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分局［ABO］(101)

纽约时间，早上4：45——
在进入大厦后，特别行动组立即展开了突袭。他们分成了两批，一队由马尔斯带领，去往之前侦查时被厚重铁门锁住的地下室。另一队跟着凯尔西，前往同样封闭的顶楼。根据这几天楼内捕捉到的监控画面分析，这两处是TENTH最可能躲藏的地方。
在爆破掉地下室的铁门后他们捕获了几名「十分之一」的成员，扫荡中发现了一堆桶装炸弹。马尔斯让拆弹组的人留下，其余人继续清查剩下的房间。他环顾大厅，听着耳机内爱莉与凯尔西交替的报告，余光忽然瞥见了什么。
漆黑的房间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马尔斯猜疑戒备地走近，他刚踏进门口，敏锐的听力就捕捉到了一声微弱的“咔哒”。
——有人从始至终藏在这！
马尔斯在黑暗中摸到了一处暗门，他迅速对耳机里下令，由暗门后的楼梯追了上去。不出一分钟，前方视野里现出了一个极力奔跑的背影。那人似乎没料到马尔斯这么快就赶上，回过头的目光里写满了诧异。
马尔斯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亚洲面孔，心脏雀跃欢腾，步伐不由得加快。他冲前面开了一枪，而对方像是在他抽枪时就预料到了突来的袭击。男人拐了个弯，躲过身后的子弹，推开一扇门逃了个没影。
马尔斯紧跟其后推开门，空荡寂静的楼道没能向他袒露任何信息。他取下一侧的耳机站在原地，屏住呼吸，竭力去捕捉另一人的吐息举动，爱莉传来报告，说没在这一楼的画面里见到男人的出现。人是无法凭空消失的，所以他必定就躲在最近的某一间屋子里。
如果带了机关枪，马尔斯遗憾地想，他会保证让对方尸骨无存。
真是可惜。
马尔斯放轻脚步，慢慢前行，右侧墙内没有丝毫响动，他想了想，随机对着墙面某处开了一枪，屋内下一秒传来了剧烈的关门声响。马尔斯知道自己找准了方向，他紧追过去踹倒了木门，发现又是处见鬼的隐秘通道。
「十分之一」对这栋大楼了解得比他更为清楚。
他记不太清这样重复的你追我赶猫捉老鼠过去了多久，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从地下室跑到了顶层。马尔斯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烦躁感吞噬了趣味，他已经不在乎捉到手时对方是死是活了。
那人也许和他有相同的想法。“我很佩服你的毅力，”他的口音有些奇特，大舌音很浓，偏向英式的味道让他听上去更像个欧洲人而不是亚洲人。马尔斯猜他这样说话只是为了掩盖真正的口音。“让我来告诉你一些事，特工。”
他的声音从储藏室的四面八方传来，马尔斯找到了一处声源，他捡起架子上的微型扩音装置，两指微一用力，无辜的器械在指间化为了碎片。他警惕着四周，不打算再往诱饵处移动，也没打算发声暴露自己，对方也是杀手，他不想自投罗网。
这是场双向的狩猎。
“你的威廉警探，此时此刻还好吗。”马尔斯心下一紧，随即慢慢放松。这不是第一次「十分之一」企图用威廉作为幌子动摇他了。
“TENTH对你失去了兴趣，埃德蒙兹特工。”男人继续说，“锋利太过的刀容易割伤自己，但警探正好相反。TENTH看中了他的才能。”他慢慢道，语气平稳，“我劝你与其追着我跑，不如趁此机会去和警探道声别，毕竟日后再也没机会相见了。”
马尔斯皱眉听着他的不知所谓。对方难道真以为他会轻信这样的调虎离山？
“看来我说服不了你。”男人听上去并不有所谓，“那么听听这个。”他说完，打开了什么，周围的扩音装置里传出一个清俊男音——
「引走埃德蒙兹，我亲自去接威廉·莱昂。」
这把声音在马尔斯心里敲下了一记重锤！
TENTH！
他回顾过平安夜的视频足够多次，以至于根本不会认错。
马尔斯心下焦虑，发了封短信给爱莉询问威廉所在。后者回复得很快。凯尔西那一队到达顶层后发现了TENTH的踪迹，她带了一部分人去追捕TENTH，威廉留在了原地。而顶层似乎安置了信号干扰，从五分钟以前，爱莉与西蒙就彻底与顶层所有人失去了联系。
这对急需得知威廉情况的马尔斯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彻头彻尾的坏消息。
TENTH？他斟酌着，还是威廉？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说的是事实。”男人的声音不慌不忙，比起之前被穷追不舍时的慌乱，此刻他听起来更游刃有余，似乎已经拿准了马尔斯的心思。“在这里与我多耗一分钟，你会连警探的最后一面也见不——”
破门而出的巨响打断了话语。赵祁迟疑了下，确保四周没有第二人的气息后才缓步走出藏身处。
埃德蒙兹真的走了。
这个事实让他松了口气。储藏室是条死路，他被埃德蒙兹追着跑得即将虚脱，神智错乱的状态下跑错了房间，拖延计划到此为止。幸亏最后特工选择了警探。如果埃德蒙兹打算跟他在这耗到底，那他今天大概就交待于此了。
赵祁低头看了眼破掉的衣袖，默默感谢内层的防弹衣。埃德蒙兹不可能隔着一层墙都能猜到他的所在，见了鬼的逆天运气。赵祁看了眼时间，向目的地前行。“埃德蒙兹上来了。”他报告道。腓特烈最好已经把人弄到手了，如果正好和埃德蒙兹碰了个面对面……反正他是怕了特工的战斗力，老板自求多福吧。
途中遇到了几个「十分之一」的杀手，干脆利落解决掉了他们，马尔斯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冲上了顶楼。他握着门把平复呼吸，从未觉得记忆里还有哪一个时刻比现在更喘不过气。
门没锁，里面没有丝毫动静——不知道是好是坏。
马尔斯拧开把手，半只脚踩进了门里。屋室光线昏暗，他刚向内探进头，Alpha的警阀高声拉响！
作者有话说：前方持续高能！！！非战闪！！！
不能接受玻璃渣的甜文爱好者请慎入！慎入！慎入！！！！
猫鼠游戏最后一章今天晚些时候发（看我几点起床）

　　☆、110 猫鼠游戏.07

马尔斯一个旋身，攫住暗袭自己的那只手拧向来者背后。对方手中的枪“哐当”落地，同时痛呼出声。那惊声中的软糯有些耳熟，马尔斯压制住他没有松手。“兰伯特？”他低头一看，发现掌下的人果然是威廉那个冒失的搭档。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的名——”稍矮些的男人忍痛抬头，满脑袋的不解在看到那张过分貌美的脸时消失无踪。他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呃……埃德蒙兹……指挥官？你不该在地下室吗？”
“我来协助逮捕TENTH。”尽管认出了对方的身份，马尔斯仍然没有放开他。兰伯特等在门口做什么？为什么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威廉在哪儿？「十分之一」的间谍能渗透中情局和德蒙特，纽约警局对于他们只是小菜一碟。“赫米尔探员没告诉你？”他盯着掌下的男人眼也不眨地端详，兰伯特只觉得自己的脸快被那两道银灰利剑刺得千疮百孔了。
“我也很希望能收到消息。”Beta警探干笑了声，“不过，很不幸，通讯设备在大概十分钟前就失去功用了。”
马尔斯自己的耳机内也是一片安静。他猜测TENTH一方的通讯并未受到干扰，不然上来的这一路也不会有那么多冲他而来的杀手。兰伯特的回答和爱莉的报告吻合，但马尔斯仍然不确定能否信任他。“威廉在哪？”与外界失联，无法得知威廉的情况，他心中的某处正躁动着抑遏理智。
“他就在里面的房间。我们发现了一个保险箱，威廉怀疑那是个引爆式炸弹，正在想办法拆掉它……我说，那个，指挥官……你再不松开我，我这只手就得废掉了……”兰伯特朝身后人示意了下仍被他反拗在后背的胳膊。
马尔斯依言放开了对他的钳制。兰伯特赶紧活动了下肩周，确保手臂经脉感知健全后松了口气。但他一抬头，刚刚放下的心脏再度悬紧。“指挥官……这是什么意思？”他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心惊胆战地问。
“带我去找威廉。”马尔斯示意他只带路，少废话。
“威廉在集中精力拆弹！”兰伯特真怕眼前这满脸冰霜的指挥官一见到自己那金发搭档就决定给他来上一枪。“而我得……”兰伯特侧了下头望向门口，却欲哭无泪地发现马尔斯的枪口如影随形，“「十分之一」的人随时都能闯进来！等等……”他的脑袋里忽然闪过几个念头，兰伯特后退了几步，狐疑地对着马尔斯打量，“你该不会……是TENTH的人吧？”
“我也希望我是，”马尔斯憋出个自认友好的微笑，兰伯特却胆寒地鸡皮疙瘩直跳。“这样就不用容忍你尸体的废话。”兰伯特立刻做了个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转身安静如鸡给马尔斯带路。
兰伯特没有说谎。马尔斯在见到专心致志拆线的金发警探后，焦躁终于纾解。他撇下另一名警探径自走向威廉，金发听到了接近的脚步，一手探向佩枪机警地抬头，在发现是马尔斯后顿住了动作。“……马尔斯？你怎么在这？”他又望向摸不着头脑的兰伯特，后者满面委屈，立在门口不敢进来。
“没事。”马尔斯抱住他，在切实接触到怀中的温热后终于呼出胸中憋着的那股气。他不管身后正瞪眼盯着他们的兰伯特，在威廉的金发上落下几个吻，“爱莉说这里的信号被屏蔽了，她无法联系你们，我就上来看看。”他说得轻描淡写，只字不提刚才与「十分之一」的对峙。
威廉相信了他，抚慰般拍了拍身前人的背，安然的表情在瞥到兰伯特讶异的目光后转为了不自在。“马、马尔斯……”他试图向特工提醒兰伯特的存在。
马尔斯理也不理，坦然地在他耳边道，“德蒙特说过你自由了。”
这提醒了威廉——从昨天奥古斯塔说出那句话，他就不再是Omega的未婚夫了。马尔斯昨晚替他取下了订婚戒，威廉想了想，撤回了轻推身前人的手，反而在对方面颊印上一吻。
“我、我去捡我的枪！”兰伯特蓦然的大声打断了两人的亲昵。
马尔斯不爽地回头，Beta警探在那两道凶光毕露的眼神中忙不迭跑了。威廉对他们间的互动一头雾水，他刚想说什么，马尔斯把手贴上了他的额头。“你的脸怎么这么烫？”马尔斯皱起眉，一手摁着威廉的脉搏，“……你在发烧？”他听上去有些难以置信，威廉在他的瞪视下心虚地偏过头。“什么时候的事？”
“我还有一个炸弹得拆，马尔斯。”他岔开话题提醒对方。
马尔斯抿了抿嘴，冷下脸把他盯到脊背直冒汗才放开他的手，“你最好意识到我在生气，威廉。”
“等这事完了，”威廉甩甩头，试图摆脱脑袋里的晕眩，“你想怎么对我生气就怎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