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老攻,但男妈妈(281)
可转念一想,这不对啊。
我瞪他:“你又在和我撒娇了,可我又不是在和你闹别扭,只是你变了,我也变了,时代也变了,规矩就要重新来,爱意要再次积聚,你是害怕重新追求我么?”
梁挽一听这话里有戏,笑容跟着一起,那笑里蕴含的光芒几乎美得令人几乎不可直视。
“你知道我的……面对你,我又何曾怕过?”
臭小子好自信哦,不过我喜欢。
他目光精绝地看着我:“机会总得给先动手的人,对吧?”
啥意思?
他目光精绝道:“我若先努力追求你,你能先给我机会么?”
“我还是在呆在襄州发展,偶尔去别的地方拉拢人,你若想四处乱窜,我不介意,但是你得有一半时间回来陪我。”我想了想,冷静道,“先这样试交往半年吧,半年内我们要能相处愉快,证明这个模式行得通,行不通的话,就分手。”
梁挽还沉浸在试交往的美好未来里,猝然听到分手,有些不安道:“就得这么决绝么?”
我瞪他:“两个人在一起当然是为了极致的快乐啊,要是事业上给我的快乐,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多,那要你何用?要是你在浪迹天涯时得到的快乐,比和我在一起的多,那你又缠着我做什么?”
很多人的在一起,纯粹就是为了把状态栏上的那个“单身”划掉,只是为了摆脱单身而在一起,只是为了不失去关系而在一起,却不从考虑他们是不是真的从“在一起”里获取了足够丰富的快乐和幸福。
那怎么行?
如果你我经历了这么多风云变幻,路过了这么多优秀男女,依然还能在一起,那只能是因为我们在一起真的很快乐,而不是因为害怕失去什么,或者耻于提出分手。
我把心里话一句句一分分地掏出来给他看,就是希望他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因为到了这一时这一日,我确实已看得通透许多。
在一起很重要。
想做的事也重要。
可这两者哪个能带来更大的意义、价值、和幸福感,我们得自己分个清楚明白才好。
说到这里,梁挽终于明白了。
他笑道:“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我点头:“不光是尊重选择,你还得尊重我对你朋友的观点和态度。”
梁挽目光一动:“你的意思是……”
我镇定道:“你的妹妹肯定是我的妹妹,但你的朋友各种各样,奇形怪状,有些可能也能成为我的朋友,有些未必能成为我的朋友,你得尊重我对他们的喜欢,也得尊重我对他们的不喜欢,你甚至得尊重我……对他们的敌意、杀气,和讨厌。”
梁挽若有所思,随即坦然笑道:“本该如此,其实经历过之前那些事后……我觉得你只需用自己的方式去认识和对待他们就好了,不必介意我,聂小棠的方式往往是最好的。”
我本来还怕他会难过,没想到他却很自然地接受了,还鼓励我用自己的方式去认识他身边的人。
挽挽啊挽挽,你也成长了啊。
我摆手一笑:“放心吧,我的脾气比之前好点了,除非你的朋友先惹了我,那时我倒希望,你能让我们自己处理冲突,可以么?”
这种事情最忌讳站边,最好就是谁也别站,省的为难。
梁挽沉默片刻,面上也发散了汤药过咽喉那样的苦涩。
“那若是你的朋友想对我动手,你也别生气,好么?”
额……你是说差点杀了你的小错么?
他确实还是很想揍你……这个……我……
梁挽似乎也非常善解人意地意识到了我在为难什么,忽的话锋一转,笑容里映出了水光与阳光的温柔交错。
“那……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试交往’啊?”
我被他转得有点猝不及防,想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额……我想想,我现在还在惠春楼当伙计学习呢……还有,你别把我的事儿告诉老陈和小寇他们啊,我会自己找机会和他们说的……”
我们絮絮叨叨了半天,却把梁挽的好心情也絮叨了起来,此刻的他几乎是前所未有地轻松和快乐,半点也看不见在房间里眺望远方的那种愁苦和清冷了,好像那种未亡人的气质在他身上一下子消亡得无影无踪,能占据他全部心神的只有一个道理——一个叫做聂小棠的先进道理。
他先出了外宅,说是要去找老陈和小寇碰面,而我则在当夜回去,依旧当起了夜班的伙计,和惊愕万分的小错碰了头,说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又和掌柜的确认了一番,说是彼此相安无事,打工继续。
当晚就有位上房的客人在房间内泡澡,郑掌柜要我拿着热水和药皂去他的房间,说是放下这些就可以走了。
我本来有点不太想去,但郑掌柜特意叮嘱这位客人的重要性,挤眉弄眼又几番暗示,说其他伙计都在忙,而这位客人已经等了许久了,那我也不好拒绝,就这么去了。
去了才发现那是谁。
梁挽!
他就在房间里等着,且早已准备好了水淋淋药香香的一个的超大型浴桶,他一边是眼睛晶晶亮地那样看着我,一边还拿手去摆弄拨动木桶里的一层层晶莹水波,还笑道:“你来了啊,快进来试试,我来伺候你泡澡。”
来什么啊来?
我有些无语地愣了半天,提醒道:“我只是作为伙计来加水和送药皂的,怎么能让客人来伺候伙计洗澡?”
梁挽无奈道:“可是我在这个房间里也准备了半天,就是看你作为伙计辛苦了一整天,想给你泡个美美的澡啊……”
我皱了皱眉,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在很认真地做活打工,你,你这是打扰我工作啊……”
梁挽俏皮一笑道:“可是伙计的工作不就是让客人开心么?如果你泡澡能泡得开开心心,那我也会很开心啊。”
我坚决瞪他:“我现在是卖艺不卖身的。”
梁挽愣了片刻,“噗嗤”一声儿笑出声来:“你在想什么啊?我真的只是单纯想给你泡个澡而已……又不是打算做别的。”
你确定?
他有些委屈地看了看我:“你要是再不来,这盆浸了大半盆牛乳、各种名贵药粉,和各色干花的热水,就只能,只能招呼给别的伙计用了……”
啊?啊!你敢给别人用!?
等等,这大半盆的牛乳!?
这可是古代啊,谁给你赞助的这些昂贵奢侈的材料啊?寇子今那小子对吧?谁给你出的这个人精人精的馊主意,陈风恬那厮是不是?
我瞪着他,且一正言辞地谴责了他如何奢靡浪费、不务正业,重点训斥了他居然敢给别人用而不是自用,梁挽十分认真地点头听训,低头了半天,然后十分愧疚地反省道:“我知道错了,那你还泡不?”
废话,这可是珍贵的牛乳澡啊,当然泡!
我马上瞪他:“转过身,我要把衣服扯了。”
梁挽点点头,我非常信任地不去看他,只低头去解,去扯,窸窸窣窣忙活了半天,一抬头,我发现梁挽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脸上立刻烫了:“让你不要看,你竟敢一直看!”
梁挽才反省过来似的看向我,歉疚道:“抱歉,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