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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每天都在作死[穿书](10)

作者:竹荪虾滑 时间:2019-10-09 17:27 标签:穿书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系统

  这学生比他料想的好带多了,听话乖巧,还很用功,不用人催,课后自觉做作业,有时还会加练。
  朱凌锶挺喜欢何弦,阅读典籍时,无论遇到什么问题,只要问何弦,即便是比较没道理的外行疑问,何弦都能认真而清楚地解答。
  才子的脑子真好使啊,朱凌锶不禁感叹道。
  他现在不得不承认,书里的小皇帝不学无术,的确和智力有些关系。无论他白天如何认真背书,过了一晚,便忘得七七八八了。
  小皇帝记忆力不行,在学习中缺乏正向反馈,自然没有趣味,也就学不进去了。不过没关系,朱凌锶是成年人,知道勤能补拙,而且还有强烈的紧迫感。
  不学习怎么能给全国的学霸出题目判卷子。
  有时候谢靖来,何弦给朱凌锶安排下功课,就和谢靖在一旁品茶下棋。朱凌锶写着大字,偶尔眼睛累了,向窗边看去,手谈的两个人,仿佛一副写意的画。
  朱凌锶心中忽然一沉,原先在书里,他对何弦的印象,除了才子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这些天相处下来,越来越喜欢这个温和聪明的何师傅,朱凌锶这才想起自己对何弦印象不深的原因。
  何弦的戏份很少,实际上,在书里,他两年后就去世了。
  因为身体一直不好,何弦没有成婚,直到离世前才匆匆娶了妻子。朱凌锶想到这些,看着仍在眼前走动的何弦,心不禁揪起来。
  有什么是他能做的吗?一次何弦因微恙告假后,朱凌锶试着问,要不要再请御医为他看看。
  何弦笑着说,“臣自出生以来,已经把太医院的圣手们劳烦个遍,想必他们也不愿再见到臣了。”
  朱凌锶只得黯然神伤。
  祁王每旬都会来给朱凌锶请安,见了何弦,两人淡淡一笑,朱凌锶觉得这两人的感觉有点像,祁王更凌厉美貌一些,何弦则沉静谦柔,可是截然不同的表象下面,两个人都有一股傲气。
  每次祁王来,谢靖都不在,就像是约好的一样。
  有时朱凌锶练字看书,何弦闲着无事,在一旁悬腕走笔龙蛇,朱凌锶走过去一看,只会说“我艹”,感受到了铺面而来的壮丽秀美,可要问他何弦究竟写了些什么,他铁定念得磕磕巴巴。
  二月一过,直殿监从御花园中,移了些兰草过来。朱凌锶书桌案头恰好有一盆,正值吐蕙,芬芳怡人,何弦一时得了趣味,看着那兰花,挥洒丹青。
  他寥寥几笔,便意态纷呈,墨迹虽未干,却有一股幽香袭来。
  朱凌锶看得有趣,不禁也效仿何弦提笔,他近日把毛笔用得熟了,又有一个暑假的国画班打底,试着勾勒两下,居然也像模像样。
  虽则不如何弦一二,朱凌锶自己却很满意,他点了点头,突然发现何弦正盯着他画的兰花瞧。
  何弦已经见识过他写的字了,如今又看他水平稀烂的画,虽然和当世才子怎样都比不过,自尊心还是让朱凌锶红了脸。
  “皇上,”何弦说,“您在运笔时,手腕的力道再轻一些,来试试。”
  朱凌锶将信将疑,他因为担心腕力不够,线条不流畅而努力克服这一点,何弦却让他轻些。
  可是没想到,按何弦说的再画,那兰草弯折之处,反而显得柔韧纤长,更加神似了。
  何弦微微笑着,仿佛在说“如何”,朱凌锶满心的佩服,不知该怎么表达。
  他师徒二人,读书写字,画画聊天,吃些茶点,十分闲适。只是何弦每一次告病不来,朱凌锶都有些紧张。
  他也想过,何弦每天来宫中点卯,对他的身体来说,是不是一个负担。可一看到何弦病愈后,兴致勃勃考校自己的模样,又觉得这担心太多余。
  何弦不仅关心他的文化课,似乎还更关心他的美术课,病了几天才回来,就要朱凌锶画兰花看看。
  朱凌锶有些为难。
  他说,“何师傅,我不想画了。”
  因为近期好感值一直没有提升,4848出来说话,要朱凌锶反省一下。
  跟随何弦学习、深谙昏君事迹的朱凌锶仔细想想,恐怕就是画兰草坏的事。
  虽然说,谁还没个爱好?但是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有一个特别出挑的爱好,还真不是件好事。
  文艺青年李后主,书画双修宋徽宗,木匠皇帝朱由校,他们在个人爱好领域熠熠生辉,然而主业都惨不忍睹,千百年来,都是反面教材。
  眼下刚被何弦发掘出一点水墨丹青上的小天分,就不要再继续往爱好上发展了,朱凌锶如是想。
  何弦好奇,“陛下为何不画了?”
  朱凌锶说不出口,觉得愧对了何弦一番心意,可对上何弦真诚的目光,他又不愿意撒谎。
  于是,何弦只见小皇帝,涨红着脸,深吸一口气,从小嘴里挤出一句,
  “明君岂以兰花传世乎?”
  他猜想,何弦一定会笑他不知所谓。
  何弦没有笑。
  他想了想,柔声说,“陛下可还记得这个,”
  “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朱凌锶点点头,这是《毛诗序》里的话。
  “陛下承运于天,泽被生民,其中苦辛,臣万不能取其一。”
  这突如其来的吹捧,朱凌锶有些茫然。
  “今后若有言语嗟叹,手舞足蹈亦不能抒之心意胸怀,陛下将作何遣?”
  朱凌锶心头一热。
  何弦是在关心他。
  并没有只把他当做皇帝来看待,而是真的把朱凌锶当做自己的学生,一个需要人生指引的孩子。
  何弦知道,朱凌锶冲龄践祚,人生必定不寻常,说不定往后会有怎样的惊涛骇浪,而皇帝自来,是孤家寡人,坐拥天下,却心事无人说。
  他无法辅佐新君,便要教他经义道理,也要教他闲情逸致,给自己存些趣味,万不得已时,还能自我排遣,自我消解。
  朱凌锶口中称是,对何弦行个大礼。他的何师傅,果真不是凡人。
  不过,何弦还是把“明君岂以兰花传世乎”这句话,告诉了谢靖。
  “以我这些日子看,皇上可比那传说的好了百倍不止,还挺有意思,”何弦这样说,谢靖也是一个感受,不过他觉得,朱凌锶做得对。
  他自己目标明确,因而也喜欢勤奋专注的人。
  于是下一次谢靖面圣时,4848忽然跳出来播报“好感值+5”,朱凌锶几乎有些受宠若惊。
  这次加分真的隔了好久。
  这天,朱凌锶在等待谢靖检查自己近日习作成果时,出神地望着窗外东南方。
  “开始了吗?”朱凌锶问。
  那边是礼部,于是谢靖说,“是。”
  隆嘉元年的会试,正式开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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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兵戈
  隆嘉元年的恩科,最出名的士子,并非状元榜眼和探花,乃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三年前与谢靖同科,却迟迟在吏部没有领到官职的曹俊时。
  一时间曹俊时的名字,占据了街谈巷议的中心,京城百姓纷纷称奇,究竟是怎样的济世之才,竟叫皇帝一眼看上,不顾众位大臣的反对,差一点儿连状元之位都给了他。
  也有人说,“皇上年幼,怕不是那位曹大人,造出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哄得他开心了吧。”
  闻者便纷纷笑了,都有些深以为然的意思。
  这话虽有些造次,倒也不算是无中生有,曹俊时确实给朱凌锶带来了个好东西。
  三月十五那天,两百多名士子,在建极殿进行殿试。
  一直到晚饭过后,潘彬才带人把考卷送到文华殿,朱凌锶和大臣们正焦急地等待着。
  殿试的名次,徐程与副主考何烨已经拟定了,何烨是户部尚书,也是何弦的父亲。
  朱凌锶对这个名单,本来没有意见,他相信徐程的眼光和判断,肯定比自己靠谱,不过,他对考生们的答卷很感兴趣。
  以他现在的水平,若直接与考生“廷对”,感觉会比较尴尬,为了藏拙,也为了凸显重点,朱凌锶只出了一道题:
  若北项率五十万精兵来袭,后明该如何应对?
  徐程在开考前,依稀猜到了朱凌锶的题目,待到开考后一看,还是有些吃惊。
  黄遇看了一眼,就把考题放在一边,悠哉地吃早饭去了。
  薛瀛是武人,比那两位还不客气,“皇上,北项部族众多,可是哪一部,撑死都只有十万人啊。”
  朱凌锶充满期待地看了谢靖一眼。
  谢靖眉眼微蹙,看不出情绪,朱凌锶的心便有些惴惴的。
  一方面,他真的很想知道,后明士子对这个问题,究竟是怎样想的;另一方面,他又忐忑不安,没有谢靖把关,自己出的这道题,当不当得起隆嘉元年的殿试真题。
  卷子一来,众位内监便纷纷展开,试卷已经先由礼部和翰林院的官吏们誊抄过了,所以是盲判。
  不过半个时辰,徐程与潘彬便对这一份考卷赞不绝口,查对了一下名字,是之前他们甚为属意的山西士子贾鹏程。
  朱凌锶也凑过去看了几眼,文章写得很漂亮,开头便气势昂扬,充满了后明作为中原帝国对北项游牧民族的心理自信,主题仍落在了“仁德怀远”上,想的是以教化为先,不战而屈人之兵。
  谢靖与何烨也在把玩一篇文章,这篇文风相对朴素一些,首先也说的是教化为先,以先进的文化感召北项,接下来便说要稳定税收、充实国库,保证军费,重点是要训练一支能与北项相抗衡的骑兵。
  这篇文章“道”也有了,“术”也有了,立意既高,措施又实,极富可操作性,难怪谢靖会喜欢。写这个的是徐程拟定的榜眼廖倸。
  朱凌锶自己手里的这份看得慢,虽然学了四个月,繁体字还是有些吃力。
  好在这一份,字迹秀逸不凡,也没有什么生僻字,而且看起来很好懂。
  朱凌锶看到后面,眼睛都瞪圆了。
  “……皇上,皇上”朱凌锶回过神来,不知谢靖已经叫了自己几声,抱歉地笑笑,谢靖忽然说着“皇上恕罪”,冲着他的额头伸出手。
  察觉温度无恙,谢靖这才放下心来,朱凌锶刚才一直恍恍惚惚,叫了也不应,他真担心是因为连日操劳,把小皇帝给累病了。
  朱凌锶小脸一红,规规矩矩坐回他的龙椅里。
  “这份卷子,朕觉得不错。”
  礼部便去查名字,是福建士子曹俊时,谢靖说,“臣记得此人,”曹俊时三年前与谢靖同科比试,只得了个同进士出身,在户部挂了号,至今未授官职。
  徐程同何烨,拿了那份卷子细看,两人的眉毛都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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