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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29)

作者:噩霸 时间:2018-10-09 02:43 标签:仙侠修真 灵异神怪 年下 天作之合

  修真界中甚少有人知道他右手废了,同时关于他继惊煞后所用的武器,倒是众说纷纭。有人说刀、有人说剑,有人说枪、还有人说是琴……
  因而,对沈清书如实回答,他不怕露馅。
  果然,沈清书毫不怀疑,甚至自荐愿意帮他寻一把好刀。
  等他前脚刚走,宋晓宇后面就一路的蹦过来,扬起脑袋,一脸天真:“墨辕哥你们这次去寒雪山,什么时候回来呢?”
  江殊殷道:“我也不知。”
  宋晓宇隐隐期待:“那等你们回来,你一定要来找我玩啊!”
  江殊殷斜眼,毫不留情的戳穿他:“恐怕不是让我陪你玩,是让我赶在沈子珺前面,好帮你拦着他。”
  宋晓宇被他揭了老底,四周看看师父在不在,才小声小气的道:“哎呀,两样都有啦!还不是师兄太严肃,整日板着脸连笑容都没有,师父和弄玉姑姑不是闭关就是修炼,好无聊的。”
  说到这里,他皱皱眉,向江殊殷抱怨:“我发现我是整个坠云山最倒霉的!”
  江殊殷挑眉道:“怎么?”
  宋晓宇道:“墨辕哥你是不知道,那么大的一座山,那么多的修士,都没有一个人陪我玩,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我听人说,就连我师兄那么冷酷的人,小时候都有大师兄和他打打闹闹的,也算过了一个不寂寞的童年和少年。而我,每天就是背书、修习、打坐、罚抄!偶尔哪里做不好,弄不好或者贪玩就要被师兄用戒尺打手心。”
  他说的很难过,江殊殷也不免觉得他怪可怜的。
  毕竟当年他和沈子珺虽是一对公认的冤家,但好歹吃住都是一起,即便是闯祸被罚,也是两个人一起。即便每每都是他用激将法弄得沈子珺跟他一起,但如今想想确实不寂寞。
  反而还觉得挺温馨。
  但现在,沈子珺长大了,人也变得更冰冷严厉,像是一道闪电般,随时都“嚓嚓嚓”的冒火花。
  ——明明这小子当年,也是从未将坠云山的规矩放在眼里,犯的也不必他少多少。
  宋晓宇继续念念碎碎的跟他抱怨:“真是的,我听大家说,明明他当年也贪玩,也时常不顾规矩趁师父不注意偷偷溜到追忆街上吃馄饨。怎么现在他玩够了,就管着我不让我去!墨辕哥你不知道,我有时候真的好怀疑他是不是忘了他小时候。”
  江殊殷摸摸他的脑袋表示安慰,心想:这小孩太可怜了!
  他几乎都能想象得到,宋晓宇每日被沈子珺强行摁到房里欲哭无泪的样子。
  唉,想想真是感觉好庆幸啊,还好他跟沈子珺是同辈。
  两人说着说着,远远就看到沈清书缓缓过来。
  此时他与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宋晓宇却突然扯扯他的衣角,叫了声:“墨辕哥。”
  江殊殷用鼻音道:“嗯?”
  宋晓宇拉着他墨黑色的衣角,轻轻抬起头:“墨辕哥你知道吗,人人都说我大师兄是个该死的魔头。”
  听到这句话,江殊殷心底沉了沉。
  宋晓宇道:“可是,我偏偏就是不讨厌他!”
  猛然间江殊殷不由瞪大眼睛,还不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宋晓宇突然一把抱住他的腰肢,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轻轻道:“我就像喜欢我大师兄一样喜欢你。”
  一时间,从来镇定自若的江殊殷心乱了。
  他感觉自己很慌张,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胸膛中炽热的心“咚!咚!咚!”的跳动着,刚劲有力。
  而后,宋晓宇放开他,深深的看他一眼跑开了。
  身后沈清书若有所思:“薛公子,晓宇很喜欢你呢。”
  江殊殷:“……”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一下错字……
  另外这个星期榜单字数完成,现在正在存稿中,还请大家等等!_(:з」∠)_


第35章 淮南小镇
  一月后, 南边的一个小镇里出现一黑一白两个身影。
  说是小镇,也不算冤枉这处。
  江殊殷大约才花了半柱香的时间, 就前前后后将这处小镇看个遍。小镇小到什么程度?
  一家客栈、一处小吃店、再有几家装修老旧的商铺,就算是构成了。那么小镇有名字吗?当然有,小镇的名字还非常清雅秀气, 名叫“淮南”。
  江殊殷低头看着脚边的石碑,只见这“淮南”二字下还刻有一行小字:吾虽救不了苍生, 却得祸害天下。
  不由一愣,转面对沈清书道:“谁提的字?此人口气倒是不小。”
  沈清书抱着小雪貂, 轻轻点头。
  江殊殷此话不假。
  现今天下能称之祸害天下的,唯有七人。这七人不是别的, 正是臭名昭着的西极七恶。
  而这人, 却好生猖狂,竟敢说自己救不了苍生,却能祸害天下!——退一千步来说, 他将七恶至于何地?
  再次轻轻笑了笑,江殊殷用手指算着:“这天底下的恶人多如牛毛,但真正能够祸害天下, 叫世人辱骂且争讨却少之又少。这第一个便是苗疆四脉的创始人白梅老鬼, 其次就是谢黎莺, 而在她之后是西极七恶。”说着说着他摇摇头, 面上仍旧带着笑:“这人未免太天真,殊不知成为大魔头的痛苦。”
  沈清书在一旁一直静静的垂着眼睑,怀中小貂的毛色与他衣裳同是雪白一片。
  清风缓缓带过他仙韵的衣带, 清冉不已,像是冬日纯净晶莹的白雪,清俊的不禁叫人眼前一亮。
  江殊殷回头看他时,两眼果然亮起来:“今日天色已晚,我们露宿街头多日,几天以来都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好不朴素。如今好容易见到人烟,虽然没有预想的那么好,但总比没有强。”
  沈清书摸摸小貂的毛道:“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他这话一出口,江殊殷就“噗嗤”一声笑出来,见他不解的看着自己。江殊殷顿时口无遮拦:“你这话说的,好像一个嫁人为妻的女子。正所谓夫唱妇随,不由叫人浮想联翩。”
  沈清书眼中似有华光掠过,也不生气:“薛公子想娶妻啦?”
  江殊殷想也不想:“从未有过这种想法。”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江殊殷会意,解答道:“你想想看,我这种人茹毛饮血,仇遍天下的,自己都过不了一天安稳日,哪还有这种闲情逸致。”
  沈清书收回目光,却还不等他有所表示,江殊殷就笑起来,语气戏虐又充满邪气:“不过浅阳尊,咱们可算是同床共枕过。”
  沈清书想了想:“什么时候?”
  江殊殷故作惊讶:“这些天咱们日日以天为被,以地为席难道不算同床共枕?”
  沈清书道:“可惜被子里石头太多。”
  江殊殷听了哈哈大笑,颇为忍俊不禁:“这确实的。嘶,我发现咱们现在越来越有默契了。”
  沈清书又道:“归功‘日久生情’。”
  江殊殷笑弯了腰,直朝他竖大拇指:“精辟!”
  沈清书不为所动。
  路上都是些穿着粗布麻衣的朴实镇民,突见迎面走过两个面貌极俊,气质仙韵飘渺的两个年轻男子不由吓了一跳。
  临近客栈和小吃店,江殊殷却突然顿足道:“这家小吃店看起来不错。”
  沈清书朝小吃店看了看,见那里面的厨子将炒锅颠的燃起,一个个热火朝天的样子,十分热闹。
  小貂闻着空气里飘来的香味,馋的在沈清书怀里一阵猛刨,激动的流出口水大声尖叫。
  沈清书一手摸着它的头安抚着:“我也想去小吃店。”随后两人便并肩入内。
  小店的掌柜是个端厚老实,皮肤黝黑的老人。他背部微驼,见两个明目皓齿,穿着华贵的人入内,惊了一下,有些害怕。
  江殊殷和颜道:“老人家,我们两人是去南方探亲的,正巧路过此地,便想在此歇息一晚。”
  老人听了,这才笑着的招呼道:“原来如此。那二位公子想吃些什么,我们这里虽小,东西看起来也破旧,但手艺却是不错呢。”
  江殊殷道:“随便来些小菜吧。”
  然后就有一名小二哥擦擦桌椅板凳,招呼他们入坐。
  江殊殷对那立石碑的人很感兴趣:“这位小哥,我今日进你们小镇的时候,曾看见一个石碑,那石碑上除了写有镇名外,还有一排小字。你可知这小字是谁提的?”
  小二哥憨厚的笑了笑:“两位客官的这个问题,其实有很多人都问过。但怎么说呢,立这块石碑,和提这些字的人是谁,我们也不知道。”
  江殊殷道:“你们也不知道?”
  小二哥道:“正是呢。说起来这块石碑原来不是这样的,我听老一辈的人说,三百多年前,我们的老祖宗因为山贼侵袭,从原来住的地方迁移出来,路过这里的时候,见这里气候优越,地理环境很适合我们居住,又见一块石碑孤零零的立在此处,上面写着‘吾虽救不了苍生,却得祸害天下’。于是便决定定居下来。”
  “老祖宗深信敢立这块石碑的一定是位英雄,且看起来岁月悠长,猜测这位英雄恐怕早就仙逝了。住在此处说不定会有他的庇佑,不再怕山贼强盗的侵扰。而后又在石碑上刻了‘淮南’二字。”
  江殊殷略敢可惜,倒是这小二哥又道:“不过说来也奇怪,似乎还真是这石碑的作用,几百年以来我们这小镇从来没有哪个坏人敢入内。”
  沈清书默默看了眼身边仿佛人畜无害的江殊殷一眼,不由悄悄想:这坏人就一脸无辜的坐在你们店里呢……
  江殊殷正儿八经的坐着,突然瞄见他的眼神,不由恶狠狠的瞪他一下,意为:我就恶人怎么啦,不服你来咬我啊!
  沈清书用眼神回道:薛公子俊美无双、绝代风华,我就是用眼睛看看,已表沈某的崇拜。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江殊殷见他回的有板有眼,又狠狠瞪一眼:太虚伪了,你这话太虚伪了!
  沈清书回道:虚不虚伪没关系,受用就好。
  江殊殷:……
  眼神交流战败后,他一连几口都是恶狠狠的吃着小二哥端上的菜。小二哥被他这一脸的苦大仇深吓到,哆哆嗦嗦道:“公子可是菜不合胃口?”
  沈清书在一旁不动声色:“没有,他这是饿坏了。”
  江殊殷一脸怨念,两眼瞟着他很委屈:为什么我从没发现过,我师父居然那么腹黑?!
  小白貂吃着肉末,动动耳朵歪着头看看江殊殷,又看看自己碗里的美食,然后立马做出一副忍爱割痛、生离死别的模样,用小爪把碗往他那边推了推。
  江殊殷沉默一阵:“……我是不是该夸你好懂事?”
  沈清书一脸可惜:“这么通人性又聪明的小东西,却叫笨笨,真是……”他欲言又止,摇摇头。
  江殊殷憋屈:“对,怪我。”
  沈清书毫不委婉:“没错,怪你。”
  ——最后,江殊殷化悲愤为食欲。
  去到对面俭朴的客栈,他仍旧是对那块石碑念念不忘,总觉得有问题。
  等客栈打烊了,就抬了一碟炒瓜子跟着一干小厮坐在大厅里听故事。
  一个小厮喝了一口碗中的烧酒:“这块石碑我估摸着,该有五百年左右的历史了。虽然是谁立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几个有关石碑的故事。”
  江殊殷掌掌昏暗的灯,八卦道:“快说快说。”
  说话的小厮生的清秀,只听他回忆道:“这大概是十多年前的事吧,那时我还小,天气炎热就躲在石碑后面避暑玩泥巴人,不一会就听到石碑前面有响动,就探头看了看。这一看不得了,当时就吓了我一大跳,原来前方浩浩荡荡来了二三十个骑马的强盗,朝着我们这里冲过来。我当时害怕极了,赶紧跑着往镇子里逃,可谁知我还没跑几步,就听一个强盗说‘当家的,你看这块石碑。’他们的当家才扫了一眼,突然脸色大变,立即勒住马,语气恐慌直道‘这是他的老巢,我们惹不起,快走!’而后就立马飞一般的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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