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141)
秋君药见此,又踹了他一脚。
秋景明心窝再次受到重创,这次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像是个缺水的盆栽,又像是夹着尾巴逃到角落委屈嘤呜的狗崽,蔫了吧唧跪在一侧,不敢再闹出动静了。
秋景和见此,心中更害怕。
他身体就比秋君药好一些,却比秋景明差多了,别说挨秋君药两脚,就是一脚他也受不住。
他按在地上的指尖不受控地蜷起,沾上了点点脏泥,轻易洗不掉了:
“儿臣,儿臣知错.......但儿臣只是担心四弟,所以铤而走险........”
“你这叫担心吗?”秋景和离秋君药离得远,秋君药本来恼火地想用扇子打他的头,因为距离又放弃了,只能提高声音道:
“你可有听过一句话?”
他说:“惯子如杀子。”
“你以为你这是关心秋景月吗?不,恰恰相反,你这是害了他。”
因着这十几年来的兄弟情分,秋景和还想再挣扎一下,替他求求情:“可是景月他并没有酿下大错........”
“啪——”
下一秒,一个鲜明的巴掌印便赫然印在了他的右脸上。
秋景和身体弱经不起秋君药的两脚,言行又着实混账,秋君药忍不住伸出手,用力扇了他一巴掌,厉声道:
“大错,你真的不知道他犯下了什么大错吗!”
言罢,秋君药沉下脸来,唤道:
“执金吾何在?!”
“回陛下,臣在。”
一名长相有些黑的大汉随即站出,漆黑的胡子几乎要和脸部一个颜色:
“陛下有何吩咐?”
“把那场大火里,所有的损失和伤者数量告诉这些逆子!”
秋君药头晕,指尖扶着一旁的石桌,死死攥着,几乎要将石桌攥裂:
“告诉他们,那场大火里,究竟有多少百姓受伤,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是。”
执金吾是一个官职,负责京城的警卫和消防,对于灾后的损失,也会整理归档:
“回陛下,那场大火因起于闹市,因此虽然救火及时,但总共有九户百姓的家被烧毁,所有财产付诸一空,虽无人死亡,但共有八人受伤,十二人受轻伤。有四人身上虽然无伤,但却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梦魇,其中有孩童两名,一个四岁,一个八岁。”
话音刚落,秋君药的表情比原来更阴沉,死死地盯着秋景明和秋景和,一字一句道:
“现在听明白了吗?”
“九户人家,二十四条人命,难道还不值得朕让秋景月的一痛,还不值得朕要他一悔吗?”
“是不是在你们心理,只有他的命是命,普通百姓的命就不是命?秋景月在牢里挨饿你们会心疼,那那些无房可住,无食可进的百姓,怎么没有见你们去关心?”
秋君药用扇子在秋景明和秋景和头上又一人打了一下,似乎是想把他们打醒才能息怒:
“为政之道,以顺民心为本,以厚民生为本,以安而不扰民为本。*”
“你们可是皇子啊,也许某一天,会是这个王朝的掌权人,但你们如此漠视百姓,漠视民生,对那些身份不如你们的普通人,竟如此轻待,甚至到了善恶不分的地步,你们到底要朕怎么说你们才好,怎么放心把这个皇位交给你们,又怎么能安心地让你们掌权?!”
秋君药一句一句话像是敲打在了众人的心上,言罢他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响声如波涛般在这个不大的禁牢一角内弥漫开来,震得人耳膜发疼,心肝发颤,一时间竟都低下了头,无人在敢出声。
“........”
秋景明和秋景和被秋君药训的无言以对,连赵悯也低下了眼睫,似乎再也没有颜面面对秋君药。
看着秋景明和秋景和等人恍惚的神情,秋君药深吸一口气,忍着眼前的眩晕感,沉声道:
“……你们真的很让朕失望。”
“父皇.........”
秋君药说:“闭嘴。”
他狠了狠心,道:“等今天天一亮,朕就下令,查抄你们俩兄弟的皇子府,所有财产,一律充公,用以安抚体恤在那场火灾中受灾的民众!”
“..........”
此话一出,秋景明和秋景和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他们在那一瞬间竟然顾不上怕盛怒的秋君药,赶紧爬过去,伸出指尖,一人一手抓住秋君药的衣摆,祈求道:
“父皇.........”
他们此时终于感觉到了怕,颤着嗓子,哽咽地问:“没了皇子府,儿臣该去哪........儿臣无处可去了父皇!”
“怎么会无处可去。”
秋君药闻言,竟然露出了一丝笑。
他慢条斯理地抬起兄弟俩泪流满面的脸蛋,轻轻勾起唇角,笑的很渗人:
“你们不是兄弟情深,同气连枝吗?”
他说:“既然你们感情那么好,想必心里也不愿意分开,不愿意离开彼此.......那朕就索性成全你们好了。”
言罢,秋君药直起身,没有再看跪在地上的众人,转身离去,只丢下一句冰冷的话:
“兵部侍郎听令。”
“从今天开始,将大皇子秋景明、贤王秋景和,与四皇子秋景月一同打入禁牢,分开关押,若无朕的命令,任何人不许放他们离开!”
第83章 七皇子景秀
引鸳是被一声开门的声音惊醒的。
木门被打开的声音很凄厉, 带着沉重的吱嘎声,像是年迈的老人直起腰时, 骨头发出的声音那般令人牙酸, 令引鸳睁开眼,猛地地床上坐起来,掀开床帏。
他还未让人点起烛火, 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就从被推开的两侧的门中间,抬脚走了进来。
他去时步履匆匆, 回来时却脚步沉缓,像是遇到了什么沉重打击,以至于没走几步, 就停了下来,兀自杵在内殿中央,半晌没有出声。
但即使那人没有出声, 引鸳也能通过他走路的形体和动作片段出来人是谁, 当下连鞋也来不及穿,只着一件薄薄的襦裙,就扑过去,抱住了秋君药:
“陛下!”
引鸳的身体还带着从被窝里浸出来的暖,像是一块柔软刚出炉的糖糕, 而秋君药的披风上却沾着夜里的露水,引鸳扑进秋君药怀里时,还被冰的一个哆嗦。
“.........你没睡?”
秋君药本来不欲吵醒熟睡中的引鸳,故而动作轻缓,尽量不发出脚步声, 却没想到引鸳还是醒了:
“还是我把你吵醒了?”
“是臣妾自己睡不着。”引鸳揉了揉眼睛,揽住秋君药的脖颈, 秋君药头顶的兜帽因为这层作用力,自然松垮垂落下。
几秒钟之后,秋君药沾着露水的披风系带又被一双素手轻柔地解开,掉落在地。
大殿周围的烛火被一旁的宫女轻手轻脚的点上,摇晃的烛光将引鸳踮起的光洁白皙的脚映的愈发清晰,在上面打上淡淡的色泽,仿佛那双脚是什么玉做的艺术品,脚边绷紧的弧度在蓝色的短襦裙下遮遮掩掩,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它隔着一层布料,轻轻蹭着一双漆黑绣金的鞋子,更透出一股子勾引诱惑的味道。
下一秒,那双黑色鞋子的主人上前一步,将那双脚从腿弯处捞了起来,打横抱在怀里。
随即床帏落下,宫女和太监们都退了出去,只是从门的缝隙之中,尚可以透过薄薄的床帏,隐隐窥见引鸳柔软起伏的身形。
引鸳枕在秋君药的手臂上,身上的襦裙不知道何时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火辣辣的疼从腰间往上,像是连续不断干了一个时辰的苦力活一样累。
他翻了个身,对着眯着眼睛似乎是在平复呼吸的秋君药小声抱怨道:
“疼。”
秋君药心情不好,也就没有多克制,现在冷静下来之后,听到引鸳这句话,顿时清醒了,被中的指尖摩挲着确认:
“还有药吗?”
“.......没了。”再多的药也禁不住秋君药三番四次的使用,何况涂得黏黏糊糊引鸳也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