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凤在上,龙在下(91)
“你想吃些甚?”龙倾寒关切地问道。
“鸡蛋面,可好。”
龙倾寒轻柔一笑:“好,我去给你煮,你先歇会。”
“好。”凤璇阳无力地一答,便要沉沉睡去。
龙倾寒温柔地放下他,轻柔地给他擦拭了一些额头的冷汗,便悄声推门出去了。
然而凤璇阳未能睡多久,便听得房顶上传来一阵声响,他有些不满地强撑开了眼,道:“进来罢。”
一道人影翻身进入屋内,环顾了四周,确认周围没人后,这才走到凤璇阳的面前,恭敬地道:“教主。”
“难得你唤我教主,说罢,一定没甚好事。”凤璇阳无力地摆了摆手。
来人——郎竹有些犹豫了起来,不知该如何开口。
凤璇阳轻垂眼帘,无心思同他折腾:“说罢,我撑得住,有何消息。”
郎竹抿了抿唇,便道:“太昊派虚合道人,绝剑山庄莫庄主,金陵世家金陵三剑等人已经被除尽,犹有几位在江湖上有些地位之人未能得手。”他顿了顿,在凤璇阳示意的目光中继续道:“而如今中原江湖不断传出教主乃是段书青转生,要杀人以报段书青之仇的谣言,是以各大掌门被杀后,许多人聚首在了天剑宗,要求盟主下令,一同讨伐杀人凶手,也即是——您。”
双眼忽地划过一丝不明的光,凤璇阳沉声道:“他们怎知杀人凶手是本座。”
郎竹的唇抿成了一丝薄线:“此事似有人在从中作梗。听闻有人在掌门被害时瞧见了您的背影……”他一顿,双膝重重下跪,拱手请罪道,“属下失职,教主恕罪。但属下可担保手下杀人时绝无留下把柄,请教主明察!”
凤璇阳惨白的脸上浮现一丝嘲讽的笑意:“那隐在暗中的人,终于忍不住来对付本座了。不过,留不留把柄,这人都是本座杀的,那便放由着消息扩散下去罢。”
“这……”郎竹担忧地道,“教主不阻止么。”
“阻止甚?”凤璇阳笑道,“这转生的消息本便是本座散出去的,而那些人也确是本座杀的,如今不过是被人暗中利用了一把罢了。无所谓,本座本意便是喋血江湖,那人早些知晓本座的本意有了部署,之后本座再见招拆招,将他逮住,如此方有快|感不是。呵呵,行了,不必担忧,”他眼里划过一丝凌厉的杀意,“你如今当做的,便是想着法子隐瞒消息,切莫让龙倾寒知晓此事,不若,你们便小心你们的脑袋。”
郎竹浑身一震,抿紧了唇,郑重地点了点头:“是,属下知晓。”
“嗯,你寻个人顶替的在此圆场,而你则趁早去办那事,过几日,待我好全后,我便回教。”
“是。”郎竹恭敬地回道,问清凤璇阳再无吩咐后,他便告退了。
目送他离去后,凤璇阳软倒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眼里骤起了浪涌。
终于,还是要走到这一步了么,子玥啊子玥,今后的日子,你可还会陪我,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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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八十八章 •灭庄之事线索现
当龙倾寒进门时,发现凤璇阳已经睡着了。他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热腾腾的鸡蛋面,犹豫了一会,还是上前将凤璇阳唤醒了。
“唔,子玥。”迷蒙混沌中醒来,凤璇阳晃了晃脑袋,便软软地靠到了龙倾寒的身上,汲取着他身上淡淡的冷香。
龙倾寒拢了拢他的腰身,让他靠得更舒服些。修长的手指执起竹筷,细心地夹起了面条,放嘴巴吹了吹,这才往凤璇阳的唇边送去:“来,吃面了,神巫女说你如今不宜吃油腻的食物,是以我只放了一些油腥,味道也淡了些,你切莫介意。”
凤璇阳尝了一口,囫囵吞下后便笑着道:“子玥你也吃。”
龙倾寒的嘴角微微扬起,他摇了摇头道:“你自个吃罢,我已吃过了。”
凤璇阳扁了扁嘴,执意要他吃,龙倾寒无法,只得给他喂一口,自己又尝一口,房间里渐渐弥漫起了鸡蛋面的香味,扬起了温暖的爱意。
凤璇阳休息了整整三日,才渐渐恢复了一些元气。而在这三日期间,两人共度了一个快乐的中秋佳节,虽然这个团圆的日子里,龙倾寒对未能与家人团聚略感遗憾,但能陪着凤璇阳度过,他也甚是宽慰,毕竟,自己不过一年未能与家人团聚,而凤璇阳却是此生都不能与家人相聚。
在这三日间神沁也来探望过他们一次,交谈中两人这才知晓他们身上的连心蛊,因着解红莲蛊之故,也跟着死掉了。
两人闻言,一阵唏嘘惋惜,待神沁走后,他们便商议了一晚,决定再给彼此种下可连心的蛊。而这一次,龙倾寒执意不肯让凤璇阳再种连心子母蛊,是以凤璇阳无法,只得提出去寻神沁,瞧瞧可有什么不必区分子母蛊,犹可达到连心之效的蛊。
第二日一早,听闻两人要来寻她,神沁便在巫女殿前等着了。三人寒暄了一阵,神沁听闻两人的想法,便决定带着他们到蛊峒那处去,给他们寻找合适的蛊。
“蛊峒?”乍一听到这个词,龙倾寒犹愣了一会。
“怎地这词如此熟悉,似在何处听过。”他低垂下眉目,喃喃着思回忆。
“嗤,”凤璇阳一笑,轻搂过他的肩膀,卷起他的长发玩了起来,“子玥,你忘了么,我们初识时,同谁打过一架。”
龙倾寒一怔,猛然想起了“蛊峒”这词在哪听过:“你是指,蛊峒的五蛊童子?”
“不错,便是他们,”凤璇阳轻笑道,“说来,若非神巫女提起,只怕本座也将这几个小喽啰给忘了呢。”
“五蛊童子?”走在前头带路的神沁诧异地回头,问道,“他们是何人?听你们话中之意,似乎他们还出自我们苗疆蛊峒?”
凤、龙两人闻言错愕了,龙倾寒微微颔首:“神巫女,莫非这五蛊童子您未听过?可江湖传闻,他们乃是你们苗疆蛊峒之人。”
“江湖传闻?”神沁的眉头轻蹙,疑惑地道,“依你们所说,他们乃是江湖人?不过,童子童子,莫非年纪尚轻?若果真是年轻一辈,那我未曾听过也不足奇。”
“年轻尚轻?”凤璇阳勾唇哂笑,“这五个人如今都年约六旬了,何谈什么年纪尚轻呢。”
“年约六旬?!”因为诧异,神沁的语调扬高了几分,在尖锐的疑问声中,她继而问道,“那缘何会称为童子?”
“只因他们的个子极其之矮,宛若三四岁小儿,是以便被称为童子。他们的样貌丑陋,所着的衣服,分别为黑红黄灰蓝五色,”龙倾寒耐心的解释道,“神巫女,你对这几人可有印象?”
神沁摇头道:“我并非蛊峒之人,而是出身苗疆偏僻的苗峒,是以这五蛊童子,我当真是未听过,不若一会去到蛊峒时,你们再去问问其他人罢。咦……”神沁脚步一顿,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双眼微微一亮,“年约六旬,是指他们如今的年纪么?”她顿了顿,得到凤璇阳肯定的目光后,她便继续道,“依你们所述,我印象中倒似似见过五个个头极矮,身着不同颜色衣物之人。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的他们约莫也就四十余岁。”
“哦?”凤璇阳双眸骤然一亮,流露出兴奋的光,“多年前您见过?快说说,他们身边可是有一个长得似个老太婆,却又喜扮作年轻姑娘的女人。”
想到那个被自己杀死的假“顾舞”,凤璇阳就来劲了,真想瞧瞧那个假“顾舞”究竟是五蛊童子的什么人。
不过可惜,神沁却是摇了摇头道:“似乎并未有什么女子,因着他们的模样怪异,是以见过几次后,我对他们便有了一些印象,不过印象却不深,若非你们提及,只怕我也未能想起来。”
她单手撑颔,回忆道:“你口中所说的女子我并未见着,不过却见着过一个男娃。那时那男娃约莫四五岁罢,年纪不大,一直跟在那五人的身边,在我印象中,这孩子既不调皮,也不多话,俨然似个成年男子般。后来,我见过那五人几次,身边也都带着那个男娃,但没几年便没再见着那男娃了,也不知他去了哪儿,而那五人也鲜少来到这处了。”
神沁的脚步忽地一顿:“我忆起了,似乎在不久前,我还见到那五个人同一个成年男子来到这儿来,依稀之间我还听着那男子似乎唤那五人做‘义父’。”
“义父?”凤、龙两人惊诧地对望了一眼,五蛊童子竟然有义子?那如此说来,神沁口中的那个男娃,可会是五蛊童子的义子?
神沁微微颔首:“当时我也似你们这般惊诧,是以多观察了几眼,是以我很肯定我未听错,他确实唤他们做‘义父’,但至于他可会是我口中所说的那个男娃,我便不清楚了。二十年前见着的那个男娃,每次都是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而这一次见着的成年男子,倒是笑得甚是开心,脸上表情都柔和了许多。他们来到此处,似乎是要买些什么东西回去庆生,但具体是为何事,我便不知晓了。”
凤、龙两人的眉头久久不舒,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在牵引一般。
“那成年男子的模样你可还记得,约莫多少岁?”龙倾寒淡淡地问道。
“这……”神沁有些不好意思地摇头道,“这模样我只见过一次,记不得了,似乎长得不错,有些俊俏。但我对这男子没甚兴趣,是以也留意他,若非多年未见这五个矮老头,一时疑惑,兴许我也不会瞧上一眼。至于年岁么,约莫二十余岁罢,我说的也做不得准。”
“那您上次见着他时,约莫是何时,您可还记得?”龙倾寒又继续问道。
“何时?”神沁皱眉想了想,遗憾地摇头道,“我也记不太清了,似乎是今年年初罢,左右不会差太远。”
凤、龙两人对望了一眼,觉得从神沁这也得不到什么消息了,是以只得作罢,将话题就此打住。
之后这一路上,三人都没有再多言什么。凤、龙两人都低垂着眸沉思,只因他们忽然想起向梅山庄的无头惨案之事,若果说五蛊童子还有一个义子,那么那一直未找着的凶手,便很有可能是这个义子。可至于是何人,却是无从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