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状元种田考科举[穿越](93)
那匹马他知道,叫踏雪,是柳郁的坐骑,跟柳郁一样爱吃桃,他拿着桃去喂它时,还得先把皮扒了它才会蹭过来美滋滋地吃,只是他倒还没问过柳郁那匹马的来历。
“那是当初皇舅救驾有功,父皇特意赐下的汗血马,”安王说着又指了指柳郁手中寒光湛湛的硬弓,“那是父皇令工匠为皇舅量身打造的透甲弓,百步之内可透重甲。”
安王见秋羲被唬住,这才十分满意地摇了摇折扇,问道:“现在可还担心皇舅会输?”
秋羲的视线紧追着柳郁而去,练武场内布置有专门的障碍物阻拦马匹的行进速度,两方互猎时还需要控制好马匹避开障碍。
整个练武场长宽两百步,柳郁的穿甲弓常规射程在百步左右,至于极限射程,没人见他试过当然也没人知道。
柳郁进场到现在为止一箭未发,曹重那边反倒是距离拉近到射程内后便朝柳郁这头连射好几箭,只是均被柳郁控马轻易躲开。
“就算含章的装备被曹重等人的好,但对方人多啊,”秋羲望着练武场上的局势眉头紧皱,“含章带的箭矢是有数的,但对面有七人,箭矢数是含章的七倍,他们若是用车轮战,含章岂不是很危险?”
就在这时,场边忽然传来一阵高呼声,秋羲看向场中时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一直纵马躲避箭雨的柳郁忽然撘弓控弦,众人只见泛着冷光的箭矢嗖的一声急射而出,曹重身边一人便应声坠马,原本整合在一起的马群受惊后嘶鸣着不受控制地四散开。
“曹重阵营一人坠马!”柳沐的判决声响彻整个练武场。
坠马的那名监生被箭矢穿透左肩肩甲死死钉在地上不住哀嚎着,鲜血渐渐从甲胄中渗出染红了场上的沙土。
才入场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己方就已经有一人坠马,曹重立刻高声道:“散开!快散开!”
其他几人听到指令连忙纵马朝四周奔散,只听嗖嗖嗖接连三声响起,离曹重最近的三名监生纷纷落马,无一例外,皆是被箭矢穿透左肩肩甲钉死在地上。
柳沐高声宣布道:“曹重阵营四人坠马!”
“参连!柳含章的参连!”
“还是活靶!”
“好精湛的射术,不愧是连陛下也盛赞的奇才!”
右边观赛台上的监生们纷纷何彩。
秋羲握着身前的横栏越攥越紧,望着柳郁在马背上张弓搭箭的身影心脏怦怦直跳。
“含章只带了七支箭,难道……”
刚才柳郁在场边等候时秋羲就看见了他只带了七支箭,原本秋羲还以为这是战书中规定的数量,可他刚才一直在数曹重那边的人射出的箭数,最先落马那人分明已经射出八支箭。
“对面七个人,皇舅带七支箭足矣。”安王用折扇轻轻敲着手心,信心满满地道。
秋羲半点不敢分心,视线只死死锁在柳郁身上。
“射!”
才转眼间己方就已经只剩下三个人,曹重顿时双眼煞红,他在场下就已经跟庆王夸下海口要断柳郁那小子一臂,要是反倒被那小子一挑七,他今后也别想在庆王跟前混了。
“三面包抄,射他!”
曹重此时已经杀红眼,从箭筒中抓出箭便朝柳郁射去,半点也不顾准头,试图以攻为守逼退柳郁。
另外两人也不甘示弱,纷纷朝柳郁的方向拉弓射箭。
左边看台上的庆王已经面沉如水,只见柳郁驾马后撤,轻松躲过曹重三人数支飞箭,随即抬臂控弦,曹重左右二人先后落马。
又是被穿透左肩钉死在地上!
右边观赛台上立刻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柳沐高声道:“曹重阵营六人落马!”
庆王阴沉着脸,冷哼一声甩袖离开观赛台。
左边观赛台的都是追随庆王的人,见庆王都脸色不渝离开,众人自然纷纷跟上。
曹重见另外另外竟然一个照面就全部坠马,对上柳郁那双杀意乍现的眼睛,背上顿时冷汗涔涔。曹重余光扫到离场的庆王,方才冲上颅顶的热血瞬间冷却,理智回笼后立刻纵马回身飞奔,只要他能在柳郁射中他之前离开练武场就算他主动认输,柳郁便不能再对他不利。
他还有救!
庆王既然已经抛弃他,他便没必要再为了讨庆王欢心得罪柳郁这个杀神。
不知为何柳郁没有再开弓,曹重听着身后越逼越紧的马蹄声只觉得自己成了被追赶的猎物。
离练武场边缘还有最后五十步!
曹重攥紧手中的缰绳,口中不住地喘着粗气,耳边已经再听不见任何声音,就连鬼魅般紧追不舍的马蹄声仿佛也消失不见。
最后一步,只要马蹄跨出赛场,他就有救了!
扑哧一声响起,曹重只感觉自己右肩仿佛被巨锤重击,整个人腾空从马背上飞出,狠狠砸在练武场外,受惊的马儿厉声嘶鸣,高高扬起马蹄又种种落下。
曹重被箭矢狠狠钉在地上猛地咳出一大口血,他的右肩和左腿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视线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只见一匹四蹄雪白的马儿高傲地摔着尾巴从他身边经过。
“曹重阵营七人全部坠马,此次骑射比斗,胜出者为柳含章!”
柳沐的话音刚落,观赛台上便爆发出剧烈的喝彩声,秋羲第一时间冲出人群朝柳郁的方向奔去。
练武场上只余几名被射落马下的庆王跟班在地上哀嚎,守在场边的监丞立刻带着医师前往场中查看曹重七人的伤情。
一名大夫正在检查最先落马的监生,往这人不住哀嚎的嘴里塞了张手帕后,朝他道:“运气还挺好,伤口干净利落,虽然伤筋动骨但骨头没碎,只是钻了个洞,养几个月胳膊还能用。”
这名监生听后立刻撅了过去。
给曹重治伤的大夫过去时发现人已经昏死在地上,左腿和右肩上的骨头都碎了,大夫摇摇头:“这也是运气不好,竟然被马蹄给踩碎了腿骨。”
柳沐扫了一眼曹重的方向,啧啧道:“猫捉老鼠啊,这人看来是把郁弟得罪透了。”
踏月乖巧地在秋羲面前停下,柳郁刚翻身下马,秋羲立刻扑了过来。
“可有受伤?”秋羲捧着柳郁的脸检查一番后又牵起他的双手仔细查看。
柳郁任由秋羲摆弄,笑着道:“无碍,郁既然答应了月白要完好无损地出来,自然不会食言。”
秋羲一番检查后见柳郁确实完好无损,别说箭伤,身上连半点破皮都没有,这才终于放下心。
“好了,既然没有受伤,那我们来谈谈堂堂踏月公子柳含章是为何要诓骗我的吧。”秋羲双手抱臂,朝柳郁抬了抬下巴,“说说看,刚回国子监上学那日,我去博士厅背书,你为何装病哄我?”
听到这里,柳郁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余光扫到柳沐正偷偷朝这边望过来,自幼聪慧过人的柳含章哪里不知道是有歹人故意挑拨离间。
远处的柳沐刚和他家幺弟对上视线,顿时就笑不出声了。
第75章
入夜,柳府,柳郁房中。
月光透过窗户隐隐落进屋里,将窗下那片地上照得亮堂。
桌上烛光摇曳,盘中香甜的乳酥蛋糕缺掉了一角,显然是被人切走了。
浅色的床帏里在烛光的照耀下透出两个交叠身影。
床上,柳郁穿着宽松的交领睡袍靠坐在床头,双手被人用丝带牢牢捆住吊过头顶系在床头的帏杆上,那双诱人深陷的凤眸被一根素色丝绦蒙住。
本来是受制于人的姿态,柳郁却半点也不恼。
秋羲穿着一身和柳郁同款的睡袍,好整以暇地跪坐在柳郁的双腿上,他手中正端着一只玉盘,盘里盛着的便是桌上少掉的那一角乳酥蛋糕。
他手里拿着勺子轻轻敲了敲盘沿,发出叮的一声清响。
“柳含章,我来问你,你只管回答是或不是,”秋羲一脸严肃,又敲了敲手中的玉盘,威胁道,“你要是老实交代,就奖你吃蛋糕,若是拒不配合,那就休怪我严刑伺候。”
柳郁唇角微扬,轻笑一声:“月白只管问,郁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