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种田后和高冷男主HE了(2)
姜老头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哼道:“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你要是个有本事的,就别从我们要东西。”
“凭什么?”姜白野好笑,冷峻的眉眼横生出几分戾气,竟是让姜老头心里一突。
“这是属于我们的,为什么不拿走?”
前世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失去了记忆,像是少了一魂一魄,心智不全,还受到书中一些设定的影响,过得浑浑噩噩、游手好闲,被人算计了一辈子都毫无所觉。
但他也是帮家里干过不少活的,只不过被人抢走了功劳而已。
他的这个爹虽是个偷懒耍滑的,娘也精得很,为了他这个儿子,却也踏踏实实地下地干活。
否则家里的十几亩田,大伯要去镇上做账房,堂哥要去学堂念书,大伯娘和堂妹留在家里做家务,可不就要指着他一家和姜老头来干。
这个国家轻赋税重徭役,种田收成的钱还算不错,他们家一年到头却见不到几个子,几乎都用来给堂哥念书,大伯在镇上赚的钱还不用交公中,征兵徭役的重担却都落在他们二房头上。
之前他爹还被征兵好几年才归家,今年朝廷要修建跨越数个州县的河渠,重苦劳力,一个没熬下来就会死人,他这爷爷,却打算上报他的名呢。
他爹娘一门心思想让他也念书出人头地,自然不依,吵着闹着要分家。
结果姜老头被大房一家撺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真的分了家,还扬言他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个大字不识的混子也想念书,门都没有!
惹得全村看了他们的笑话,指指点点,姜白野的名声也越发不好。
“一袋红薯,半袋米,半袋面,两百文钱,赶紧走!”姜老头不耐烦地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丢给他们。
姜大柱怕媳妇怕老子,见着这么点东西,红薯是生虫眼的,米是发黑的,面也是最不好吃的那种榆皮面,两百文也像在打发叫花子,嘴唇都颤抖起来。
“爹,这些年我们为这个家做的,当初你说越明考上了,我们也跟着沾光,好,我们心甘情愿交大把的公中,自己都没攒几个钱,可现在分了家,是不是要把我们那一份都还给我们!”
姜老头顿时阴了脸,“你们这些年吃喝拉撒不要钱吗,这个废物惹的烂摊子不都是我帮着摆平的!”
“长岁啥也没做!我说了,他是个好的,不是废物!”何氏气得眼泪直掉,险些厥过去。
姜白野连忙搀扶住她,小心安慰,不想跟这个偏心偏到咯吱窝的所谓爷爷废话。
“屋子呢,田地呢,家里养的鸡鸭猪牛都该怎么分?”
第2章 搬到男主隔壁
姜老头脸色不大好看了起来,没想到这个平日不怎么出头的二孙子现在头脑这么清晰。
“这都不是你们出钱买的,也不是你们喂的……”
“那是要把我们这些年种地的收成都还给我们?”姜白野不急不躁,却让姜老头一噎。
为了尽快将他们一家子赶走,加上四周有不少路过的村民都跑来围观、指点。
姜老头不得不压下心疼,把家里的两头百来斤重的猪和九只鸡、七只鸭折算成银钱,又给了他们两百文。
“后山的那几间旧屋给你们,打扫打扫还是能住人的,正好有半亩地在那里,你们要是种地可以从这里拿农具,牛也可以借你们用,不过依你们的懒性子……”
教训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一道沉稳的嗓音响起。
“爹,娘,你们去把我们平日用的铺盖和衣裳都收拾出来,对了,还有木盆、碗筷和锅具之类。”
这下,连站在矮墙外面的几个村民都有些刮目相看,好像不认识姜白野了一样。
姜大柱两口子一头雾水,不过还是照做了,此刻他们心寒得很,恨不得撒泼打滚大闹一场。
上辈子他们就是这样,闹得全村皆知,还赌气不要东西,结果就带了一点粮食,最后自己该得的那一份都没拿到就被迫分了家,更别说银钱了。
想到这里,姜白野又从满屋子飘香的厨房里拿了个最大的篮子,直接跨进旁边的菜园里。
荠菜、萝卜、菠菜、小青菜正当季,绿油油的,个头大而水灵,平日他们吃不上一口新鲜的,这会儿,姜白野跟个无情的挖土机一样,使劲地薅。
这下躲在屋子里的大房李氏和她女儿姜玲儿都忍不住跑了出来,“别摘了!再摘就没了,老二,你不管管你儿子,疯了不成!”
姜白野却露出一个奇怪笑容,“爷,家里少说也有四五十两的银子,起码十两都是我们二房交的公中,你让乡亲们评评理,就给我们四百文,你良心不会痛吗?”
周围人狠狠吸了口气,四五十两!?
这姜家的家底竟这般厚,平日看姜老头的作派,还要供着那长孙念书,他们以为充其量就只有几两银子,心道这分家对二房还算公允了。
现在四百文在四五十两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姜老头彻底黑了脸,“你胡说什么!”
“要不你把屋里头墙角那块挖出来,让大家看看,我有没有胡说。”姜白野一脸义正词严。
姜老头心一慌,他怎么知道藏在那里,连数目都清楚,不会是被他偷了吧?
一帮村民瞧见姜老头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再看姜白野,却只是落寞一笑,多的什么也没说,就从菜园子里出来。
突如其来地,忽然对这个村子里只知道斗鸡遛狗、惹是生非的青年产生了一丝同情。
他们原本觉得,这姜家二小子不讨喜,也不像姜越明那般出息,头一年就考上了童生,姜老头偏心也是正常的。
现在骤然意识到,是不是一切都是偏心造成的……
众人思索间,姜白野将一大篮子沉甸甸的蔬菜放在独轮车上,又将收拾出来的东西用绳子捆好,动作干净又利落,竟像是迫不及待离开一样。
虽说是姜老头狠了心地想将他们赶走,可看着姜白野毫不留恋、也不向他求情,心里很是不舒坦。
“现在彻底分了家,以后你要是在外头惹了事,别想着让我们给你擦屁股!”
姜白野动作一顿,“那些事究竟是谁做的,爷真的不清楚吗?”
这一刻,他没有大吵大闹,诉说着不公,也没有闷声不吭,将所有委屈咽进肚子里,只留下一句暧昧不明的话,给众人无限想象的空间。
不等姜老头说些什么,他就吹了声口哨,“大黄,小红,走了!”
只见院子的角落里猛地蹿出一条皮毛滑亮的土狼狗和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竟灵性十足地紧跟他的脚步。
更令人称奇的是,当那羽毛丰满漂亮的大公鸡离开,后面一只正在地上啄食的母鸡竟也小跑着跟了上来。
连带着它刚孵出来一窝小鸡崽子全都跟着母亲,叽叽喳喳,好不欢快。
姜白野就像那动物头子,背影挺直,推着独轮车,领着他爹娘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姜老头好半天反应过来,气得一蹦三尺高,“你个臭小子,我的鸡和看门狗!”
“回头田契和地契转好了,叫我们一声。”姜白野豪迈地挥了挥手,赶来看热闹的不少村民暗暗惊讶。
这,还是那个可怕阴沉的姜家小子?
至于分家文书,姜老头生怕姜白野这个废物、村霸连累他的大孙子考科举,早就立好了,这才有他们一家赖着不肯走一说。
本来村里人都觉得他们二房不要脸,跟个吸血虫一样,巴着姜老头和大房一家,指着他们过日子。
现在看着姜白野那如释重负的轻快模样,好像甩脱了什么包袱和重担,就连姜大柱两口子也跟着傻乐,一帮村民彻底懵圈了。
后面的姜老头和大房一家明明得逞了,却十分不得劲,心里甚至隐隐地有种说不上来的后悔,总觉得让他们这一走,是个错误的决定。
“长岁这混不吝的性子,以后还不知会惹出什么麻烦来,万一被抓了坐大牢,越明科举就考不成了。”李氏呐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