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阴鸷太子的心尖宠(188)
与北狄的愁云惨淡不同,西靖这边连连获胜,营地中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仿似看到了这场战争最后的胜利。
江望津的身体也在这几日中逐渐好转。
他走出大帐,其他士兵见到他后纷纷行礼。江望津生病传遍大营,众人都不敢打扰,此刻才敢过来问一问情况。
皇夫待人宽和,即便是伙房小兵都敢来同他搭话。
江望津一一回应,脸上看着虽然还没什么血色,但精神却是逐日好转。
那日他醒来后得知长兄同自己传过信,江望津有些慌张地回复,唯恐对方担心自己。
但还未等他传信出去,长兄的信便再次送来过来。
他说:“等你。”
龙飞凤舞的两个字,笔力遒劲,然而在最后一话时墨点却尤其重,可以想见对方落下这一笔时定然停留了许久。
江望津指尖抚过那两个简单的字迹,如同体会到对方写下这封信时的情感。
快了……
战争很快就会结束。
-
北狄的降书传来时,整个西靖大营响彻一片呼声。
沈辉脸上全是喜庆之色。
一开始北狄就错估了西靖的实力,最初能够得逞也全都是因为孙震。兼之他们的盟友——戎夷同样被西靖的大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根本没有机会与北狄联手。
“此次还要多亏皇夫。”因降书送到,营地中正在举办宴席犒赏三军,沈辉扬声道。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朝江望津看过来。
沈辉认为是因为孙震的阴谋被识破,他才能够如此迅速地养好伤加入战斗,所以赢得那么轻松。
这个想法不止他一个人有,在场的所有将士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江望津还未开口,当即就有人站起身举着酒杯敬来,“皇夫、”
魏志才刚说一个开头,眼泪就不争气地下来了。
他是孙震身边的副将,虽达不到心腹的程度,也算是对方的部将,跟随对方身后带着士兵冲杀入北狄包围圈中。直到孙震的阴谋曝光,魏志差点没绷住,那些人多多少少也有他的原因才会牺牲。
倘若没有江望津,不知多少人还在被对方蒙在鼓里。
若说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中最感激他的,那就非魏志莫属了。
此时此刻,他已泪流满面,说不出话只能双膝跪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要是他死了,留在家中年迈的父母,还有刚刚怀上孩子的妻子当如何过活。那些人里面有些和他的情况相似,眼下也齐齐拜倒。
“诸位将军快快请起。”江望津忙站起身。
他其实什么都没做,最近更是只能卧病在床,江望津不认为自己当得起他们的一拜。
沈辉摆了摆手,“皇夫请听他们说完。”
江望津听着,也默默举起杯子。
坐在席间的赛清正‘哎’一声,对方的病才刚刚好,现下并不宜饮酒。
“要不是皇夫提前得知孙狗贼的阴谋,我等早死了!这杯酒我是一定要敬皇夫的!”当先有一人开口道。
被抢了话头的魏志瞪了人一眼。
“还有我!我家里上有老下有、”紧接着又是一人。
“王二,我记得你还没娶妻吧?”
王二噎了下,改口:“要不是皇夫,我早就死了,我王二!先干为敬!”
有他带头,众人齐声附和:“我也先干为敬!”
“敬皇夫!”
这些人坦诚而大方,没有任何勾心斗角,只有一片赤诚。
一个小小的恩惠就足以让他们铭记许久。
江望津心中微动,同他们道:“我也敬你们。”
听到他的自称所有人都愣了愣,而后更加畅快地喝了起来。
江望津一口酒下去,脑袋就麻了。
片刻后。
赛清正和七宝扶着醉过去的人,“酒量这么差?你方才是哪来的底气喝了三杯的?”
他简直都要被江望津的酒量惊住。
三杯下去,这个人就不省人事了,方才江望津喝完后径直便倒在了桌面上,弄得其余人全都看傻了眼。
身后的林三欲言又止。
他想说,他们家主子其实一杯、不,是一口酒都能醉。
江望津被安置到榻上,迷迷糊糊间喝下一杯醒酒汤。待他头昏脑胀地醒来时,帐中点了一盏烛灯,外面已是深夜。
身边那个本应该陪着他的熟悉身影并不在。
长兄……
正想着,江望津忽觉身体涌起一股燥/热。
他顿了顿,是长兄。
然而,那股热意很快就被压了下去,仿似只是对方给他的一个诉说想念的信号。
江望津的身体才刚好,江南萧自然不会做什么,即便想也只会憋着。更何况,他们两人现在并未待在一起。
江望津最终红着耳朵睡了过去。
-
第二日醒来,江望津便提出要前往六城关。
他要回去找江南萧了。
沈倾野提出陪同他一起。
对此,沈辉并未阻止,若非是北境还需要人留守,他也想护送对方前往六城关。顺便让那些戎夷人瞧瞧,他们沈家军的厉害。
最后,由沈倾野率领队伍护送江望津离开。
六城关外,战况仍然激烈,戎夷人仿佛要对西靖进行殊死一搏。
可没过两日,却又有了消停的趋势。
“他们是不是怕了?”大营内,邬岸懒懒往后一瘫,嗓音透着股吊儿郎当。
沈倾言拧眉,“或许,他们是在酝酿其他阴谋。”
这么久的交战下来,沈倾言并不认为戎夷会如同北狄一样,毕竟后者只是因为戎夷的挑拨才起了结盟攻打的念头。
而戎夷却是早有预谋。
邬岸闻言眼神微微一凛,随即又很快放松,声音徐徐:“就算这样,来一个,我也能杀一个。”话落,他眸底闪过杀意。
沈倾言颔了颔首,表示赞同他的话。
两人在下面说了半天也不见上首之人出声,不由望向前方。
就见陛下手中不知何时捻了张信纸,神色出奇的柔和。
一看到那信纸,沈倾言同邬岸心中都有了猜测。
须臾,邬岸道:“陛下,北疆那边战事已平,北狄王愿意将每年的供奉再加五成,那么皇夫也快过来了吧?”
江南萧撩起眼帘望向他。
邬岸同他的目光相对,还以为是自己猜错了,挠了挠鼻尖,正想说什么为自己找补——万一皇夫不来,他这不就是给自己挖坑了吗。
却听江南萧开口道:“快了。”
邬岸一怔:“啊?”
江南萧不再言语:“都出去吧。”
沈倾言扯了把还在发怔的邬岸,两人离开大帐。
“快了?”邬岸还在重复着这句话,“哦!是说……”
“皇夫应该快到了。”沈倾言代他道。
邬岸猛地一点头,“难怪陛下竟还乐意回答我。”敢情是皇夫真的要回来了啊。
沈倾言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了看他,真不知道这人如何在陛下手底下过活的。
也不想想,方才若不是陛下心情好,对方早就被丢出来了。
邬岸还在兀自开心,“好啊好啊,既然皇夫回来,想来之后陛下都会这般好说话。”
-
还没回去就被惦记上的江望津靠在车壁上打了个小小的喷嚏,引得赛清正立马警觉地朝他望去。
“还没好?”
“不是。”江望津道。
赛清正点点头,仍是同他伸出了手,江望津顺势将自己的一只手递过去。
确实是没事,赛清正收回手后松了口气。
他是真的担心对方身体再出问题,现在他们都要回去了,如果在路上出什么问题,也不知到得六城关后能不能好。
所幸是无事……
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的江望津哑然失笑,“赛神医不必紧张。”
赛清正:“我是不紧张,紧张的是陛下才对。”
听到他的话,江望津耳朵热了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