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老攻,但男妈妈(302)
阿渡惊诧和兴奋地看着我的腰,好像里面藏着无穷无尽的惊喜,赵曦宁则有些诧异和惊艳道:“林老板这一剑是……”
我只笑着打断:“没什么的,也和你打个招呼,顺便说一下,不管再怎么亲热,都别在门口亮剑哦。”
阿渡耸肩道:“抱歉,刚才没忍住。”
说完,他就和我做了个俏皮幼稚的鬼脸,然后就去和赵曦宁抱了个满怀儿,接着也抱了有些局促不安、忧郁沉寂的赵夕惊。
我奇怪地看了看他们的互动。
怎么感觉这三个人是认识的,但又不太熟?
又回头一看,我发现冯璧书和梁挽都已经出来了,只是前者是目光复杂如蕴满了各种情绪,后者是叹了一口绵长酸涩的气,好像各种各样的故事都压缩在里面了。
我奇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冯璧书想说什么,梁挽却瞪了他一眼,止住了他的话,冯璧书就老老实实地闭嘴了。
梁挽又对着我道:“此事说来话长,先让小错招待他们,我带你进去说这来龙去脉。”
于是我吩咐小错给他们几个最好的房间,上最好的酒菜,小心招待这些贵客。
我又和梁挽一起到了个僻静房间,他和我用最简短精炼的语句一一道来,却是一波又三折、惊心动魄,听得我嘴巴张了半天又不知道如何闭上,惊懵半天才回过神。
原来这赵夕惊并非赵家的亲生子,阿渡才是!
只是这二人身在襁褓之中时,赵夕惊就和阿渡被人调换了,从此农家子成为了富家子,真正的富家子阿渡却在江湖上四处流浪,沉浸于斗剑杀人、卖了身子取乐,不过后两件事都不是阿渡被迫的,是他自己喜欢才这么做的。
我听了以后也是沉默许久,顿时明白了梁挽和冯璧书那表情里写满了的复杂是为了什么。
那如今这真相大白……那他们两个……
梁挽看出我的疑惑,继续道:“阿渡决定还是继续当他的阿渡,只是逢年过节要回去和他的血缘亲人请安,他也希望找少爷继续当他的少爷。”
我顿觉十分别扭:“这样也可以的吗?他家人没意见的嘛?”
梁挽苦笑:“后来我们查明,赵少爷并非普通农家子,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带着轻微的寒毒,这只能是他的母亲在怀孕时受了阴毒的掌劲儿,内伤未曾好全,诞下他的时候才会把这寒毒遗留给他。所以他自小体弱多病,没有多少健康的日子。”
“而阿渡也因此觉得——他若是离了赵家的滋养,也很难活得痛快,因此认为他应该继续当众人眼里的赵少爷,反正赵家家大业大养得起人,反正他已经习惯当阿渡了……”
这真假少爷的剧情听着也太刺激狗血了点儿吧……不过娘胎里就带着寒毒?而且是母亲怀孕时了就受了阴寒的内伤?
这个剧情听起来……怎么有点点耳熟呢?
我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于是到了那赵夕惊的房间,发现阿渡和赵曦宁都在,我便爽快道明了来意。
当我提出想看看赵夕惊的脉象时,阿渡有些好奇,赵夕惊是意想不到,赵曦宁则惊喜一笑:“我只知道林老板方才那一手是精通剑法,没想到你也精通于内伤的治疗?”
赵夕惊本来还有些犹豫,因为和我毕竟不熟悉。
阿渡却微笑着鼓励他:“这位可是师承吴醒真的高人,内功可不差于我们任何人的,你可放心了吧!”
忧忧郁郁的赵少爷这便目光猛地一亮,欢喜且敬佩道:“林老板看着如此年轻,没想到竟然有如此来历!”
说完不但没了愁容,还迫不及待地把手腕递给了我,两眼都在发出那种堪比抽到了传说级SSR人物卡的贼亮光芒。
“林老板想看就看吧……我这寒劲儿经由唐约唐大侠的内力调理过,已好了不少,只有一点点残余,也几乎不影响了。”
唐约还帮你调理过?
我听到这个许久没听到的名字,觉出几分亲切,几分怀念,唇边笑容也深了一些。
“好,那我就当做复查一下。”
结果真的摸了脉象,我却皱起了大眉。
赵夕惊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我的面色,小心翼翼道:“可是有什么不妥么?”
我收回了手指,只是先揣着笑道:“没什么不妥,你这最后一点点的寒毒和劲气感觉是扎根于你的经脉深处,所以至今还残余着,我可以用‘还岁神功’帮你调理调理,可以完全去除……”
赵夕惊几乎不敢相信:“当真能完全去除?”
赵曦宁在一旁听着,也是惊喜拍掌道:“太好了!”
阿渡瞅着我的神色变化,却沉下了声儿:“你还看出了什么,对吗?”
我点点头,面色微凝道:“这一股藏在他体内的寒毒气劲儿……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
我沉声道:“曾雪阳。”
赵夕惊和赵曦宁是一脸困惑,阿渡却疑惑道:“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我叹了口气:“他原名曾淼,后改名为曾雪阳,当年是聂家的前任家主——聂权昭,救了他,并让他秘密加入聂家。”
除了在江湖上四处搜集关于情报,我这半年以来也从阿九那边兑换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关于这人的情报,我终于串联起了一些童年记忆里的片段。
渣爹在我年轻时就非常热衷于搜罗高手,派他们刺杀威胁过聂家的人,虽然他从未让我见过那些高手,可他和我提起过一些片段。
其中一次,他有些遗憾地提起,派了一个高手,去刺杀了当年闻名江湖的“眉朱刀”顾小朱,但是没杀成。
顾小朱曾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刀砍下过聂家骨干成员的脑袋,也曾易容靠近另外一个骨干的身侧并一刀两断,可以说武功极高,因此渣爹的这次暗杀没有成功。
这是让他遗憾的第一点。
遗憾的第二点是,他派这位神秘高手去暗杀的时候,发现这女子当时已怀有身孕,虽然没被暗杀成功,也受了聂家杀手的一掌,重伤之下遁走,即便能活,也未必能活到生产之时。
我当时也不知道他是遗憾什么,遗憾没能杀了女侠?还是遗憾自己派人去暗杀一个怀孕的女子,听起来太缺德了?
反正一个他一个楚容,都不是什么尊女爱幼的好东西,渣爹早早病死,楚容的身体听说也不太好,殊途同归了啊……
我为了取信于赵家人,也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曾经的聂家人事情一一道出,也渣爹身边听来的事儿说了一遍,听得那赵夕惊一愣一惊再是一阵无话可说的颤抖,听得赵曦宁的目光里积攒了许许多多的憧憬和崇敬,听得阿渡先是一脸激动再是两眼复杂,最后居然含了几分难得的同情和怜悯,还拍了拍我的肩。
这个家伙倒真是外冷内热,明明他的身世比我更倒霉啊,怎么倒是同情起我来?
赵夕惊则忽然从呆滞之中回过神来,握着我的手道:“你的意思是……那个暗杀顾小朱的高手,就是聂家家主豢养的杀手曾雪阳,而我……我身上这股寒劲儿,可能是顾小朱传给我的,她,她可能就是我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