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122)
“........”秋君药意识到了不对,皱起眉头,不满道:
“吞吞吐吐的,成何体统。”
他说:“有事就说,别支支吾吾的。”
“........是。”秋景和只能实话实话:“......父皇,母后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
秋君药一怔,随即细细回想,摇头肯定道:“不会啊,你母后他脾气很好啊。”
秋景和心想那是只对着你时候才温柔写意吧,我才监国不到两个月都快被他骂死了:
“呃,这........”
“.......他骂你了?”秋君药敏感地从秋景和脸上看出些许难色:
“是不是?”
秋景和擦汗:“.........确实是小有教导几次。”
“哈。”秋君药乐,挥手道:“好了好了,知道了,这件事,朕会和你母后好好说说的。”
他勾了勾手,让秋景和凑上前来,小声道:“我会私下里让他少骂你几句,给你留点面子。”
秋景和闻言,心想世上只有父皇好,差点要感动哭了。
岂料话音刚落,秋君药的眼睛就忽然一亮,看着不远处的人影,笑道:
“阿鸳。”
他站起身想要迎上去:“你来了?”
秋景和听到引鸳来了,顿时大气都不敢出,站在原地,僵着身体不动。
他今天就是特意避开引鸳来的,没想到还是被引鸳逮住了,心里暗暗叫苦,但还是硬着头皮,道:
“儿臣给母后请安。”
“秋景和,本宫找你好久。”引鸳显然就是冲他来的,压着眉,阴恻恻道:
“每次一下朝都不见人影,这下终于被本宫抓到了,原来是早早来了你父皇这里啊?”
“........”秋景和都不敢看引鸳,头皮都快炸起来了,只想回家,装傻道:
“呃,母后找儿臣何事?”
“何事,还能是何事?!”
引鸳指着秋景和的鼻子,怒气冲冲:
“当日叫你的王妃去请的赵悯,为什么已经一个多月了,赵悯还没有到京城?本宫遣人去问你,你也三推四阻,含糊其辞,只说不知行踪,现下赵悯的行迹你竟都一概不知,你身为位份最高的贤王,到底是怎么监的国,怎么替你父皇办的事?!”
引鸳骂人骂的一向精准,秋景和也自知理亏,被训的哑口无言,只能低着头不说话,还是秋君药出来打圆场,抱着引鸳哄道:
“没事没事,阿鸳,这也不能怪景和嘛。”
他说:“这赵悯行迹飘忽,今天在闵河看到他,后几日又出现在了璜土,谁知道他现在到哪了。你也先别急,好不好?”
引鸳心想我怎么能不急,你试过每天醒来身边睡着的人都凉了的感觉吗,怒极之下竟然直接掀翻茶盏,噼里啪啦的声音混着雷霆之怒:
“可是都快一个月了!!你大婚就在后日,你父皇这幅模样,你是要让他拖着病体去参加你的大婚吗!!”
秋君药被引鸳吼的耳朵一麻,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后,还想引鸳竟然还有这幅新奇的面孔,但又莫名地觉得引鸳这样也挺可爱的。
像是一个护卫主人的张牙舞爪的猫,逼急了会用爪子挠人的那种。
就在秋君药还揣着手,戴着滤镜欣赏引鸳发飙模样的时候,周围已经齐刷刷跪了一片,除了秋君药还神游在外,包括秋景和、秋景秀以及在现场的宫女太监们在内全都跪下了,齐声道:
“母后\\皇后娘娘息怒。”
秋景和跪在地上,自己心里也苦。本以为在父皇面前,母后能收敛点,没想到现在在秋君药面前引鸳也装不下去温柔娴婉的模样了。
关键是,就算是这样了,秋君药竟然也没有出言阻止。
父皇,说好的让母后少骂我几句呢!
您倒是说说话呀!
不过.......秋景和转念又想,秋君药多半是舍不得在这件事情上和引鸳做对的。自己的父皇护母后护的如珠如宝似的,对引鸳,比他这个亲儿子还要亲上几分。
秋景和只能自己自求多福,祈祷等会儿骂人的时候,给自己留点面子。
就在秋景和在心里为自己点蜡默哀的时候,御花园的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袭白衣,身姿挺拔清秀,一看就不似凡俗中人。
只这一眼,秋景和的眼睛就瞬间亮了:
“阿瑜!”
楚瑜知道秋景和今天进宫来了,也知道这一月来寻找赵悯的事情毫无进展,秋景和作为他夫君,铁定会挨骂,于是在接到消息的第一刻就紧赶慢赶进宫来了:
“儿媳拜见父皇、母后。”
“起来吧。”秋君药道。
迎着秋景和好似看救星、几乎要热泪盈眶的视线,楚瑜款款起身,装作不明道:
“儿媳观母后面色不佳,可是为什么生气了?”
秋君药心想你这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按着引鸳的手,防止这猫急了用爪子挠人脸,掌心一边拍他的背一边安抚,
“他担心朕,所以对赵悯迟迟不能进京的事情,责问景和。”
“原来是为了这事。”楚瑜好似恍然大悟:
“儿媳进宫,就是为了此事来的。”
“.......哦?”
看着秋君药和引鸳疑惑的眼神,楚瑜坦然道:
“儿媳刚刚接到消息,有灵族人来报,说——
赵悯于今日寅时,已经入京了。”
第73章 卦象
楚瑜这句话刚一说出口, 就瞬间解了秋景和的燃眉之急。
秋景和跪在地上,不禁有些热泪盈眶, 一方面感恩上天创造这么好这么聪慧的老婆, 一方面又十分感谢秋君药慧眼识珠,将楚瑜送到了自己的身边。
而一旁的引鸳听到此话,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垂下头,兀自陷入了沉思。
他对楚瑜的话还有些生疑, 怀疑这只是楚瑜说出来安抚他的权宜之计,半晌只道:
“你所言为真?”
“儿媳不敢哄骗母后。”楚瑜淡然道:
“赵悯曾与我师交好,我师曾经的卧房处, 甚至还有他二人品茗赏花时所留下的画像。我自小也见过赵悯的长相和容貌,虽然时隔多年,但到底还是记得赵悯的模样的, 绝对不可能认错人。”
“......那就好, 那就好。”
阴郁闻言顿时闭目,狠狠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一松,就好像一直支撑着房屋的独木倒塌,引鸳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 一下子跌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秋君药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在引鸳倒下的那一刻,他甚至顾不上什么帝王威严,下意识伸出手, 将引鸳搂在怀里,防止引鸳摔倒地上。
引鸳倒是没什么事, 就是有些累,躺在秋君药的怀里,闭着眼睛,紧紧抱着秋君药的脖颈不撒手。
他这几日一直在为了秋君药的病情奔忙操劳,几乎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白日又要替秋君药上朝批奏折,身体很快就吃不消了。
但纵使没什么力气,引鸳还是本能地攀附在秋君药身上,像是只有依靠秋君药这棵大树才能生长的藤蔓,无论如何也不想离开对方。
在场的人见此,大都以为是引鸳的身体出问题了,急着四散开去,想要去寻太医,但只有和他同床共枕近两年的秋君药才知道——
引鸳这是借着疲惫,和自己撒娇呢。
秋君药是身体不好,约莫是丹毒四倾,侵蚀心脉,所以心脏有点问题,动不得怒受不了气,但不是虚,他当下就伸出右手,穿过引鸳的腿弯下方,将引鸳打横抱了起来。
引鸳不重,即使身着繁复的宫装,也轻飘飘的,很容易就被秋君药稳稳地抱了起来。
秋君药也没让秋景和和秋景秀他们起来,也没留下什么话,抱起引鸳就走,留下一群宫人或跪或站在原地,看着秋君药的欲言又止,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等秋君药他们一行人走远了,秋景和才松了一口气,抱着楚瑜的脖颈,像个扑腾的幼鹰,嘤嘤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