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种田后和高冷男主HE了(22)
坐得那么近,姜老头已经咽了不下十次口水,眼光时不时往那肉菜上飘,稍微有点眼力见的都知道要叫他吃饭了。
姜大柱原本厚不了这个脸皮,想要开口,但大腿已经叫他媳妇给掐青了。
要不是上午被里正敲打了好半天,姜老头哪里会客气,直接夺过筷子自己动手了。
就连当着一个大杂货铺账房自诩见识不凡的姜大山都觉得这些饭菜香得有些过分了,哪怕肚子里油水很足,也耐不住这样的香味,心里还有些惊疑不定,何氏怎么会有这样的厨艺?
“爹娘,你们吃啊,别等凉了就不好吃了。”姜白野见两人一直没动,给他们各夹了一块排骨,盛了一碗汤,然后才看向对面脸色黑成炭的两人,恍然发现他们一样。
“你们还在啊,有事等一会吧,要是没断亲,肯定就叫你们一起吃了,不过你们那么想断亲,肯定不稀罕我们这点东西吧。”
“你……”
“爹,再吃点牛肉,干活有劲儿!”
“欸,好嘞!”姜大柱连忙夹了一大筷头的牛肉,这么一下去,盘子里的牛肉却是半分不见少,可见这一大盘的牛肉有多少。
姜老头忍不住了,“又不逢年过节的,做那么多能吃掉吗?”
“吃不掉就给大黄吃。”姜大柱想也不想地道,登即把姜老头气得七窍生烟,好个不孝子,东西吃不掉给狗吃,都不叫他这个老子吃一口!
何氏在一旁努力憋笑,嫁到姜家二十多个年头,她还从来没这么痛快过!
姜大山却再也受不了这个气,恼羞成怒地拍下一个钱袋子,“这是答应给你们的银钱,以后你们家要是有个好歹,别想来找我们!”
这一下拍得颇重,震得他们桌子上的碗筷都响了响,姜白野却头也不抬地,“娘,你尝尝这个虎皮鹌鹑蛋。”
“嗯嗯好吃,这是怎么做的?”
见他们一家只顾着吃根本不搭理自己,姜大山阴着脸,“你们也就这点出息了!爹,我们走!”
姜老头还有些不情愿,望着那些饭菜腿都抬不动,被姜大山硬拽着离开了。
一家人终于能安心吃饭,乡下人干活多,吃得并不少,以前那是没得吃,现在敞开了肚皮吃,姜白野厨艺又绝佳,光何氏就能吃上两碗饭,更别说姜大柱这个壮劳力了。
吃饱喝足,满桌的饭菜只剩下一点,何氏还想留着晚上吃,姜大柱却很豪气,“给大黄吃,咱们现在有银钱了,短不了吃喝!”
他将昨日卖野猪又买完东西剩下的十两拿出来,连同姜老头给过来的十两,二十两银子全都推给姜白野,“这都是长岁赚来的,你收着!”
“你们拿着吧,我这里还有八十五两。”
“什么!”何氏猛地站起来,惊喜又错愕,“买了马车,还买了那么多东西,还剩这么多钱?”
姜白野就去屋里把银钱拿给她看,让她高兴高兴。
何氏像是傻了一样,“我们家现在有一百多两的身家了?比大房还有钱?”
她估摸着姜大山在镇上做账房那么多年,也不用交公中,少说也得有个三五十两吧?
结果她家一口气就有了一百多两!
“你别高兴得那么早!”姜大柱难得唬下脸,“这可是长岁拿命换来的,长岁你也真是,竟敢去大衡山深处,还吭都不吭一声,万一要是出了啥事……”
“对!以后可别去了,里面太危险了,不少猎户都折在了里面,我们现在有那么多银钱,足够给你娶个不错的媳妇了!”
姜白野还在喝汤,险些一口喷出来,赶忙表示:“我现在才十七,二十多娶亲也不迟啊,别人要是跟你们说了什么,你们都给拒了!”
“再说,我只娶我自己瞧上的,你们应该不想我一辈子都对着个不喜欢的女人然后不幸福吧?”
“这……”
“听长岁的!”姜大柱很是开明地摆了摆手,“咱长岁的眼光肯定不会差,就是得快一点,二十多太晚了,我们还想早点抱孙子呢!”
姜白野根本没这个概念,他甚至想过孤身一辈子,只得转移了话题,又趁着两人不注意,带着东西转身就去了陆黎之家。
陆黎之正在伏案看书,疑惑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他,这会才未时初吧?
“打扰到你了吗?”一看到他,姜白野的心瞬间安宁下来,笑容也不自觉多了起来。
“这是给你的拜师礼,我昨日说的便是这事,陆黎之,你能教我识字吗?”姜白野将之前买的笔墨纸砚奉上,态度虔诚道。
陆黎之愕然地看着他。
“难道你觉得我这个乡野痞夫不配识字吗?”
陆黎之摇了摇头,如果能识字,应该没有多少人会拒绝。
“那你是觉得我粗鄙蠢笨,学不好字?”
怎么会,这人的种种表现都让陆黎之觉得他很不简单,跟一般的乡下人不一样,很不一样。
“难道是我的拜师礼不够,还是……”
陆黎之及时用眼神阻止了他,是我,我无法教你,他是个连话都说不了的人,又怎么教你。
“这个简单,只要我想学什么字,告诉你,你再写给我,我就知道这个字怎么写了。”
而姜白野也确实要向他学些东西,不是在哄骗他,他认得这个世界的字,但不会写毛笔字,有些字又是繁体的,他认得出来,却又写不出来。
另一方面,在他这里学认字,也算是在他爹娘那里过了个明路,以后也不会引起太大怀疑。
“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耽误你读书的时间,我的酬劳除了笔墨纸砚,还有每日三餐……”
话没说完,眼前就递来一样东西,一块成色极佳的羊脂白玉,上面刻着青松白鹤,凛然高洁。
姜白野惊了,这是陆黎之视之如命的那块传家玉佩!
在书里,有人曾强行夺去,被陆黎之反击,将这一家算计得满门抄斩,当然,那本就是个恶贯满盈的家族。
“你,什么意思?”
陆黎之将玉佩塞到他手里,这是自己欠他的,如果自己有能力偿还,就会把玉佩赎回,如果没有……那就拿这块玉佩抵偿!
姜白野从他眼里读懂了他的意思,神色难得郑重起来,“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卖了它?”
陆黎之抿唇,哪怕到现在,他依旧有些看不懂这人,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为什么会突然从无所作为变得处处厉害,但不妨碍,自己现在愿意为他赌一把。
“你知道这块极品和田玉起码价值三百两以上吗,如果你拿去当铺……”完全可以改变现在的状况,可这人骨子执拗,孤高又淡漠,不仅没当,还放在了自己这里。
姜白野胸口一阵激荡,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胀满了,几乎要溢出来。
陆黎之见他废话连篇,作势要拿回来,被他一把握紧,眸光灿亮,“我收下了!”
甚至怕他反悔一样跑了出去,一边喊道:“我过两天再来找你识字,那些笔墨纸砚,你先随意用着。”
不用他说,陆黎之也有些爱不释手地抚摸起来,因为把玉佩给了出去,他用起来也心安不少。
一天下来,写了好几篇文章不说,还各个措辞犀利、精彩非凡,简直行云流水,一向对自己高要求的陆黎之很难会有这样的状态,但他还是及时打住,心里思索着该怎么教会姜白野识字写字。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姜老头一回到家,就发了好一通火。
“我闹不明白你们为啥一门心思想断亲,这下好了,老二家现在什么都有,新屋子、马车、新衣裳,吃不掉的肉都给狗吃,想也知道他们手里有多少银钱!”
“如果没有断亲,这些都是我们的了!”
姜大山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他哪里知道姜白野那小子竟然变得这么厉害,竟敢孤身闯大衡山脉,还收获颇丰,以他的了解,他们手里少说也攥了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