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分局［ABO］(50)

“不客气。”威廉很快地回道。
康纳德便以为他们有工作上的联系，毕竟威廉现在的职业是个警察，和情报部门有过合作也是可能。
“我接下来要说的，越少的人知道越好。”马尔斯环视了一圈拥挤的会场，对注视他的格里芬说。
机密？一个军官……格里芬不禁思索着马尔斯是在哪供职。“请跟我来。”他对几人示意了下，带他们离开了会场。
“我们有理由相信，一个叫作「十分之一」的组织今晚会出现在这——威廉莱昂先生的订婚宴，”马尔斯说着瞧了威廉一眼，铁灰的双眸闷闷不乐。他看起来就像一只急需主人爱抚的大狗，威廉很想摸摸他，但却忍住了。“TENTH也许是想让他的首秀更为引人注目，所以选择了莱昂大厦作为表演舞台。我希望格里芬莱昂先生对大楼内的每个角落每个宾客都进行一番彻底的排查，鉴于TENTH对于炸弹有着莫名的喜爱。”
“叫我格里芬。”暗金发的男人边掏出手机边询问马尔斯，“「十分之一」？他们是干什么的？”
“犯罪组织，我们目前追捕名单上的头号人物。”马尔斯没有说得很详细。
格里芬也不介意，“你有什么证据他今晚会出现在这？”
黑发男人漠然地回了他一个词：“机密。”
机密。格里芬在手机上点点摁摁的手指差点戳穿屏幕。“不用担心大楼的安保和宾客，”他冷冷地说着，点开一个应用向另外三人展示，“我掌控着所有。如果有任何异样发生，我会第一个得知。”
屏幕上完整地展现出了大楼的布局、供电、供水、网络等所有状况——哪部电梯在运作、哪个应急通道被打开、哪些房间被进入、哪个烤箱在工作……随着格里芬手指在屏幕上的滑动，全部显示得一清二楚。
威廉翻了翻眼睛，递给他的哥哥一个眼神：控制狂。
格里芬回以一个冷哼。
“至于宾客，”格里芬说着，在屏幕上点了点，大楼的布局中一下子多出来数量不少的绿色小点。“还是那句话，一切尽在我的掌控。”
马尔斯和康纳德下意识地看了眼在进到大楼之前，被门庭的侍者戴在手腕上的纯金腕表。材质昂贵、表盘镶钻、打磨精细、切面完美……就连表扣上铭刻的莱昂家徽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两只狮鹫就能振翅腾翔。
一块就算是最挑剔的时尚达人都无处批判的表，堵上了所有被强制多戴了层装饰物的人的不满，也很好地起到了跟踪监控的作用。
马尔斯开始欣赏格里芬的控制欲了。不如他也送一块配备了跟踪器的表给警探先生？
康纳德的表情则看上去和威廉一样，对格里芬过分的控制欲有些接受不良。
“很好。”马尔斯说，“那么让我们思考下一个问题：如果TENTH不在场内的宾客中，而是从别的地方出现？莱昂大厦能否顶住？”
“比如哪里。”威廉问。
马尔斯回头望向会场上空，平日里封闭的穹顶今晚得以开放，像是一个仰望夜空的洞口。月辉星光从开口洒下，温柔的银光恰好眷顾在舞池中央。“如果你问我，我会说，那儿看上去就是一个不错的登场地点。”
格里芬点点头，继续在手机上左滑右点，“那么是时候准备好莱昂军工的制空导弹了。”
“制、制空导弹？”康纳德听上去像是被吓到了，“格里芬，这里是纽约城。”
“放心，叔叔。”格里芬露出一个乖巧的笑脸，“我保证只做到把那个打算在威尔订婚宴上捣乱的家伙打下来的程度。”
如果格里芬别总是一个劲地恶心他的话，马尔斯面无表情地想，他其实很认可对方的做法。
“那属于军事行动！”康纳德想着怎么打消格里芬的念头，“这会牵扯进国防部和五角大楼！”
“你会给纽约群众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格里芬。”威廉不带情绪地说，“别给我们警察没事找事。”
“什么叫没事找事？你是警察，保护纽约城的居民是你的职责。现在，据这位上尉所说，”格里芬示意了下马尔斯，“有个犯罪组织正大摇大摆在城里晃悠，而你们身为警察却对此毫无头绪，「至死忠诚」难道只是说说？”
威廉的额角青筋直跳，“格里芬……如果你非要——”
暗金发的男人打断了兄弟压抑的不悦，“瞧瞧你们，真是开不起玩笑。”他轻笑一声，“用制空导弹轰炸我家的天花板？有钱有势又疯狂的美国商人有很多，但我绝不是其中之一。放心，我顶多只用子弹，普通子弹。”
康纳德松了口气，而马尔斯颇为遗憾。
“但是，我不可能任由对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格里芬一直将他们带到两扇紧闭的钢铁大门前。通过指纹和虹膜验证以后，两扇大门一左一右缓缓开启，感应灯从前向后接连亮起，将里面的东西展现在众人眼前。
停机坪，倒更像是储藏室——战斗机、直升机，各种各样的款式造型，马尔斯在军队里见过其中的一大部分，而另一部分未公开过的更让他眼馋。
“走？我不会让他走出这座大厦。飞？我会让他插翅难飞。”格里芬慢慢地说，“就算他有翅膀，那我也会把它们打下来。康纳德将军，我申请海域战斗许可。”
“我怀疑是否用得着……”康纳德头疼地看向马尔斯，说到底这是情报局的任务，和五角大楼本不应该有关联。
马尔斯耸肩，“也许我们的确用得到。必须在「十分之一」引起更多更大的骚乱前将他们阻止，也就是将TENTH逮捕归案。”
“谁来驾驶？”威廉在一边冷静地思考，“这不可行。格里芬，我们没有空军的战斗人员。”
格里芬说，“你我都会驾驶，这不是问题。”
康纳德这回再不能退让，“你们俩绝对不行！如果出了事，谁能经受得了艾德里安的愤怒？”
说得好像他会愤怒，威廉在心里不屑。
“……好吧。”格里芬做出了一个妥协的姿态，“不过，我们这的确有个合适的人选不是么？”金发男人转向马尔斯，与威廉相似的面容露出了一抹不可捉摸的笑来，“埃德蒙兹上尉，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亲自驾驶，去追捕你的罪犯呢？”
威廉胸腔一跳，立刻猜出了格里芬真正的意图。
作者有话说：

　　☆、48 订婚宴.06[补完版]

刚才的一切全是格里芬演绎出的假象，他根本不关心TENTH，他也完全没有自己去驾驶战斗机的意图，那些全是他以退为进的铺垫和说辞。
他真正的目标，从头到尾都只有马尔斯。
威廉这回真的感到了一阵光火。既然马尔斯现在是他的男友，那么威廉自认就有保护对方的责任。格里芬想对他的人动手，是不是总不记得他是个Alpha？或者Alpha的占有欲有多么可怕？
“他不去。”威廉在马尔斯开口之前替他回绝。他半挡在黑发男人身前直视格里芬，混杂了马尔斯气息的强盛信息素隐晦地蔓延在周身。
马尔斯眼含讶异地看着身前将他圈入自己领地的浅金发男人，不明白是什么让威廉突然做出这样具有威慑和攻击性的举动。
格里芬一瞬间变了脸色，他敛起假笑恢复了一脸的冰寒，绿色的双眼冲着站在对立面的弟弟危险地眯起，“威尔，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问的是埃德蒙兹上尉，可不是你。”
“我很清楚地知道我在说什么做什么。”威廉看着兄长反问，“你呢？”
格里芬抿直了嘴，凝视威廉的深邃目光慢慢向上，最终挪到了马尔斯的脸上，他避开了和兄弟的交锋，直接问向黑发男人，“上尉，你认为呢？这事既然由你提出，自然该由你来做决定。”
“我——”
威廉插嘴打断了马尔斯未尽的话。“别去，马尔斯。”
黑发男人困惑地歪了下头，还是接着自己说了下去，“我去。”
格里芬对威廉哂笑，后者说不出话干脆闭上了眼。这里所有的人一定都得跟他作对？
“很好，上尉。”格里芬赞叹地说，“国家正需要您这样无畏的战士，而我当然也乐意提供帮助，这里的直升机或战机任由你挑选。”
“不行。”他刚说完，又是威廉在马尔斯之前给予了回应。
格里芬挑高了眉，“这所有展示的飞行器都是我的所属，我说可以借出，就是可以。”
威廉仰脸看向马尔斯，“别选。”
“你今天真是有够失礼，威尔。”格里芬单手插兜，慢慢地说，“上尉有他自己的选择。”
威廉固执的阻挡让马尔斯感到不解，他没有开口，对望向他的男人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别去。”警探又重复了遍。
马尔斯的目光不由得顺着他的脸庞滑下修长白皙的脖颈，他盯着威廉凸显的喉结，一只手不受控制地捏上了警探的肩。
“……上尉？”格里芬对他的举动感到了不悦。
马尔斯抬眼看向他，“飞行器有什么问题？”
格里芬没预料他问得这么直接。“我不知道，能有什么问题？莱昂军工最不需要遭受质疑的就是产品。威尔，你如果没事就回会场，奥古斯塔肯定需要你。”
我也需要。马尔斯没说，但他看着格里芬的目光过于凛冽。
威廉对于肩上力道未控的抓握皱了下眉。
康纳德似乎想说些什么打破让人窒息的氛围，他刚想开口，大门突然开启，管家欧文走了进来。“格里芬少爷，「密语者」请求降落。”
格里芬点头，欧文在一旁的操作板上按下几个按钮，马尔斯的目光紧盯管家的动作，康纳德放松于紧绷的气氛被打破，威廉有了新的想法。
穹顶犹如绽放的花苞一般开敞，露出悠远漆黑的夜空。「密语者」的灯光在黑夜里闪烁，机身很快随着大厦的开放缓缓下降。
“密语者。”威廉在直升机完全着陆后对马尔斯说，“如果你一定要去，那么就驾驶「密语者」。”感谢马修的及时到来。
“上尉没有操作权限，威廉。”格里芬看起来对于兄弟的决定非常不满。
威廉掏出手机，对着格里芬挑起嘴角，“我现在给。”他的指尖在屏幕上点动，很快马尔斯就收到了一封短信。
“「密语者」的最高覆盖指令，你拥有操控它的一切权限。”威廉对马尔斯解释，格里芬抿成一条直线的唇角在往下弯。
“谢谢。”马尔斯对着手机眨眨眼，露出了一个很浅的微笑。
威廉对他展露的笑颜有些发愣。金发男人轻咳一声，拽了拽脖子上的领带，这里怎么突然热起来了。
马修下了直升机，过来给了威廉一个拥抱，“兄弟，恭喜你了。”
“谢谢你把「密语者」带了过来。”威廉拍了拍他的背，笑着直视冷脸的格里芬，“欧文，可以请你带马修进去会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