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种田后和高冷男主HE了(100)
他拿起一旁的瓷勺,挖了一勺黄澄澄的蛋羹喂到他嘴边。
姜白野,“……”受了伤还有这好事?
目光直勾勾地望着他,张嘴一口吃了,“你喂的好像更好吃些。”
陆黎之被他看得垂下了眼帘,又挖了一块小盅炖得冰糖红烧肉过去,肥瘦相宜,姜白野吃完直点头,“你也吃一块,有点甜。”
说着,就等不及地给他夹了一块偏瘦的。
瘦肉也炖得软烂,不需要怎么嚼就滑入口中,齿颊留香。
陆黎之本来都吃饱了,但看他吃得尽兴,一口菜一口饭好像在吃着什么上等的美味,也被勾得将他喂来的都缓缓吃了下去。
这个时候他早已忘了刚才为什么要喂姜白野,明明自己都可以动手,偏要给对方喂。
本来还好好的,陆黎之也没有多想,直到最后一口蛋羹喂过去。
姜白野轻轻咬住了他的勺子。
陆黎之被他湛黑的眸看得有些发烫,这家伙,果真正经不了半刻,肯定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一把撒开了手。
姜白野,“?”
陆黎之起身收拾碗筷,姜白野趁热打铁,将人抱坐在桌子上,整个人一下子欺近。
即便有过那么多次,陆黎之还是忍不住面红心跳,烛光下,清冷如玉的雪颜染上动人的绯色。
姜白野真想吃了他,强烈的冲动让他的动作有些失控,想把他弄哭。
陆黎之撇开脸,瞪了他一眼,到底亲不亲了,捏他做甚?
姜白野闷笑一声,“黎之想了?”
话音未落,便被他主动吻了上来,轻咬喉结。
姜白野有些受不住地仰起脖颈,青筋刹那分明,像被人叼住了命脉,随着那一下又一下的轻舔啄吻,不知是满足了还是愈发不满,浑身犹如拉满的弓弦。
“黎之……”嘶哑不成音的,气喘,“不要激我。”
陆黎之一怔,想到自己都没有做好准备,却要将他逼至癫狂。
可若不是他那一声提醒,他怕是也要失守在那惹人过界的情致里还毫无察觉。
他刚慢了一拍,姜白野便敏锐地感知到了,心里叹息一声,怀疑黎之一直不愿意,是不是不想做下面的那位。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的就……无解了。
不,他的黎之明明看起来挺乐于享受被动的,不可能无解,难以解开,那就一点一点地,终有一天会全部解开。
让他彻底袒露。
为自己绽放。
“黎之,我真的是越来越没用了,别的情侣越亲越熟,越没有感觉,为什么我会越来越有感觉?”
陆黎之不敢朝他说的地方看去,上一次在浴房里他就已经有所体会,只是想到孟大夫之前说的那番话,顾念着他的身体,他犹豫地伸出了手。
还没碰到,就被姜白野抓住,“不行不行,让我先冷静一会。”
陆黎之,“……”怎么办?
姜白野转移注意力地,拿出了放在床上的一盒亲手制作的定情信物,因为有些不自在,倒也能让他忘记一些旺盛的情热。
陆黎之想到贺麟所说的“有些丑”,可当他打开,入目便是剔透的碧意流淌!
每一件样式都极其简洁素朴,难怪他手会伤成那样,每一件都磨得玉润光泽,尺寸恰好,简单却又不单调,正是他的品味。
看起来低调寻常,实则又有一种别致的出尘之感。
“我本来是想雕些东西的,但不怎么如意,脑子学会了,手却很残,免得画蛇添足,就做了最简单的样式。”
不过姜白野练手了那么久,倒也不是一无所获,他拿起一根玉钗,示意陆黎之,“你看钗尾这里刻了个独属于我们的特殊标志。”
彼时还没有阿拉伯数字,“这是你的陆,就是6,这是代表我的‘戚九’,就是9。”
陆黎之正好奇地看着这种特殊的数字。
姜白野,“!”
我刻了个什么玩意儿?
他手残了,脑子也残了?
陆黎之琥珀色的眸子光芒流转,又拿起一个缀着金黄穗子的小葫芦,想要寻找那两个相依在一起的数字。
“咳,这个葫芦寓意着福禄,祝你福禄双全的意思,上面的穗子是我跟贺府丫鬟学的,可以做个扇坠,回头再给你做把扇子。”
陆黎之在小葫芦的上肚上看到了独属于他们的标志,眉眼微弯。
姜白野,“……”
陆黎之又看到一个方形的印章,很是玲珑可爱,旁边还配了个上好的印泥,他立马拿出一张白纸,小心翼翼地蘸了一点,在纸上一按。
第一眼,便看到那两个在角落上的数字。
姜白野,“……”
而后是可以佩戴的玉佩,姜白野出息地雕了根竹子在里面,却是连叶子都没有的,光秃秃的一根杆子。
陆黎之却觉得很特别很有意思,可能情人眼里出西施,他一点都不觉得丑,还在竹子根部发现了那两个数字,跟发现宝一样。
“啊,头好疼。”姜白野抚额。
陆黎之登即看向他,面露关心。
姜白野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万一以后他们收养了孩子,他们的定情信物传给了子孙后代,有朝一日,到了现代的祖祖孙孙看到这两个数字,该作何感想?
上了年纪的老爷爷骗小孙子,“这是他们那个时代的特殊符纹。”
姜白野,“……”
陆黎之拿起了那两个扳指,一人一个,“特殊符纹”刻在里面,费了他好一番力气。
姜白野按下乱七八糟的思绪,郑重地拿过陆黎之的那个,在他疑惑的目光下,牵过他的手,缓缓给他戴了上去。
“虽然情侣对戒是扳指有些奇怪,但显得大气低调些,放在指间把玩,还寓意着转运,射箭时也能防止伤手,也可以当吊坠戴在身上。”
而姜白野没有雕刻也是因为上等的翡翠本身就很美,实在不知从哪下手,雕刻也会影响翡翠的光泽和通透度,这样就很好,除了那个特殊符纹……
陆黎之大概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拿起了另一个扳指。
姜白野却缩回了手,警告道:“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要是给我戴上,我就是你的人,你就得对我负责一辈子了!”
陆黎之浅浅地勾了下唇,抓住他的手,用了些力气,穿进他的左手拇指。
别的不说,姜白野的尺寸把握得极好,两个扳指都做得非常合手。
陆黎之从未在身上戴过那么多东西,但还是一一将玉钗换下了头上的发带,玉佩戴在胸前,小葫芦挂在腰上,印章也是随时可以用,书法画作,以后他所有的作品都会多印一个印章。
陸潜安印。
潜安是他的字。
原本他就打算刻一个,现在刚刚好,所有东西姜白野都为自己准备齐了。
等他再发现那青缎上的刺绣和木盒的手艺,偶尔跟姜大柱来往,他知道这种木头有多珍贵,是姜大柱一直没舍得用想要收藏起来的。
闻着那礼盒里传出的奇特厚朴香味,陆黎之心静了片刻,忽然产生一个冲动。
告诉他,自己的秘密。
嫌弃也好,古怪也罢,这一刻,他想对姜白野坦诚一切。
陆黎之取出了笔墨,手却有些不可避免地轻抖,像是直面自己最不想提起的疤痕和伤痛。
陆黎之一直没怎么想起过他的母亲,并非不爱,而是复杂。
那人视他,就像是怪物一般,生怕他泄露了秘密被抓去当成妖怪当众火烧,便要他死守秘密,甚至庆幸过他是哑巴……
陆黎之现在的思想当然并不觉得有那么夸张,幼时却在母亲的恐惧中同她瑟缩成一团,以致于,就连他最亲近的父亲都不知他是这般特殊的体质。
那人同样怕自己无法替陆家传宗接代,父亲会另娶,她是如此的爱着他,也爱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孩子。
但,爱又不是那么纯粹,导致陆黎之保守这个秘密已经成为本能和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