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老攻,但男妈妈(118)
于景鹤见我杀气腾腾、跃跃欲试,便也点了点头,微笑道:“聂老板请。”
我果然和他一起飞回了那高台,瞧见那菊花已满是鲜血,遍地都是倒下的护卫和不知名的人物,郭暖律浑身多添了几处血,梁挽也多了几处伤,还有寇子今也是未能免俗,唐约却不知去了何处。
我心下了然,却只看向天空,于景鹤却目光大盛道:“好了,如今该把他们统统杀了……”
话音一落,护卫们齐齐一震,我却瞧见天空又多了一处西边传出来的礼花,顿时心头一震。
于景鹤也疑惑地看了看那礼花,道:“那不是我们的人放的烟火……”
话还未说完,他忽的愣住。
因为我的剑已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也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停了动作。
梁挽近乎狂喜地看向我,寇子今果如其然地看了看我,而那于景鹤更是震惊苍白地看我。
“聂老板在做什么?”
我只冷声道:“那烟火是我的人放的,你说我做什么?”
他怒声道:“你……!”
我只嗤笑道:“早在之前我就怀疑你在暗中有见不得人的勾当,你答应我当护卫当得也太痛快,你给李蔷开的庇护也太痛快,所以我来这儿之前,派了我酒肆里的几个伙计,专门潜入你的西院。”
于景鹤听得面色一白,脸上顿时闪动出愤怒的火花。
我只冷声道:“捉贼得拿证据,你把人藏得很好,他们本没办法找到被掳掠的男女,可因为你刚刚把西边的护卫都调来这边了,他们总算是放开手脚搜查,此刻已找到人,救了出来,这才给我发了信号。”
梁挽听得浑身一震,仿佛越来越有力量,而郭暖律在血色之中目光冷冽地看向我,而于景鹤只如垂死的野鹤一般,面上仍冷着镇定揣着猖狂:“你找到人又如何,你以为我能做这么多,就没有在公门……”
“你在朝廷中当然也有人护着你,可是朝廷里也要人反对着你的庇护者啊。”
在于景鹤脸上的自信和挣扎渐渐因为一个个念头而沉底后,我只冷笑一声,字句如刀般砍了下去。
“我走之前,也没忘记给陈捕头留了信,我不知道他会如何潜入,但看情形,他应该也在西院那边了!”
“于景鹤,你的路在我手里,算是走到头了!”
第55章 死敌还是友
一人在手,局势我有。
眼看着于景鹤落入我手中,还在摇摆不定的持刃庄丁们放弃了摇摆,一条条雪白锋锐的刀与剑“哐当”落地,像敲在这罪恶之门上的一声声叩问。
我点了于景鹤的穴道,一脚踢飞了他,而梁挽正好接住了人,他和气势振奋的寇子今一块儿,三下五除二把人捆得结结实实,那样子和捆一头老猪似的正义凛然且毫无美感,倒和捆我时那股细腻又变态的劲儿迥然不同。
可于景鹤是落于了两人之手,面上的阴鸷狠辣之色却从未远离,反倒开口诅咒道:“我的命或会断送在你手上,可你的命也在别人手上!”
这家伙,死到临头了还不忘记要离间啊。
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他说的是哪位,不用他离间,我本来就想要杀了这个人。
于是不打招呼,也没有预兆,我回头就刺向郭暖律!
他似也早有此意,在我回头一击的同时动了手中之剑,一道道狠厉干脆到绝不容情的剑招从他手中送出,送到我那蕴含了百般巧劲儿的剑锋上。半空中,剑与剑的急闪和交缠,犹如山间猛虎和大漠恶狼的死斗那样激烈而残酷!
而刚刚放松振奋没多久的梁挽,眼见得我俩又打在了一块儿,且似乎比刚才更为激烈,脸色霎时一白,那寇子今更是无奈地吼道:“你们怎么还打?”
盛公子的妹妹盛碧君也有些花容失色,急劝道:“郭少侠!聂老板是帮我抓了杀凶仇人的恩人,求你别杀他!”
郭暖律没停,我当然也没停。
她只好焦急又无奈地看向我道:“聂老板,郭少侠只是嘴硬口毒一些,他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你们之间定然有什么误会,你和他好好解释一下吧!”
寇子今也喊道:“对啊!人都抓到了,你们打什么啊?”
没有用的,不会停的。
事实上就算郭暖律停了,我都想逼着他继续打。
首先,我们过去是有重大过节的,我过去在聂家之时,曾做任务,去潜伏,去刺杀,途中遇到他,我们数度交手都给对方留下过或大或小的伤,每一道离大动脉的位置都不远。
二来,我的体力已快流失殆尽,新流的血并没有回来,新添的伤也没有消失,只暂时被我的嗜血冲动和杀戮兴奋压制了下去,一旦压不住,我必虚弱而倒。
那个时候,我怎能确定郭暖律不会趁我虚弱而杀了我?
不能确定。
那就别给对方这个机会!
寇盛二人喊话没用,梁挽就知道他喊也不行了,于是不动声色地朝我们接近,显然是打算从中阻止,他一向轻功绝顶,若让他靠近,这人岂能杀得了?
我立刻朝着郭暖律使了个眼色,郭暖律也心领神会,他也不想被打扰,于是与我一同踩了踩栏杆,飞身掠过莲花池子,来到了高楼之下,一前一后地进了楼内,于狭小空间内打斗起来。
他借着光影的虚实不定,越打越诡!
我凭着地势的了解通透,越斗越凶!
再一个回合之间,我冲入一片阴影,同他在半黑半暗里掠过几招,再度闪出,这时楼梯上已布了一些新鲜血痕、血滴、血印子,其中已分不清哪些是我的,哪些又是他的。
三年以来,从未有过如此势均力敌、兴奋恐惧的恶斗!
我握剑的手已有些不稳,眼前的光在我看来已经有些刺眼,而郭暖律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也不如方才那样稳健独立,反有些虚虚融融的迹象。
于是我藏进一片阁楼小间里,在屏风与房门之间来回走动且放出声音,每走一步多出一句,每来一句就来一道剑影。
“你来这明山镇附近,就单单是为了帮盛家妹子么!?”
我的质问飘忽不定,仿佛在屏风后,反复在房门后、翻覆在拐角处,而他则冷笑一声,立定不动。
“我一是为了杀于景鹤这恶人,二是想听闻了聂小棠的名声,想看看他的剑,瞧瞧能不能新交个朋友……而且,我也想查查这三年来五十多起离奇的恶人死案,是不是和他有关系?”
“哦?交朋友?”
郭暖律面无表情道:“只是没想到这个聂小棠,居然是你这烂人……”
“失望了么?你活该!”
我的话好像是从天花板上飘出来的,待他朝上面一看,我又从柱子后忽然翻跃而出,贴身滚地一个扫斩!
他闪身躲过,可竟也贴身一倒,倒地的瞬间甩出一把曲曲折折的软剑,剑尖竟能如银水铁流一般拨动于无形,竟绕过了我的腕部,直撩我的剑!
被他这诡异之剑缠上的兵刃,十有八九都要被缴械。
我立刻翻剑一折,刺他肘部。
人肘关节就是最要紧的连接点,没了这点看他如何横?
他瞬间沉肘动身,后背翻到另外一旁的桌子上,同时以手撑桌板,把自己的两腿骨骼如积木般生拆硬开似的,以一种极违背常识的身法,搓揉出了两踢,那脚尖如爆裂骨骼一般,竟越过长空,荡开剑锋的同时,能如匕首一般削向我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