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11)
“啊……咳咳,放、开!”
魔女的力气并不大,更像只是把手搭在他脖子上,但从肌肤传来的威胁直指生命,让人不寒而栗。
秋吟冷盯着男人的眼睛,问:“平阳公主昏迷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韩驸马觉得偷袭的魔女脑子有病,这么大事谁不知道,更何况是他,但提及平阳公主,他立刻想起有传言公主是被魔附身,警惕道,“难道你就是那个、魔!”
“魔你个大头鬼。”秋吟没察觉到魔的踪迹,还被最大嫌疑人倒打一耙,照他脑袋就是一下,“叫我仙子姐姐。”
准驸马爷:“……”
这年头魔女都这么不要脸吗?
秋吟拽出太清宗的令牌晃了晃,纯纯走个形式,也没管准驸马信不信:“反正我是仙是魔,你都打不过我,干脆乖乖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和平阳公主什么关系?”
威胁感散去,他才稍微恢复才子该有的矜持:“陛下赐婚平阳殿下于我。”
“哦。”秋吟漫不经心地问,“那明日你们大婚照常,你知道吗?”
驸马爷一愣,追问:“殿下醒了吗!”
秋吟眯了眯眼:“那就是不知道。”
魔女说的不清不楚,驸马爷急了:“这位魔、仙子姐姐,请你告诉我,平阳殿下是醒了吗?”
正在此时,下人在院外喊他:“公子,有人求见!”
秋吟眼神威胁,韩顺硬着头皮问:“谁啊?”
“是太子殿下的人。”
秋吟和韩顺眼神同时一变,魔女的话还在耳边,韩顺心里没了底:“知道是什么事吗?”
“好像是……平阳殿下醒了,太子殿下传话说,明日大婚正常进行,让公子好好准备。”
“……知道了,退下吧。”韩顺不亏他才子之名,很快捋清其中弯弯绕绕,向秋吟求证,“殿下没有醒,对吗?”
秋吟点头:“是哦,你要怎么做?”
有人说公主下嫁,是韩顺八辈子的福气,能攀上皇家;
也有人说,韩顺迟早要出头,摊上公主努力算是白费,人公主还看不上他,视他尊严于无物。
但几乎没人知道,韩顺曾在赏花宴上目睹过平阳公主的芳容——踩着下人的肩膀爬树摘花的“芳容”,可爱而又张扬。
他沉思许久,答得很果断:“我不能娶……明日的新娘子不是她。殿下人未醒,我却娶个不知什么女子入门,顶着她的名号,只为粉饰太平——
婚既定下,生是夫妻,死是夫妻,我若不忠,阎王会先叫我走的。”
“你可盼你俩点好吧。”秋吟说,“你应该知道这是太子的意思,或者说,皇帝的意思?”
“是。”
妾虽无意,郎却有情……秋吟忽然很好奇韩顺说得是真是假,有几分是真心,几分为活命,于是主动说:“再等一晚,也许有人先你坐不住呢。”
韩顺微顿:“姑娘的意思是?”
“咳咳。”
“……仙子姐姐的意思是。”
秋吟满意:“你忘了吗?平阳公主人见人爱。”
是夜,直到天亮破晓,也未见有人前来,韩顺提心吊胆一夜,什么也没等到,紧绷过度,最后撑不住睡过去了,早上为驸马着衣的人敲门半天,还是隐在窗外树枝里的秋吟看不下去,隔空开门。
等了半天,没有脚步声也没说话声。
事不关己的秋吟顿觉不对,就见一团黑雾直冲刚坐起身的韩顺,悲风剑一落,雾如水般被斩断,魔没想到再次被埋伏,一溜烟往外跑,秋吟起身就追,就见雾学奸了似的,四面八方散开,毫无目的地消散于风中,无处可找。
“我他……”秋吟努力把脏话憋回去,心里直觉憋屈,她熬夜一宿,结果碰上这么个活泥鳅,岂不是这几天白忙活了?
她压着火气回去确认韩顺死没死,死倒是没死,就是吓晕过去了,秋吟拿剑戳他脊梁骨都没动静。
她真情实感地无语:“出息。”
叩叩。
秋吟生了会儿自己的闷气,敲门声再次响起,她条件反射抽出悲风剑,半天又没动静,不是吧同样的招数来第二遍,当她是傻子吗?
她学着韩顺的声音问:“谁?”
门外下人回答道:“公子起了吗,该收拾收拾,前去亲迎平阳公主殿下了。”
秋吟一愣,忽地灵机一动:“好,马上到。”
作者有话要说:
驸马娶公主x
孽徒娶师尊√
第9章 大婚
成婚礼节繁琐,驸马尚公主,那就是繁琐至极。
秋吟任人摆弄半天,好不容易剩余的一点心虚彻底麻木,果然人各有人的难处,他们这些抱剑的铁疙瘩要耐得住寂寞与世事变幻,而凡人成个婚也不遑多让,像又投次胎。
迎亲队伍停在门口,管家一进门,正瞧见一身红袍的驸马爷,风神俊朗,眼尾上挑出些许风流韵味,他不由一怔,总感觉今天的公子和平时不太一样?连声道:“哎呦,果然人逢喜事,面貌都不同,公子今日格外精神!”
要是真正的韩顺在此,大概会受不住的摆手,秋吟忍了忍,矜持没过三秒,打趣道:“只是精神?”
管家乐呵地轻拍自己一巴掌:“哈哈是老仆我嘴岔了,该是格外英俊才对,新娘子见了,肯定移不开眼!”
众人连忙说吉祥话。
秋吟带笑敷衍他们,眼睛却看向门外。
离门口不过几步距离,但她站在这,望着门外通天地的红,忽然觉得两人成婚的确不只是凡间的事,大概也在天地间盖了个章。
领头的骏马头顶红绣球,秋吟翻身上马,拉了下缰绳,奏乐的唢呐一响,她便在这喜庆的氛围中前行,沿路皆是大喜的红,新娘和新郎便像捋着月老的红线一样,穿过这片红,结成连理。
可惜了,今日这出公主出嫁,嫁给的是假驸马;十里红妆,妆走十里的也不是真公主。
里面有她一笔错。秋吟想,那魔修不谈修为,能化雾遁形已是难搞,否则怎会让原主如此狼狈,又从有准备的她手中溜走。
既然魔修目的是秘境之画,这场大婚必然会参与其中。
秘境之画是赠与平阳公主与驸马的礼物,没人知道在哪,最后却还是要落到两个新人手中,若是附身驸马失败,魔修要么会再来,要么会将矛头指回假公主。
可皇帝和太子既然知道公主是假的,真的会放秘境之画给个非血亲的女人?
今日大婚,已算末尾,前面庚帖聘礼之类的苦,韩顺自己受过了,如今能顺利到宫门,好比跨过八十一难。
秋吟本想下马去拜见帝后,却被管事的公公拦下,仁启皇帝的意思是“你和平阳能成已是万般不易,此时特殊,礼便省了”。
看来皇帝心里门清。秋吟乖乖在门前等她的“新娘子”。
新娘子很不好受。“平阳公主”听着帝后虚假的嘱托,跟着忙完前后大小礼节——礼节已是怕假公主露馅、删减到极致的版本。
冷漠的脸藏在绣着“囍”字的红纱后,金丝面帘随着她步履微微摇晃,鲜红长摆扫过宫台上寒冷的砖。
“新娘入轿——”
秋吟精神了点,挺了挺腰,红衣新娘子从她身边过,她总觉得新娘子看了她一眼,才缓步入了后方的花轿。
秋吟浑身一激灵,想半天何处如此怪异,该不会魔已经附身假公主了吧,那玩意跑这么快的吗?
“驸马爷,我们该走了。”有人重重咳嗽一声提醒她,秋吟这才见寸步于新娘子身边的侍卫——正是受太子请求护送公主出嫁的陈文昌。
秋吟又瞧一眼花轿,暂放心中思虑,“哦”了一声,才翻身上马。
队伍浩浩荡荡地前行,她在最前头,花轿在她身后,走出宫门上街,沿街鞭炮的红屑扬到天上,像一场落红的雪,秋吟莫名觉得有些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