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阴鸷太子的心尖宠(112)
幕后之人果真是长兄……
而长兄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身上肩负着的责任。
遥想上一世。
自己做了什么……
一时间,江望津感觉到呼吸困难,他脸色慢慢变得苍白起来,身形微微摇晃了瞬。
就在这时,腰上落下一只大手,江南萧把人揽住。
江望津轻轻阖上眼睛。
“难受了?”江南萧嗓音低沉。
江望津头脑愈发混乱起来,有些晕眩,他抿着嘴唇,摇头。
江南萧垂着眼见他神色越来越差,再也顾不得其他,单手搂着人便往殿外行去,将一切纷纷扰扰都抛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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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和殿中,微胖的僧人眉目温和慈善,笑起来眼睛弯弯。
然在他对面的硕丰帝神情却算不上好看。
今日的闹剧可以说是将他所有的耐心全都消磨干净。
端亲王……江南萧。
“大师因何事出山?来找朕做甚?”硕丰帝开门见山道。
“阿弥陀佛。”慧明大师双手合十道了句佛号,“贫僧此来只是受人所托,送来信物。”
“信物?”硕丰帝皱着眉,“什么东西?给朕看看。”
说着,他朝身边的小太监示意,后者正要上前。
慧明大师却道:“此物原本应等到庆天节时再交给陛下。”
硕丰帝隐忍多时的怒气即待爆发,庆天节,那都什么时候了
他几乎是气笑般道:“那大师今日到此所为何事?”
慧明大师笑着摇摇头,“如今人已到齐,后日便可交给陛下。”
后日,正逢大朝会。
硕丰帝总觉得这老秃驴在打着什么主意,可他见到悄然入殿的高河,心思一下转回了端亲王身上,摆手道:“那后日大师再给朕,来人,送大师下去休息。”
说罢,硕丰帝将高河叫过来询问,末了又召来一名侍卫。
“青渠殿内情况如何……江南萧……”
此时此刻。
江南萧已带着江望津乘坐马车出了宫门,后者身上毫无征兆发起烫来,他眉头紧皱,把人衣服撩开些许。
同时,江南萧对着车外道:“再快点。”
林三听话地加快了速度。
江望津捂着心口,感觉那里正一阵阵发闷,他靠在长兄怀里,以往这个会令他温暖的怀抱此时却变得尤其让他难受。
不为别的。
当真相揭露的那一刻,他的心中早已被愧疚占满。
江望津想到自己非但没能帮助长兄,甚至因为蔺琰还多次对长兄出手,他究竟都做了什么……
只要想到上一世的那些,心脏便不间断地抽疼起来。
他好疼。
“痛……”
江南萧听到他的低喃,抬手就要给他揉,却被拍开。
‘啪’的一声。
江南萧顿住。
江望津也有些发愣,两人四目相对。他白着脸,眉头皱得更紧,只觉心口传来的疼痛更加剧烈了,江望津慢慢往旁边挪了挪,似乎是要远离他的怀抱。
在江南萧准备过来扶他时,江望津几乎是在用气音道:“长兄……”
“你……”
“别管我了吧。”
说话间,江望津心脏像是被利刃狠狠刺了一刀,顿时鲜血淋漓,脸上也露出痛苦之色。
接着,他再也受不住般昏死过去。
江南萧眼疾手快把人捞住。
刚回到府上。
杜建看见他抱着人回来,连忙把收到的消息说出。
“大公子,赛清正找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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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一更】
江南萧看过去,沉声道:“他在哪?”
杜建:“已经在路上了,明日应该能赶回来。”
他看见侯爷毫无生气地躺在主子怀里,心中当即‘咯噔’一声。
林三这时已经飞速往刘医师的院子奔去了。
江南萧听闻明日才到,视线落在怀中人身上,唇线紧绷。
江望津即使昏睡,眉毛也紧拧着。
方才他拍自己的那一下并未用多大力,亦或许是根本没有力气。然而拍完之后,对方表情却慢慢惨淡下来,仿佛做了天大的错事一般,甚至下意识远离他。
江南萧手上力道渐渐收紧。
让他别管了……
他如何能够放着不管。
江南萧喉结滚动,眼底泛起一丝苦涩。
杜建跟在后面一起回茗杏居,目光掠过自家主子较之往日更为沉重的步伐,心头一时有些怔然。
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主子,即便侯爷以往也曾昏迷生病过,但这次好像尤为不同。
那种从里到外流露出来的落寞与心疼几乎凝为实质。
纵然是杜建这个旁观者亦能清晰感知到。
江南萧回到茗杏居,把人半抱入怀,等着刘医师过来。
赵仁守在门外,房间中气氛安静得可怕。
江望津躺在榻上,呼吸渐弱。
他似乎回到了上一世,自己躺在冰凉简陋的床板上,房间内苍蝇的嗡嗡声缠绕耳边,像是嗅到了他身上将死的气息。
江望津毫无生存下去的念头。
他梦到自己重生了,重活了一世。他与长兄破除隔阂,日渐亲密。
最后……他们在一起了。
但,也是这个时候。他得知长兄……似乎是先帝之子,是那个多次阻挠蔺琰,与他暗中相斗之人。
江望津完全难以置信。
一直以来,他都在伤害自己原本应该最重视的人。
长兄待他如珍如宝,总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伴在他身侧。
然,他却也是伤对方最深的那个人。
这样的他,与自己憎恶的那些人有何不同。
一样的背叛、一样的伤害,他伤害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长兄待他那般好。
他……
该死。
江望津感觉自己身上的生气在逐渐流失,好似回到自己死去的那日……
他看着透过屋外折射进来的阳光中飘荡的细小尘埃,视线模糊,往日的一幕幕浮现,是临死的征兆。
原来……他死过一次。
可是他现在到底是生是死,如今是真是幻,江望津已经分不清了。
胸口好疼。
他要呼吸不过来了。
好疼……
好疼啊……
他好疼,长兄……
江望津眼角落下泪来,口中满是腥甜的气息。
长兄、对不起……
对不起。
都是他的错。
长兄……
不要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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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江南萧压抑着怒气,捂着怀里人纵使是昏睡中也同样在不断溢出血迹的唇角。
刘医师瞬间跪下,“大公子恕罪,小人治不了……侯爷这病乃是心症,伤及肺腑,加之连日来的心绪不稳……气血两空,还有……还有、”
说到这里,刘医师开始结结巴巴,脑袋直垂到了胸口,仿佛接下来的话会让他性命不保。
江南萧指腹不停为江望津擦拭,不多时血液便浸满了他的掌心,他拿过巾帕,伴随对方剧烈地咳嗽,鲜红瞬间将之浸透。
“说。”他压低嗓子,似担忧惊扰到榻上的人,连心绪起伏都极近克制,唯恐影响到对方。
刘医师认命地闭上了眼。
“侯爷仿似、仿似存了死志。”
这样的病患,便是换了大罗神仙也难救啊。
正所谓心症还需心药医,他从何处得知侯爷的心症……没见大公子也是束手无策吗。
这副身体衰败得厉害,前阵子眼看好了些许,现在这样,刘医师根本毫无办法。
正在这时,忽地一声‘滚’传来,刘医师一哆嗦。
“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