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皇后(强强,宫廷侯爵)(24)
翟湮寂有些纳闷地看着陛下:“陛下当然是异类,九五之尊怎么能跟凡夫俗子相提并论?”
戚沐倾苦笑一下,靠在他肩膀上:“说的是……我就当你应下了。”
翟湮寂觉得他的口气略微有点落寞,他很想再说一句什么,但是又不擅长表达,正在思索的时候,黄门官进来行礼说:“启禀陛下,李尚书求见。”
戚沐倾微微皱眉:“到底是绷不住了,我还再想这老狐狸能撑到什么时候呢?”
翟湮寂说:“李翎妍关了那么久他都没有说什么,如今人已经放出来了,他来做什么?”
戚沐倾冷笑:“李翎妍以下犯上,是什么罪名他心里明白,大约就是看我敢不敢治他得罪,如今皇妃恢复了自由身,他觉得是我服软了,怕是来耀武扬威一番。”
翟湮寂说:“臣陪着陛下见他。”
戚沐倾说:“不用,这老东西阴险狡猾,你这几日不要跟他直接接触。”
翟湮寂说:“可是,臣不在陛下身边的话……”
戚沐倾说:“我心中有数,况且是在皇宫里,他不敢轻举妄动。你回宫去叫梁婵月看好李家姐妹,前朝够乱的了,李翎妍又是个什么都敢说的主,一定要小心。”
翟湮寂说:“臣知道了。”他看了看四周:“影卫在吗?”
戚沐倾说:“只要你不在孤身边,影卫就会立刻跟随,不必担心,去吧。”
第五十九章
翟湮寂带着梁婵月走到正宫,还没进门就看见李翎妍带着两排侍女站在门口。
翟湮寂一惊,李翎妍已经对他行礼了:“臣妾参见皇后。”
梁婵月说:“今日非初一十五,皇妃怎么来正宫了?”
李翎妍说:“臣妾特来向皇后请罪。”
翟湮寂和梁婵月对视一下,不知这是凑巧还是蹊跷。
翟湮寂说:“皇妃不必多礼。”
梁婵月插嘴道:“陛下不在,还请皇妃改日再来吧。”
李翎妍说:“如此,那臣妾便去向皇帝赔罪,陛下如今在尚书房吧。”
翟湮寂愣了一下,看了梁婵月一眼,梁婵月立刻说:“皇妃娘娘,陛下在尚书房见大臣,女眷不得入内。”
李翎妍眼睛一亮:“见大臣?”
梁婵月顿了一下:“是琛王前来拜见。”
李翎妍转过头看她的宫婢,显然是不太相信,此刻若是不让她进正宫,以她的性子说不定就要去尚书房一探究竟,翟湮寂微微叹息:“罢了,既然皇妃来了,便去正宫看看李少卿吧,你们姐妹也有些日子没见了。”
李翎妍不甘地转过头,梗着脖子说:“是。”
待到正宫内,翟湮寂落座后,想着要把这对姐妹都留在正宫里,给皇帝争取时间,便吩咐道:“蝉月,去把李少卿叫来。”
梁婵月招呼侍女们上茶后,起身道:“是,小臣遵命。”
梁婵月跟皇后交换了一下眼神,就关门出去了,她径直地往正宫下院走去,只觉得正宫中倒是较往日清净了不少,她左顾右盼,发现侍卫比平日少了许多,她几步跑到下院中,发觉李凌姬也不在院中,梁婵月隐约觉出异样,连忙跑出去叫住一个在园中扫地的宫人:“人都到哪里去了?”
那宫人见到是她,擦了擦额头的汗说:“回禀梁大人,今早李大人说陛下要在尚书房会见众臣,把侍卫和侍女们都派去尚书房了。”
梁婵月心中咯噔一下:“快去把人叫回来,胡闹!还有李凌姬,把她给我找过来!”
宫人连忙答应,转身去了。
梁婵月慌忙往正宫主厅走,不知李家姐妹这又是作的什么妖儿,但是想必又要对人下圈套,谁知她刚刚转出下院,还没走到正宫,突然被从树后袭来的一颗石头打中,她茫然的回头,只见一个身影对着她后颈重重一击,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正宫此刻四下无人,别没人发现她,桂芝从树后闪出来,瞧着正宫的方向冷笑了一下,又将梁婵月拖到下院中她的屋里,才匆匆离开。
梁婵月走后,李翎妍站起身子,端起一杯侍女刚刚奉上的茶水,手指颤颤巍巍地在上面一晃,继而婀娜多姿地走到翟湮寂身前跪下,倒是看着比那日乖顺了不少:“皇后殿下,那日臣妾不懂事,冲撞了皇后,罪该万死,还请皇后不要跟臣妾计较。”
翟湮寂抿着嘴,不知李翎妍怎么突然转变了态度,他本就不善于跟人攀谈,对于女子更是如此,只能勉强端着皇后的架子说:“皇妃不必如此,起来吧。”
李翎妍说:“臣妾以茶代酒,孝敬皇后,殿下若是真原谅了臣妾,请满饮此杯。”
翟湮寂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他实在不擅长应付这种情况,只能说:“皇妃还是起来说话。”
李翎妍自觉忍辱负重至此,若是这件事再做不成,倒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打定主意一定要他喝下去,只有这件事做好了,父亲才会重新高看她,只有翟湮寂被除掉了,他们李家才真是高枕无忧,她是李家的长门大小姐,做出些牺牲也是应该的,他日真有父亲飞黄成达的一天,她还能愁自己的未来么,想到如此,李翎妍真真做足了委屈的样子,凄凄惨惨地说:“殿下难道还不原谅臣妾么?那臣妾只有一死了……”
说罢。便伸手掩面,嘤嘤嘤地哭了起来,她本就生得花容月貌,这几日被关在东宫里,又消瘦了不少,看起来的确楚楚可怜,叫人怜惜。
翟湮寂看着左右的侍女,心中叹息一声,只得伸手接过杯盏,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好了,本宫原谅你了,快起来吧。”
李翎妍眼神闪了闪,终于露出了笑脸,在侍女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眼神带着如释重负:“谢殿下。”
翟湮寂把茶盏放在一边,他叫李翎妍坐下,随口问了两句她的近况,心里奇怪梁婵月怎么还没有把人找来。
皇后觉出了不对劲,梁婵月办事一向稳妥,就算找不到人也会回来禀告,他慌忙抬头看着屋内的侍女侍卫,突然发现这些人竟没一个是正宫的人,他一愣,立刻攥紧伸手去摸侧腰上的短剑,李家父女别是故意分开他们两人,皇帝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还有梁婵月,会不会……
他急忙站起来,打算即刻出去寻人,谁知刚一站起来,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这种感觉,仿佛又是回到了当日在选后大典中毒时候的混沌。
他努力地闭上眼睛,跟上次被翟夫人下药时候的感觉有几分相似,很快就又觉得不同,上次是困顿,但是这次只觉得浑身燥热,像是有股火要从身体内部烧出来,眼前的人物仿佛已经旋转扭曲了,他眼中似乎出现大片大片的猩红的花朵,他克制不住地往前走了几步,在恍惚中仿佛看见了戚沐倾,正坐在花朵中间对他微笑。
这是什么……
翟湮寂痛苦地咬紧牙,血液像是奔腾地河水一股脑儿地冲向他的下体,那里迅速涨疼起来,仿佛要炸开一般,翟湮寂一时克制不住,身子一软,跪在地上,下体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样疼痛,他微微抬起头一双猩红地眼睛看着李翎妍,克制不住地对她伸出手去。
李翎妍头一次看他这副模样,皇后看上去不是想侮辱她,倒是更像要撕碎她,侍女们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屋里只剩下她和两个侍卫,李翎妍吓得尖叫一声,对两边的侍卫说:“快上啊!皇后疯了!”
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后走上前去,还没靠近就被翟湮寂一左一右地扔开,他目光冉冉地看着李翎妍,一把把她抓住,李凌姬啊啊啊地尖叫,翟湮寂把嘴唇咬出了血,企图用剧痛让自己清醒,可是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仿佛是一头觉醒了的野兽,他下面疼的要炸开了,只想把这东西埋在怀中之人的身体里。
他眼睛里看到的是皇帝,可是身体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他这不是。
翟湮寂死死掐住李翎妍,李翎妍被他掐的满脸通红,一个侍卫怕尚书千金出事会责罚到自己身上,连忙上前来解救李翎妍,翟湮寂被人撕扯,更加狂躁,几下拳脚就把人打的爬不起来。
打斗中,侍卫把他的胳膊划伤了,他理智回来一分,松开了攥住李翎妍脖子的手,他慌忙地用刚刚侍女上来的热茶壶倒在自己脸上,滚烫的开水让他视线清明了,这不是皇帝,这不是戚沐倾,尽管只是一瞬间,他也看到了他前面的人是李翎妍。
他现在的脑子已经想不清楚,李翎妍为什么要怎么做,他只是拼命在心底喊着,不可以,不能这么做。
恍惚中仿佛他母亲恶狠狠地诅咒着皇族,皇后是男人,皇妃是女人,早晚会不伦,会让皇帝颜面尽失……不可以,不要!
他又克制不住地伸手想掐住她的脖子,他甚至想掐死她,只要杀了她就……
李翎妍看出了他的想法,吓得花容失色,大力的挣扎起来,尖着嗓子叫:“救命啊!杀人了!爹!爹!杀人了!”
梁婵月遇见的宫人将匆匆赶去尚书房的正宫侍卫都喊了回来。听到正宫里面的动静,暮莲跟着侍卫们跑起来,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她吓得惊声尖叫:“不可以,大少爷使不得,不可以啊!”
不可以……
翟湮寂似乎认出了暮莲的声音,他吓得缩回了手,不可以杀了李翎妍,会牵连到皇帝……会……皇帝……可是他实在忍不住了,他在慌乱中甚至已经把李翎妍的衣服撕开了。他的脑子似乎已经转不动了,他就快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他脑袋里恍然地想着皇帝靠在他耳边说此生绝不辜负。若是被他知道自己这样没用,犯了皇家的大忌,睡了别的人……
他说他只要他就够了……
那么,他也只给他……
翟湮寂咬住嘴唇,趁着剧透带来的一瞬间清醒,伸手摸到短剑,几乎没有任何考虑,就将剑直直地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血顺着剑柄流下来,翟湮寂软软地倒在地上,李翎妍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啊的尖叫起来。暮莲一下子就瘫倒在屋里。
李钰昌面见皇帝,汇报了一些夏涌铭给他发回来的书信,怒气冲冲道:“夏涌铭说,此番去了才知道江南民不聊生,萧贺大肆搜刮民脂民膏,甚至还将他扣下。他迫不得已偷偷给老臣发来密信,希望陛下和兵部能将这萧贺绳之以法,将他救出来。”
戚沐倾用手指敲打着椅子,皱起眉头说:“看来萧贺确实辜负了孤的信任。”
李钰昌说:“这些年,萧贺借由修建水坝从朝廷要了多少供奉?此次夏涌铭去江南,老臣给他派了不少精兵,谁知这个萧贺竟然让他们天天挖水沟,根本没有大坝的影子。实在是气死老夫也。而且夏涌铭密保,萧贺在江南一带似乎自称江南王,草菅人命欺男霸女,江南远离帝都,百姓在那边怨声载道,实在是民不聊生。”
戚沐倾说:“如此下去,江南一带恐怕要不太平。李尚书有何高见?”
李珏昌说:“依老臣之见,不如下一道密令,让夏涌铭带兵把萧贺拿下,带回帝都问罪!”
正在说话途中,黄门官看见李凌姬走过来,连忙上前拦住:“李大人这是?”
李凌姬说:“皇后殿下说小臣的父亲来了,让小臣前来送些糕点给陛下和父亲。”
黄门官愣了一下:“这,陛下和李尚书正在议事,恐怕……”
李凌姬浅笑:“小臣知道,但是这是皇后的吩咐,让小臣尽快送来。”
她的声音不算小,戚沐倾在书房已经听到了,李钰昌也听到了:“门外是李凌姬么?”
戚沐倾没有说话,只是浅笑,看来李凌姬早有打算,皇后没能拦住她,她来了,李翎妍也会来么?
李钰昌站起来说:“真是没有一点规矩!尚书房也要闯?”
戚沐倾说:“尚书不必动气,凌姬也不是外人,正好你们父女多日未见,见见也好。”
李凌姬走到书房中,将几样点心奉上:“参见陛下,见过李尚书。”
戚沐倾说:“不必多礼,凌姬怎么到这儿来了?”
李凌姬说:“哦,是皇后殿下差遣小臣来给陛下送点心。”
戚沐倾心里咯噔的一下,翟湮寂绝不可能让李凌姬来送东西,他心里焦急起来,但是又想凭借翟湮寂的本事,这些人一定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李珏昌看了看点心:“倒是精致。”
李凌姬看了父亲一眼笑道:“这是姐姐亲手做的。”
戚沐倾说:“皇妃做的?”
李凌姬说:“是,皇妃闭门思过了多日,甚是懊悔,今日特意做了点心给皇帝皇后赔罪。”
戚沐倾怔楞了一下:“如此,皇妃真是有心了,时间不早了,孤也早点回去看看皇后和皇妃,李大人,今日便到此吧。”
李珏昌站起来说:“胡闹,此女真是没有规矩,陛下,老臣家教不严,陛下不在,皇妃怎么能私自去面见皇后呢?你且等等,老臣跟你一道去,教教这个不肖女!”
戚沐倾瞧俩人的神情,心中更是恼火:“不必!还是孤去吧!”
他心中记挂着落单了的翟湮寂,站起来便往正宫走,李钰昌跟在后面,戚沐倾沉下脸:“还是请李尚书先回府把,宫里的事有孤和皇后在,外人不用插手!”他心急翟湮寂的处境,顾不上礼仪,李钰昌想了想,躬身告退,招手带上自己的侍卫出了宫,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凌姬。
李凌姬慢条斯理地把点心收尽筐里,对守在尚书房门口的侍卫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摆驾正宫?”
第六十章
戚沐倾还没走进宫门就听见里面的尖叫,他一惊,侍卫们已经团团把他围住保护在身后,影卫也都警惕地挺直身子。戚沐倾推开前面的人,仪态尽失道:“滚开!”
他冲到正宫大殿里,只见里面一片狼狈,几个侍卫被打的趴在地上,李翎妍衣冠不整地在地上哭,梁婵月不知何时也已经醒后赶过来,她怀里紧紧抱着翟湮寂,浑身都在哆嗦,衣服已经被血染红,暮莲跪在地上,死死用手摁住他还插着短剑的伤口。
戚沐倾的头嗡地就炸开了。
一时间,他只觉得浑身逆鳞都炸起,生魂几乎要冲破身体,黄门官在后面大喊一声:“陛下,这是怎么了……快去看看皇后!”
戚沐倾几步冲上去,将翟湮寂抱在怀里,翟湮寂胸口插着一把利刃,血已经把衣服全都染透了。梁婵月哭着跪在地上,翻来覆去地说:“陛下……陛下你救救皇后……你救救皇后……”
不怕……不怕……湮寂不怕……
戚沐倾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一下回到年幼时候,他亲眼看着父皇在自己面前闭上眼睛,无论他怎么把血挤到父亲的嘴里,他都不醒……
血……麒麟血……
戚沐倾一把把翟湮寂胸口的刀子拔出来,血一下喷出来,梁婵月啊的尖叫,黄门官也后退一步,此刻拔剑并不理智,大家以为皇帝疯了,李翎妍折回后知后觉出了恐惧,跪在地上哭喊:“陛下,不关臣妾的事,是皇后,皇后他调戏臣妾……臣妾宁死不从……”
李凌姬也跟了进来,她看到眼前的场景,以为是李翎妍给了翟湮寂一刀,有些诧异地看向桂芝,桂芝冲她轻轻摇头,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欣喜别表露在脸上,几步跑上前,跪在戚沐倾面前,柔声劝说:“这是怎么了?皇后,皇后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陛下,您千万保重龙体您千万不要……”
戚沐倾紧紧抱着翟湮寂,眼睛里闪过一丝红色,他面无表情,却比平时发脾气时更加令人寒颤,听到李氏姐妹的声音,他冷冷地对影卫说:“弄死她们!”
影卫领命唰唰唰地跑进来,将两个女人抓在手里,黄门官连忙劝阻:“陛下,您冷静一点,现在最重要的是救皇后殿下,先不要处决皇妃和李大人啊。”
梁婵月抹着眼泪说:“去找御医,快去!”
几个侍卫手忙脚乱地跑出去,黄门官对影卫说:“先把她们两人押到天牢里。”
周围乱成一团,戚沐倾怒吼:“都给我滚!滚出去!”
他边吼边用那把剑割开自己的手腕,梁婵月看得浑身一哆嗦:“陛下!您疯了?快住手啊!”青鸾池凌霄殿的两位内侍,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正宫,俩人对视了一下,走到殿内,黄门官看到他们,拉起梁婵月往外走:“快去找御医过来!快去!”
两个侍童对戚沐倾说:“陛下请珍惜麒麟血。”
戚沐倾理都不理会,手起刀落,割开手腕的一瞬间,红色的血液一下子奔流出来,皇帝的嘴唇渐渐变白,但是依然咬住牙,把手腕放到翟湮寂嘴边。
求求你……湮寂……不要离开我
他拼命地往翟湮寂的嘴里挤血,每一滴都带给他撕心裂肺的痛楚,豆大的汗滴汩汩地冒出来,他死死抱着翟湮寂,浑身像是被抽干了一样疼,他后悔要争权夺利,后悔要让翟湮寂一个人回来,后悔把李氏姐妹召进宫,后悔要冒险下这一盘大棋,现在他只要翟湮寂就够了,只要他的皇后活过来就够了。
刺痛从手腕传到心窝,戚沐倾疼得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他虚弱地闭上眼睛,浑身都开始打摆子,突然,他觉得剧痛的手腕上被轻轻啄了一下,他连忙低下头看,翟湮寂的嘴唇动了一下。
他连忙把手腕凑得更近,翟湮寂正在无意识地轻轻吸吮着他的血。
戚沐倾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几乎是同时他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大颗地泪珠飞快地蹦出来,他死死地抱住翟湮寂,太好了,太好了,皇后还在,翟湮寂还活着,他急促地喘着气,疲惫地对着青黄两位内侍挥挥手,两人对视一眼,叹息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