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状元种田考科举[穿越](129)
“不知如此,”柳郁说,“只有来自珍宝斋的商队有暖宝宝,他拿走全部的货,草原上其他贵族想要就只能找他。”
秋羲:“所以这也是他结交人脉的手段?”
柳郁点点头,又朝管事道:“商队可以和此人合作,反倒能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珍宝斋的商队说到底也是大齐的商队,在番邦的草原上是没有根基的,暖宝宝的生意在那边一旦做大,少不了被胡商和当地贵族针对,到时候损失的可就不是些许利润了。还不如借此机会谈下这名稳定的合作对象,日后商队在草原上交易往来相对也安全一些。
柳郁又跟管事交代一番,这才和秋羲骑着新得的马儿往安王府的后花园溜达。
当秋羲和柳郁骑着一匹毛色雪白的高头大马走到湖边时,凉亭中的众人目光瞬间便唰唰唰地扫了过来。
“皇舅,你们从哪里搞来这么俊一匹马!”安王的眼珠子落在白马身上,顿时要走不动道了。
在场的都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谁能不爱马,他们从前便眼馋柳郁那匹御赐的踏雪,没想到今天还能再见到一匹能与踏雪不相上下的马儿。
秋羲轻轻夹了夹马腹,白马便迈着优雅的步子朝凉亭走去。
“如何,帅吧?”秋羲得意地朝众人扬了扬下巴。
“当真是马中赤兔!”方同景大赞一声,立即便在石桌上铺开画纸提笔挥墨。
放敞了在湖边溜达的踏雪见自家主人竟然骑着别的马,立刻踢踢踏踏地跑了过来,围着白马和自家主人焦急地踱步。
秋羲用手肘轻轻靠了靠身后的柳郁,打趣道:“哈哈,含章,踏雪这是吃醋了。”
柳郁摇头笑了笑,翻身骑到黑马背上。
终于驮上自家主人,踏雪这才得意地朝马白打了个响鼻。
众人看着两匹神驹步调一致地绕着湖边慢走,纷纷投以羡慕的视线。
“秋兄那匹白马是从何处买来的?”顾青书朝众人问道。
安王摇了摇头:“最近也没听他说要买马,”他想了想,忽然明白过来,“怕是珍宝斋的商队从草原上买回来的!”
“草原上?”
“此马和踏雪极为相似,也当是汗血马,”安王解释道,“如今这般纯血的汗血马,也只有草原上能找到。”
另一边,柳郁牵着缰绳不让踏雪擅自加速,他朝秋羲问道:“月白可给马儿起好名字了?”
秋羲想了想,说:“就叫白龙吧。”
“白龙?”柳郁笑道,“倒是个好名字。”
“驾!”
秋羲催着白龙绕着湖边小跑起来,笑唱道:
“白龙马,蹄儿朝西,抓走唐三藏,又招来仨徒弟……”
第103章
阅卷堂内,数名监试官列坐在席上,此次会试的主考官礼部左侍郎许正严,会同三位同考官正在就两份策问试卷展开激烈的唇枪舌战。
“此卷痛陈利弊,细数倭寇之流毒,言明铲除倭寇之必要,”力推此卷的同考官翻到试卷最后一页画着的那艘战船,指着战船激昂陈词,“此子不但罗列除寇一应所需,还画出一张战船图纸。下官不才,曾有幸见过大齐水师战船出海,恕下官直言,此子所画战船比我大齐水师战船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我大齐水师能得此船,定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主考官许正严听后双眉一挑,拾起那份试卷仔细查看那艘战船。
会试第三场考的是策问,考生在试卷上书写自己的策论文章才是正经。他方才看到试卷后跟着画上的这艘船时,当场就要将此卷黜落,是那名力荐此卷的同考官指天发誓才将此卷保下,许正严是万万没想到这名考生画的图纸竟是如此利国之器。
正在许正严心中动摇时,另一名同考官却道:“此卷虽匠心独运,言辞中却过于激进,只着眼于如何铲除倭寇,却忽略了沣州府的民生和国库的承载力,有穷兵黩武之嫌。”
这名同考官说着又指了指自己面前那份试卷,赞许道:“然则下官所荐这份试卷却不同,此卷不仅详陈数条除寇之法,还精心罗列各法所需辎重和兵卒人数,对应的百姓安置与民生经营一样不落,可谓是最完美的平寇对策。”
先前那名同考官却不赞同:“此卷我亦看过,稳妥是稳妥,可若真落到实处,需耗费数年甚至更长时间。”
第二名同考官摇头道:“调兵遣将之事岂可操之过急,倭寇之犯边是我大齐建朝以来便有的陈疾,自然是要在损失最小的情况下铲除倭寇才好。”
这份试卷许正严也看过,他心中原本是属意此卷的,只是看了第一份试卷中那艘战船后,他又犹豫了。
于是许正严看向在场的第三位同考官,见他没有要表态的意思,便朝众人道:“既然我等不能得出统一结果,便在这两份试卷中投票做决断,诸位意下如何?”
那三名同考官自然没有意见:“全听许侍郎安排。”
三月十四日是乙丑年庚辰月的甲寅日,辰属龙,寅属虎,正是可张贴龙虎榜的好日子,所以会试的放榜日便定在这一天。
上次去乡试放榜处体验过一回榜下有多拥挤,秋羲这次说什么也不要去贡院那边守着了,今天国子监里的其他生员还在上课,只有参加了会试的举子连着明天一起放假两天。
秋羲索性头一天和柳郁宿在柳府中,今日只等着柳尘看完榜回来报信。
虽说国子监这次给参加会试的举子连放两天假,但若是有举子会试得中,那这次便算是提前从国子监肄业。落榜的考生则回国子监继续学业以待来科,直至在国子监中就读四年期满,若期满仍有生员不能肄业,此人则需接受惩罚或直接退学。
国子监之所以允许会试得中贡士的监生提前肄业,只是大齐的殿试几乎不会特意黜落考生,所以考生只要会试能上榜,几乎可以肯定殿试能得中进士,自然不用再于国子监中继续就读。
秋羲和柳郁今日兴致尚佳,索性便在柳郁的院子里赌书泼茶。
书房中满是茶香,秋羲答出了柳郁提的一道关于九数的问题,他便端起柳郁面前的茶盏品了一口香茗。
“还是含章沏的茶好喝。”秋羲放下茶盏回味道。
柳郁轻笑道:“月白若是喜欢,郁往后日日为月白沏茶。”
秋羲单手支着脸颊,歪头看向柳郁,弯着一双桃花眼,打趣道:“若是我日日饮茶,那不得把含章忙坏了。”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府外隐隐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又兴高采烈地过门而不入,反倒继续朝前远去。
秋羲支棱着耳朵听着,问道:“这是监中哪位同窗上榜了?”
柳郁摇摇头:“不知。”
“还有含章不知道的事?”秋羲佯做夸张地逗趣道。
“郁还不知月白昨夜所思所想,”柳郁意有所指地看向秋羲,一副诚心求问的样子,“不知月白可否为郁解惑?”
秋羲一愣,昨夜的记忆瞬间回笼,只是任凭他记性再好,到了后半程也只模糊记得摇晃的床帏和影影绰绰的烛火,还有那双灼人的大手和有力的臂膀。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柳郁颜色浅淡的唇上,与平时带着微凉的触感不同,昨晚带着温热的吻触让他一次次沦陷在无尽的浪潮中。
秋羲耳尖微微泛红,难得局促地压下眼帘,只是在柳郁真诚至极的视线追问下,他的脸颊也渐渐染上一层绯红。
“咳。”
秋羲捧着茶盏干咳一声,手指不自觉地在茶杯上轻轻来回敲击,他正想找个话头转移话题,就听见热闹的敲锣打鼓声进了柳府。
“报喜的人来了!”
秋羲顿时展颜一笑,这不是瞌睡送枕头么,正好不用再找借口转移话题了。
他连忙拉着柳郁起身出门,结果两人还未出小院,柳尘便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朝柳郁高声道:“恭喜公子得中会元!”紧接着人还没站稳,又朝秋羲道:“恭喜秋公子得中元魁,会试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