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兄长的遗产(21)
“你是狗吗?”伊瑟尔.南又被狠狠咬一口。他尖叫起来,感觉后脖子那块肉被郝誉撕下来,火辣辣的疼,“大早上发什么疯。”
郝誉没说话。
他身上还残留着洗衣粉与洗洁精的味道。这味道实在不该出现在一个军雄身上,伊瑟尔.南胡乱揪住郝誉的头发与脖颈,狗一样趴在对方身上闻来闻去。这股味道不仅没有消失,反而不断在郝誉手臂与之间徘徊,继而染在伊瑟尔.南身上。
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伊瑟尔.南心中。
“你和白宣良……”
郝誉不愿意从伊瑟尔.南口中听见白哥的名字。他张口咬住雌虫的咽喉,将一段话咬碎成好几分,只剩下雌虫怨毒的泣诉,“你对他发/情……啊。来。来我这里……发泄。你把我……把我当做什么了。”
郝誉没把伊瑟尔.南当什么。
他既没有把伊瑟尔当家人,也没有把对方当做谈感情的对象。他正如之前所说,把伊瑟尔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一对一关系下互相利用的短择关系。
因此,他无需对伊瑟尔解释自己并不是对白宣良起什么心思。
纯粹是基因库那该死的药又发副作用了。
“基因库不就是要你做这个吗?”郝誉擦一把脸上的汗,“那我停下?”
“不。”伊瑟尔.南都到了这个程度,咬咬牙把利益最大化,“继续。”
他们两大汗淋漓一番,最开始是在墙上,郝誉的蝎尾锤子一般将对方钉挂在上面,两只腿绳子一样的拉扯到最大极限。接着是一并翻滚到地上,没有任何遮掩的大开大合好几回合,伊瑟尔苦苦哀求他不要动用那根该死的蝎尾,郝誉也没有听,他照旧缠绕住雌虫的双腿,将其当做弓弦一样拉扯到极限。
“伊瑟尔。”郝誉低语道:“你最好老实一点。”
伊瑟尔.南脑袋一片浆糊,身体不过是舂桶,任由一根杵在里面砸打。之前料想得什么示弱示好造谣统统不作数。他满眼通红,满脸春情,用最后一点力气咬住郝誉的手指,把上面属于另外一个雌虫的味道全部驱逐走。
“呸。胆小鬼。”
郝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要被骂胆小鬼。他做到差不多,收拾自己,给伊瑟尔准备一套新洗漱用品后,爬上屋顶继续晒太阳。
“我要出去洗澡。”
“嗯。别让白哥和孩子们看见。”郝誉把控伊瑟尔的自由,真如同对待一个物品。他越是云淡风轻,越能让伊瑟尔品尝到天差地别。
明明是兄弟,郝誉和郝怿更是口味相似,对待自己却完全不一样。
要说不一样也就罢了,可郝誉怎么能对白宣良起兴趣呢?他对白宣良好,自然会对白宣良的孩子好。自己策划至今的一切岂不是全白费了?修克的学业,修克的前途怎么办?
伊瑟尔自认为能压制白宣良多次,这次也终将成功。
他喘着气,在郝誉翻窗爬去屋顶前,颤抖问道:“郝誉今天是不是要来什么人……”
郝誉攀在窗沿上,奇怪又冷漠看着自己才睡过的雌虫。
“你问那么多干嘛。”
“我好歹是遗产的一部分。“伊瑟尔道:“我也是关心我自己。”
“哦。”郝誉答应完,什么也不解释,自己爬墙上屋顶。在这间灰扑扑的疗养别墅来了雌虫和孩子后,他不再把大厅作为驻点,反而频繁上屋顶,在上面肆无忌惮享受阳光与热量。
他稍微穿条裤衩,赤/条条晒太阳,一切多余的世俗都与之无关。
*
“等会儿,我们要去见一位军雄。”基因库和雄虫协会还是约了同一个时间点。他们中大部分是郝誉的熟人,深知对方神经质起来又多么理所当然,今天这番长篇累牍,是为了吓退一位不怕死的初生牛犊。
基因库所属社科院的一位雄虫研究生。
“我当然知道军雄。他们的社会属性和其他雄虫完全不一样,心理状态和精神力状态完全不一样。”雄虫研究生罗狄蒂紧张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抱着一大堆资料道:“我对他们真的很好奇……况且我们这个课题成立不就是为了帮助军雄们解决心理问题吗?”
其余雌虫沉默片刻,没好意思告诉眼前单纯的研究生,他们组的课题就是为了骗经费。
军雄才不需要外人研究,这群战争机器与疯子已经有一套自己的世代逻辑了。
“况且,郝誉阁下是唯一一个探明‘藏宝库’的军雄。我知道六大寄生体里的‘守财奴’已经对他发起最高通缉。其他军雄都说他是‘斩首计划-守财奴’分支里作战年限最长的军雄,公认的强者之一。”
空气沉默片刻。
随着地面车前行的终点出现一栋灰扑扑的小房子,基因库的前辈终于找到话题了,他们指着屋顶上一个小黑点道:“看。”
雄虫研究生罗狄蒂伸头探脑,正看到一具健美的蝎族躯体舒展开每块肌肉。他看呆了,意识到这可能是某个狂放的不穿衣服军雌后,缩了缩脑袋。
“那就是军雄郝誉。”
“这样啊……唉?”
第十七章
下车的一瞬间,基因库社科院的新晋研究生罗狄蒂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直到他的老师兼司机招呼他,镶嵌着无数光斑的树荫沙沙作响,一种暖洋洋的光芒包裹住全身。
“……这就是军雄吗?”
“失望嘛。”
“不。”罗狄蒂壮着胆子,抱着书本和提前答应出来的问卷道:“我只是第一次见他们。”
军雄,果然和外面的雄虫不一样。罗狄蒂深吸一口气,悄悄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在阳光中轻轻漂浮的感觉令他找回一点踏实感觉。他抱上一大堆资料,快步跟在老师身后。
郝誉也从这时候跳下屋顶。他今天没穿花裤衩,反而穿一条黑色紧身裤衩。大半根蝎尾与尾椎露出在外面,露出晒出的隔断色。一帮军雌与研究员显然习惯他这破习惯,娴熟和郝誉打招呼。
“早啊。阁下,穿条裤子吧。”
“精神比上次好,郝誉阁下,听说你最近开荤了?”
他们不提这个还好,一说郝誉就火大。罗狄蒂眼看这强壮雄虫上前揪住为首的研究员,口喷有力,唾沫星子乱飞。
“来。你给我解释一下,这药怎么还有发/情副作用?”
“挺好啊。阁下,您雄父雌父上次还关切您的子嗣问题。”研究员做西子捧心状态,打趣道:“您在复健期间多睡睡雌虫,不好吗?死前留个后,起码给家人留下点想念。”
罗狄蒂眼睁睁看着名为“郝誉”的雄虫头槌研究员,双方倒在草地上你一拳我一拳打起来,中间包含各种少儿不宜的辱骂和对彼此职业的攻击。
乖乖读书仔哪里见过这种大场面,无助求助自己的老师,只得到“离远点”的眼神暗示。
军雄,和他们这种养在温室的雄虫不一样。
罗狄蒂紧张地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在脚边草地上圈出一片地,缓解自己焦躁的情绪。他碰碰脚尖,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随着热风扑面而来,伴随同行人的呼声,罗狄蒂抬起头满目都是一张流着汗的放浪面目。
水珠从发缝与额头中流淌下来,眉骨处有几道几乎消失的细小伤疤,与随处摇晃的蝎尾色泽一致的头发一次次搂到脑后。他站在罗狄蒂面前,便是市面上所有雄虫无法企地的攻击性与侵略性。
罗狄蒂却觉得这个雄虫,很忧伤。
过去所学习的知识与所受过的教育,连带着温和养大的雄虫精神力,让他在某个瞬间捕捉到面前雄虫双眼中化不开的冷漠。罗狄蒂因此意识到,为什么再那么多更出色雌虫学长中,老师选择他来参与这个项目。
“郝誉阁下,您……”
“为什么有雄虫到这里?”郝誉拉开一步,教训那几个军雌,“没告诉他不准再疗养院乱释放精神力吗?万一出事怎么办?万一寄生体追踪到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