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内暗恋(79)
“哎——”时寻叫住李总,“谢谢李老板,但我们瞿总说,今天的支出他全包了,您总不能不给他这个在大家面前表现的机会吧?”
瞿总一脸惊愕地望向时寻,瞳仁里升起几分显而易见的火气。
时寻讥笑着煽风点火:“怎么了瞿总,百万年薪都出得起,小小的酒席钱也舍不得?没关系啊,出不起你就开口,这钱我们家柏医生出了。”
一番话果不其然地戳中对方的暴发户心理:“谁说我出不起!”
时寻立刻带头向他拱了拱手:“大家还不谢谢瞿总。”
众人配合地应和着:“谢谢瞿总!”
时寻满意地点点头,忙对中年男人说:“李老板,快先带瞿总结个账,省得他中途失踪。”
“我怎么可能——”
他瞥了眼旁边的李总,生生噎回临到嘴边的话,灰溜溜地跟着人离开了包厢。
“切——”
万恶的资本家在奚落声中离开,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在一声声“柏沉故威武”“时寻威武”中,时寻冁然一笑。
直到此刻,时寻才明白柏沉故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拿家世去碾压姓瞿的。
因为即便没有那些,柏沉故也不会落人下风,毕竟,家世是他身上最不值得拿出来一说的东西了。
菜品开始上桌,扑鼻的香气驳杂地传来。
吃了一会儿,段颂飞拿起筷子敲动酒杯:“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我不提都不主动点的?”
大家盯着他,等他接着说。
“来之前群里都说谁带来柏沉故,你们就叫谁爸爸,怎么都忘了?”
说完,段颂飞愉悦地支起耳朵:“来,叫吧。”
“爸爸”的称呼没听到,他却反而收获了一排白眼。
“就算是带来,也是人家时寻带来的好吗?”那人转而道,“就冲时寻学弟说的那句‘这么少也好意思开口’,这声‘爸爸’我今天就叫了!”
他倒了杯酒,沿着桌面旋转到时寻面前:“来,爸爸喝一个!”
时寻端起杯子,在柏沉故毫无防备时一口闷下。
“看着姓瞿的傻逼就犯恶心,就冲你今晚刚他那两句,这个‘儿子’我也当了。”
桌上不断有“儿子”给时寻敬酒,他照单全收。他不仅喝自己那份,还帮柏沉故挡了一份。
柏沉故试图劝阻,但屡次失败。
前段时间时寻一直为阿婆的事忧心奔走,好不容易开心些,柏沉故也不想一直老父亲似的念叨扫他的兴。
算了,就任他放纵这一次吧。
柏沉故时刻观察着时寻的情况,确保他身体无虞。
时寻的酒量算上乘,被灌了几圈依然精神,看着桌上一个个“儿子”倒下,时寻直指着嘲笑他们不行。
直到最后,他自己也撑不住了,视野明显模糊起来。
他迷迷糊糊地扑进柏沉故怀里,胡乱地揪着对方的衣服。
轻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们回家吧。”
时寻摸了摸脖子,扑腾着起身:“不回,我没醉!我还能再喝三轮!”
柏沉故不再与他商量,强行带人离开。时寻挣脱无效,干脆配合地缠在他身上。
离开酒店的一路,他们收获了太多目光,柏沉故只能一律无视处理。
副驾驶的安全带刚扣上,时寻就转过身,目光呆滞地盯着柏沉故,咕哝道:“你欺负我。”
柏沉故分不清他是不是醉话,随口搭话道:“我怎么了?”
“你做事好怪,怎么回事?”
柏沉故偏身凝视时寻。
酒精在他脸上染出不易见到的大片红润,令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温软不少。
柏沉故伸手捏住他的脸:“我现在说,你记得住吗?”
时寻讷滞地眨了眨眼,睫毛的阴影在卧蚕上晃来晃去。
他一脸认真道:“我能。”
柏沉故松开手上的力道,轻轻擦动他发热的皮肤:“不都是你自己的愿望吗?不记得了?”
时寻空洞的眼神里藏匿着迷茫。
“是你的心愿单。”
时寻的心愿单里写过。
想和柏沉故官宣、想和柏沉故穿情侣装、想见柏沉故的朋友们。
附近的一辆车点亮前车灯,刚好补充了车内的光线。
时寻听懂似的点点头,又问:“那你要我叫你‘老公’呢?”
柏沉故恍惚间分不清时寻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他明明没具体提到心愿单里写了什么,难道醉成这样也能记得吗?
灯光打亮时寻的脸颊,注视着那双了醉酒也仍旧透亮的眸子,柏沉故落败地叹了口气。
“当时的卡面底有示例,差不多有这句,但——”柏沉故转音,“主要是我想听。”
开灯的车辆驶离,车内重归黑暗。
时寻的点亮也像是耗尽了般,倚靠在副驾驶的软枕上。
柏沉故浅笑一声,启动了发动机。
才开出去没一会儿,他们就遭遇了查酒驾的交警。临时拦截的关卡前,每一辆路过的司机都要进行酒精度测试。
柏沉故放慢车速,进入排队的长列。
路灯的光线从车窗口倾泻下来,时寻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柏沉故低声向他解释:“稍等会儿,前面查酒驾。”
听到酒驾,时寻半眯着的眼睛倏而睁圆。
他费力地解开安全带。
柏沉故还没反应过来时寻想干什么,带着浓重酒精味的唇瓣倾然压下。
时寻迅速撬开他的牙关,熟练的大范围侵袭过来。
柏沉故推拒不及,时寻已然退回了原位。
“哈哈哈,我们扯平了——”
在时寻幸灾乐祸的笑声中,交警敲动车窗。
柏沉故沉着脸移下车窗,看着交警例行公事递来的酒精测试仪,无奈道:“……我能申请血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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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媳妇太作怎么办?
第72章 “下次不敢了,才怪。”
医院,检验科。
柏沉故刻意别过脸,撸起袖口送入窗口。
抽血的医护人员顿了顿,试探地出声道:“柏医生?”
柏沉故眉心一跳,尴尬地舔舔嘴唇,看向对方:“晚上好。”
悬在半空的针头见证着最尴尬的会面。
身后,时寻的笑声放肆传来。
柏沉故闭了闭眼,针头没入血管。
一旁监看的交警严肃道:“你是医生?那就更应该清楚酒精会麻痹神经,影响人的反应速度,酒驾很危险不知道吗?
柏沉故试图辩驳:“真的不是——”
一直大笑的时寻从等候区站起身,踉跄着趴到窗口处的大理石台前,整张脸都贴在了玻璃上。
交警偏头看了一眼,仿佛找到了新的论据,继续说教:“你看看,他一个人能喝成这样吗?你俩肯定对酌了。”
“……”
柏沉故放弃了。
他暗暗舒了一口气,默默听着交警临走前的最后一句教诲:“过几天出结果了会再行通知,最近好好反省吧。”
交警离开后,柏沉故撤下压在针口上的棉签,扔进垃圾桶。
他习惯性地压出一旁的免洗消毒液,等处理好才伸手扶时寻。
他抚动时寻贴过玻璃的那侧脸颊:“脏不脏?”
时寻迟钝地抬起头,讷滞地消化着柏沉故的意思。稍时,他一头闷进柏沉故怀里,脸颊来回蹭动他胸前的衣物。
“现在不脏了。”
“……”
柏沉故无可奈何地稳住时寻摇晃的重心,竟直接气笑了。
他抿住嘴角的笑意,带人离开。
时寻一路上都安静地睡着,一开家门,小柴的汪汪声却打破了平静。
时寻被狗叫声吓了一激灵,垂着的脑袋猛地抬起:“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