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不识酒沾唇(58)
“要你管。”我白他一眼,“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走了。”
“我走不了,师兄。”
“啊?为什么?”
“因为我境界突破失败了,依然是元婴末期,未到出窍期。”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失败?”
荆年的名字,就从来没和失败挂钩过,自他开始修行,一路顺风顺水,无往不利,难怪薛佳佳曾经错把他当成所谓的书中主角。
但换个角度,也让在修行上屡屡受挫的我得到了些许安慰。
想到这,我踱着步子,坐回床前,问:“太可惜了,怎么就失败了呢?”
“师兄似乎心情愉悦。”荆年勾唇,回敬道,“莫不是想和我共处一室再多几日?”
我差点被口水呛到。“这就免了吧,哈哈。”
他冷哼一声,将乾坤袋中的薪柴倒出,生起篝火,让阴冷的屋子有了暖意。
原来刚刚是去找柴火了,毕竟上次为了烧春宫图,我把柴全霍霍了。
我识趣地没再问他境界突破失败的事,照荆年那自尊心比天还高的性子,估计就这么翻篇了。
谁知他径直坐到我身旁,就开始讲述来龙去脉。
“三天前,也就是来到冰湖的第一千日,按理说,这只要将吸收够湖中灵流的神识放归于天地间,进行调息即可。”
“可不知中途发生了什么,神识突然失控,将我卷进了奇怪的幻觉里……或者说是梦……我也不清楚。”
荆年不清楚,我却清楚得很。
说白了就是在他实现境界突破的最后关头,杀出了个愣头青,搞不清楚情况,以为荆年遇到了危险,阴差阳错,诱走神识做了些诡异的事情,把自己搞得一团糟不算,还让荆年也功亏一篑。
没错,这个愣头青就是我。
我自是不敢应声,一是怕触怒他,二是不愿承认我被他的神识彻底支配过,荆年让我那些井井有条的代码与设定成了空文。
这才是我羞恼的真正原因。
同时从内心感到不安。
荆年靠近了些。“师兄,你神情好奇怪,是不是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
“没,我什么也没看到。”我攥紧床单,支吾道,“那什么,现在还有补救的办法吗?”
荆年低低地笑了。“师兄这些日子,看了那么多书,可有讲到这个?”
“稍等,我搜索下……啊没有,不对,我还有几本书没看呢。”
我语无伦次,起身就要去翻找。
“好了,不逗你了。”荆年过够了捉弄的瘾,按着我坐下,道:“这次机会错过,就要等下次神识离体再查明原因了,虽然可能是外来干扰,但归根结底还是我心有杂念。”
“什么杂念?”
“不知。”荆年挥挥衣袖,让篝火烧得更旺,他夜以继日地修炼了一千个日夜,再加上照料我,现下终于得了份空闲,慵懒地欠着身子,缱绻糜丽,不可方物。“神识毕竟不是可随意拆卸的物事,怎么也需恢复些时日,我已经让柏霜来接我们出去了。”
“哦……”
话虽如此,愧疚没得到半分缓解,我百般纠结后,还是开口发问:
“要找出杂念,是不是要复原当时的情景才行?”
“按理说是这样……”
我急急打断他。“那我现在帮你。”
说罢下床,跪于他面前,荆年俯视着我,问:“怎么?又想扮小狗?”
还恶趣味地挠了挠我下巴。
我不同他拉扯,直奔主题,手探入他衣摆下。既然神识暂时不能离体,那就只能用这个代替。
一目了然,人类的生理结构非常简单。
荆年的笑容僵在脸上,登时就擒住我手腕。
“松手,你妨碍到我了。”
他不仅不松手,反而语气危险地问道:“师兄,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说了,帮你情景再现啊。”
“那你知道,什么关系的人才能这样做吗?”
“只需用到一双手掌的简单摩擦,还要看人际关系?”我很是鄙夷荆年的婆婆妈妈。“而且能最快效率地帮到你,何乐而不为?”
荆年似乎没太听懂,但肯定明白了我的坚持。
他喉结上下滚动。
口渴吗?
他在瞪我。
生气了?
攥着我的手有些松动。
默许?
似乎眼神里还有一闪而过的失望。
好复杂的反应,我猜不准荆年在想什么,干脆接着动作。
然后,便感受到他身体逐渐紧绷,呼吸与心律急促上升,心头油然而生一种报复性的成就感。
我也可以支配操控荆年的身体,就像他之前所做的一样。
手心因为兴奋冒出了汗,蒸腾出燥热的麝香。
闻起来像花卉和椒浆的混合味道。
凭想象,应当是集甘甜与辛辣为一体。
荆年之前却说只有苦味。
不合理。
我口干舌燥,开始走神,目光飘向洞口的积雪。被荆年发现,他抚上我后颈,惩罚似的勒紧了信号环。在窒息的威胁下,我只得更为卖力。
如此漫长又枯燥的过程,人类竟会感到快乐。
实在不能理解。
篝火堆快烧完时,终于迎来释放。
尽管荆年有些抗拒,我还是复刻了三日前他神识的所作所为,取了些味道不明的浆水。
并现学现卖,像安慰被卖到烟花柳巷失了身的女子一样安慰荆年。
“性兴奋的神经中枢不在大脑,而在脊髓,所以你不用有负担。”
管不住下半身从来都是一句实话。
荆年并没有我预想中的羞怯,而是喘着粗气,在我耳垂狠狠咬下。
怎会如此?
明明没有这一步,等于他又做了我没能做到的事。
感觉还是输了。
不甘心,想找回主场,洞窟外却传来脚步声,和敲击石壁的声音。
以及柏霜的声音。
“荆年,戚师兄,你们在里面么?”
第58章 暗场彩排
正要应答,荆年却猛然拽住我头发往下一扯,我只能后仰着用手撑地,维持平衡。
搞什么?都说过我最讨厌人碰我头发了。
他不仅明知故犯,还恶劣地用犬齿碾磨着柔软的耳垂,几乎要见血。
而我才恢复某样耻于言表的反射程序不久。
好在这点刺激比起上次的体验,要柔和许多。
坏在我清醒未失控,因此,喉中诚实溢出配套的音节。
荆年也不合时宜地贴心起来,捻着样闪闪发光的物事,在我面上轻晃。
松手,落铃,止声。
他此前说只带了一件东西,竟是这个?
什么心有杂念,我看这人脑子里全是杂念!
篝火中没烧干净的春宫残页的画面在脑海里反反复复播放,我只想把将勉铃吐出来,舌头又痒又麻。
被荆年察觉意图,捂住了嘴。
他在我耳边轻声言语:“师兄,眼下这副光景、和这些气味,你说柏霜如果进来,能不多想么?”
我惊得瞳孔一缩,差点没忍住发出迷乱的声音。
洞窟连门都没有,柏霜仅仅与我们相隔几十米。
荆年真是疯了。
可他似乎也没做什么,倒是我,才对他行完轻薄之事,满手都是证据。
似乎又被算计了。
难捱的几分钟,像沙漏里颗粒分明的流沙,总算听到脚步声走远,柏霜大概折返去湖心找人了。
荆年这才松手,慢条斯理地整理衣冠,道:“师兄果然还是在扮狗。”
我如释重负地大声咳嗽,并和他拉远距离。
荆年不以为然,继续道:“你知道么?犬类,无论公母,都会去骑跨同类。”
我当然知道。
一搜索就能知道的常识。
它们通过这种行为来确认地位,但其实,并不能使生理身份对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