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种田后和高冷男主HE了(105)
济春医药坊大部分的帮工都是清水村的村民,一旦家家户户陷入沉重的赋税徭役,作坊的效益肯定会大大降低,自己没准还能趁乱收买人心,让他们说出些炮制手法……
秦二东家算盘打得啪啪响,并不知道严府门外,陆黎之刚呈上拜帖,便被客客气气地请了进去。
今日严知府休沐,恰好邰嵩也在,两人都是百忙之中难得偷点闲,便紧锣密鼓地下起了棋,这会棋局正进行到关键时刻,每一步都得万般小心。
两人又都是谁都不服谁的性子,好半晌落下一子,头上都能生出一层薄汗!
陆黎之到了,并没有打扰两人,纵使心中万般焦急,他也遵守着本分规规矩矩等在外面,形容举止皆让人挑不出错来。
知府的下人都道,此人有状元之姿。
可不状元吗,能让两个骄矜的大人物抢着要,在秀才之时便下手,这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没一会,陆黎之就被叫了进去。
他不知道,他来之前,两个大人物争的是棋局,他来之后,棋局就顿时让他们失去了兴趣,变成了他。
“你这,一天就做好了决定?”邰嵩怕他不谨慎,蹙着眉想让他回去多考虑两日,说到底,还是怕陆黎之顾念着旧情,选择了严知府。
陆黎之无法说话,跟他们交流便用写字的方式,他上来也没说究竟选择谁,而是卖了把关子。
等两人凑在一起看向那篇文章,场上瞬间安静下来。
陆黎之捏了捏手指,谦恭的姿态之下,面色如常,心跳却有些加快。
这种事,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因为这背后牵扯的是无数人的利益,大宁税收本不算重,好不容易有加收的机会,又没有章程规则的约束,有心人绝对会加以利用,不把老百姓扒下一层皮绝不罢休!
却在这时,一道叫好声蓦然响起。
“好,此计甚妙!建议全大宁推广!”只负责教育这一块的邰嵩站着说话不腰疼,还怂恿严知府,“严老三,你一定会执行的吧?”
严知府瞥他一眼,执行?他也知此次修建泄洪渠有多劳民伤财,二十多两的人头钱,说实话,他也参与了其中,为的是逼出足够的人丁来。
否则银钱定低了,大家都交了钱,人征不够,让他们这些当官的去挖沟渠吗?
当然,这里面也有点谋财的成分在,严知府没这个意图,其他省府州县,大大小小的官员无数,总有人有些心思,很多事情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了,水至清则无鱼。
另一方面,也得让手底下的人赚些油水。
这是严知府之前的想法,现在看着陆黎之的文章,严知府为数不多的良心又开始痛起来。
为什么每次他想当个“正常”的不出头也不掉队的官员时,总有个人蹦出来,无声地控诉道——
严琊,你又忘了你的初心吗,你该当个好官!
尤其旁边邰嵩像是料准了他不会答应,故意挑拨离间,陆黎之脸上都已经遮掩不住地出现失望之色时。
如果自己不答应,怕是陆黎之会直接选择邰嵩。
不好,不能让邰嵩这小人太得意!
严知府头脑一热,“全大宁推行,怕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但我会上奏向陛下提议,且在本府,我也会让底下的人严格执行命令,绝不让他们胡来,绝不多收百姓一厘钱!”
“另外,清水村,不,整个白石镇,我也会想法子放宽要求,这点,算是我的诚意。”
其余的,严知府也不想让自己辖下的老百姓过得太苦。
旁边,邰嵩微微瞪大了眼睛,像是没想到严琊这个老狐狸会做到这一步一样。
底下,陆黎之也微微吐出一口气,够了,这些,已经比他想的要好上数倍了。
这时,他递上自己的选择——
学生陆黎之,愿拜严知府为师。
并提起衣摆,鞠躬叩首,施以拜师礼。
严知府乐得合不拢嘴,这么重要的事,肯定要好好走下流程,他立马激动地让人摆茶,陆黎之也恭敬异常。
邰嵩,“……”那我走?
呜呜呜,错失一个好苗子,他哪来别的人选去跟其他人斗,谁见过好的还能委屈自己去挑选次之的!
几乎就在陆黎之前脚刚走的刹那,严知府的命令就迅速下达了下去。
说是这么简单,可真的要执行,一层又一层,如若不是那么强硬的态度,不时刻盯着,很容易就被底下的人钻了空子,而产生不一样的效果,严知府甚至有可能都无法发现这点。
因而严琊这次几乎拿出了前所未有的严肃姿态,直言要是出了什么纰漏,绝对严惩!
抄家、斩首,违者不赦!
底下的人,从一层层官员,到后面的衙差、衙役,收到命令后,每一个人不头皮发紧,像是有一把大刀悬在头上。
严知府这是,突然发的什么疯?
有人叫苦不迭,也有人庆幸不已,为老百姓松了口气,都道严知府是个好官。
秦春泉这边刚拿钱再次打通陈通判的路子,陈通判挥着手表示,“小事,这还不容易,既然那清水村富起来了,那多出点钱也是应该的,这也是在为大宁做好事嘛!”
几乎就在说完这句话的当头,就有人跑过来,在陈通判耳边说了一阵。
秦春泉眼皮一跳,等人离开,他再想敬酒的时候,陈通判忽然翻脸,“你是谁?”
“……”
“我可没答应你什么,下次别这么做了,也不要再来找我,接下来本大人忙得很,没空见客!”
几乎不给秦春泉反应的机会,陈通判就带着人火速离开。
秦春泉想到自己孝敬过去的一千两,喝进肚子里的好几壶酒都险些吐出来。
这是,还没坑到姜白野,自己就折进去一大笔!
“二东家,二东家您没事吧?”旁边小厮连忙扶住他。
“怎么回事?查,给我查清楚!立刻,马上!”秦春泉气急败坏地怒吼道。
而这一夜,在全宣河府上下动荡不已,商讨了无数,几乎许多人都没有合眼之时,在朝廷的催促下,第二日,全府徭役一事,也正式开始了。
这一晚,姜白野溜到了陆黎之房间里,跟他说了自己的计划。
“我已经跟刘工和小三子他们说好了,具体能做成什么样不确定,但如果能让接下来的泄洪渠修建少死些人,就够了。”
当然,如果事成,姜白野的功劳绝对不会小,甚至很可能会被更多的人注意到,即便他不考科举,也能走出一条新的路子。
陆黎之想到他爷爷,如果还在世,一定会极喜欢姜白野这个孙婿,两人的想法是如此的契合,没有功名,却做了很多实事。
他心头发热,在姜白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恨不得将所有都告诉他的时候,轻轻抱住了他。
是依恋。
知道这个人有多可靠,有多厉害,有多奋勇无畏后,自己对他的欣赏和佩服,又转化成了更深的爱意。
“怎么了?”姜白野语气放柔。
陆黎之拉着他躺下,两人在被下接吻。
又热得恨不得将所有东西都去除,从床头闹到床尾,陆黎之被舔得轻哼,诱人的尾音上扬。
姜白野估计着接下来又要好一阵子没法跟他亲热了,闹了大半夜,将人脱得只剩下一条中裤,即便只是一只脚,都能把玩半天。
吻无处不在。
好几次,陆黎之都想拉下最后一层遮羞布,诸多考虑之下,又让他停在了这个磨人的、说不上来是更舒服还是更难捱的过程中。
翌日,姜白野身上的痕迹更多了,在陆黎之这里洗漱过后,吃了他做的早饭,连家都忘了在哪边了。
县衙的差役是在下午抵达的清水村,按着户籍要将人带走时,说明了以银代役的条件。
“十五两,是知府大人给的最大宽限了。”
此话一出,不光是村民们,就连王里正都惊呆了,“十、十五两!?”
他原本以为说是二十多两,实际征收只会更高,怎么反而少了好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