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不及美人俏(120)
张厚淳哈哈大笑,那些原先巴结的人也都纷纷祝贺。
李峤朝着楼下看了一眼,不屑的一笑。
“巨山兄不急?”
“仲文兄不是也不急?”
二人大笑,日落西山,李峤与天明才离开客栈去往宣华门,此时客栈里没有多少个人了,高中的还留着,紧张的想明日的殿试,而张厚淳则回去报喜了。
李峤与天明果然是高中,两个人的名字在一起很是显眼。
“恭喜巨山兄高中榜首!”
“同喜同喜,今晚咱们大醉一回?”
天明摇摇头:“明日便是殿试了,况且在下自幼身体虚弱不胜酒力!”
李峤也明白,不过就是高兴那么一说罢了,他的文章,他的才,只要天子能够看到,只要天子不傻,他知道能有重用的一天。
张厚淳回到家里,张怀立早就回来了,坐在大堂上。
“爹,你知道了?”张厚淳满心高兴的说道。
张怀立抬起头怒视一眼,吓了张厚淳一跳。
随后张怀立起身狠狠一巴掌打下去,张厚淳摔倒在地,嘴角留着血。
“爹,你这是怎么了嘛?”带着哭腔
“孽畜,你干的好事,谁让你去行贿的,谁让你拿我的名字行贿的?”
“爹!”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啊?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张怀立指着张厚淳,心里那个气啊,可是眼前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张怀立的夫人催珊从后堂出来了,看到自己儿子躺在地上捂着脸,心疼的赶过去。
“你这是干嘛啊!”催氏对着张怀立大喊道。
“娘,我不过就是中了科举,爹他不分清白的打我!”张厚淳大哭起来,催珊有些心疼。
“我说你,只允许你自己当官,就不允许儿子了?”
“妇道人家,你知道什么呀,他都是你惯的!”张怀立看着那娘俩,越发生气。
“那又怎么了,你只顾自己,从来不管我们娘俩,你算个什么父亲!”
“你…”张怀立指着这对母子。
“滚!”
催珊没好脸色的看了一眼张怀立,她是傅陵催氏偏房之女。
要说这满院子的盆栽,奇花异草,大大小小,诺大的院子布满了这些,院子反而显得小了。
同往常一样,穆菱柔喜欢看完书,去照顾这些花草,盛夏的花草长得极其的好,苏沚心闲着没事也会去帮忙,但是她不懂这些,帮忙不过就是站在那里弄弄花草,摸一摸罢了,但她还是很喜欢的,因为这些都是她亲手培育出来的。
“姐姐,用这个打发时间,为何不养小动物,花草又不会说话,那多无聊啊!”看了许久她终于是耐不住性子。
“万物皆有灵,我喜静,却不喜那会讨人喜欢之物!”穆菱柔回答她的时候没有看她,而是专注于那些盆栽上,苏沚心有些小不开心。
满不在乎道:“那这些花草真是好命,能得姐姐如此青睐!”苏沚心坐在石椅上,手搁在桌上撑着脑袋看着顾不上自己的穆菱柔。
穆菱柔听了后,停了下来,去洗了把手,盛夏里用凉水洗过的手最是好看,冰清玉洁。
她对着坐着的人捂着嘴一笑。
坐着的人不明白那笑:“姐姐笑什么?”
穆菱柔走过来,那之前滚烫的茶水,刚刚好凉了些,倒了一杯给苏沚心。
随后又将那倒尽的茶将茶叶舀出,放置陶盆之中清洗,老道人曾和她说过,茶只一杯最好,不为最始,也不为末,适中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满课,更晚了,而且昨天有几个框,过几天改!
第117章 祸从己出
“你个小家伙, 这么爱吃醋?竟也吃起了这花草的醋!”
苏沚心嘟着嘴, 将茶一饮而尽, 起身走到她身前, 蹲下趴在她腿上。
“我若是不在乎倒也罢,可是我在乎的不行, 只想把姐姐占为己有,不想与任何东西分享, 见不得姐姐片刻对他人好, 那是那张景让我好羡慕, 整日能陪伴姐姐左右!”
穆菱柔看着她,那种委屈的表情, 心声感慨。
小家伙变得如此霸道了, 因自己而霸道,不免又是一笑。
“那可不行,若是有一天你不在身旁了, 那我不就是孤单而死了!”穆菱柔挑逗着苏沚心,苏不允许穆菱柔与她人太过好…
“不会的, 除非我死了!”苏沚心说的很坚定, 但话未说完, 穆菱柔那纤细的手抵上她的唇,对着她摇摇头,苏沚心当然知道,她是不让自己说什么死的,苏将她的手放下。
“我会一直在你身旁, 而且我要死在你后面,不会留你一个人在世上!”
穆菱柔再次摇摇头:“怕孤单的是你,你的性情,若我不在了你肯定要疯吧,所以那话是我应该说的吧!”
苏沚心不是很明白,因为穆菱柔当然不会让苏沚心先走,苏沚心的单纯让她放心不下,这样的姑娘容易受骗,若是自己不在身旁,天晓得她会怎么样。
“我一个人生活的习惯了,到是你,又傻又笨的我怎么能放心的下你,所以我不会扔下你离去!”
苏沚心这才欢喜的点了点头,穆菱柔的话里或多或少都带了一点悲伤,不仔细听又怎么能听出其中的味道,苏听得明白,也知道是为什么。
“那姐姐不许骗我,不许走在我前面!”那无邪的眼神盯着,任谁也不会拒绝吧。
“好好好!”
到了下午,太阳快落山时,穆菱柔将苏沚心送回府里,一连住了几日,许瑶也着急了,消息传回了苏府,许瑶跟着苏湛出来接她,不是迎接苏沚心。
张景骑着马走在前面,苏府大的显眼,极远之外便可看见。
苏湛在哪,张景也到了,他在马上,而苏湛在地下,俯视与仰视。
俯仰之间张景撇过头,苏湛很是气。苏湛喜欢上他了,对,这一月里,穆菱柔数次派张景过来,苏湛与他的交集必然不会少。
数次留下来吃饭,也在同一桌,只是张景也同样明明喜欢,却不表露,苏湛每每都是失望,他也许想的自己是个男人,那统领又怎么会喜欢自己呢,可是他想错了,不是不喜欢而是不能,因为张景不仅仅是侯府的统领,还是穆世济的宠臣。
穆菱柔本来想着送回苏沚心就要走,奈何不住苏沚心的劝留,也就留了下来,要给她腾房间,但是苏沚心大气的替她回绝了,让她跟自己住,满堂皆是无语,许瑶则是叹了口气。
这个女儿总是口无遮拦,何时才能让人放心。
许瑶让苏湛去收拾厢房带张景去住,偏偏苏家那么多人,她只有一个儿子。
前堂到偏院的厢房其实不远,但是二人都没有说话,苏湛在生气,张景知道但也没有办法,他与穆菱柔不同,因为穆菱柔毕竟姓穆还有一半姓天。
所以她再怎么也有保全苏沚心的办法,可是张景没有,他只是一个受人摆布的人罢了。
这一路走来好像走了很久,“到了,你就住这吧,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就是!”
张景欲要说什么,却听见外面的嘈杂声,苏府里的人疯狂逃窜,苏沚心站在穆菱柔身前,护住她,这是苏沚心看到的第二次,有人想杀穆菱柔,以前都是张景在她身旁,而现在张景站在另一个人的身旁。
“你们是什么人,究竟想要干什么!”苏将她护在身后,呵斥那些胆大之人。
那些黑衣人当然没有理会苏沚心,而是每个人都盯着穆菱柔,许久黑衣人才说道。
“本与苏家无仇,没想到她会来苏家,你也别怪我们!”
苏沚心知道是什么人了,当然也知道这么久为何偏偏选在这时。
这地,原先穆菱柔在侯府,在林府都是戒备森严之地,行刺诸多困难。而苏府只是一届商贾,府里除了家丁,又不能养府兵。
世人都知苏家是武将世家,但从苏离一代起武字便渐渐被商替代了,苏家单传,又出了个能文不能武的苏湛。
“有我在,你们休想动她!”
那些人依旧站在那里,还想着要说服苏沚心。
“你可知你身后的女人,她父亲涂炭了多少无辜的人!”苏沚心望了一眼穆菱柔,只有信任,因为这些她早就知道了。
“那又如何?”这些与穆菱柔无关,与自己更无关,她只知道,他们口中的容安郡主,是自己的心上人。
“他父亲为了掩盖真相,杀人无数才有的今天!”那些仇家比她更加愤怒,为替天行道时,恶魔身边总有一些蠢人挡道。
“那与她何干!”苏沚心呵斥着。
“她不死,穆家终不会被灭!”
苏沚心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仍旧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穆世济的野心朝廷怎么会不知,而唯一支撑着的信任就是她!”
的确,天无痕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穆世济有野心,而且还不小。
从穆世济的狠毒,以及对权利的渴望,他早就对穆世济有防备。
可是他的姑姑还在侯府,他最爱的妹妹也在侯府,最是无情帝王家,可他是人也会有感情,那感情太过深厚。因为白沐雪他不动白家,因为太后他不动郑家,这次又因为穆菱柔他也在斟酌穆家。
但这种不动与斟酌,真就是因为情吗?还是说,他是在权衡与牵制。
恰恰如此,穆菱柔利用皇帝的重情这个利剑十分可怕。穆世济也忌惮自己的女儿,这个爵位高于自己的女儿。
但穆菱柔不到万不得已就不会用这利剑,因为穆世济十几年的经营,并州早就姓穆,穆菱柔不想用这利剑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在于心计之上,穆菱柔要高于世人,在于情上,她又苦于世人。
“我不管你们是冲着什么来的,报仇也好,为民请命也好,你们杀安国侯也好,就算是杀皇帝也与我无关,但是你们杀她,绝对不行!!”苏的眸子巨变,坚定变得愤怒,最后是杀戮。
那些人很聪明,当然知道杀不了穆世济,更杀不了皇帝,但是杀了穆菱柔,皇帝便会杀了穆世济,因为天下没有那个皇帝会允许人挑战自己的权威。
“即使用你全府的性命呢?”苏沚心一愣,来者人不少,都有武艺在身,她不是万人敌,没有那保护全府的能力。
她有些犹豫了,楞了一下,这次苏没有回头看穆菱柔。但穆菱柔不想让她为难,也不想连累整个苏府,本来想走出去。
“就算你用天下人的命来换,我也会说不,若我保全了所有人,失去了最重要的人,那我活着又有何意义!”
随后苏又回过头对着穆菱柔很轻的一笑:“姐姐于我来说,是比天下人都重要的人!”
穆菱柔愣住了,全府的性命这意味着许瑶也在其中,她看了苏沚心一眼。
还有的意思就是,苏可以为了穆菱柔变得无情,可以不顾天下人的生死,她可以负天下人,但绝不会负穆菱柔。
我在你心里真的这么重要吗?这是何种情深,穆菱柔在苏的心里,地位如何,今日怕是都已经出来了吧。
那些人无论如何劝说也无济于事,怕耽搁太久会出事。
一声令下后是厮杀,为首的人只盯着穆菱柔,但是苏沚心寸步不离的将穆菱柔护在身后。
穆菱柔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所以苏沚心带着,一边要招架,一边要保护,她有些吃力,来行刺的人也不是平庸之辈。
张景抽出剑护在苏湛身前,来人很快将他们团团围住,张景上挑了眉头,这些人他似乎认识。
“穆世济的狗,总算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