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阴鸷太子的心尖宠(68)
直到剩下最后一件亵衣时,他闭上眼。
江南萧本就是习武之人,加之五感超乎常人,闭着眼也没甚影响,只是指尖上的触感尤为明晰。
少顷,他把人抱进浴桶,同时在心中庆幸。
庆幸自己先前并未真的帮人……
否则以对方的身子,怕是撑不住。
这场高热一直持续到夜半,江望津昏昏沉沉,宛若踩在云端,意识不清。
他好像回到了午间时,梦中是长兄说要教他。
同现实截然相反的一幕幕映入脑海。
长兄并未被他阻止,那双修长有力的大掌解开了他的衣袍。
江望津心里着急。
“长兄……”
守在榻边的江南萧正半坐着靠在榻边,听到怀中人的梦呓声睁开眼,垂首扫去。
江望津的脸依旧透着层绯色,口中轻唤着‘长兄’二字。
江南萧照顾了人一宿,唇瓣发干,开口时声音略带嘶哑,“长兄在。”
他刚说完,就听一句。
“不要……”
江南萧眉头微拧,“什么?”
江望津:“不要教……呜。”
他不知梦到了什么,声音里不同白日时强撑着的委屈,而是委屈得不行,哭腔明显。
“梦到了什么?”江南萧低喃着,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是梦到他了。
他的小阿水。
江望津的嗓音从喉咙挤出来,闭着眼睛摇头,“不要……”
江南萧回应着,即使对方听不见,“嗯,不要。”
“我们阿水说什么便是什么。”江南萧说着,安抚性在他后背轻拍。
江望津很快安定下来。
梦里磨人的场景缓慢消散,他被熟悉的气息笼罩,渐渐又陷入沉睡。
等他再次醒来时,就感觉自己枕着什么东西,江望津分辨出这是长兄的大腿。他抬眼就见到靠在床头阖目而眠的江南萧。
对方眉眼中带着浓浓的疲倦,而江望津自己也觉得浑身上下都像是要散架了般,难受得紧。
“醒了?”江南萧在他抬头的瞬间睁开眼,眸底清明一片,显然并未睡着,见他略微皱着眉,抬指在他额间碰了下,“你发热了,现可还有哪里难受?”
江望津这才知晓自己浑身难受,头脑昏涨的原因是什么,喉咙像是吞进去一把刀子,口水艰难才能咽下。
他张了张嘴正欲说话。
江南萧却率先打断了他,“先别说话。”
说罢,他起身去倒了杯水过来。房中每隔两刻钟便会有下人进来换水,以便小世子醒来能喝,眼下的水还是滚烫的。
江南萧单膝跪在榻边吹了吹,方才递到江望津唇畔。
江望津看着长兄为自己前后忙碌,心下被暖意占满,听话地就着他递过来的水慢慢喝起来。
待他喝完,江南萧才问:“舒服一些没有?”
喉头被热水浸润,稍稍缓解了丝疼痛,江望津点点头。
江南萧扫向他一个晚上过去又被病气覆盖的脸,眸底满是疼惜。明明他已经能够感同身受,但及至此时他更想将之全然承受,好叫对方不再被病痛折磨。
心脏绞痛了瞬,江望津抬首,喊他:“长兄。”
江南萧立刻被他的声音吸引,“怎么了?”
江望津:“我还想喝。”
江南萧又去给他倒了一杯,“小厨房还热着粥,我命人端过来。”
他这一病,整个茗杏居灯火通明。
江望津昏睡了这么久,又在同身体里的病痛抗争,腹中空空一片,闻言又乖乖点了下头,看得江南萧心头发软。
他起身去将杯子放下,吩咐外面守着的杜建把粥端来。
江望津则半靠在榻边,眼神略有些放空。
从小到大,他早已习惯了病痛。
父母早亡,这样无微不至,好像全身心地为他担忧的关怀江望津已许久未曾体验——赵叔和燕来乃至林三他们这些身边人虽也同样会为他担心,但这总归是不同的。
自重活而来,这些江望津全都在长兄那里体会了个遍,心中的依赖和眷恋自是不提,长兄就是他最重要的人。
他正想着,视线微动,回过神后不经意便瞥见了自己身上穿的亵衣。
这……好像不是他先前的那件。
江望津怔怔望着,耳边传来脚步声。
他下意识抬眼,“长兄,我的衣服……”
“先前医师说要沐浴降温,便换了一件。”
沐浴、降温。
换了一件……
江望津尚烧着的脑子反应略微迟缓。
他慢吞吞重复,“沐浴?”
江南萧目光深深看他,被他柔软又茫然的眼神看得心脏鼓噪一瞬,喉头发紧。
片刻,他补充完整,“我帮你沐浴后换的。”
江望津先是停滞了一秒,原本就绯红一片的面上眼下颜色更甚,仿似要冒出热气。
这时,房门响了。
江南萧走过去,杜建把粥端进来后便重又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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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回来,江望津整个人已经蜷缩进了被褥里。
江南萧无声低笑,“起来喝了粥再睡。”
江望津埋在被子里,只觉无脸见人。
他都多大了,还要长兄帮忙……
即便是上一世,这种事情江望津也没有假手他人的道理,他的病就算再重,也能自己强撑着做完。
然而现在却……
江望津蒙着头,不说话。
江南萧:“你再不出来,我便要来捞你了。”
此言一出,江望津立时把被子撩开,继而直直同江南萧含笑的眸光对上。
“长兄……”
江望津臊得不行,求饶一般道。
江南萧心下煨热。
“嗯。”
江望津道:“别看我了……”
江南萧没应,反而走近到榻边,指尖朝他探来,在江望津躲开前在他颊侧捻了下。
“这没什么。”他说。
是同昨日一般无二的说辞。
好像什么都没关系,可是……昨日就算了,是他不小心撞见的,且因着通感的关系自己已经体验了多回。
但眼下是江望津自己的原因。
长兄的语气太过轻松,仿佛是他太过大惊小怪。
江望津忍着心绪,“好。”
江南萧见他似被自己说服的样子,指尖又压了压,继而迅速抽回手,“我去给你拿粥。”
一碗粥下肚,江望津总算感觉舒服了点,但也仅是一点,仍是难受。
“先前吃过药,其他的待你醒来再喝。”江南萧道。
不用说江望津也知晓药肯定也是长兄喂给他的,他躺在榻上,点头。
江南萧还在榻边坐着。
沉默了会,江望津问:“长兄……不上来吗?”
江南萧却是反问了他一句:“我可以吗?”
这句话把江望津问住了。
先前的羞赧再次涌了上来,头脑又是阵阵发热。
好半天,他才低不可闻地道了一声:“可以。”
江南萧长长舒了口气,“嗯。”
身边的床榻发出的声音‘咯吱咯吱’在耳畔响起,同时微微陷下去些许。
江望津努力把自己往墙边挪了挪,试图拉开距离。
上次两人也曾泾渭分明。
但是这一回,江南萧却扣住了他的手,语调低沉,“躲什么?”
江望津否认,“我没躲。”
他刚说完,就听他的长兄从善如流的嗓音继续:“那你过来点。”
自己说的话,江望津还是重新又挪了回去。
江南萧像是问上瘾了,转而又问:“可以抱吗?”
他的手腕还被握着,江望津觉得长兄根本不是在询问他的意思。
而是在通知。
烧过的脑子仍旧有些混沌,他还是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