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和白月光he(16)
“只要是督主吩咐的事……”
最后谢景庭说了个“好”字,兰泽还沉浸着没有出来,以为自己是做梦了。
直到他坐在出宫的马车上,他悄悄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脸,好疼,不是在做梦。
谢景庭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看他一眼,兰泽脸红着收回了手。
“放在宫中的东西不必拿了?”谢景庭问他。
兰泽点点头,他只有戴着的银锁是他的宝贝,其他的东西都可有可无,只是没有给那些小太监打声招呼,略有些可惜。
“不必拿了,奴才没有什么东西。”
“督主,我们直接出宫,皇上之后会不会怪罪?”
姬嫦骨子里独-裁,虽说他不重要,若是他没有经过允许走了,他担心姬嫦发疯。
谢景庭对他道:“此事我会和皇上说,不必担心。”
兰泽于是放下了心,不知道为什么,兴许因为谢景庭性子温和,总觉得很靠谱。
传闻谢景庭性格阴郁,他现在一点也不信传闻,如今谢景庭在他眼中非常赏心悦目。
他这般想着,因为出宫又忍不住高兴。
左看看右看看闲不住,兰泽掀开了车帘,外面的巷子如今夜市正热闹,只是这边是官道比较平静,他没一会又坐回来,偷偷去看谢景庭在做什么。
谢景庭在看书,书上的字他认不得,想要问是什么书,兰泽想了想到底没有开口,因为他和谢景庭是主仆关系,不要惹嫌。
没一会,谢景庭把书放下来了,对兰泽道:“兰泽,坐好。”
因为谢景庭这么一句,兰泽不敢乱动了,乖乖地靠着马车坐着。
兰泽不敢坐太远,他和谢景庭之间只隔了一点,不让他乱动他便忍着不乱动。
没一会兰泽便困了,谢景庭不爱说话,他和小太监在一起时总是话很多,脑袋一点一点。
谢景庭分了几分注意力给旁边的少年,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让对方上马车,兰泽十几岁的性子,正是活泼好奇的时候。
正这般想着,眼角扫到兰泽昏昏欲睡,紧接着他肩膀上便一沉,兰泽靠着他睡着了。
谢景庭指尖略微顿住,视线移到了兰泽脸上。
兰泽眼睫毛很长,睡着了略微颤动,脸埋在他的肩膀处,耳尖的地方隐约压出来一道红印子。
“兰泽。”谢景庭喊了少年的名字。
兰泽小的时候经常靠着娘亲睡觉,娘亲在床榻边缝东西,他便抱着娘亲睡过去,娘亲身上很香,还很暖和。
他现在好像又做梦回到了小时候,鼻尖前是隐约的香味,只有娘亲身上才会这么好闻,而且很暖和。
睡梦中的兰泽因为见到娘亲很高兴。
“娘。”
谢景庭耳边传来这么一声,紧接着被身旁的少年紧紧地抱住了,对方的耳尖轻轻蹭过去,皮肤上红了一片。
第14章 提醒
侍卫将兰泽送了下去,兰泽脑袋埋在侍卫怀里,被抱走了还毫不知情。
“督主为何又将人带回来了?”
谢景庭视线在兰泽露出来的小半张脸上停留片刻,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算是回报徐知府当年的恩情。”谢景庭丢下这么一句。
常卿眼皮子略微抽动,这话从主子口中说出来,当真是一点也不稀奇。
对于兰泽离宫,姬嫦只是随口问了一句,谢景庭是这般说的。
“兰泽中箭落水,如今在养伤。”
刺客已经被抓住,谢景庭也落了水,相对于中箭的兰泽,姬嫦更关心谢景庭。
“如雪,你可有受伤?”
明明肉眼可见他到底有没有受伤,谢景庭还是耐心地回答,“臣无事。”
姬嫦略微松一口气,那双阴沉的眼闪过一丝不自然。
“长箭上有芍药花图案,恐与前朝余孽有关,如雪,此事交给你,你一定要查清楚。”
谢景庭:“臣自会查清楚,给皇上一个交代。”
……
兰泽重新回到了谢景庭府上,这次他没有住在后院,而是有一间自己的院子,和下人们挨在一起,可以随意进出。
他原先的几身衣裳和一些破烂,侍卫都重新规整到了他房间里。
他喝了驱寒的汤药,第二日便好上许多,因为惦记着谢景庭,他隔日一直等在正殿外,谢景庭一回来便能看见人。
“兰泽?”谢景庭看到了他,身后跟着侍卫,侍卫下去了。
兰泽眼睛略微亮起来,他等了好长的时间,谢景庭整日见不到人,不知道人在哪里。
他随着谢景庭一同踏入正殿,谢景庭温声问他:“今日看起来好多了,什么事特意在殿外等着?”
兰泽其实没有事,谢景庭说到做到带他出了宫,他又撒谎骗了谢景庭,忍不住想要过来找人,想要为谢景庭做些什么。
这样他心中的不安可以少一些,也能更加坦然。
娘亲跟他说过要知恩图报。
“督主,奴才没有事,”兰泽说,“督主送奴才出宫,奴才很开心,想为督主做一些事。”
此话若是从他人口中而出,谢景庭定会疑心,他视线晃过去,对上一双澄澈的眼,里面的情绪和小心思全部都清清楚楚。
没等谢景庭回答,兰泽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督主今日去了哪里,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兰泽并不知自己这般算越矩,兴许是谢景庭平日里便温和,情绪起伏并不大。
何况谢景庭也耐心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去查了刺客的案子。”
兰泽讲话的这一会,已经沏好了茶,上回的露水茶谢景庭一口都没有尝,所以这次他换了茶水,换成了槐春茶。
沁人的香气浮出来,案几上还有好些折子,谢景庭看不完,便会带回府。
桌上还有一些书,书册完好无损,谢景庭的东西看起来都很新。
兰泽想起来他自己的那些破烂,无论什么东西到他手里,都会变得皱巴巴,甚至他戴着的银锁也是,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几道划痕,是他不小心划到的。
“督主大人辛苦了。”
兰泽这么干巴巴地讲一句,他估计一会谢景庭还要写字,沏完茶便在一旁忙着磨墨。
谢景庭想说这些不用做,看着兰泽手忙脚乱脸上红扑扑的,神情看起来非常认真,到底没有说出来。
兰泽没有用过很好的墨块儿,原先他涌动墨块儿都很稀,写字需要掰半块,他自然不知道上好的沉墨只需要挑上一点。
谢景庭不过看了眼折子的功夫,兰泽已经把大半块沉墨放进了砚台里,砚台里遇水勉强化开,兰泽磨了半天,手指和袖子上都沾了一点。
“兰泽,这是松鱼墨,一次不需要放那么多,会化不开。”
谢景庭这般说,目光在兰泽脸上略微停顿。
兰泽顿时尴尬起来,他听先生说过松鱼墨,总有书生讲是上好的沉墨,价格很贵。
他于是把墨块放了回去,用手帕擦了擦手指,自己瞅了眼袖子,袖子擦不干净。
谢景庭并没有说他什么,兰泽拽了好几回袖子,他很快没事干,时不时地看一眼谢景庭的侧脸。
他自己找了一张小毯子在旁边坐着,没一会肚子叫起来,现在差不多到了晚饭的时间。
正殿中非常安静,兰泽肚子叫起来很明显,谢景庭于是放下了折子,问他道:“饿了?”
兰泽脸上涨红,他是想过来帮忙的,不是过来丢脸的,他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
“常卿。”谢景庭喊了人,常卿会意,很快便上了两盘点心上来。
点心摆在兰泽面前,兰泽觉得自己有些招人烦,他看谢景庭的神色又看不出来什么,点心看起来漂亮又精致,他于是没忍住拿了一块尝。
味道很好,他吃了点心,脸上红扑扑的,又瞅谢景庭一眼,略有些不好意思。
他只在正殿里待了一个时辰,兰泽把两盘点心吃的差不多,谢景庭要和侍卫议事,他便回去了。
夜晚回去之后,兰泽去找院子里的绣娘要了针线,他坐在烛灯旁,连夜缝了一只歪歪扭扭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