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不及美人俏(41)
生死搏斗,浴血奋战,万军从中逃生谈何容易,遇各诏先锋部队,一路拼杀。
战争很残酷,他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倒下,他,心凉如水,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仅仅只是为了让朝堂震惊,朝中之人放松警惕。
他苦思着,手上的兵刃没有停下来过,他不会让他们白死,待他覆手河山之时,便才是真正的问鼎天下。
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生路,绝境,末路逢生,几乎不可能。
经过了一夜身心疲惫,那山间树林里的叶子滴落着露水,同样还有血水,自己凝固的血液。
没有真正的万人敌,项羽不是,他更不是,放下身份,身世,只不过是一个要强的女子而已,明光铠甲上裂了痕,他负了伤,很重…那铁甲本就很沉重,此时他觉得身上如负千斤,压的喘不过气。
最后只剩下数百人,其他人溃散,被杀,被俘…
“只剩下这么多人?”往大山里面逃,那方向,其实很糟糕,他回头看着那些伤残士兵,不禁懊悔,因为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马在山间喝着溪水,啃着嫩草,有时打着响鼻,都让那些想要入睡的士卒胆颤着,那马的声音,有可能暴露。
“陛下,将盔甲脱下来吧,穿上便服,敌人就认不出,骑上老臣的马,东面有一条小路,但是途径他们营地,虽然危险但是这是唯一的逃生,只要小心不被察觉就可以逃脱。”
王举重重跪下,他那眼神坚定不移的望着这少年,他的保护不利,让这位肃朝的天子身陷重围。
但是这些都是这少年咎由自取,还枉送了无辜将士性命。
“哦?那你们呢?”他沉着脸,有些轻言。
“我们…为陛下拖延时间。”那众人跪下,无人怨皇帝那不明智的举动。
“送死么?”他冷哼一声,背手转身望着那山间的清泉,清澈见底。
王举不语,只是和众将士跪下,乞求皇帝能够答应。
当权者的一句话,一个命令也许就有可能让手下的人万劫不复,但是自己所承受的不也是万丈深渊的愧疚吗?
对于王举,他是愧疚的,可是他不敢解释缘由,若他日,他生还,也是不敢直面王举的家人的。
他含着泪,脱下那铠甲,一身白衣素缟,只是那白衣被血染成红色。骑上马,他深沉了望了一眼众人。
今日之仇,他不会忘,他要讨还,向六诏,以及朝堂中讨还。
这一战输了,输得很惨烈,二十万人马只剩下一半,死的死伤的伤,王举将军战死,直到最后一刻,张公瑾带去的兵碰到反击的三诏兵马,死伤过半,大小将领皆有伤亡,帝君逃走了,但,似乎不顺利。
“有人?谁。”随着战事停息,六诏整顿兵马,南诏营地不远处,一个探子听见马声,一只队伍便火速追去。
是一匹马在悠闲的吃着草,马身上有风干的血迹,少年身负重伤,体力耗尽,生的欲望支撑他已经走到了这里,那眼睛一闭便不想在睁开。
马不远处躺着一个红白相见的人。
“中原人?”领头的探子,看着那身影,发型。
“好像是?”
“男人还是女人?”突然期间有个人起了坏主意,眼睛不停的扫视着。
“受伤不轻,中原士卒?”
“我看不像,倒像个读书人。”
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那头领便差人将他抬走,发现了人需要先告诉南诏王。
正好有马,那些人也省事,将他放置马背上,就要去邀功请赏了。
熙熙攘攘正巧碰到无聊出来透气的南婉。
“公主。”军中谁不认识王女?那些人恭敬的行礼,她一眼就看到了马背上的人。
“他是谁?”
“回公主,侦查时发现的。”
南婉凑近了一看,浑身血迹但是掩盖不了身上独有的气质,眉清目秀虽有些污浊但是也看得出皮肤很好,不像军人,的确很像文弱的士子。
“抬到我的帐里,不要告诉我父王。”她轻道一声,众人一愣。
“公主认识?”她摇头否定。
众人大眼瞪小眼,莫不是公主看上这小子了?那可不得了,那阁侯知道了还不扒了这小子的皮,要知道这南婉可是南诏未来的储君,和阁侯坤离是青梅竹马。
“用不用叫军医?”那头领讨好的问了句南婉。
“不用了。”她会医,应该说是什么都会,不论兵家,还是政治,她都懂,所以南诏王才会将她作为王储。
走遣帐内众人,她让人打了一桶热水,将她的衣服解开。
解衣的时候她好生奇怪,这人穿的是不是有点多?
随后她才明白了过来,心想她还以为中原当真有这么好看的男子么?原来是个女儿身,她似笑非笑,小心翼翼的替他处理伤口。
这人养得极好,露骨的肌肤,应该是个角色佳人,南憷不明白为何要做男儿扮?
看着那气色的苍白的人,躺于木桶中,她心中一荡,立马起身退了两步,敲了自己两下。
“我在想什么呢,她可是女子。”
帐外,她不允许人进来,她的侍女在门口等着,她走过去,差她去拿些伤药,但理由是军中有人受伤,并让她不要提及帐内之事。
那侍女一脸的疑惑,帐内抬进去的是女子,他们的公主,南诏呢储君,竟然为一个男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让人不禁会多想些什么。
她在帐外等,那侍女拿了药过来后一愣。“军医可曾问了些别的没有?”
“那倒没有,只是问了受了什么伤。”
“你如何回答的?”
“照公主吩咐说是昨夜侦查时被敌军刀剑所伤的。”那侍女一五一十的讲述着
“他就这样给了你药?”南婉有些生疑,军中的药,救人的东西,都是极其珍贵的,这里不是南诏,不是自己的地方,那些药就更加珍贵了。
女子点头,南婉心里越发怀疑,但是伤势紧急,她只好让下人留在帐外待命。
她的猜疑不无道理,那军医给了药后虽未立即做什么,只是待夜色落幕去了王帐。
她替这满身是伤的人敷上药,包扎好,又拿了自己的衣服替他换上。
“果然还是红装好看”
一切完毕,她又细想着,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什么人,她觉得顺眼才救下。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的命太好了,没办法呀,她还是到哪里都有桃花运,咳咳~作者君最讨厌后宫,所以只会写专一的东西,各位看官不用担心~\(≧▽≦)/~
写了半天,女二还是木有戏,窝都要打时窝急几了╭(°A°`)╮毕竟我是一个特别钟爱女二的作者,她是个呆萌的小白兔。
第45章 羊入虎口
夜色将至, 篝火常明, 月色初现, 这是夏季剑南道居平原, 四季如春,热自是不会很热, 但那蛙声不会少。
篝火火光之下,王帐内那军医进去, 小声附耳在一个端坐着的耳旁凑着, 那账外的光影, 清晰可见。
夜深,营地内在借安静, 只听得少于马蹄之声, 以及巡逻的脚步声与铁甲触碰之声。
“公主呢?”南逻那一身戎装,来到公主营帐外。
“在里面,公主交代了, 就算是大王您…”侍女单手附在胸前弯腰行礼。
“怎么,连孤都不能进去了?”南逻用着很疑惑的语气说着。
“公主吩咐不让…任何人进去”那侍女此时心中发慌, 南诏王宠爱公主, 众所周知, 所以公主的话,他们从来都是照做,如今南诏王亲自来了,他们这些下人,可真难做了。
营帐内, 她替这满身负伤的人处理好伤口,自己恰好懂医,这刀伤,还是用药浴得好,否则留了疤痕,可毁了这冰雪美人。
她取出南诏独有的冰蚕血滴,滴入那事先又换好了热水的木桶内。
他还昏迷不醒,期间偶尔说些胡话,一些让她匪夷所思的话。
“明明是个女子,怎么这时机还说着姑娘家的名字?” 她皱眉不曾深思,初听时以为是这女子的挚友,可是后来他说的多了,难免又加了些旁的话,这就让她不得不奇怪了。
南逻被挡在帐外,与侍女的谈话被南婉所听到,心中不由一惊,若是要父王知晓,指不定这女子会被他如何处理,那南逻定是会闯进来的,眼下她有些慌张,急中生智。
她走到离账外几仗处,是隔层,里面放置木桶,以至于在她洗澡时误闯的人不至于看到她。
“父王,孩儿正在沐浴,非要进来?”南婉的语气柔软,那南逻却将眉头横起,他不信,于是,硬闯。
隔层内,她确实在洗澡,南逻进去,下意识的撇过了头又出去了,他没看到什么,因为水上有雾气,他看到了南婉的头,但知道的确是光着的,他扫视着其他地方,那横着的眉头越发紧凑。
“几更天了,还在洗澡?”南逻似乎看到了什么,察觉到了什么,床头那白色的素稿白布,一抹鲜红,很是刺眼,藏在床头掉出来了一块。
“天气太过燥热,孩儿不舒服嘛。” 她的话,南逻不会信,但是嘴上不会说什么,嘉州的气候何来燥热一说?
就在南逻巡视准备要走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微弱的气息声…
“雪儿~” 他吃力的睁开眼,手上背上被药水浸得有些隐隐作痛。
眼前是一个隔着雾气全身赤裸的女子,耳边的鬓发垂落胸前,那酥胸荡在水中,他神智有些不清醒,看的也有些模糊,以至于将她错当成她,那因思念来的轻浮之举,便用在了南婉身上,那手吃力的抓了一把。
南婉瞪大了眼睛,曾几何时可有人敢如此对她?她是生来的王女,受万人敬仰,亦是南诏的接班人,就是那阁侯也只敢与她隔着一丈外说话。
她本想狠狠过去扇他一巴掌,但眼前人那似醒非醒,那万种柔情的眼神,让她狠不下心,可是南逻还在外头,听见声响,他问道:“发生什么了?”
南婉只好尴尬的笑着,说自己在戏水罢了,还不停地弄着水中的声音,另一只手紧紧捂住他的嘴。
“大王,几位首领有要事商量。”就在这尴尬之时,南逻想进来一看究竟,那士卒的话救了二人。
“那孤先走了。”
“好,父王慢走。”于是南逻离开。
“我说,你能放开手?”她松了口气,脸红的对这明显清醒了的人道了句。
而他此时脸明显比她更红,因为眼前一丝不挂的人,又因为自己那非分的举动。
“抱…抱歉。”他扭过头,气氛有些怪。
些许是体子本就好的缘故,这伤还是要不了他的命。
南婉也不要紧,虽然一开始她确实很气愤,但又转念一想,同为女子,要什么紧,她又不是小家子气的人。
“吃亏的又不是你,你个女儿家的,红什么脸?”
她其实想说,你和我都是女子,相互看看什么的很正常,害羞个什么?
他眉头一横,想说,又不想说,“我说我是有家室的人,你信么?”
他那眸子,很深沉,很认真得看着南婉,南婉则噗嗤一笑,觉得这人真的很有趣。“中原的女子像你这般姿色,你这个年纪恐怕都是当了娘的人了吧。” 她笑着,虽然眼前人看起来很年轻,即使双十年华但看起来也不过十六七岁罢了,不过自己明显比他更年轻。
他低下头,眸子一暗,用着低沉的声音说着,“我有妻子。”
南婉心中一愣,笑意立马止住。她呆愣的看了看眼前人,仔细的打打量着,确是女子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