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阴鸷太子的心尖宠(141)
江望津亦注意到了。
这并非两人第一次在旁人面前展现出如此亲-密的姿态。
此前,众人只会以为兄弟二人感情深厚。眼下同样如此,甚至会感叹一句即使身份变化,他们的感情依旧。
然而,谁也不会想到,江望津同江南萧之间,不只有兄弟之情。
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兄弟情。
是爱情。
江望津轻叹一声,“还是谨慎些好。”
别忘了,现在硕丰帝还将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倘若真的暴露,说不得就要以此事做文章,剥夺长兄的太子之位。
毕竟,一朝储君怎么能是断袖。
江望津不想成为对方的负担,正如当初他会做出那样的决定般。
江南萧松开他,“我知晓,且放心吧。”
说话间,两人进入大殿。
硕丰帝还没来,众位大臣全都三三两两站在一起,各自讨论今日上奏一事或是其他。
“殿下,”邬岸凑过来,“侯爷,好久不见啊。”
他与平远侯都随圣驾去了鹿山行宫,确实有一段日子没见了。
邬岸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架势,只不过是对着其他人的,在江南萧面前,他总是要正经一些。
“好久不见。”江望津点头。
江南萧瞥他一眼,邬岸心知不能太过,连忙晃悠着走开了。
-
不多时,高河的声音传来。
硕丰帝随之从后殿走出。
今天的早朝重点无疑是过几日的庆天节,硕丰帝将此事交给江南萧操办早已传开,也不知是看重还是其他。
老臣们心里门清,那些初出茅庐的臣子则窃窃私语起来。
直到散朝,硕丰帝特意叫走江南萧,看起来更加像是十分受宠的模样。
江望津眯了眯眼。
这个硕丰帝上一世他接触倒是不怎么多,毕竟那时的局势与现在不同,江望津只需尽力辅佐蔺琰即可。那时硕丰帝对他的态度也是慢慢缓和了下来,约莫是看出他站在蔺琰那一边,所以并未将他再视为必须铲除的存在。
江望津想罢,敛下思绪准备朝殿外走,余光中忽地瞥见蔺琰往他这边走来。
同一时间,邬岸一溜烟蹿到他跟前,“侯爷是要回东宫吧?正好,我也有事想找太子殿下,不如一道吧。”
江望津对他颔了颔首,两人行出大殿,往东宫的方向行去。
“且慢。”蔺琰追上他们。
邬岸心中骂了句脏话,觉得苍蝇都不如这个七皇子烦人。
蔺琰盯着江望津,视线牢牢将人锁着。
数日未见,他觉得这个人似乎又有了些变化,皮肤依旧同以往那般白皙通透,隐约还添了几分红润。整个人的精气神看上去亦好了许多,更加耀眼。
江望津漠然瞥他一眼,眸底的冷淡不加掩饰。
“可否说几句?”蔺琰同他笑了下,也不等他回答?只是继续:“上次的事,我已经忘了,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我说过的话。不然……或许皇兄应该会好奇你我之间的事。”
他自觉已经将姿态摆低了,对于江望津的冒犯,蔺琰可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予他一些宽容。
气氛一时安静,江望津在抬脚离开前,淡声说了一句话,期间却连个眼角余光都不在给他。
清越的嗓音此刻充斥着冷意,“没必要。”
蔺琰面上的笑意也逐渐淡了下来,他盯着江望津的背影,眼神落在后者身上,久久未曾挪开。
他贵为皇子,从出生起便注定了他的不凡,且自己曾经也切切实实登上过那至高无上的宝座,江望津为什么对他态度大变。
蔺琰思索间,额角忽然疼痛了瞬,有种针扎般的感觉,他呼吸发紧。
脑子里变得混乱一团,像极了那日他回想起上一世记忆的情况。
在蔺琰即将站不住脚的时候,他的手臂忽地被人扶了一把。
“皇兄。”
蔺澈原本一直紧跟在他身后,想看看他要做什么,果然就见对方来找了江望津。只不过江望津一走,蔺琰表情便逐渐变得痛苦起来。
他担忧地道:“皇兄你怎么样了?”
蔺琰见是蔺澈,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皇兄!”蔺澈即刻把人捞住。
下一瞬,他整个人跟着身子一沉,差点和蔺琰摔到一块。
好沉!
他皇兄看着瘦,怎么这么沉。
好在远处有侍卫见状过来搭了把手,蔺澈艰难地将蔺琰搬回宫门处的马车上。
两人一路出了宫门。
不知从何处钻出一群黑衣人将他们的马车团团围住。蔺澈看到突然闯进马车的黑衣人,震惊地瞪眼,差点吓得心脏骤停。
“你是什么人!来人、”他的话还未说完,后-颈突然一痛,接着就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蔺澈摸-着发疼的后-颈,他正呲牙,忽然发现什么,“皇兄!?”
翌日,朝中传出七皇子一大早便衣不-蔽-体地出现在城门口,引得百姓围观。
-
江望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喝茶,险些被一口茶水呛到。
“什么?”他惊讶道。
林三说完,自己的眼神也有点飘忽。
最后还是杜建接上话,“七皇子这次可算是出名了。”
江望津停顿片刻,方才问:“既、衣不蔽-体,百姓怎知他是谁?”
杜建一脸憋笑的表情,“因为他身上还挂着皇子玉符。”
守城卫因而将人一眼认出,当即就行了一礼。城门处来往行人众多,好事者立马便宣扬开了。
“慧怡皇贵妃现在正在处理此事,将守城卫全都封了口,还有那些个百姓……”
此事宣传较广,杀光是不可能的,慧怡皇贵妃只是将带头的那几个处理了,杀鸡儆猴。
这段时间她被云嫔烦得头疼,这个女人有几分手段,又去太后那里讨好,得了解禁的机会。可这人出来后就跟疯了一样,逮谁咬谁。
虽不是回回都咬到她身上,但现在执掌凤印的是她,慧怡皇贵妃不得不出面调节,一时之间被云嫔弄得焦头烂额。
慧怡皇贵妃告到硕丰帝那去,反被斥责不堪大任,顿时将云嫔恨进了骨-子里。
江望津对今日宫中发生的事略有耳闻,上次的果饮最后的线索断在云嫔身上,他也猜不一定就是对方做的,便特别留意了一下。
对方既能做到四妃之一的位置,心机手段自是一个不少,连慧怡皇贵妃都一时拿她没办法。反倒是慧怡皇贵妃,还在她身上吃了不少鳖。
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儿子那边还出了事。
“八皇子方才匆匆入宫,说七皇子好像是魇着了,一直在说胡话。”
所有皇子里面,除当初的太子蔺统之外,当属七皇子最为出众。他品性温和敦厚,亦颇得硕丰帝看重,今日这一出,无疑是断送了他今后的路。
江望津沉吟,须臾,他问:“说了什么。”
杜建停顿片刻,“他好像提到了侯爷您,还有流放什么的……总之莫名其妙,前言不搭后语。”
江望津忽地一震。
蔺琰这是……全都想起来了?
当年他被流放幽州后发生了什么,蔺琰是不是也清楚。
长兄……
最后又怎么样了?
江望津努力平复思绪,“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
杜建正观察他神色,继而后领便被人往后一提溜。
他被林三拖着出去了。
江望津闭着眼沉思良久。
在书房将公务处理完的江南萧入内就看见他的模样,走近了,江望津嗅到熟悉的气息睁开眼。
“刚听杜建说……”江望津把方才的事复述了一遍,“我想,他应该是都记起来了。”
如此一来,他的先知便不再算作优势,因为蔺琰可能比他知道得还要多,只是江望津还不清楚对方的记忆到底停在哪。
江南萧见他眉头紧锁,抬指为他抚平,“记起来便记起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