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种田后和高冷男主HE了(34)
陆黎之再也熬不住了,侧身瞪向他,好像在说,你果然是认得字的!
姜白野哪敢承认,“我家断亲书办下来了,我这两天才在族谱上瞧见这三个字呢,难不成你的名字也上了我家的族谱?”
陆黎之懊恼,他到底在说什么东西,总觉得他在占自己便宜!
他愤而提笔,在“姜白野”边上重写三个字。
——是个猪。
姜白野顿时笑不出来了。
——王八蛋。
姜白野忍。
——谢谢你。
第26章 受伤制茶,话本畅销
姜白野呼吸一滞。
侧目看向骤然写出这三个字的人,正好撞入他那一双清透得像是琉璃不含一丝杂质的浅眸,忍不住轻声,“不用谢。”
陆黎之顿时笑了,简直为他那清风朗月的面庞增上两分容艳,晃了一下姜白野的眼,便见他笑得有些渗人起来。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暴露了。
——罚抄两百遍。
陆黎之写道,然后在“姜白野”和“王八蛋”上重重地画了两个圈,示意他抄这个。
姜白野立马叫苦不迭,“黎之,好黎之!对不起,我不该骗你我识字的事,但我是真的不会写,所以才想让你教我……你别生气,就让我少抄一些呗?”
听着前面,陆黎之还稍稍感到解气,最后一句瞬间又让他板起了面容,转身从后面书架上的一方长盒里取出一条戒尺,啪地打在他跟前。
“好凶啊!”姜白野笑了下,老实了,下一瞬,又伸出手心,“要不你打我两下消消气?”
陆黎之瞪他,他简直拿这个人没办法了,眼见着时辰不早了,他丢下一个警告的眼神,就去了旁边的灶房里。
这两天他收获不小,从府城那边买了不少吃食回来,他并不打算一直吃姜白野的用姜白野的,即便他将最重要的玉佩都押在了他那儿,但他想着如果攒到了钱,会把玉佩给“赎”回来的。
以往家里只有见底的米缸和零星一两个鸡蛋,现在不仅有蛋有肉,还有充足的米和面,陆黎之想了想,做了个青菜肉丸子汤,又沿着锅边贴了两张加了鸡蛋的葱饼。
他对吃食一向不怎么讲究,能填饱肚子就行,但在姜白野的影响下,这一次,他难得花了点心思,认认真真地琢磨起该怎么弄出花样,弄得起码像样点……
等他有些窘迫地将做好的食物端过去时,就见姜白野站在他的书案前,微微倾着高大挺拔的身体,提笔写得格外认真。
一笔一划,刻意又用力,像极了他幼时刚学写字时的情景。
陆黎之忍不住勾唇,明明是那样意气风发的人,此刻却窝在这一角里,微皱着眉头认真练字,连他过来了都没发现。
等他凑近了,想看姜白野写得怎么样,却发现他已经写好的几张纸上,连同他正在写的那张纸上,满满当当的,全都是……陆黎之,原谅我吧。
陆黎之心口发烫,不禁蜷了下手指,按住他的手,真是拿他没辙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他将自己做的吃食端到姜白野跟前,示意他吃,看到他面露惊喜,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些。
肯定是比不上他自己做的,他对吃穿用住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将就的人,以舒服享受为主,自己做的,就差强人意了许多。
姜白野却还不确信道:“这真是给我吃的?”
陆黎之已经顾自吃了起来,自觉做得还可以,虽然比不上他的丰盛美味,却应该有不一样的风味?
结果好半天过去了,却迟迟没有等来他的回应。
虽然姜白野把他带来的全都一口气吃了个精光,还问他有没有了,把他剩下来没舍得倒掉准备放到晚上吃的也给解决了。
但这人一向嘴巴伶俐,却突然不发一语,陆黎之就知道结果了。
他心头泛冷,决定以后再也不给他做这些东西,班门弄斧了!
吃完午饭,姜白野又被逼着练了整整一下午的字才被准许离开,他甩了甩酸痛的手,“老师,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陆黎之淡淡地瞥他一眼,继续坐在桌边看书,根本不理他。
姜白野笑了下,眼神期待又玩味,“老师,你别忘了检查我的功课啊。”
陆黎之想让他立刻滚,他从不知道自己气性竟然这么大,就因为他吃完自己做的东西没有夸他,就自个生了许久的闷气。
陆黎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他叹了口气,等人离开后,放下书朝窗边走去。
清风从敞开的窗外徐徐吹进来,伴着四月的微热,将那桌上厚厚的一沓纸吹得哗哗作响。
陆黎之怔愣地看着这些纸上写的内容,全都是——
真好吃,真好吃,真好吃……
陆黎之抿唇,冷淡的眉眼里却止不住地盈上一点一点的笑意,整个人也焕发了生机和活力。
他随手翻了翻,又发现“我还要”“再做给我吃好不好”“还要还要还要不准拒绝”……
真是,混蛋!
姜白野回家时,刚好他爹娘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累得都不想跟他说话,一个两个跟抢着一样,跑到装着山泉水的水缸边,他爹刚拿起水瓢就被他娘夺了去,一口气喝了好几瓢。
“给我留一点,别喝光了……”姜大柱望着那眨眼就快要没了的水,欲哭无泪。
“啊,爽!”何氏颇为彪悍地擦了擦流到下颌上的水,水瓢丢给他的时候,缸里已经没什么样子了。
姜大柱只能用瓢再从那竹管里接一些,两人趁此功夫,问向等在一边的姜白野,“长岁,咋回事?开作坊,炮制药材,这些……”
姜白野知道他们迟早会问,“我不是从小就喜欢往外跑吗,就认识了各种人,然后因缘际会,学会了不少东西。”
姜白野这话倒也不假,他是在原主很小的时候就穿了过来,虽然上一世他失忆了忘了现代的生活,但骨子里的本性尤在,就喜欢探索一些新的东西。
什么编织、木工、雕刻、打铁、制器、染布,甚至是射箭、骑马,凡是他好奇过的,就会忍不住想法子学上两手。
别人不知道他在干嘛,只道他成日在外面鬼混,那时姜白野也不知道辩解,自然被人误会得彻底。
就连他爹娘都不怎么清楚,这两人对他过度纵容,一贯持放养姿态。
姜白野这么一说,他们立马信了,“我就说我儿子什么都会,他们还不信!”
“对了,我现在还跟陆黎之在学认字,以后可能会需要。”
两人眼睛一亮,“学认字好!识了字就不会轻易被人骗了,也不会被人说粗俗无知了,好好好,我们可得好好感谢陆童生!”
姜大柱道:“束脩呢,给了什么束脩?可得郑重点,人家今年考秀才,愿意腾出功夫教你,真的是难得。”
“放心吧,我会给他比束脩还要郑重的东西当作拜师礼的……”
次日,姜白野跟陆黎之商量了下,将一部分山泉水引到他家后,就去了山里头一趟。
因为差不多摸清了那些野兽行动的轨迹,他刻意避着,倒也没遇到什么危险。
姜白野一路疯狂薅着孙大夫要的那些药草,跟薅着野草似的,直接往他那比身体还要大的背篓里放。
一把又一把,有的是根茎,需要仔细挖出来别断了须,有的是叶片花果,成熟到什么样子也有讲究,也有的是全株用药,不是谁都能做这一行活,就拿蛇床子来说,经验不足的人甚至会把它和野胡萝卜搞混。
也不是所有的采药人都有姜白野这么好的体力和翻山越岭的胆量。
像是大部分采药人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只敢采那些容易够着的经常采的,除非撞大运了才可能挖到一两株野参什么的,然后卖个几两银子。
因而姜白野不想赚钱都难。
忙到日头落下,气温也一下子降低许多,姜白野赶忙找了个没有野兽活动痕迹的山洞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