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老攻,但男妈妈(326)
那刺向人首的剑自然无处可刺,却被他反手一捻、一崩、一截,当场拧断了这锋锐的剑尖。
我惊楞在原地,梁挽却差点笑出声儿来,可仿佛觉得此时笑出来有点不妥,又硬生生把笑半途憋了回来。
而在那物高高飞起之时,云珂也出了手。
他瞬间出脚,重重踩在削他双足的一把刀上,连带着把那持刀人也一并拖到了地上,然后他的人往前一低,避开了背后的一刀,抬手一动背后的巨剑,瞬间在半空横扫过了一个圈儿,这个以罡气与剑气凝酿而成的圈儿,瞬间凭着强大的劲风,截住了飞向他的一道儿流石,弹崩开了劈他脖颈的一片儿大刀,荡开了刺他背后的一剑。
如此,等那人首盒子下落的时候,云珂稳稳地接住了它,并以一双威严厉目冷扫四方,发现五个人全部倒在地上。
没一个人能站起来。
他们的兵刃全被方才那巨剑的一转儿,给拧断、崩碎、荡歪。
他们个个都被剑气所伤,一个手上鲜血直流,一个肩膀上满是血点儿,一个胸膛反插了一道儿兵刃的碎片,一个的脖颈之上几乎多了一道儿怵人的划痕,一个双足之间似有折痕。
梁挽这才看向我,惊奇道:“所以……无论是他当年和我们对战时,还是和冯璧书对战时,都没有出全力……?”
我想了想,叹了口气:“他和老七高悠悠姬雪隐曾是齐名的高手,又怎会轻易地落于人后?”
五个人人一个个心生怒惧,却口上不饶人道:“聂云珂!你这聂家余孽,还敢现身取聂楚容的首级?你就不怕报应么?”
聂云珂只冷厉地扫了一眼五个呜呼哀哉的人,怒道:“报应自会由老天而来,不必你们几个鼠辈来说……现在告诉我,是谁割了聂楚容的脑袋?”
那五个人中的一个老者,似乎是活够了的关系,只冷声发笑道:“我们是奉唐大侠和许大侠的命令守在此处,你觉得能是谁割了这恶贼的脑袋?”
唐约?不可能。许亮明?没必要。
这老东西是谁哦?敢在此处挑拨离间?以为云珂会信么?
云珂却冷声道:“唐约和许亮明远在千里之外,怎指使得动你们这大名鼎鼎的‘敏帮五怪’?我留你们五怪的命,可不是为了听你们在此胡说八道,我再问你们——聂成滔如今在哪儿?谁先说谁可活,晚上一句我就杀了他!”
那老者,赫然就是“敏帮五怪”之中的朱铜春,此刻咯咯冷笑,如朽木老雕一般念道:“聂成滔弃暗投明,把聂楚容的首级献出……可不像你,还念着这狗贼的旧情呢?”
聂成滔这厮跟着楚容时恶事做了不少,如今践踏旧主到了底,倒是要洗白了?他可配不上“弃暗投明”这四个字。
云珂冷笑一声,似乎是要杀人的样子,梁挽有些看不过眼,想要出手,这次却是我拉住了他,轻声道:“敏帮也不是什么善门好派,你出手管他们做什么?”
梁挽无奈道:“这种敏感时候,正道和□□之上本就有许多人盯着他,他若再因聂楚容而杀人,只怕要激起更多人的愤怒……”
可你看如今的情形,他不去杀人,别人就不会去杀他么?这陷阱赤条无遮地放在这儿,是针对他还是我的?
我心里想着这一句,嘴上却不知如何与梁挽说这句话,只是目光微微一动,梁挽似乎就从我的脸上看出了什么,他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叹息与无奈之意越发深沉了起来。
云珂却没有再下手,只是打开了盒子,看向了盒子里的那首级,目光复杂地伸手揉向了那人的眉眼,看得好像凝尽了各种情感,可是揉了几分,忽的面色一变,伸手丢了!
就在他面上颜色剧烈变动之时,双手颤抖之时,忽有一道儿影子越过栅栏、翻过摊贩、掠过地上的五个人,直冲他袭去!
这人掌风一起,抢先就要印在了聂云珂的后背之上!
却是“砰砰”两声儿,与一个挡在云珂身前的人对上了掌,与一个挡在云珂身侧的人踢了上脚。
前者是我,后者自然是梁挽!
我方才不动手,除了认为云珂可以搞得定这五个人以外,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搞不清楚第六个人藏在哪里,也不明白他打算何时出手,敌在暗我在明,那就不好,敌在暗我也在暗,那还妥当。
我如此急如迅电地飞出,刚好甩出一掌,与那人对了个正着,当即可以看出——那是个我从未见过的人,五官本是俊朗玄奇,可戾气杀意如同附着在他脸上的一层烈火,让人凭空多了几分狠色,我看得一惊,当即收回,却觉出对掌的部位烫如火焰,那里残余的内力似乎是直直冲我掌心而去的,见我神情不对,梁挽当即以身相撞过来,如玉山倾颓,瞬间连出几蹴,逼退了那人!
那人退后几步,本想再来,梁挽却急速冲了上去,甩袖踢足,缠住了对方,我强行压制了掌心冒起的余焰,回身看向云珂,却见到他面色惨白,嘴馋发紫,须臾间已满头大汗,双手颤动得几乎握不住巨剑,哪里是受惊,分明是中毒的迹象!
我赶紧上去查看,他却在虚弱之中震惊地看向我:“楚容……不,楚凌,你,你怎么会来?”
我听到他念我楚容,一下子觉得身上某处坚硬的部分柔软了几分,只冷声道:“梁挽会缠住那个人……我先带你走,然后就去帮他。”
他摇了摇头,拽着我的手却有些颤动:“那人头不是楚容的,盒子上也有毒,我走了也未必能逼出毒,不如留下来,杀了那人……”
我忽然觉出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气息,认真问他:“你想杀的人到底是谁?”
他苦笑一声儿,看向我:“你呢?楚容死前最后一个见的是你,那时你没去救他,我以为你已下了狠心,可如今……你想救的又是什么?”
我心情复杂地看了看他,道:“我不是想救什么人,我只是想挽回……值得去挽回的一切。”
说完,我捏了捏他的肩,然后一回身,飞到了梁挽的身边,挽住了他的臂膀,把他往后轻轻一扯,避开了那炽热掌风的一击,接着我抖落了一道儿剑尖,赫然冲着那神秘人刺去!
五招之内,血溅四步!
且看谁流的血多!看谁能在今日活下去?
第149章 热掌是谁
掌风纵横交错之间,热气飞腾如焰,我冲过去的时候,发现梁挽的素白衣衫之上已然多了几道掌印,触目惊心却也可怕至极,瞧着如一道道深红浅白的唇印在浮动,却不断有热腾腾的血丝儿冒出来。
而对方也没占到太大便宜,虽然他一抬手一举袖之间尽是热气扬扬,仿佛藏了个小太阳在袖里发光发热,可梁挽催动内息与身法之时,就宛如一道儿月下赫然扬起的晚风,不经意间就飘到了他的身后,一瞬间急出十多招,后退几步如白驹掠空,而对方身上已经留下了十道脚印。
可想而知,梁挽还是留了情。
那我要留情么?
我这么想的时候,手中之剑已然出鞘!
一把寒铁精英所打造的剑,如穿云破月一般而去,一时从下往上斜着一挑,夹着灿黄光芒刺那人的袖口,一时从上到下一个大弧度的劈扫,衔着冷意和杀气劈向那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