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凤在上,龙在下(84)
凤璇阳笑了笑:“这便不用担心了,本座派人去找。”
龙倾寒摇了摇头:“光你一人去找怎地够,一会誊画一份予我罢,我这边也派人去寻,毕竟这江湖之大,一人寻找人手不足的。”
“这……”凤璇阳犹有些不情愿,他实是不想龙倾寒为此事操劳,然而俞年明一时兴奋,便出口道:“是极是极,子玥也一块找罢。”然而话一落,他便感觉自己后背一凉,似有什么阴森的怨气覆着在他的身上,骇得他抖了抖。
“不错,璇阳,一会便画予我罢。”得到了俞年明的支持,龙倾寒脸上浮现了浅浅的微笑。
事已至此,凤璇阳只得无奈地撑额道:“好好好,都听夫人的。”
三人后来又针对这画研究了一遍,发觉也没看出什么东西,只得叹声散去。凤璇阳提出要同俞年明相处一阵,便跟着俞年明先一步离开了,而龙倾寒则一人静立在那株树下,玩弄着手里的玩具。
他高高遥望着那株树,总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从中而生,想想,他幼时便是因为好玩,爬了树,结果摔落下来,可他却对树,没有太多的害怕,反倒有种说不出的亲近。说来,这株树与他家中那株还真相似,若非他对此地没有丝毫印象,他都要以为自己是覆阴教之人了。
他缓缓地走到树边,摸着树干上的纹路,会心一笑,撩起袍袖,淡然地坐下,取出盒子里的玩具,自己一个人玩了起来。
而凤璇阳与俞年明回来时,恰巧看到这温馨的一幕,心里满是说不出的欣慰。
“有时我曾想,若果能这样一生一世平淡地过下去该多好。”
“你们俩……唉,你便不能放下你心中的执念么,若果你们隐居起来,不是挺好的么。”
“你觉得可能么?我的执念还不都是为了他。有些东西,并非我想放便能放的,仇恨,痴恋,早已印在我的脑海里,拔之不去。”
“你……唉,罢了,多说无益,你心里想必也有了定断。如今我只望你们,切莫走上不归路的好。”
凤璇阳没有再答话,他只是用一双看不懂神色的眸,静静地看着远处那个在微笑着吹风车的人。
“若果此路注定不归,那便让他陪我下地狱罢。”
风中遗落了这句飘渺的话语,俞年明惊诧抬眸时,凤璇阳已经走到了龙倾寒的面前,轻轻地将他拉起,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埃,抱着他亲吻。
月色凄迷,微风起扬,拂落了漫天的落叶,飘扬的情意在他们的亲吻中萌发。
相拥相吻后,凤、龙两人私下商议了一会,便向俞年明提出了辞别,言说龙倾寒的病症已经等不及了,若再推迟,于他不利。俞年明也没有强留他们,知晓这分别终归是要来临的,而他因为要守着这里,也不想打扰他们两人的独处时光,是以并未提出同行。
后来,俞年明将龙倾寒成亲时穿的那件红裳送给了他,龙倾寒惊异地推却,然而俞年明执意相送,不得已,他只感激地谢过。
之后俞年明又给了他们两人几粒药丸,言说嘴里含着这个药丸,便可不惧瘴气,安然通过通过白雾之森了。
两人谢过后,便在俞年明的带领下,去拜了段书青两夫妇的坟墓。原来,当年在他们俩相继逝去后,俞年明便去寻了他们俩的尸首,将他们一同合葬在了后山。
而这一夜,是龙倾寒第一次看到凤璇阳的失态。当见着那覆满尘霜的坟墓时,凤璇阳竟忽地扑倒在地,叩首百下,掩面痛哭,他拉着龙倾寒跪了下来,呜咽着呢喃:“我们已成了亲,如今让你们见着了,你们九泉之下也可安息了。”
被他的情绪所染,龙倾寒怔怔地望着那一座孤寂的坟冢,不禁也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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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八十一章 •行过森林至苗疆
第二日一早,凤、龙两人便要告别俞年明出发了。临行时,自然许多不舍,相顾无言,许多话哽在了喉头都说不出口。最后,还是俞年明拍了拍他们俩的肩膀安抚两人,并将那幅钟问之的画像交给了他们,期望能凭他们俩的能力找出钟问之,以报书青之仇。两人应下后,便双双给俞年明鞠躬,亲昵地唤了一声“外祖”,便携手离开了。
回头,再眷恋地望了一眼这曾经辉煌的大殿,便再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因为马匹葬身于千骨洞中,是以两人只能徒步而行。依俞年明所说,若果赶路,凭他们俩人的轻功脚力,一日便可走到苗疆,但由于白雾之森雾气忒多,若是运起轻功,指不准会迷失方向,是以两人商议后还是决定缓步而行。
于是,两人加快了脚程,从万阴山下去,行到了白雾之森。初一走进白雾之森,还未感觉到雾气,然而走了没多久,便觉眼前一片白芒,雾气渐渐拢聚而来,扑洒在他们的眼前。
凤、龙两人执起了彼此的手,努力寻找着方向。先前俞年明曾将地图给了他们,两人俩当即便将地图背了下来,不若若是在这雾气横生的地方看个地图,是极其困难的。
越往里处走,这雾气越来越浓,完全将两人的身体裹了起来,什么都看不清,只能隐隐看到发顶,好在两人手紧紧相缠,身体都贴在了一起,这才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不过这些雾气虽弥漫在他们身边,连路都瞧不清,但周围的高树因为忒高的缘故,使得他们的枝叶清晰可见。依着俞年明所给的地图所指,需一路直走,朝着第三株叶子呈细长型的树右方走去。不一会儿,两人便看到了这株大树,只见它苍天入顶,枝繁叶茂,叶子乃是这森林里为数不多的细长型,两人捏了捏彼此的手心,示意对方,便从这里的右方走去。
此处白雾虽多,但路面却是异常的平滑,毫无泥泞。听俞年明所说,此地因为瘴气与雾气之故,并无动物生存,因而晚上即便在此过夜,也很安全,但思及到过夜一晚,很可能会忘记了先前的路,是以俞年明建议他们俩彻夜赶路,以免届时忘记,迷失了方向。
两人一直沿着脑海里的地图所指方向行走,不敢大意,身体神经都崩得紧紧的,生怕出了什么事而分开,相握的手上都布满了冷汗。一路走下去,两人的精神力高度集中,偶尔还会说一两句话,听到对方的声音,两人才觉得心安。
而他们俩会轮流吃东西、喝水,脚步丝毫未停,趁着记忆犹新时,赶忙加步赶路。
好在两人的记忆卓绝,路上又互相照顾,时而累了便一起歇息,恢复精力后便继续赶路,而这里的夜晚不似骨都那般阴沉,反倒有种给他们一种透过云雾见天明的感觉,月出云层,洒下了淡淡的银光,为深处白雾中的他们铺就出一条银路。
日月轮回,天边的银月落下,换上一轮新日时,他们终于沐浴着久违的阳光,走出了白雾之森。
终于清晰地看到恋人的脸庞时,两人相视一笑,双双抱在了一块,汲取着对方的温度。
“子玥,我们走出来了。”凤璇阳扬起了语调,愉悦地道。
“嗯。”龙倾寒浅浅一笑,脸上浮现着淡淡的笑意。
“我们离苗疆不远了,终于,终于可以得救了!”凤璇阳喜悦地笑了出声,搂着龙倾寒重重地落下了一个吻,而后便拉着他的手,朝前走去。
行过一条冗长的过道,穿过层层树木,不一会儿,两人面前一片开阔,便来到了一处满是绿色的地方。
还未踏进苗疆,便听得远处传来阵阵的歌声,在愉悦的歌声中,便开始了劳作的喧闹。旭日渐渐东升,居民们都走了出来,看到外来的凤、龙两人,都亲昵地与他们俩打着招呼,笑着欢迎他们到来。
一眼望去,高树在风中向他们招手,淙淙的流水和着山歌,在与叽喳的鸟鸣声同奏欢快的乐曲,在大自然最朴素的叠韵中,伫立道路两旁的绿竹吊脚楼在用青色的身躯回应大自然的色彩。深吸一口空气,只觉浑身舒畅,充满着大自然最纯洁的气息。
在此起彼伏的山歌声中,两人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意,忍不住想启唇歌唱。
“远道而来的客人啊,欢迎你们来到我们苗疆。”伴随着热情的声音,一位拄着拐杖,头发花白的老人行了过来,他虽年纪不轻,但双目却是炯炯有神,布满沟壑沧桑的脸上,浮现出慈祥的笑意。
凤璇阳走了上前,矮下|身子,恭敬地拱手,唤了声“老丈人”。
老人笑得眼都眯了,眼底流露出朴实的光:“两位客人,不知从何而来,又将从何而去。”
凤璇阳笑着应答道:“我们从覆阴教来,又将回覆阴教去。”
“覆阴教?”老人双眸微微一亮,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凤璇阳一眼:“你们俩从覆阴教来?你们同覆阴教是何关系?”
凤璇阳笑着拉过龙倾寒的手道:“我们俩是覆阴教前教主俞年明的外孙。”
老丈人微微一怔,犹不相信地摇头道:“口说无凭,我如何能信。这覆阴教早破灭多年了,当年之人死的死,散的散,便是那小子也……唉。”
凤璇阳眼底划过一丝难懂的神色,他蓦然一笑,问道:“不知老丈人口中的那小子可是指花修鸣?”
“你……你怎地知晓!”老丈人惊诧地道,但复又察觉到自己泄露了什么,便又抿紧了唇,戒备地望着凤璇阳。
凤璇阳嘴角弯起了一个得意的弧度:“本座不但知晓,还知二十年前,覆阴教的教主段书青曾带着花修明来过此地,求问关于红莲蛊之事。而那时那花修鸣调皮,闯入了你们的巫女殿,惊扰了当时正在修习蛊术的巫女,身子还差些倾泼了你们的神坛水。”
“你……你……”老丈人惊讶了,他上下地打量着凤璇阳,疑惑地道,“你怎地知晓,莫非你是……”
“嗯?”凤璇阳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忽地他似明了什么般笑了出声,“老丈人,你莫不是以为本座是那个花谁谁罢。嗤,老丈人,那时本座犹未诞生哩,这都是外祖告知我们的,如何,可信服了?唔,外祖说你们不会如此轻易相信的,果真不假。若不信,那本座继续说,”他执手敲起自己的掌心道,“嗯,本座想想。恩对,那时段书青,也即是我爹带着他的弟子花修明来到了此处。我爹忙顾于四处向他人探听红莲蛊之事,而花修明则趁机溜走了,闯入巫女殿,差些便得罪了尊敬巫女的居民。但好在巫女大度,也未责怪他。因着这事,我爹与巫女得以相识,而巫女他对我爹……咳咳,嗯,巫女后来便好心地给他们讲解了红莲蛊之事,只是,”凤璇阳眼底一黯,“只是听闻这红莲蛊没法子救,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