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凤在上,龙在下(138)
凤璇阳轻轻放开了他,没有言语,但神情里的黯然却让龙倾寒看着一凉:“我……不可行么?那……是了,那时我们行至骨都与苗疆,恁多人见着了,届时让当地人出面,替你解释,言说江湖门派诸位掌门被杀时,你并不在场,如此,再加上先前我的猜想,你便可脱罪了!”
瞧着龙倾寒眼底的喜悦,凤璇阳心生一暖,他的嘴角也微微扬了起来,无声地点头。
看着似乎有希望,龙倾寒脸上的笑容怎生都挡不住,他欣喜地道:“那我们解决这万花寺的事情后,便赶往骨都与苗疆罢。”
凤璇阳依旧不言,只是将他的身体揽进了自己的怀里,顺着他的发,因而沉浸在喜悦之中的龙倾寒,全然未发觉凤璇阳眼底的黯色。
他的子玥,终归是将事情想得太好了。一来,这剑花与伤口的印记是否相一致,这众人观点不同,若是有心诬陷他自己的人言说这两物完全不同,甚至说未曾听过“战越”这组织,那这一脱罪之法,便不可用。二来,若是赶往骨都与苗疆的途中,被“战越’知晓了此事,提前去骨都与苗疆将知情人尽数杀尽,那么非但会害了那些无辜的众人,还会使得自己又背一次黑锅。
可是,瞧着龙倾寒这般开心的模样,他实是不忍在这时打击他,待过得几日后,再说此事罢。
“璇阳?“许是察觉到凤璇阳的心忧,龙倾寒抬起了眸,关切地问道。
凤璇阳一顿,低眉,温柔地道:“怎地了。“
“嗯,”龙倾寒微微蹙眉,好似想起了什么东西道, “关于这战越组织的头目是何人,你可有何想法。”
凤璇阳的手一顿,复又快速地软下来,他摇了摇头道:“不知,我也想不出会是何人,这义子我们都未曾见过,子玥,你有何看法?”
脑中闪过一道灵光,零散的记忆碎片混在了一块,交织在一起,重重叠叠之下,提出了其中所需的信息,龙倾寒轻微蹙眉道:“有一个人,我疑是他。”
凤璇阳双眸一凛,全神贯注地道:“何人?”
薄唇轻启,轻落两个字:“陶槐。”
揽着他腰肢的手怵而一紧,凤璇阳的身子忽而僵住了。
察觉到凤璇阳的反应,龙倾寒疑惑地问道:“怎地了。”
摇了摇头,凤璇阳扯出了一个笑容道:“为何怀疑是他。”
龙倾寒轻拧了眉头:“我总觉得,这陶槐极其不简单。初次见面时,他便不顾向宗的颜面,驳了向宗的面子,愣是不肯娶向芊双,之后在灭庄之事后,竟能恰巧出现,虽说解了你的围,但我总觉得,他似是在想法子替他自己脱罪。”
“哦?何以见得?”凤璇阳挑起了眉头。
“不知,”龙倾寒摇了摇头,“直觉罢。细想下,若是向宗身死,他这个义女的夫君便可趁势接手向梅山庄了,如此瞧来,他也有杀人的动机。再者,尸蛊这事,他竟然知晓,更显得他嫌疑大。”
“我也知晓尸蛊之事,子玥,怎地不怀疑我呢。”凤璇阳笑着啃了他一口,调侃道。
龙倾寒拍开了他的脸,道:“你曾去过苗疆,知晓也不足奇,但陶槐他便可疑了。再有,后头我在丹霞州时见过他,而他正巧欲夺花家的遗物,但所幸未能得逞。是了,我忘了告知你,我疑龙末便是花修鸣。”
双眸怵地一凛,凤璇阳的脸上现了一丝不明的神色,连揽着龙倾寒的手都紧了几分:‘此话何意?子玥,你我分别之后,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龙倾寒当即便将那时候在丹霞州与卢庄主碰面之事的始末,以及回家后意外发现武功秘籍的事情一一说给了凤璇阳听。
话音一落,凤璇阳却是久久的沉默,而揽着龙倾寒的手也随着沉稳的呼吸越来越重。
“璇阳,怎地了?”龙倾寒疑惑地问道。
凤璇阳身子一抖,这才从漫漫的回忆中走出,他深深地望着龙倾寒道:“撇去他人之事不提,子玥,我要你应承我一事。”
“何事,你说?”瞧着他神色如此紧张,龙倾寒知晓必是要事,忙竖起了耳朵听。
凤璇阳温柔地捧起了龙倾寒的脸,爱怜地抚摸着他上头每一寸肌肤,在温柔的动作中,将心头的担忧一一诉说:“我要你应承我,此生绝不再修习冥阳功,你的体质不同,万不可修习。你可知那一日,我忽而感到全身焦灼难耐时,我心底是何感受么?痛,道不尽的痛。”他执起龙倾寒的手,放在自己剧烈跳动的胸口上,哀声道,“我不在你的身侧,只有共心蛊在告知我,你出了事,可那时我远在天边,无法赶到你的身边,你可知我有多急,多难受,结果竟是你自己胡乱练功而致的。”
“子玥,若是换做是你,你会有何感想,”凤璇阳眼底的黯色愈来愈深,他将自己的头埋在了龙倾寒的身侧,“若果那时你走火入魔,就此……就此离我而去,我该怎办,我该怎办。”
话到了后头,语含悲戚,竟是哽得说不出口。
龙倾寒愧疚地敛下了自己的双眸,抱紧了这个深爱他的人,郑重地道:“我应你,此生绝不再修习冥阳功,我也必会好好爱护自己,不再让你担忧。”
“你知晓便好。”凤璇阳轻轻扬起了一抹笑,但暗含的苦楚仍是久久不化。
只是一时的贪恋,却造就了自己的身体亏损,与凤璇阳的担忧,龙倾寒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诉说自己内心的愧疚,唯有一记热烈的吻,去吞下彼此的苦楚。
唇舌相缠,爱恨相织,都在此一一道尽。
------------
第一三四章 •夜探寺中遇方丈
轻轻地放开脸上爬满红晕的龙倾寒,凤璇阳笑得一脸邪恶,他捏了捏龙倾寒的脸,邪笑道:“若非时间紧迫,我真想要了你。”
龙倾寒嗔怨地打开了他的手,不满地道:“继续说方才的,怎地谈及别人,便扯到了我的身上。”
“你说,我听。”凤璇阳笑嘻嘻地地揽过龙倾寒,一边揉捏着他的脸,一边温柔地道。
龙倾寒也懒得再打开他的手,当即便接着方才的话道:“而之后武林大会前夕,我在客栈中意外见着了陶槐的武功,当时他使得一条蛇形鞭的武器,但是在对敌时,我发觉他使的不像是鞭法,而是剑法!”
双瞳骤然一缩,凤璇阳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你的意思是……”
龙倾寒赞同地颔首道:“我想,他可是擅长使剑,但为了不被他人看出,而以鞭作遮掩。再细想先前我们所说的,战越的头目乃是使剑的高手,如此,倒解释得通了。加之先前他同我在丹霞州相遇,后来我到子呜不久,江花剑派便出了事,因而他完全有可能先我一步,前去江花剑派杀人。而他的容貌不俗,引致那掌门觊觎,也未尝不可能。”
凤璇阳仍有些疑惑:“那他为何要去寻花家的遗物。若果真是如此,那么当初断天意接着送物的任务时,他一个头目岂会有不知之理,为何犹会在后来去花家寻。”
“这……”龙倾寒也被这问题问住了,他寻思了半晌,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且仔细想来,那一日断天意与他们初遇时,为何会被人偷袭,且偷袭他的人,为何会知晓断天意手里拿的是什么。
“我想,可会是陶槐知晓了断天意送物之事,因而想抢夺,断天意不允,便带剑逃离,之后陶槐派人追杀,于是便有了我们与他初遇时的那一幕。”龙倾寒沉吟了片刻,做出解释道。
凤璇阳抿紧了唇:“如此说来,倒也说得通。但陶槐为何又多此一举前去丹霞州呢。”
龙倾寒轻轻拧眉,将那天在枫叶山庄晚上发生的事情又回想了一遍,发现想不通,因而只能猜道:“兴许他不知昔日断天意送的磨岳里有冥阳功罢,追杀数次后,以为那只是一把普通的剑,便未再多追,是以后头方会再一次来寻。”
“虽解释得有些牵强,但不可不说,的确也说得通。”凤璇阳点了点头,不作过多的评论。
“且后头,在武林大会比武时,他忽而袭击于我,害我差些被废,如此小人之人,让我相信他是好人,焉能信!”
双瞳怵而一缩,凛冽的杀气骤然环绕在凤璇阳的周身,龙倾寒一惊,忙安抚他道:“无妨,我现下不还是好好的么。陶槐这人,指不准便是想着打垮我,好趁势坐上盟主之位,只是他全然未想到,我只独独与杜信对武,而他却无发挥之地罢。呵,璇阳,复生前的武林大会,他未曾出面,如今他出面后,你便遭逢袭击,你说这是巧合,还是甚?”
“陶槐,呵,果真厉害。”似是愤怒到了极点,无从发泄,凤璇阳竟只是勾唇冷笑,用不屑地嘲讽来镇定地面对那未知的敌人。
“而且他竟然……”龙倾寒眼底含着黯色,痛惜地道,“竟然将我的好友也一并带坏了去。”
思及洛羽尘对他的背叛,他浑身发寒,若非洛羽尘,他今日也不会来到凤璇阳的身边。想到自己的双亲,好友接连离自己而去,心中哀苦过甚,没想到,最后能依靠的只剩下凤璇阳一人了。
双亲?!龙倾寒怵而惊醒,忙扯着凤璇阳的衣领道:“是了,你可曾见过我的双亲,当日我归家后,天剑宗里的人都不见了踪影,唯有……”话到了最后,却不知如何说,毕竟关于凤璇阳见过他双亲的事情,都是靠他自己推论,以及龙末的日志上瞧来的。可是也说不准,龙末见到的凤璇阳乃是他人假扮的。
凤璇阳身子忽而一僵,双眸瞬息敛了下来,他轻轻叹息一声,遗憾地道:“没有,我未曾见过他们。”
短短几个字,宛如一记闷雷轰地一声砸在了龙倾寒的耳边,震得他耳眶嗡嗡作响!他愕然大惊,整个人立时便愣住了。他原先还以为双亲是在凤璇阳这里,那依着凤璇阳的性子,他们应是还安全才是。可是,如今激动之下问了出口,他才发现,他把事情想得太好了。他真宁愿他什么都没问,而是依旧在教中寻找未知的可能,存着一丝希望。他的双亲,不在凤璇阳这里,那会去了何处,他的双亲,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