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皇后(强强,宫廷侯爵)(21)
原来是之前宽阔的正宫长廊两侧被摆满了茉莉。
在这寒冷季节,看的人神色恍惚,不知身在何处,茉莉香气灼灼,花开正艳。又在此时,李凌姬从百花中亭亭玉立:“小臣参见皇帝皇后。”
戚沐倾微微挑眉道:“李少卿为何不在宫门口迎驾?”
李凌姬立刻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是小臣的错,小臣今日一直忙于这些花草的规整,实在是太劳累,一时忘记了时间,还望陛下原谅小臣……”
她边说边跪在皇帝脚边,乌黑的发丝上还落着几朵洁白的茉莉花。更显得娇艳。
戚沐倾说:“罢了,起来吧。”
李凌姬说:“谢谢陛下。”
翟湮寂跟着皇帝往前走,一到门口更是吃了一惊,各色花朵摆满了正宫,他是男人,院子门口摆了这些东西,只觉得眼花缭乱,李凌姬却万花从中钻来钻去,像只艳丽彩蝶,戚沐倾说:“李少卿有心了。”
李凌姬说:“小臣是觉得,皇帝皇后每日回来,看到这正宫冷冷清清,未免心情沉闷。若是看了花开如美人,便是不一样了。”
第五十二章
往日回到正宫,梁婵月必定准备好了早膳,帝后吃完还要去尚书房看奏折,翟湮寂被浓烈的花香熏得头晕,转身去正宫更衣,李凌姬见他走远,拉住皇帝悄声说:“小臣到了正宫,许多规矩都不明白,不知梁大人给陛下准备了早膳,小臣也亲手做了一份,本想给陛下换换口味,却不想是画蛇添足了。”
戚沐倾轻笑一声:“哦?孤一会还要去看奏折,看完之后还要见几位大人,但是不应该辜负凌姬的一番美意,这样吧,你备好晚膳,孤晚上去用便是。”
这一席话说的李凌姬心花怒放,她浅笑着说:“小臣知道了。陛下去便是,小臣一定全力侍奉好陛下。”
到了傍晚,翟湮寂从尚书房出来,直接回到正宫,却不见皇帝的影子,晌午时候,皇帝说要见礼部尚书,他忙于批改奏折,也没有在意,殊不知已经这么晚了还不见皇帝,梁婵月凑上来,表情微微有些与往日不同:“殿下,小臣都准备好了,现在用膳吗?”
翟湮寂把披风交给暮莲,转头说:“陛下还没有回来吗?”
梁婵月抿了抿嘴,小声道:“回禀殿下……陛下,陛下已经回来了。”
翟湮寂的手一顿:“回来了?”
梁婵月低下头:“陛下去了李大人那里用膳,吩咐殿下不必等他了。”
翟湮寂怔楞了一下:“他去了李凌姬的房里么?”
梁婵月抿着嘴:“……殿下……小臣……”
翟湮寂一时说不出心口中突然炸开的是什么感觉,他只觉得手指瞬间变得冰凉,许久了才僵硬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梁婵月看见翟湮寂白了一张脸,心中明了皇后是难过了,但是于她的立场,又不能开口多说什么,只能小声安抚道:“殿下,他,总是皇帝……”
翟湮寂空白的脑袋里被这一句话拽回几分理智,梁婵月说的对,这些都是迟早的事情,君主专制,谁听说过君主专情?他当上皇后的那一天就该明了,他突然明白为何母亲苦口婆心劝他万不可动情,不可生出情爱。他茫然地看向李凌姬的那间屋子,心中几乎呼啸着要冲进去将人抓出来,可是理智拉扯着他,那不仅是他的丈夫,也是他的主人。他嫁给他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有这么一天,他会看着他娶别人,看着他跟别人生孩子,还要替他把孩子抚养长大。他给他名分,他则要给他整个人生。
翟湮寂一言不发,直径走回正宫,梁婵月心中更痛上三分,她想了想,对左右侍从说:“不要跟着去侍奉了,把门口这些花花草草丢出去。冬日里摆成这样,明天一亮就全都冻死了,还不够晦气。”
宫人们连连答应,她跟着翟湮寂走到屋里,几步路的光景,翟湮寂的神色已经恢复,他坐在桌子前,看着精致的饭菜倒是没有什么胃口。他脑子懵懵的,心里像是被一口气堵住,他向来无欲无求,活得毫无乐趣,倒也算不上痛苦,可是如今,他手指还微微颤抖,心口堵得让人几乎癫狂,尽管多年已经练就喜怒不流露,但是内心却时刻煎熬,几乎让人撑不下去。
梁婵月抿起嘴唇,怔怔地看了他一会,方才低声说:“宫中有些冷,不如殿下移步去操练场,去阅阅兵将吧。”
翟湮寂知梁婵月是好心,他叹息了一下,站起身来:“也好。”
梁婵月拿了他的披风来,外面的雪越来越大,不多时已经浅浅盖住黑黄土地,宫人们还在搬花,进进出出,那在温室待久了的花草,哪里受的严寒苦楚,早就耷拉下了脑袋,不知死活。翟湮寂走过正宫,宫人侍卫们急忙迎上来行礼,翟湮寂转头道:“都不必跟着了,你们在正宫要守好皇帝。”
侍卫连连答应,看着翟湮寂孤傲的身躯迈出正宫门口,心中不免感慨万千。纵然他才是正宫之主,但毕竟是男人,皇帝有了宠爱的女人,还是要为他人腾地方让位置。
戚沐倾坐在李凌姬的偏院里,并没有动桌上的饭菜,他扫视了一下李凌姬住的地方,缓缓开口:“凌姬,真是苦了你了,怎么皇后给你安排了这么个地方?”
李凌姬眼神中赤裸裸地写着勾引,几乎要靠在皇帝的胳膊上,柔声道:“陛下,小臣不怕苦,只要能待在您的身边,小臣便都不在乎。”
戚沐倾轻笑:“哦?凌姬一片痴情,真是令孤感动,可惜李尚书硬要把你姐姐嫁给孤。”
李凌姬眼神一转,笑道:“我是妾生子,父亲也是怕我出身影响陛下的威严,父亲把我送到皇后这当内侍,也是用心了。”
戚沐倾心里冷笑两声,微笑瞧着李凌姬问:“宫中住的还习惯吗?这些日子,皇后待你好不好?”
李凌姬眉眼波转:“皇后殿下对臣很好,不曾为难过小臣,但是皇后的内侍却总是不大喜欢臣,大约因为都是女人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皇后殿下对臣多加照顾,让她们嫉妒了。”
她这话说的仿佛只是向情人撒娇的口气,其中的意义却是不少,戚沐倾挑眉说:“皇后对你多有照顾?”
李凌姬说:“小臣现在名义上总是皇后的内侍,皇后又是个男子,大约是怜香惜玉吧。不过陛下放心,若是真有变故,小臣是宁死都不肯变节的。”
戚沐倾说:“孤今日进了你的房,想必皇后也明白了孤的意思,不会为难你的。”
李凌姬顿了一下:“陛下和皇后殿下感情好,小臣当真羡慕不已。”
戚沐倾轻笑:“什么感情好,皇后是保护孤的,同侍卫长一样。”
如今的侍卫长是李钰昌的得意门生,想不到在皇帝心里,皇后和他竟然平起平坐,这个皇后倒是真的窝囊。
李凌姬眼里精光乍现,话锋一转:“即便皇后是陛下的守卫者,陛下还是要万分小心,毕竟皇后是丞相的人,丞相城府那么深,陛下不得不防啊。还有梁大人,梁大人是梁尚书的女儿,她侍奉皇后左右,又做了皇后的内侍,若是成党羽,可就铸成大祸,依小臣之见不如让梁大人去侍奉皇妃,这样一来……”
戚沐倾站起身子,声音低沉下来:“凌姬啊,朝堂的事,后宫还是少说为好,孤整日上朝已经够烦的了,从皇后那听他教训还不够,还要听你说这些?”
李凌姬吓了一跳,连忙俯身跪倒:“陛下恕罪,是小臣越矩了,小臣也是一心为陛下着想,都说皇后家野心十足,小臣是怕……”
戚沐倾背对着她:“野心十足?孤看不光皇后家野心十足,你们李家的野心也不小啊。”
李凌姬眼珠一转:“陛下冤枉啊!我知道父亲他手握重权,但是也都是为了抗衡翟丞相不得已为之啊。翟丞相为了报当年的一己之仇,对大臣大肆虐杀,我父亲他是怕有朝一日翟丞相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她眼看皇帝的背影屹立不动,又悲戚戚地开口:“陛下,小臣不知旁人如何,但是小臣心中只有皇帝,为了皇帝小臣做什么都甘心情愿。”
戚沐倾对着墙壁冷笑一声,转过头已经是和煦冉冉:“好了,这是干什么,起来吧。”
李凌姬后背上都是汗,吓得不清,但毕竟是做过女官见过世面的,见皇帝缓了态度,不敢再多言,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红了眼圈:“陛下,小臣惹您生气的了……”
戚沐倾说:“孤生气也不是生你的气,翟家当初做的事的确可恶,好了,少卿休息吧,孤先回去了。”
李凌姬自打皇帝进了她的屋子,就没打算放走人,听闻如此,连忙上前拉住:“陛下,小臣虽粗鄙,但是……总是冰清玉洁,情愿献给陛下,小臣不求名分,只想侍奉陛下一次。”
戚沐倾浅笑:“凌姬不求名分,孤却不想委屈了少卿,天气寒冷早些就寝吧。孤要去皇妃那里看看。”
李凌姬一愣,面上还是笑靥如花:“啊,姐姐真是好命,陛下这样疼爱她。如此,小臣恭送陛下。”
第五十三章
戚沐倾从李凌姬的房子出来,瞧见外面已经下了大雪,他走到正宫里,却发现皇后不在宫里,他回头问黄门官:“皇后呢?”
黄门官低头说:“皇后殿下带着梁大人气冲冲的走了,依小臣之见,可能是心情不爽,说不定是出宫去看丞相了,也没准是王爷来了跟皇后秉烛夜话,当然,也许是梁大人侍奉皇后去看更衣沐……”
戚沐倾一拍桌子:“黄大年!你不想要脑袋了!”
黄门官赶紧跪下说:“臣一时失言,陛下恕罪。”
戚沐倾指着黄门官的鼻子:“瞧你们一个一个的,都要翻天了是不是!先是梁婵月,又是你,再敢顶撞孤,就赏你们俩同辇同穴!”
黄门官心里念叨,那敢情好。
戚沐倾在屋里转了两圈:“皇后人呢!”
黄门官跪地上说:“陛下,小臣真的不知道。皇后殿下不在您身边,小臣和影卫必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保护您,实在是没顾上看殿下的去向。”
戚沐倾指指他:“你就给我在这跪着!好好反省反省!”他又转脸问宫娥们:“皇后呢?”
宫娥们吓得噼里啪啦跪倒一片:“奴婢们不知……”
她们是真不知道,只知道皇后脸色不好的出去了,梁大人又不许她们跟着,谁有胆子问皇后去哪儿呢?
戚沐倾冷哼几声,对黄门官使了个眼色,黄门官跟他多年,明白这是让他看住李凌姬的意思,连忙垂眼点头。
皇帝转身走到正宫门外去了。
李凌姬在房中暗暗盘算,今日她太急于求成,一时失言,差点就铸成大错。她还要凭借着皇帝的青睐翻身,绝不能失宠于他。她父亲要她引诱皇帝,却又不帮她当上皇妃,当真只把她当成一颗棋子,李凌姬生在尚书府的妾房中,见惯人情冷暖,她知道父亲的野心,不过是想利用两个女儿瓦解帝后,此事做成,李翎妍尚还留有一分薄面,自己则就要背负不守妇道的骂名一生一世。
她心知肚明一旦李钰昌的野心实现,自己这个败坏名声的妾生女是绝不会上台面的。她不甘心如此给父亲利用,跟不甘心永远屈于她那盛气凌人的姐姐之下,她妥协父亲来做皇后内侍,离间帝后,不过是第一步,若是皇帝真的痴迷于她,她才要利用皇帝打压住那些轻视于她的人。只要有可能,她要努力成为后宫的主宰,控制住皇帝,只有做到了这些她才能更好的帮助娘亲,帮助主人。什么亲情,什么忠诚,利益面前这些东西都是浮云,不过是大权在握后满足虚荣的赏赐罢了。
她考虑了半天,现阶段她孤军奋战胜算太小,她和皇后、皇妃现下还算不得三权鼎立,皇后地位尊贵,但是是个男人,不过是皇帝的高级侍卫罢了,又不能生养,对她构不成威胁,若是能统一战线以后也好除去。皇妃是她亲姐姐,但是跟她形同陌路,甚至还有儿时的几分憎恨哀愁,但身后毕竟还连带着父亲,万一她做的太明显,被李翎妍哭哭咧咧的去告状,后果实在难以估量。她权衡再三,都不知如何选择,只是暗暗警告自己,得罪人的事儿万不可再有了,今日皇帝明显不高兴了,若是得罪了皇帝这座大靠山,自己的如意算盘才是全都要落空了。
李翎妍那边,还没有睡下,她赏赐给妹妹的侍女就跑回来告状,皇帝进了李凌姬的闺房。
李翎妍自然恨得牙痒痒:“这个娼妇!”
桂芝劝慰道:“大小姐别恼火,她这么做,不也为了老爷好么?”
李翎妍说:“为了老爷?你别替她开脱了,爹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好好帮衬我,她倒好,进宫当日把皇帝勾走,连续这么多日子都霸占着皇帝,当真是不要脸!这么久了,她一个女官从来没有跟我请安过,我还是劝告爹爹当心些吧,不然这妖精还不定要帮衬着谁呢!”
桂芝说:“小姐往开了想,老爷大权在握,只要把皇后的问题解决了,以后这江山……”
李翎妍说:“我都不知道爹是怎么想的,他到底是想当皇帝还是……”
桂芝连忙捂住她的嘴:“小姐!这可是皇宫里,千万不可胡说。”
李翎妍推开她:“干什么!一个下人也敢用手堵我的嘴!”
桂芝连忙跪下:“奴婢该死,冒犯了小姐。”
李翎妍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成了你下去吧,继续派人给我盯着那妖精!有什么风吹草动赶紧来跟我汇报!”
夜里天气寒冷,又下了雪,武场只有一队侍卫在巡逻,看见翟湮寂,很是诧异。梁婵月走上前去跟侍卫长打招呼,大家并不知道皇后大半夜的不睡觉,非要来考核他们是什么意思,但是后命难为,这大冷的天,能活动活动筋骨也是好的,于是大家一字排开,上了擂台,翟湮寂上前跟他们浅浅过了几招,大雪纷飞,翟湮寂马步扎的很稳,半点也不打滑,这队侍卫只是普通值班的精兵,哪里经得起皇后的操练,不一会一队人马都被打趴下,留下侍卫长勉强应战。
梁婵月在旁边看得唉声叹气,皇后以一敌百,真是国之大幸啊……但是会不会这些兵也太弱了些……
侍卫长使劲了全力,依然不抵皇后的手下留情,被一个扫堂腿从台子上踹飞出去,好在都是点到为止,大家也没有受伤,只是不想再挨揍,全都趴在雪地里不动弹。
翟湮寂动了拳脚,心中的火气也去了大半,只是依然觉得憋闷拥堵,他挥了挥手:“少卿,快起来吧。”
侍卫长噗通跪在地上:“皇后殿下”
翟湮寂说:“现下虽无战事,但是操练兵法不可荒废,尔等守得是皇宫皇帝,不能存有侥幸心理。”
侍卫们跪下一片,唯唯诺诺:“请皇后责罚……”
翟湮寂垂下眼帘:“责罚就算了,日后还是加强训练,下去吧。”
侍卫们屁滚尿流的去巡查了,梁婵月迎上来:“时候不早了,殿下咱们回去吧。”
翟湮寂迟疑了一下,看着地面上的雪说:“蝉月,你先回去吧,我在外面待一会。”
梁婵月一愣:“殿下,外面恶寒,又下着雪……况且深宫后院……殿下要是不愿回正宫去,去御书房看看书,去青鸾池泡泡澡,或者去别院小住都是好的啊……”
翟湮寂抿抿嘴:“去吧……”
第五十四章
梁婵月叹息一声:“臣知道了,先告退了,殿下散散心便早些回去吧,小臣回去给您备下姜汤。”
眼看梁婵月走远,翟湮寂才微微转过头,眼神看着地面,躬身道:“臣参见陛下。”
一身夜行服打扮的皇帝从树上嗖地跳下来:“湮寂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翟湮寂说:“陛下来的时候就发现了。”
戚沐倾轻笑:“我说你怎么突然将人踢下来了,原来是要清场了?”
翟湮寂垂着睫毛,上面很快落上了一片雪花,闪烁了一下,就化掉了:“臣察觉到是陛下,怕他们误伤到。”
戚沐倾说:“大晚上的皇后不睡觉,跑出来,不光是为了操练士兵吧?”
翟湮寂抿着嘴不说话。
戚沐倾:“难道梓潼是也是为了给孤清场?”
翟湮寂微微一怔,手也蓦然攥紧,似乎强忍着情绪,许久才小声说:“陛下和李大人在正宫,臣……臣无处可去……所以……”
戚沐倾一把把人抱住,翟湮寂猝不及防被皇帝抱在怀里,几乎是同时,出于本能地也伸出手臂搂住皇帝。
俩人在风雪中,抱在一起。翟湮寂虽然出来得久,但是刚刚比划过手脚,此刻浑身都散发着热气,脸上温度倒是高些,皇帝躲在树上了半天,倒是冻得脸蛋冰凉,他们额头贴在一处,互相凝视一下,嘴唇就黏在一处。翟湮寂微微闭上眼睛,心中堵着的那些东西似乎顷刻就要汹涌出来,他不知所措,也不知如何表达,只能用力亲吻着皇帝。
戚沐倾终于感觉到皇后波涛汹涌的占有欲,之前每次亲吻,翟湮寂总是害羞的躲在一边任由他侵犯,如今却像是暴虐的野兽,强劲有力的舌尖凶狠地缠绕着他,翻滚着几乎要勒断他的舌头。戚沐倾扣住他的后脑勺,手指温柔的爱抚着皇后通红的小耳朵。趁着亲吻的空挡小声解释:“我去探探话罢了……傻小子,我没有碰她的……”
翟湮寂心口滚烫着,只觉得浑身都烧起来了,他有些难耐地抚摸了皇帝的身体,鼻息渐渐粗起来,眼神也变得深沉。皇帝看着他,突然把他拉到练武场旁边供将士暂时休息的小房子里,翟湮寂咬着嘴唇,茫然地看着他。戚沐倾嘴角轻轻向上弯:“皇后亲自操练了侍卫……是不是也要指导一下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