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痛癖(108)
他说这话时粉嫩的脚从被子里探出来,高高抬起,踩在戚寒的大腿上。
瓷白的脚踝上还戴着alpha亲手绑上去的白色绸带,绸带上坠着的小转经筒贴着他牛奶般滑腻的皮肤慢慢摇晃,看得人心神荡漾。
戚寒呼吸一紧,眼眸瞬间变得黑沉,从上到下轻挑地俯视过去时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他想:床上躺着的这个人,现在完完全全属于我了,从外到内。
傅歌搭在深色被子上的白皙手臂让他口干,踩在自己胯骨上的脚丫让他舌燥,刚睡醒的低哑腔调更是像一只撩人无形的手,勾着他心尖最麻痒的地方在揉。
于是接下来小beta说的每一句话在他脏污的脑袋里都变了味道。
“我听钟伯说你以前经常去练拳,下次再去也带着我啊,我负责帮你擦汗。”
——做爱可比练拳热得多,我在拳场出汗你要帮我擦,那我在床上出汗哥要怎么样呢?帮我舔掉吗……
“至于助威加油就让小决来吧,我就不喊啦,一到春天就爱哑嗓子。”
——对,你的喉咙太娇气了,不能喊,不能碰,稍微欺负一下就要哑,哑了也好听,哭起来最好听……
“什么时候再去打篮球呢?我好想看你打篮球。”
——什么时候给我抱呢,我好想听哥哭着求我……
“不如下礼拜我们回学校看看——哎!”
话音在他猝不及防地扑过来时戛然而止,傅歌完全没有准备就被戚寒掐着脖子吻了上来。
“唔——你怎么……别!”
Alpha的呼吸粗重,动作粗野,每追着他的唇瓣咬一下就要用膝盖流氓似的蹭过傅歌的大腿,说出口的话简直恶劣到了极致:“院子里的小猫不老实,哥也跟着发春了吗?”
“你又耍什么无赖……嗯,别碰——”
探进被子里的手在他赤裸的身体上为所欲为,傅歌难耐地抖动出情热,酥麻的指尖也被戚寒身上的燥意浸透了,抵在人胸前时半点力气都没有。
“伤还没好,你勾引我干什么?”
“谁……谁勾引你了……”傅歌简直冤枉,本就被他咬肿的嘴唇破了一小块皮,被灯光照得湿亮。
“不穿衣服躺在床上,还伸出脚来踩我。”戚寒叼着他的下唇,咬牙切齿道:“这不是勾引是什么?你怎么不再往上踩一点?”
他自己脑子里都是带颜色的垃圾,偏要无赖似的怪到傅歌身上,就想看他羞赧得脸颊和身体都染上酡红,再含嗔带怒地骂自己。
“你还说……衣服明明是你给我脱的!踩你就是在闹着玩,不要脸,你怎么不说我活着就是勾引你呢!”
“难道不是吗?”
戚寒终于强忍着停下动作,闷闷地伏在他身上笑,笑完又去捏着他的下巴亲,“可能是因为受伤了,我现在一点定力都没有,你看我一眼,我就已经在脑袋里把你扒光了干.坏了,抽抽搭搭地哭着求我了。”
傅歌都被他气笑了,捏着他的耳朵两边扯了一下,“你还好意思说出来啊!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和流氓土匪一个样儿。”
戚大会长高中虽然是个哭包,但嘴巴特别好使,床上该长的嘴绝对不会憋到床下去,比这更脏的话都张口就来,哭得越狠做得越脏。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我什么样儿哥没见过吗?”
他理直气壮地把人拥进怀里,找了个两人都舒服的姿势躺着,没忍住又抓住傅歌的手亲了起来。
亲完左手亲右手,亲完右手亲肩膀,亲到后面傅歌都懒得理他了。
戚寒趴在他身上如饥似渴把人往死了亲,他扁着嘴巴无欲无求,甚至还想拿手机玩一把消消乐。
“哥你专注点!”戚寒笑着掐他脸颊上的肉,“我吻你呢,你多少象征性地回吻一下啊。”
“喔……”傅歌眨着眼睛故意逗他:“你见过狗舔主人,主人舔回去的吗?”
“好啊你说我是狗!”
“哎——别抓别抓,痒!我错了我错了……不说你了!”
好不容易从人手底下逃出来,傅歌趴在床上慢慢喘着气,露在被子外的圆润肩头沁了粉色,戚寒温柔地拂过他的肩,一下一下情动地啄吻。
“小乖,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小beta被他亲的晕头转向,闻言抬起雾气婆娑的眼,“什么?”
戚寒从床头的小盒子里拿出一根玻璃印章,放在他手心。
印章上刻的是一只线条古怪的小鸟,很胖,圆乎乎的,头顶还扣着半拉蛋壳,俨然一只营养过良的小鸟崽崽。
傅歌特别喜欢,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摩挲了好几遍,眼底泅满了细碎的光,“你刻的吗?”
戚寒倏地抬起头,特别激动,“哥怎么看出来的?”
“太丑啦,手艺师傅才不会刻成这样——唔!”
话没说完臀上就挨了一掌,戚寒像只大金毛似的趴在他肩上,又横又委屈,“不许嫌弃我。”
傅歌笑了,仰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顺着毛哄,“喜欢的,很可爱,一看这只鸭子就吃得挺好。”
“什么鸭子!这是鸟!小鸟宝宝!”戚寒挫败地捏着印章端详,“真这么丑吗?我刻的是你呢。”
傅歌:“……”
傅歌:“这么一看还怪喜庆的。”
说是那么说,但戚寒一眼就能看出来傅歌是真喜欢,不然不会捏在手里转来转去地看。
“这是奖励。”
他拿印章在人额头上扣了只小胖鸟,又拿出傅歌做的印章在自己脑门上扣了只小熊。
二十几岁的人了一人脑袋上顶着一只卡通小动物,也不嫌害臊。
“以后哥每对自己好一点,我就给你扣一只小鸟,集满十只来找我兑奖励。”
“怎么算对自己好啊?”
“很简单的。”戚寒把他转过来抱到怀里,拉过被子盖好,说:“比如,穿暖和衣服、随意睡懒觉、把不爱吃的菜全都推给我、工作没做完也不加班,每周都要吃一次药膳,作为补偿可以额外加餐一顿薯条或者薯塔,还有最重要的——”
戚寒转过头,抵着他的鼻尖说:“不要再糟践自己的身体。”
“我不是哄你,更不是开玩笑,你最好听话,如果我下次再发现你身上有什么自己弄出来的新伤,我保证第二天就让你看到那些伤也出现在我身上。”
“你如果不会心疼自己,就不要来心疼我。”
他最后这话说得严厉,捏着傅歌下巴的手也牢牢紧锢,久居上位的强势在警告爱人学会自爱时显露无疑,哪还有半点刚才黏着人耍赖的样子。
小beta抿了抿唇,不作声了,蔫头耷脑的模样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要你一只小鸟就这么难吗……”
明明我每天都给你扣十只小熊,哪会讲究这些条条框框的规矩。
他一这样戚寒就心疼,一点架子都摆不起来了,赶紧凑过去低声磨他:“生气了?觉得我管着你?”
傅歌扁扁嘴巴,也很为难的样子,“没生气,我就是……忍不住……”
对痛感的迷恋就如同烟草或者酒精成瘾,不是那么容易借掉的。
他会不自觉地折腾自己的身体,例如反复舔舐嘴巴里的溃疡和唇上的伤口、不停地按压手臂上的淤青,痴迷于烟蒂灼烧皮肤的痛感,并在梦中不受控制、周而复始地回忆那些阴暗的过去。
只有在这些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自己在真切地活着。
一聊起这个话题戚寒就心疼得无以复加,他最清楚傅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没关系宝宝,我会帮你的,我们一点点借掉好不好?”
他摩挲过傅歌锁骨下的烟疤,忍着心疼重重地按下,果然看到小beta闷哼一声,紧闭上眼,颤抖的睫羽间都透出了难以言说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