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阴鸷太子的心尖宠(81)
江望津微点了下头。
燕来见状也忙跟着补充:“大公子走前吩咐不要吵醒世子。”其实这压根不用吩咐,他们家世子身体不好,医师说休息很重要,都会尽量让他多歇息。
茗杏居的下人们亦是待在隔壁小院中,以往耳房里都极少有下人守夜——只有在世子身体出现不适时才会有人。现在大公子住到了世子隔壁,耳房便更无人住进去了,以免打扰两位主子。
江望津一听这话,耳根立马烧起来,声音有点不自然,“好了,我知道了。”
燕来眨巴两下眼,总觉得世子并不想听这个,他默默把后半句‘大公子还说他点卯便归’给咽回了肚子里。
林三见他神色有异,“世子?”
江望津道:“林三,你去打水来。”
“是。”林三点头。
燕来还有些疑惑,水他不是打好了吗,及至看见林三扛着浴桶进屋,“世子,你要沐浴?”
江望津极轻地应了声,“嗯。”
大早上的,沐浴。
燕来想问什么,又觉得自己话太多,便住了嘴,也过去帮忙拎了个箍桶进屋。
江望津捻了捻指尖,感觉还是有些奇怪,沐浴时反复搓着指尖。
兴许是昨天磨得实在太久,才刚两下江望津就觉得手上有些疼。
他的皮肤本就薄,昨夜也不知用了多久。
江望津掬了一捧水,正欲往脸上泼,视线扫到掌心,忽然便忆起什么。
白色的……浓稠,粘腻地沾在他掌心,沿着指缝而下。
江望津倏地把水重又撒回浴桶中,又将脸埋了一半进去。
脑子里乱糟糟的。
他沐浴的时间有些长,房门不多时被轻敲了一下。
江望津抬了抬下巴,将头重新露出水面冲着门口道:“我无事,很快就好。”他还当是燕来以为他泡太久睡着了。
说罢,江望津也不再多泡,当即起身。
待将衣物穿齐整他便冲门口道了句‘可以了’,示意他们进来收拾。
屋中被水汽氤氲,江望津坐在小凳上用巾帕搓着头发,房门传来响动。
他道:“燕来,亵衣不必、”
昨日衣服上好像也沾到了一些……江望津不知那件亵衣是否还要留下,说到一半他余光中便瞥见从门口走来的人影,当即停下话头。
“哥?”江望津看向来人。
江南萧颔首,他今日穿着长衫,周身的杀伐之气收敛了许多,显出几分沉敛,身形依旧高大而挺拔。
他走过来,低低问道:“亵衣怎么了?”
江望津只觉心中莫名火烧火燎,声量不自觉加重些许,“长兄不是知道吗。”
总是这样明知故问。
他冷淡着表情的模样江南萧很是少见,多看了几眼,心情无端又愉悦起来。
情绪直直传入江望津心间,他不由睨了江南萧一眼。朝自己斜斜看来的桃花眼眼尾微挑,明明是带着几分恼意的,可落在江南萧眸底,只觉一瞬间犹如霁雪初晴,心中欢悦更甚。
他禁不住轻笑,“稍后我拿去洗了,不气。”
江望津没想到长兄会这样说。
帮他洗亵衣……
“不要。”江望津下意识拒绝。
这略微耳熟的两个字响起,二人都是一怔。
江望津说罢,明显感觉到一道目光扫过他垂落身侧的指尖上。
他反射性地一蜷指。
继而便听江南萧道:“疼吗?”
又是明知故问。
江望津抿唇不语。
江南萧似乎看清他的心事,行至他身边接过巾帕。
江望津垂首,少顷后低声开口。
“昨日那样……是不对的。”即便江望津不曾经历过那种事情,却也知纲常伦理,他们是兄弟……
虽不是亲生。
可,在江望津心中就是不对的。
江南萧的嗓音不急不缓,“哪里不对?”
江望津没说话。
江南萧便继续,“你是我弟弟。”
话音一字一顿,似在说服又像是在诉说真理。
“我教你,有哪里不对?”
第47章 【二更】
江望津盯着江南萧看,眼神幽幽。
是这样教的吗……
江南萧站到他身后,一点一点将发丝拢到掌中烘干,低眼看着跟前人的发顶,唇角扬了下。
江望津微垂着头,似在思索。
直到头发干透,身后环绕着他的气息消失,他才慢慢回过神,转头就见江南萧将他的亵衣取下。
江望津蓦地一震,“长兄你要做什么?”
江南萧抬眉,视线掠过他,嗓音轻描淡写,“不是说过了。”
“我自己洗。”江望津倏然站起身。
他大步走过去,把自己的亵衣从他长兄手中夺过来,可能是因为走得太急,面色有些微烫。
江南萧扫过他发红的耳尖,“那我给你打水进来?”
江望津眼睫扇动了下,心头涌起的一抹酥麻感。不知是他的还是长兄的,他分不清楚了。
“……嗯。”
江南萧先让人进来将房中的浴桶抬下去,不多时才亲自打了水进门。
江望津捏着自己换下的亵衣,“哥。”
开口时他嗓音微颤。
江南萧看他:“嗯。”
“你今日回得这么早,可有公务?”
江望津猜到对方应该是点卯后就回府了,以往长兄如此都会将公务带入书房处理。
莫名的,他不想人在这里看着自己。
“有,”江南萧回他,“待陪你用罢午膳便去书房。”
江望津:“现在也可以去。”
江南萧身侧的手指微微曲了下,沉声道:“赶我走?”
“我没有。”
江望津不再开口,亵衣被他卷在手里放入盆中,水浸透了衣襟。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沉入温水中的亵衣上发出股淡淡的气息。若有似无的麝香味萦绕鼻端,指尖落在昨夜沾上污渍的那块地方时仿若发起烫来。
江南萧走到他身边,“我来。”
江望津撇了眼罪魁祸首,再看了看盆中的衣物,嗅到的气息似乎逐渐浓郁,让人耳热。
“那你来吧。”他缓了口气,还是不再坚持。
江南萧将眸底笑意压了压,上前帮他洗,江望津则净过手后坐在旁边看着。
少顷,他忍不住道:“哥,你好像很熟练。”
搓洗的动作瞧着像是练过一样,江望津见状都暂时放下了心底的不自然,生出几分好奇。
自他有记忆起,长兄便在侯府了。身为侯府大公子,按理来说清洗衣物并不需要亲自动手,江望津只觉长兄做起来格外熟练,且不似只做过一次两次。
江南萧瞥他,“之前曾随军队在边关驻军,衣物都是我自己洗的。”
“原来如此。”
江望津敛下眼,轻声,“我都不知道。”他一点都不了解长兄,这些都是曾经的他可以参与却又错过的一切。
江南萧手上停了停,“还想知道什么?”
江望津抬起脸颜删汀望过去。
对方目光很深,视线犹如实质从他面颊扫过,仿若指尖在其上寸寸描摹,江望津心下一悸。
“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江南萧道。
江望津默了瞬,摇头,“暂时没有。”
江南萧低笑一声,“那我等着。”
江望津抬眼,只听他继续:“待你有想知道的了,再问我。”
闻听此言,江望津蓦然又问一句,“什么都可以?”
江南萧同他颔首,“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重点在你。
江望津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含糊地‘嗯’了声,而后别过脸。
露出耳后的一点薄红。
江南萧心中蓦地涌起一股谷欠望,如汹涌浪潮般向他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