私人岛屿(56)
海鲜自助……见恋人的笑容冻在脸上,管声搂住那纤细的肩膀,哈哈大笑:“可拉倒吧你,我俩天天吃海鲜!”
管声套上随手在路边小店买的文化衫,就近找了家宠物店,把帅呆送去洗澡美容,随后让范锡决定吃什么。后者的目光在街上巡睃,掠过一间间灯火通明的店面,在一个巨大的M上稍作停留。
“麦当劳?走,就吃它了!”八个月的日夜相伴,仅凭一个眼神,管声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炸鸡的香气令范锡说不出话,全程用手指着点餐,怕一张嘴就会流口水。拿到餐品,他和管声相对而坐,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深吸一大口冰可乐。
“哈——”沁凉的液体入喉,气泡直冲头顶,二人发出舒爽的喟叹。“咔嚓——”牙齿撕咬酥脆的炸鸡,“啧啧——”舌头舔去指头上的汉堡酱汁,“嗝——”二氧化碳冲出喉咙。
管声见弟弟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忽然想起手机还没买。
他在杯子上沾湿手,又用餐巾纸擦了擦,便算是洗过手了,随后夹出信用卡:“去帮我买两个手机,还有衣服内衣什么的随便买点。我也不知道这卡还能不能用,用不了就刷你的。”
管青离开后,范锡便彻底放开了,抱着巨无霸吭哧吭哧地猛啃。一口还没咽,另一口已经进嘴了,像只仓鼠,噎得直抻脖子。管声知道自己的吃相也好不到哪去,好在面前这个粉丝绝不会脱粉。
弟弟回来后,说信用卡还能用。管声整理了一下思路,先联系布里斯班总领事馆,说明当前的情况,并报备范锡的签证已经过期,工作人员说会全力提供帮助。
从弟弟口中,他们终于知道为何救援迟迟不来。
“你们去参观大堡礁,到了第二天也没回来。你的两个助理先联系了我,然后去警局报案。嘿!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范锡边嚼东西边笑,管声斜了弟弟一眼:“有屁快放!说相声呢。”
“哦,结果凯恩斯的警察在闹罢工,游行呢,受理之后暂时没人办案。等了半天,联系了领事馆,然后才开始组织搜救。当时推断,你们是坠毁在海上了,所以搜救范围主要集中在观光直升机常去的那一带。”
管声点点头:“当时,我们偏航很远,肯定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弟弟继续叙述,语气因愤懑而有些阴阳怪气:“但是大堡礁是保护区,多好看多珍贵啊!有的环保人士就开始上街抗议,还有裸奔的。我看他们本身就是暴露狂,想裸奔,又找不到借口。”
“别贫了。”管声笑着踹他一脚。
“政府又要考虑到旅游业,不允许大规模搜救打捞。只有几只小破船,在那绕来绕去……也出动直升机了,但是没找到你们。现在想想,可能是方向不对。这个时候,你的粉丝都疯了,要集资搜救你。不过后来才知道,那些发起集资的全是诈骗犯,现在都蹲监狱呢。唉,总之就是群魔乱舞。当时还有学者写文章呢,《一个失踪明星牵出的社会百态》什么的。
很快,你经纪人,还有白又白都来了。人家白总有钱呐,咔,从美国包机搬来一支专业的海上救援队。咱也不知道多少钱,咱也没敢问。但是,政府不许他私人搜救。他和警方发生冲突,进去了,保释出来就被遣返了。”
听到这里,范锡的咀嚼速度变慢,震惊于这份阔绰。脸上还挂着炸鸡渣子,颇为呆萌。管声很自然地伸手捏下来,放进自己嘴里。迎上弟弟诧异的目光,他愣了愣,解释道:“我是挨过饿的,懂得爱惜食物。”
“大概是……你们失踪第七天的时候,”弟弟也拿起一块炸鸡翅啃了起来,“那个直升机驾驶员的尸体被冲上岸,确定了身份。然后,基本就认定你俩已经罹难。后来就断断续续的打捞尸体,当然什么都捞不到啦,你们在当鲁滨逊呢。咱爸妈,和锡哥的爸妈也在这儿待过一阵子,可是也没有办法,后来都回国了。”
弟弟又说,那个被他们叫做理查缺德的驾驶员,本身是个旅游公司的老板,因为赌博搞得妻离子散。他已经破产了,那架坠毁的观光直升机,就是他最后的财产。
随后,弟弟红着眼,微微哽咽:“哥,像你这种情况,已经可以开死亡证明了,然后进入保险理赔阶段。但爸妈觉得,你很可能处在一种薛定谔的猫那种生死未卜的状态。开了证明,你就真死了。”
“怪不得我信用卡还能用呢!”管声和弟弟相视而笑。
家人可以用戏谑的语气讲着这些,是因为自己还活着。这个巨大的惊喜,足以让所有悲痛和苦厄瞬间烟消云散。曾经的绝望,甚至变成了一种有趣的经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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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哥:有钱真爽,花钱宠粉更爽
第46章 花钱宠粉真爽
入住酒店时,管声要了两间大床房。
见二人一狗十分自然地走进一个房间,管青跟了进去,诧异地说:“哥,我以为咱俩睡一起呢。”
范锡愣了一下,赶紧退出来,拿过另一张房卡:“不好意思,习惯了。”
“让帅呆陪着你。”管声把狗撵出去,朝恋人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晚点就过去,随后关上门。
他冲了个澡,用弟弟的电脑和父母视频。刚看见他的脸,老两口就哭了:“声儿啊,你也忒瘦了,脸上咋了?”
“遇见个大蜥蜴,被抓了一下,没啥事。”他微微侧过脸,给父母展示那道疤。
他们心痛地吸气,父亲连说:“没事,没事,活着就行。你出事之后,我和你妈就祈祷,哪怕变成植物人都行。”
家长里短地聊了许久,管声得知堂姐离婚,堂哥出轨,表姐生孩子了……而后,父母问道:“跟你一起那小伙子还好吗?他当保镖的工资,已经付给他爸妈了。”
“他腿上被水母蛰了,差点没挺过来,不过在我的照料下已经痊愈了。”他重点突出了自己的作用,“我估计他也正和家里视频呢。”
“我们有他爸妈微信,当初一起找你们来着,现在逢年过节聊几句,互相开导开导。”母亲用早已湿成一团的纸巾揩了揩眼角,“那两口子人不错,回国之后还邮来两瓶茅台。我们还说,这俩孩子有缘呢,同年同月同日生,又同年同月同日失踪,应该拜把子。”
“已经结拜了!”他大笑着说,“你们没回赠点啥吗?”
母亲笑了笑,点头道:“我们送了你的签名专辑,黑胶碟呢,可有收藏价值了。”
“还有你的签名写真集,可帅了,”父亲在旁补充,“听他们说那孩子是你粉丝。”
管声不禁笑了,责备他们虚头巴脑。父母说要飞到澳洲来,他忙说不必折腾,自己休息两天就回国。
切断视频,弟弟重重地趴在他肩上,撒娇道:“你和那保镖失踪之后——”
“叫锡哥,”他蹙眉打断对方的话,“有点礼貌,人家和我一般大。”
“你之前去看我的时候,就是这样叫的啊,‘那保镖’啥啥啥……”
管声怔了一下,原来自己是这样的?好烦人啊。他嘟囔道:“是吗?我……我不太记得了。”
弟弟热切地望着他:“你失踪之后,我记得的都是你的好,小时候你欺负我、揍我的那些不好的事,一下子就全都忘了。”
“你也没忘啊。”
“现在你活了,我又都想起来了。”说完,弟弟扑哧一笑,倒在床上开心地蹬腿,管声抡起枕头砸了过去。
这时,有个卫星电话打进来,不用想就知道是好友白佑。
他立刻接起:“你秘书说,你在巴基斯坦爬山呢?”
“我在K2大本营,今天云层特厚,刚连上卫星。”白佑顿了顿,颤抖的声线混在沙沙的噪音里,像一个快没电的机器人,“我就知道,你肯定没死,只是谁都找不到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