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85)
有点眼熟。
她见过这花。
“你为什么不回太清?”悲风剑灵不回答秋吟的问题,倒是愿意诈尸问些秋吟生厌的蠢话,“你不想你那个师尊吗,以前天天粘着她。”
秋吟地狱幽魂似的穿过一个个交错盘结的洞穴隧道,无声无息地在沈静竹眼皮子底下招摇,悲风剑听见她轻轻磨牙的刺耳声音:“不是你希望我留在南境吗?否则怎么从襄国大婚,听风楼笙歌,再到覆灭的旧城魔域,如今南境扁舟,身陷魔窟,一环扣一环,我可都为寻你的往事。
对你上心至此,也不知师尊会不会吃醋,若她不高兴,我可就不等了,先送你上路。”
一听又引火到自己身上,悲风剑灵立刻闭嘴,秋吟轻笑一声:“不用你装鹌鹑,我最喜欢和小动物玩了,招它们喜欢得紧,等我把泥鳅精捉来打成死结喂小雀儿,就来伺候你归西。”
“那个,呜,也不用吧。”悲风剑灵欲哭无泪,“我不配插足你们的感情,我安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秋:师尊不高兴我就先灭了你
悲风:。双标qaq
迟来的师尊:就是你小子(拔剑
第57章 疯魔
秋吟站在鳞穴边界, 她特意选择高处的鳞穴,仍难全览魔窟断层的空地,被鳞穴包围的空地立满南境同样的尸堆与残肢,像一座座孤坟, 不见人形, 却能见染血的断衣, 随风碎碎晃动着憾恨。
在一座空茫的尸地找一个隐形的人,可谓困难重重,秋吟还不能惊动沈静竹。她虽然可以一战,但到底被魔尊压制小境界, 事倍功半, 最好是请君入瓮。
魔血只能看见鳞穴中发生什么。在沈静竹对鳞穴尽在掌握的傲慢下,秋吟相当于是透明的。
她穿梭在各个最外侧的鳞穴, 悲风剑是她神魂的一部分, 她只一个念头,剑便自走在黑岩的壁石, 刻下潦草的字,剑走很快, 形成几段经文,是三问钟身篆刻的文字, 严格按照三问钟上字符的排列, 像是把钟扒下来整面贴在崖壁。
最后在中心落笔“问天, 问地,问己”。
字很快就散, 不会等下一个鳞穴, 像落在纸上的水渍,风吹就干, 等“己”字落尽,所有文字都已无影无踪。
秋吟收回悲风,静静在鳞穴里等待。
严良才足够不择手段,可当他不择手段的原因有明确指向时,这点就可以反过来利用。
他敢为了听风城入魔屈服在魔尊手下,暴露也不肯离去,宁愿当个隐形人在魔窟寻找机会,只为杀了这个可能覆灭听风城的罪人。
所以一旦发现有任何关于听风城的线索,他都不会放过。
“把命卖给了一座消亡的城。”秋吟默默向后退,隐在第一个转弯处,对方没让她等太久,一刻多,她被万魔窟洗礼的双耳捕捉到泥鳅钻洞的细微风声,“倒是个变相的痴情种。”
悲风剑漆黑的剑身流过一丝寒光,吸引走严良才的目光,他惊异于这把剑还活着,也瞬间怀疑起秋吟没死成,但以元婴百里耳的常识与能力,很快否认了这个答案。
毕竟秋吟落的可不是他落的魔窟断层,而是真正的万魔深渊。
那就是这把剑果然有蹊跷,很可能真与听风城有关,刚才崖壁上的字就是剑刻的三问钟上经文。
因有秋吟神魂牵绊,悲风亦是无形,这是一场彼此心知肚明,唯独眼睛的主人看不见的试探。
秋吟如今的修为压制严良才,而且进了鳞穴就是她的地盘,会妥帖地帮忙掩盖她的存在,她便一直先一个鳞穴的距离,饶有兴致地看着严良才被悲风引着走,就像用一根骨头逗弄一只蠢狗。
好像理解魔尊大人的恶趣味了,这是魔血本身的天性,还是她的天性?
严良才发现自己认不出这是通向哪的路,苟在沈静竹手下时,他不是白呆的,很多重要的路都记过,却对悲风剑此时瞎绕的路全然不熟悉。
哪怕是他也走不遍鳞穴所有的路,他隐隐有些不安,一直注意着来路,发现悲风剑根本就在瞎绕,直到他都快以为悲风迷路的时候,到了万魔窟。
严良才突然安心。这剑不是瞎绕,它通晓鳞穴复杂的路,一是证明它的确和魔窟关系匪浅,二是证明秋吟没有死里逃生,因为秋吟根本不可能如此熟路。
虽然以悲风和沈静竹的表现来看,魔不认剑,剑也不一定搭理魔,不太可能是魔尊的圈套,但严良才仍然警惕地立在封印万魔窟的法阵前。
无论路怎么复杂,只要目的地明确,他自己就能寻路撤退。
秋吟早已命令魔物们卷起平阳下崖避难,其实就在崖边向下一人距离,但秋吟确信以这泥鳅的性子,根本不会靠近万魔窟。
她滴落一滴血,浓暗的红尖锐如刺,猛地伸出深渊,一卷舔走措不及防的严良才,直接将他钉在万魔窟的崖地,贯穿了不见仙的伪装。
“半岁不见了,严大人,没忘旧人吧?”
群魔托起秋吟出现在崖边,美人半搭着狐狸眼,有些提不起兴致,玉指上尖锐的指甲漫不经心地点了下惊愕地眼睛快瞪出的严良才,“叙旧结束,我就是打声招呼。乖孩子们,送你们了。”
群魔们欢呼,怨鬼似的瞬间将严良才淹没,秋吟还好心地留出严良才的双眼,让他能亲眼欣赏自己被魔啃食:“你好像有话要说。”
严良才疼痛都无法从喉咙里发出,只能拼命眨眼,就听这女魔头说:“可我喜欢安静的人,死亡最安静,对么?”
严良才死都想不到有人掉进万魔窟还能活着爬出来,还一副“顿悟斩仙尘,沦作疯魔人”的恐怖模样,他这命大在秋吟面前一文钱不值,使劲瞪着眼睛看她,大概也知道得罪透了秋吟,破罐子破摔用眼神骂脏话。
“还记得太清宗里我说过什么?眼睛不要可以给别人。”秋吟抬了抬指尖,群魔便向严良才的眼睛处涌去,爪牙在他眼眶磨蹭着,扎进皮肉,“我以前只是做不到,感谢你给的危难,让我有了随心所欲的本钱,作为回报,我赏你一份苦果。无足挂齿,比起我所经受的,这不过万分之一。”
秋吟甚至连“玩味”的表情都没有,昏昏欲睡地靠在群魔身上,好像折磨严良才生不如死都是一件无趣的事,连插曲都算不上。
严良才死死盯着秋吟傲慢的神情,无力地任由群魔作为,像要描摹尽眼前人,死后也要在阎王面前告一笔,拉个垫背。
突然群魔一退,他狼狈地跌在地上,没轻举妄动。
“佩服你的沉着,以敌人的身份。”秋吟终于正经了几分,瞥了一眼他背在身后的手,嘴角一勾,“死到临头,仍然能留住保命符,你可以收起来了,最大的情报主。”
严良才嘴上咳血,心里惊涛骇浪,他只犹豫了一瞬,直接摊开手,露出一截短笛,只有拇指大小,像一节啃剩的破骨头。
“给狗狗都不要。”秋吟打了哈欠,“你还真是喜欢抢在狗前面犬吠。”
无论云海怎么隔开仙界与凡间,黑水如何阻断南北两境,强者为尊的法则像一根通天的荆棘,贯穿一切领地,被奉为圭臬。
从秋吟爬出万魔窟的那刻起,严良才已失去全部优势。
“要听我汪两声吗?”严良才危难关头竟然笑了,“锁魂笛,能强扯魂魄离体,只要你比对方的修为高,够买一条活路吗?”
“有时候和聪明人聊天会失去很多乐趣。”秋吟无不感叹,然后在严良才爬起时群魔又缠绕住他,“都说了别瞪我,这些孩子爱我爱得紧,它们一个没忍住,你就可以拄拐棍走路了。
百兄,你不会以为我就为了这点玩意留你狗命吧,我杀人夺货不好吗,还是在你心里我如此高风亮节。”
严良才瞬间明白:“……你是为我。”
秋吟没给面子:“呕。”
“……尊重我一下,谢谢您嘞姑奶奶。”严良才放任群魔寄在身上,麻木地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秋吟撑着头,眉眼一弯,眼尾勾得媚人,却不容置疑地俯视着狼狈的仇敌:“严良才,合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