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男媳(182)
红果抿了抿唇,上前对刘力道:“你放心,日后你不在的时候,我会替你照顾你娘,逢年过节你要是回不来,我替你去看她。”
刘力心头微荡,看着红果目光灼灼:“你、你说的是真的?”
红果一抬下巴:“当然是真的,少爷说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刘力点点头,叹息般的回了一个字:“好。”
红果觉得这声好似乎还有点别的含义在里面,他想问,又不知从何问,就觉得刘力看着他的眼神,怎么有点瘆得慌?
好在没持续多久,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红果应了一声:“来了!”
便连忙跑去开门,趁机躲开了刘力的注视。
第177章 绿翘入静园
红果一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一下子有些难看,也不让人进去,站在门口朝人语气不善道:“怎么是你?”
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绿翘,绿翘穿的一身单薄的衣裳,脸上还带着伤,抬头看向红果,眼泪梭梭往外落。
“红果,少爷呢?你们……你们离了苏公馆,就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我……我……”
话说一半就止住了,绿翘只用眼泪说了后面那部分。
红果不喜欢她,可毕竟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看绿翘一副惨兮兮的模样,抿了抿唇就道:“他们欺负你了?”
绿翘只是哭着一个劲儿的点头,红果被她哭的脑壳疼,就道:“好了你别哭了,你……你跟我进来吧。”
红果开了门,让绿翘进来,绿翘抽抽噎噎跟他进门,低着头帕子挡着眼睛,暗暗松了口气,果然,红果终究还是心软的。
红果带着绿翘一路到了大厅,温贤看到绿翘也是吃了一惊,当即道:“绿翘,你怎么来了?”
“少爷!”
绿翘扑上去就跪在了温贤面前,哭的梨花带雨:“少爷,求求您,您不能不要绿翘,你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苏公馆啊,少爷,少爷。”
温贤不喜欢别人跪他,总觉得不自在,连忙弯下腰去扶地上的绿翘。
“绿翘,有什么话你起来说,别跪了,地上凉跪久了回头得风湿就麻烦了。”
绿翘道:“少爷,少爷您千万别不要我,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这些年,就您对我最好,是我猪油蒙了心不识好歹,才会跟您说出那样的话,少爷,我知道错了,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您、您千万别不要我,少爷。”
温贤把绿翘拉起来,看到绿翘脸上的伤,吃了一惊道:“你这是被人打了?苏公馆的人打你了?”
绿翘边哭边点头:“少爷,自从你跟大少爷一起离开了苏公馆,他们见我是您留下的人,就……就处处挤兑我,欺负我,李妈把什么脏活儿累活儿都让我做,干活儿就算了,他们……他们还打我,说我不要脸,主子都走了,我还赖在那儿不肯走,呜呜。”
温贤蹙眉道:“绿翘,我让跟给你带过话,问你愿不愿意离开苏公馆,但是你没答应,我不明白,既然他们那么欺负你,你当时为什么不肯走?”宇熙団对。
“我……我能去哪儿啊?少爷?”绿翘道,“您知道的,温府我、我已经回不去了,您让我离开苏公馆,离开苏公馆,我会冻死在外面的,少爷,我求求您,您就让我留在静园吧,只要您让我留下,让我干什么都行,我、我可以不出现在您和大少爷面前,我去后院,我住柴房都行,我只求您别赶我走,别赶我走少爷,求求您了。
温贤不明白,绿翘为什么执意要留下,他其实年前身体好些之后,有让李宏带过话,如果绿翘想离开苏公馆,李宏会帮她的,李宏没出面,找了个信得过的人去跟绿翘提过,结果被绿翘好一顿臭骂,说他们是个骗子,说自己死都不会离开苏公馆的。
当时绿翘倒也不是真的觉得对方一定是骗子,可那会儿苏有信已经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绿翘觉得苏有信对她有意思,牟足了劲儿想给苏有信当姨太太,她也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身份当不了正室,不过没关系,苏公馆如今的当家主母,当初不也是从妾室爬上去的吗?何况就算自己当一辈子妾室,那日子也绝对过的比现在好。
所以那会儿绿翘用了这样的办法,回的决绝,李宏大约是看出了点绿翘的心思,就干脆告诉温贤,绿翘自己不想走,她要留在苏公馆,以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吧。
而私下里,温贤也猜到绿翘是自己愿意留在苏公馆的,毕竟自己之前就是要赶人的,绿翘心中对他有怨恨,通过这次想摆脱他,留在苏公馆也算是她一条出路。
只是绿翘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苏公馆的下人不愿意接纳她,如今她恐怕是吃了大苦头,走投无路又跑来找自己求救了。
毕竟是一条命,温贤就算知道了绿翘的小心思,这寒冬还没过去,他也不可能真把一个弱女子扔街上不管,想了想道:“现在外面天太冷了,你愿意留下就先留下吧,你厨艺好,以后就在厨房里帮忙吧。”
后院是整个静园离温贤最远的地方,绿翘厨艺不错,让她在后厨干活儿,一来两方都少碰面,二来也让绿翘暂时有个落脚地,这已经是温贤目前能想出的最好的办法了。
绿翘倒是一听说自己能留下,当即高兴的不得了,连连点头道:“少爷您放心,我、我一定好好干活,觉不给您添麻烦的。”
温贤抿了抿唇,让红果带着绿翘去后院,正好后院还有间屋子,收拾一下就给绿翘住了。
人一走,刘力上前低声对温贤道:“二爷,我总觉得她这个时候来不是好事,要不我回头抽空去我干爹那儿问问,她这是什么情况?”
温贤虽然觉得应该没这个必要,不过刘力这么说,他想了想点头道:“那好吧,你回头去问问李叔。”
“是,二爷。”
绿翘的事,温贤也没太入心,反正也没想跟她太多交集,温贤也没准备让她在静园里长住,就想着等苏远之回来,问问人该怎么办才是。
这么一想,温贤就又开始想苏远之了,可惜这时代也没个手机,分分钟跟喜欢的人视屏语音,温贤感觉思恋苏远之的自己,就特别像一条咸鱼:只想趴在桌上挺尸。
而此刻,远在庐州的苏远之,又何尝不思恋温贤呢?虽然和温贤同床共枕没几日,可苏远之就觉得,他们俩好像已经这样生活了几十年,一切都已经成了习惯,习惯被人半夜搂着,习惯自己胳膊被拖去当枕头,习惯早上被子里有人扯着自己耍赖,让自己陪他睡懒觉。
苏远之以前觉得,睡哪儿都无所谓,只要有的遮风挡雨就行,苏公馆以前是他的家,可后来不是了,他也就没有家了,现在才发现,他又有家了,静园就是他的家,家里有个小娇妻在等着他回家。
一早起来,苏远之被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弄得在床上睁眼足足躺了半个小时,这才穿衣出门。
吴先来很有眼力,他看出苏远之和方藜的关系不一般,没给方藜安排道西厢那些外客住的地方,直接就让人住了东厢,跟苏远之住一个院子,所以苏远之出了门没走几步,就到了方藜的房间。
苏远之敲了敲门,房间里传来方藜沙哑的声音:“请进。”
苏远之推门进去,方藜还在床上躺着呢,他像是知道来的人一定是苏远之,眼都没睁就道:“药方在桌上,自己拿吧,这不是治病的药,只能调理,一天喝一次就行,别一日三餐,会补过头的。”
苏远之拿着药方看了看,人参益气生津,半夏降逆化痰,甘草、大枣、粳米益胃气,确实都是滋补的药方,苏远之心下一沉,这也说明方藜的确没办法治杨不惑的肺痨。
“对了,劳烦你告诉他们,早饭就不用叫我了,我再睡会儿。”
苏远之道:“昨晚没睡好?”
方藜低低应了一声道:“认床,又想着你表哥的病,几乎一夜就没睡。”
苏远之道:“您费心了,方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