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不及美人俏(115)
“重用?”他苦笑一声,一身报复,笃定于及冠来参加科举,但结果还不知道。
“当今天子,用人猜疑,我就是进了那太元殿又有何用!”进不进的去是一回事,进去了用不被用又是一回事,李玉的事让那些士子们心有余悸,也让李峤担忧着。
田明也叹了口气,天子的脾气,他比李峤更熟悉,不然此次他又是为何而来。
“不说这个,我去打点酒,明日科考也不必紧张!”
田明点了点头,毕竟考都还没有考,就这样丧气总是不好的,李峤提着酒壶便出去了。
下了楼,拐过那几张桌子,大堂内一大堆权贵子弟在对桌喝着酒,考试在即却不温习书本,反而叙说着门第,及自己靠关系如何如何,许多寒门子弟见机巴结,趋炎附势。
李峤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准备去打酒,可是那些个权贵人家不是好惹的,并不是你不去惹,他们就会安然让你过去,其中最有势力的一人,看着李峤穿的如此寒酸,不禁想诋毁一番。
“谁家的狗啊,不照照镜子就出来,也不怕丢人现眼!”随后众人看着李峤哄堂大笑。
李峤也没有理会,来京途中弄脏了衣服,后来换了一身衣服也不过是粗布罢了,继续让店家给他打酒。
张厚淳见他没有理会自己的话,也急了,他是丞相的门生,礼部侍郎张怀立是他的父亲。
走过去拿起他的酒倒在周士隼身上,随后大笑。
“你是什么东西,本少爷跟你说话,敢无视?”
旁人也起哄:“这是今年咱们的状元爷,你个臭小子还不好好巴结!”
李峤一声冷笑:“不学无术之人,仗着家里便以为能登堂及第,可笑之极!”
众人被他言语一惊,今年没有郑家跟白家的人来参加科举,那是尚书省礼部的副长官,入朝的京官,在这状元楼也是居首的,谁敢去惹?况且主考官便是张怀立。
张厚淳顿时怒了,狠狠的一脚踢去,李峤瞪了一眼,便还手一拳。
旁人都傻了,他是什么身份,不想要命了,还敢还手。
挨了一拳,嘴角流血,张厚淳摸嘴角看了一眼手上沾染的血迹,顿时恼羞成怒。
“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有我担着!”
为了讨好张厚淳,争先恐后的出头,你一拳,我一脚,李峤只是个书生,他是东祖房出身,虽失去了双亲,但好歹也是个李家少爷,平日里也算是养尊处优。
其他人也只是坐着不动,谁敢去招惹?得罪了主考官,那不是自毁前途吗。
“什么东西,我呸!”
李峤哪里经得住这般,在地上抱头痛苦不堪,张厚淳边看着边笑,得罪他的人就是要这样。
“往死里打!”
田明坐下在楼上看书等李峤打酒回来,等了许久都不见李峤回来,又听见楼下哄闹,便下楼去看看,这不看不要紧,这一下看到李峤被围着群殴,田明便加快速度的下了楼。
“住手!!”还在楼梯上他便大叫一声,那些人的拳脚被这一声叫喊吓住。
“天子脚下,你们竟然敢如此行凶,眼里没有王法了?”田明走至李峤前面想要扶起,李峤被打成那样,他有些气。
有人出头,正所谓枪打出头鸟,众人停下了打李峤,都看向张厚淳,问着张厚淳的意思。
“王法?你是什么东西,权就是法,懂吗,帮凶也给我一起打!”张厚淳连田明都没有仔细看就直接开口喊打。
但张的喊似乎这次没有作用了,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盯着田明,人靠衣装,田明的衣着与谈吐都表明着他不是普通人。
“仲文兄,你快走,他们人多势众,别为了我…”李峤被打的鼻青脸肿,歪咧着嘴说道。
“自身都难保,给我打!”张厚淳可管不了那么多,也不管其他人是不是敢下手。
那些人还在张望着,但是更不敢开罪那个主考儿子的小祖宗,不给田明解释的机会,众人便围了上去。
田明可比不得李峤,他是真的养尊处优,而且身子本来就弱,哪里受的了拳打脚踢,但是没有多久,里面就有一个人喊着停。
“喂,你不是也要跟张少爷作对吧?”
“不,不是!”喊停的人面色难看,结结巴巴的拿出一块牌子,是田明身上的。
是一块鱼符,他颤抖的拿给张厚淳:“张,张公子,您看!”
“什么东西!”张厚淳不耐烦的接过鱼符一看,顿时傻了眼,张大了嘴,指了指田明,又指了指鱼符。
“都闪开!”朝着刚刚那些人大喊一声,张厚淳咽了口唾沫。
李峤扶起了田明,不知为何他们停止了殴打,田明则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整理了下衣冠,伸出手。
“可以还我了?”
噗通——张厚淳跪了下来,众人傻了眼
原来那是一块黄金铸造的鱼符,那是亲王以及三品官员以上才有的。
“您…您是哪位府上的!”鱼符没有刻名字,应该不是官员,张厚淳声音有些沙哑。
田明则皱了皱眉,他本来想一直隐瞒下去的。
收回鱼符,他才缓缓说道:“本王乃曹王天明,奉诏进京,眼看科考在即,去不曾想你们在此仗势欺人,眼中可还有王法?”
作者有话要说: 哇,其实就是李明,太宗的小儿子,在这里改了下。
不用太在意他,重点是李峤,现在我开始铺路了,记得每一章都看仔细,书很长,前后都有关联的!
第111章 梨园戏吻
李峤大惊, 原来田明是天明, 他是皇家的人, 而且他是亲王。
张厚淳看了一眼天明立马又低了头。
这天明与天宇成一样是太祖的直系, 是家中幺子,便也是天无痕的表弟了。
惹到了亲王头上, 这张厚淳是心里是万般痛苦,他如何知道这楼里会来一个王爷。
“巨山兄你没事吧!”
“你, 你是王爷?”李峤呆滞的看着天明, 难怪他会觉得天明的谈吐与他所见的那些贵族都不一样。
天明点了点头:“抱歉, 我不是有意要隐瞒!”
李峤摇了摇头:“若不是你,我恐怕早被这些人打死!”他看了一眼身旁, 堂内下跪叩首的众人。
“王…王爷, 您为什么不告诉,不然我…我也不会!”
“若我不是什么皇亲贵胄,那岂不是今日我与李兄就死在这里了?”
张厚淳吓了一大跳:“我们不敢的, 不敢!”
“你们可知,即使不是本王, 李峤兄也是赵郡李氏的公子!”
李峤, 赵郡李氏的李峤, 众人大惊,北魏至肃朝的百年望族,肃朝格局已经分三,关陇,山东, 京城,五姓七家。
“你是李氏家人?李峤!”
李峤的名声众所周知
“李兄,你想如何处置!”
李峤摇了摇头,他并不想声张:“算了吧,我也不想与谁树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听见没有,你们还不快滚,还有,去请来东都最好的大夫!”
“是,是,是!”
酒也没打了,二人都受了些伤,回了房间。
“你,不要紧吧?”
“没事,倒是你,刚刚下去说明身份你就不会被打,为何?”
“我此次来京也是身不由己!”复叹一口气,“不提也罢,明日就要科举了,你这伤”
“不碍事,手还可以写!”李峤伸出手动了动,示意给天明看。
二人相对的笑了笑,郎中过来给开了些金疮药,大问题已经没有,不过那李峤脸上还有些痕迹,十分显眼。
“柔姐姐,你干嘛对他那么凶啊!”穆菱柔松开了拉着苏沚心的手。
“你话很多!”冷冷的一句回应。
让苏也吓住了,以为她生气了:“就因为我不去科考,你生气了么?再说也来不及了!”因为明日就是科举考试了,下一次是三年后。
穆菱柔有些恼怒的回过头,用那深邃的冰蓝色眸子瞪着苏沚心,穆菱柔每种态度所展现的眼神都不一样,这一瞪让,让苏沚心楞了一下,有些害怕起来了。
“你既然不想做,那便不做,我何曾强求你?张景的事,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穆菱柔生气了吗,她不曾说过这样语气的话,只在苏跟前。
苏沚心也很生气,那最后一句话刺痛了她的心,她跟着脚步上前,一把拉住穆菱柔的手。
“什么你的事,你的事就不是我的事了?”
还没等穆菱柔反应过来要理论,就被苏沚心一拉正对着,苏凑上前就吻过去了,好在她们是在梨园外的巷子中,平常没什么人来的。
那一丝的柔软,瞬间融化了穆菱柔那颗铁石的心,良久后。
“张景他…”离了那被她强按在墙上柔软的人,忍不住问道。
穆菱柔舒缓一口气,看了一眼苏沚心,她正满脸疑惑的看着自己,那表情让她有些好笑。
“他是我父亲从小养的男宠,因为从小便长得出众,他的武艺也是我父亲教的!”
苏沚心皱着眉头,这样说来,穆世济才是张景真正的主人,亦可作父亲。
“男宠?”
穆菱柔点了点头,苏沚心则是一脸的不相信。世人眼中那如玉无双的男子——安国侯,怎么会是个龙阳之人。
风吹过小巷子,吹起了二人同及腰间的长发,苏沚心把看着穆菱柔的双眼望向那梨园深处:“那,你的母亲长公主呢?”
穆菱柔沉默了,眼里泛着泪光,苏沚心又看了看她,知晓了什么似得,上前去握着她的手,准备说什么。
“母亲她从来都只是他作为上位的工具,母亲生性懦弱恰好给了他机会!”穆菱柔直视着苏沚心:其实我又何尝不懦弱呢,面对父亲的压迫,威胁,我也只能妥协,我甚至不敢告诉你真相。
“我一直不知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讨厌男人,可是张景又怎么?”张景喜不喜欢女子,是否和苏湛一样,苏沚心一眼便知。苏沚心还是不禁好奇的问了一句
“他是我父亲培养的,又跟在我身边多年,可能和我父亲一样吧!”她善于察言观色,和穆世济一样,她知道张景是怎么样的人,只是没有点透。
“喜欢男人?”
穆菱柔点了点头,苏沚心则是放声大笑:“那不是和我哥哥一样吗!”
穆菱柔讶然,苏湛是断袖?
一般人都会惊讶吧,苏湛之名不仅在江南,在肃朝也是有名,若他是断袖,世人又会如何看。
苏沚心只好解释道:“爹娘不知道,只知道我喜欢女子,若知道哥哥也是如此,怕是全家都要疯了!”
苏沚心停止了说话看了看穆菱柔,拥紧了她,穆菱柔对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感到奇怪。
微离开没有贴住时,苏才泪眼婆娑说道:“你是唯一一个走进我心里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让哥哥喜欢的女人,可是偏偏都是你,我曾想放弃,可是哥哥先放弃了!”说着说着,苏沚心的泪水便止不住了,将头埋入穆菱柔的发丝中,穆菱柔也回拥了她,许久情绪好点后才松开。
苏湛的确在那次穆菱柔献舞后,但是没有人曾发觉。
“姐姐,就算张景像你父亲一样有那种情感,那他毕竟不是你父亲,又有什么好憎恨的呢?天下的爱情都是一样的,就如我们,只要他不会像你父亲一样明知道不爱还要去伤害,那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苏凝视着穆菱柔,希望她能谅解张景,同时还有苏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