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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是深情男配[穿书](102)

作者:翻云袖 时间:2019-09-05 08:40 标签:甜文 穿书 穿越时空

  幼童不服气地涨红了脸,看上去倒像是习惯了父亲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愤愤不平道:“怎么……怎么可以以貌取人呢?!”
  “哦?还学会怎么用以貌取人了啊。”公子哥惊讶道,“来,奖励你一块芝麻糖吃。”
  说着,那公子哥果真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油纸包来递给了幼童,由着委委屈屈的爱子尝起那颗小小的芝麻糖。
  “爹爹也吃。”幼童将那碎开的芝麻糖里挑了一块大的喂到嘴边,又将剩下的全塞进了自己嘴里。
  这娃娃对着外人跋扈刁蛮,见到他爹亲就乖得像是只小绵羊,温顺乖巧。
  沧玉这才发现,那公子哥虽夸赞了自己与玄解二妖的样貌,但心神全然不在这上头,更像是随心所欲的玩笑之语。只不过,他同样并不是很在乎那书生的模样,将那包银子丢在地上,慢悠悠道:“算赔你今天的生意了。”
  公子哥走过去踢了踢几个保镖,将他们唤起后带着孩子大摇大摆地走了。
  书生沉默了片刻,将桌子与架子拆开后收拾成一团捆好,放在了相熟的店家家中,自己则把剩下的那些字画都放回了书箱里,他犹豫了片刻,将那包银子拿起,也一道放了进去。
  玄解淡淡道:“你方才没有反抗,很明智。”
  这话听起来委实太过讽刺了,简直就像是在嘲笑书生刚才的行为,沧玉知晓玄解的确是真心实意,见着书生面露尴尬之色,急忙挽救道:“他非是出口伤人,确实是赞 赏公子方才沉着应对,还请不要误会。”
  书生苦笑了一声道:“恩人过奖了,不过是今日的生意砸了,我连明日的饭钱都没有着落,哪敢上前去,倘若与他们争执后被抱以老拳,怎么付得起大夫的诊金。”他这话说得倒是利落干脆,十分老实,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非是没有血气,任人宰割,实在是现实所迫,实属无奈之举。
  等书生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他心思十分细腻,对字画颇为珍爱,因此收拾起来有些慢,待到书箱慢慢满了,这才开口道:“多谢二位方才为我解围,见二位风尘仆仆,衣着打扮不似本地人士,想来是刚到渔阳。若是不嫌弃,可到寒舍饮杯茶水,让小生聊表谢意。”
  “恭敬不如从命。”沧玉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一番书生,“请,恰好我心中有许多困惑,正等……敢问如何称呼?”
  “小生姓舒,单字一个瑛,王英之瑛,是本地人士。”舒瑛微微笑道。
  舒瑛,输赢,疏影……
  这名字起得倒妙,只是听起来似乎并不太吉利。
  倒是沧玉一时想差了,瑛为玉光,舒姓相辅,便有昭显光彩之意,是个颇具厚望的名字,好在他想归想,总不至于说出来,就点了点头,与舒瑛互通了姓名。
  舒瑛虽是一介白面书生,但不似沧玉所以为的那种读书人,他那书箱沉甸甸的,摆满了画卷,少说有几十来斤,他走起路来谈笑风生,不觉得疲惫,可见平日起码有健身,非是手无缚鸡之力。
  方才遭人围观被羞辱,还叫个小娃娃砸了摊子,也不见他动怒,足见心性坚定。
  沧玉往玄解脸上瞧了一下,又看了看舒瑛,总觉得舒瑛哪儿都好,可偏生他心里什么波澜都没起,然而他看玄解的那一眼,却是江海翻涌,余浪犹存。玄解一直看着沧玉,见他投来一眼,还当发生了什么,便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沧玉摇了摇头,拒绝承认自己成了“玄解性恋”,见玄解还在看他,索性转过头去问舒瑛方才的事,“我见舒兄一表人才,浩然正气,怎会被那一老一小缠上,还砸了摊子?”
  舒瑛对这事儿显然有些无奈,但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想来是已经预料到了沧玉必然会提起,他叹气道:“哎,这其实是一场误会。”
  那叫做金老的老人家在渔阳这个小县城里算是较为德高望重的老人,当初舒瑛读书时,他还为舒瑛写过信,说是这孩子聪慧不凡,这才使得舒瑛的夫子将他收入门下。这次金老来,其实倒也不是完全的没有原因,主要是在半个月前发生了一桩奇事。
  舒瑛说到此处,忽觉难以启齿,沉吟片刻后才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此事说来委实荒诞,不知道二位会不会相信。”
  沧玉饶有兴趣地笑道:“我二人走遍大江南北,奇人异事见过不少,你不必拘谨。”
  这个大江南北,是指大江跟叫南北的地方吗?
  玄解默默地看了一眼沧玉,倒没有傻到说出自己其实没走过大江南北的事,他也不觉得自己经历了多少奇人异事,都是些稀松平常,没什么趣味的普通事情罢了。
  “那小生就从头说起。”舒瑛苦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他顺了顺书箱的背带,沉默了会儿后才开始慢慢说道,“大约在半个月前出了一桩奇事,不是小生夸口,我那字画若能卖出一张,节俭些能吃一月,纵然奢华些也能撑十天半个月,纸墨都并非便宜之物,因而买的人不多。所以偶尔我也帮人写些家信,收取些润笔费填补家用。”
  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沧玉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怪事就出在了这儿,那一日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许多人来买我的字画,不到一个时辰就全都卖光了。倘若都是外来的客商不知详情,想买字画回去壮壮门面,倒也罢 了,其中有几人还与我相熟,家中并不富裕,怕是拿了买肉的钱来买字画。”
  舒瑛又重重地叹了口气,神情沉重,显然此事给他带来了许多困扰:“当时我心中已经起疑,然而字画卖出,我总不能要求客人不买,结果一个时辰之后,他们纷纷高呼上当受骗,跑来退还字画,更有甚者,说我使了些不干净的手段迫使他们买画,好在乡里乡亲甘愿为我作保。只是此事之后,金老以为我读书不成,误入了歪门邪道,因此总要来劝我一遭。”
  顺便搅黄一下生意?
  这故事颇为有趣,尽管有些对不起舒瑛,可沧玉仍然听得眉飞色舞,暗叫有意思。
  看舒瑛神情困惑,加上方才凑热闹时听见人群八卦,这书生绝没有撒谎,他确实只是个老实本分的读书人,平日以卖字画为生。
  那这事儿就很有琢磨的地方了,既然是帮舒瑛卖掉字画,显然是想他发财,无论这个在背后出“歪招”的是谁,他或者她必然是想舒瑛好。只是对人间不了解,法术消失后差点害得舒瑛进大牢吃官司。
  “只有这么一件?”
  舒瑛无奈笑道:“倘若再来几件,只怕我这摊子都开不下去了。”
  看来这“幕后黑手”知错能改,一定离舒瑛很近,近得知晓自己做错了事。
  沧玉捏着拳头轻轻往手心里一砸,忽然明媚笑道:“舒兄,你往日可有做过什么善事?比如说……救了什么小狐狸小猫小蛇之类的?”
  “啊——?”
  舒瑛神态茫然。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之所以问是小动物而不是植物, 是因为正常人都不会随便去救药材鲜花之流。
  再来倘若花草树木开了智, 基本上少说有数千年的妖力修为,即便伤不了人,将自己土遁入泥中是轻而易举之事。
  一个人见着小动物于心不忍, 那是情有可原之事,看着一堆鲜花药材于心不忍,那可能是脑子有毛病。而舒瑛看起来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甚至还可以说是颇为聪慧,据他回忆,别说是花花草草了, 连小动物都没有,他不喜舞刀弄枪,更不会好端端去扰乱猎人的买卖。
  倘若有人狩猎过度,损害大山, 那也不是舒瑛一人的事,整个渔阳都会连声讨伐, 甚至官府都会介入调查。
  渔阳依靠山海, 祖祖辈辈的吃穿都凭借大海与大山, 因而流传下来的规矩不少, 怀孕的雌兽不杀,打渔时放走小鱼——都是极普通简陋的规矩,纵然没读书念字的猎户都能倒背如流, 不会因为一时贪心而绝了后路的。
  那“报恩”的异类看来是找不出什么眉目了。
  沧玉与舒瑛并不算相识, 交浅言深是人际上的大忌, 他保持着好奇心的距离,没有过多追究下去,而是笑盈盈地问起那娃娃的事来。
  说到此事,舒瑛的神态更为复杂,他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那父子俩的来历说了一番,至于那娃娃为什么对他不满,就没有再提了。
  那公子哥是渔阳的富家之一,姓白,名作朗秋,家道殷实,自幼随着父母走南闯北,是个天资聪颖的,不光商道有方,且五六岁便开始读书,十二三岁已有了不小的名气,可谓才气内蕴,又生得一表人才,是当时最被看好的神童之一。
  那跋扈的娃娃是他的独子,大家都管着叫白小少爷。
  沧玉还惦记着白小少爷说到他娘亲的话,询问了两句,倒被舒瑛皱着眉打断了,意思倒也简单,在背后说人家妻子的长短终究不是君子所为,若叫人听去,有损白夫人的清誉。
  这叫沧玉讪讪一笑,没敢触这读书人的霉头,这时许多规规矩矩非是他所能理解明白的,却不得不遵循的。
  倘若那白夫人与舒瑛有私情,舒瑛提起时怎么都该有些破绽,可看他说来正气凛然,并不似有什么瓜葛的模样,倒是提起白朗秋时吞吞吐吐,黯然神伤,似是欲言又止。若真有私情,说不好是白朗秋与舒瑛之间……
  沧玉想起棠敷与酆凭虚,又想起谢通幽与君玉贤,不由得汗毛倒立,心道该不会真被自己猜中吧,其他人倒也罢了,这白朗秋已是有妇之夫,看舒瑛这般模样,不太像是那种会破坏别人家庭的人才对。
  二妖一人如此一问一答,不知不觉就到了舒瑛家中,书生说是寒舍并未谦虚,这屋子虽不似水清清那般家徒四壁,但看起来颇有些年头。不过被迎进屋内后,沧玉才发现这屋子小是小,可应有的东西都有,而且颇为整洁干净,窗边放着几盆花卉,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养得倒是极有精神。
  客厅就是用饭的地方,摆着一张木桌,厨房与大厅隔了层厚布,深蓝色的布已经洗得发白。空间确实不怎么大,不过布置得很是雅致,看起来有种大道极简之感,倘若都是舒瑛一手布置,那他在现代怎么也能混个室内设计师当当。
  舒瑛请他们二人坐下,正准备去后厨烧水让两人喝上一杯热茶,后厨走出来了个妙龄女郎,看不出年纪,说她二三十来岁使得,说她不过十五六岁也成,她身上存在着成熟与青涩两种截然不同的风韵,翠眉若柳弯,一双秋水湛,唇似春樱,粉白的脸颊上沾着几抹碳灰都显得俏皮可爱。
  这一路倒也不是见过漂亮的姑娘,水清清生得已算美丽,可还不及这绝色女子五分,渔阳不过是个小小的县城,这样的姑娘竟会出现在舒瑛家中,实在叫人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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