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活祖宗(97)
那人便看了一眼沈北:“这位小友是……”
“我来买石料子,这位赵掌柜看我开的出来的料子好,不打算卖给我了,我不曾想这商会居然这么没有道义,觉得这商会,浪得虚名的很。”
沈北之前说这话,人家还不觉得有问题,结果他当着这位的面又这么说,旁边有人立刻道:“你知道这位是谁吗?你怎么敢当着会长的面这么说话!”
沈北笑起来,淡淡道:“当着谁的面,我都是这话。”
商会会长看着沈北挑了眉,他打量沈北年岁不大,倒是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当着他的面,说这话,岂非是当众打他的脸吗?
但会长倒也没说什么,他活了大半辈子了,能坐到这个位置,也不是让沈北一句话便能挑起来的,倒是赵汉,他淡淡道:“你既然是来买石料子的,赵汉,你将那料子给他就是了。”
赵汉一听眸中闪过一丝不忿,但当着会长的面,他再不忿,也只能咽下去了:“是。”
其他人看这事儿会长都发话了,到这儿,也就散了,一个个都打算走了。
但是就在这时候,沈北突然问一句:“既然您是会长,我还想问一句,这商会,为何不许红楼加入?”
那会长本想得个清静,结果听着沈北又说起红楼来,他倒是挑眉:“这位公子是红楼的?”
沈北道:“我听说,因为天工斋掌柜的缘故,这商会不许红楼入,是这样吗?”
沈北此话一出,其他人几乎都是倒吸一口冷气,这天工斋掌柜跟会长可是多年好友啊!他可真敢说啊!
那会长皱了皱眉,这时候,另一个人从他身后的屋子走了出来,不是天工斋的掌柜又是谁。
这位天工斋的掌柜是出了名的急脾气,刚才听着外头吵吵,他没出来,这会儿沈北突然说起这个,他可就坐不住了,一看沈北他眉头就皱起来:“这话是我说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沈北看着这天工斋的掌柜:“那我倒想问一句,您老在商会地位高,这些年,日子过得舒坦了,别是老糊涂了吧?”
沈北这话一出来,其他人是真的炸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百户商会在京城什么地位?眼下可不是百多年前,士农工商,商排最末的局面啊!这华国的开国皇帝便重商业,提倡行商者走动,商人地位虽然比不上当官的,可绝对不低,端看这商会能在华国全国都有分布就能看出来了。
这天工斋也是百年老字号了,这代掌柜的,那在华国都排的上名号的,他一个新开的红楼,开罪了老爷子,老爷子没让人直接砸店就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如今居然敢当面说人家老糊涂?怕是不要命了吧?
天工斋的掌柜眉头一皱,却道:“年纪轻轻别这么傲气,激将法用的这么明显,老夫还是看得出来的。”
沈北道:“那您可说错了,我这说的是事实,不是激将法,守旧不是不好,只是当改的时候不改,天工斋是老字号没错,虽说这首饰一栏里头,天工斋独占鳌头,可只守旧,只怕是要被后来居上,还是您已经老了,不想去做这些创新改革的事儿了?”
那商会的会长看着沈北,突然挑了眉,回头看一眼天工斋那位掌柜,天工斋那个掌柜被他看得这一眼弄得眉头皱的死紧,蓦地转头又进去了。
商会会长笑了笑,看着沈北道:“这位小公子好利的一张嘴,既然想辩,请上楼来吧,如此喊话,总不合礼仪。”
其他人听着这话一个个面面相觑,而后眼睁睁看着沈北上了楼。
商会会长看着沈北缓缓走上来,打量着沈北年岁最多也不超过二十,比他儿子年岁还要小,可一双眼睛,倒是坚定,他进了门,沈北便紧随其后。
周围安静的很,沈北只见里头那位天工斋的掌柜手边正放着盏茶,显然,先前这二人是在这儿饮茶。
商会会长指了指右边的位置:“你就坐那儿吧。”
沈北便走过去,还真就坐下了。
三人三面,那商会会长打量着沈北:“红楼,是你的产业?”
沈北道:“是。”
会长道:“你年纪轻轻,脑子活络,是有些新点子,可年轻人也要磨炼,太傲气,在外头生意不好做。”
那天工斋掌柜压根也不说话,他只自顾自喝茶。
沈北笑了笑:“好不好做,还是看我想如何做它。”
这话说的冲,他若说一句两句倒还好,只是说了好多次,两位商界风云人物都有些听不下去,会长道:“你若只是大放厥词的,还是下去吧。”
沈北道:“我就是为了在二位面前大放厥词才上来的。”
沈北这话一出,即便是商会会长也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你不是……”
话说出口,这位久经商场的老者算是反应过来了,他瞧着沈北:“你是故意在底下闹出动静来的,事先知道我今日在商会?只怕是知道赵汉这人脾气如此,所以故意套了他?可怜他怕是眼下都不知道,自己被你利用了。”
沈北颔首。
“我若不闹,直接求见,二位闲情逸致,只怕不乐意见我。”这些个商界大佬,如何愿意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哥儿?
那天工斋掌柜的眉头皱起来了:“心思不纯。”
沈北听着这评价淡然道:“我不是个喜欢废话的人,便直说了,我有一个赌,想与二位打。”
这话倒是让人想不到,两位对视一眼:“什么赌?”
沈北笑了笑,说的既淡然,又轻狂:“就赌,商会不插手,五个月,我能让这京城商界格局大变。”
这时候,还没有人知道,以后名震天下的万国商行,便是从这儿,开始的。
平西王府的马车绕了一圈,又回到了红楼,还是那个包厢,浮玉在那儿等着沈北,不一会儿,见沈北回来,他松了口气。
沈北道:“回王府吧。”
浮玉当即扶着沈北出去,没有人知道,平西王府的王君在红楼换了一张脸,出去了一趟,又回了王府。
这日之后,沈北便忙了起来。
他这一忙,足十多天的时间。
这天,门房送了封信过来,浮玉接了,送到沈北面前:“是将军府的信,郎君写来的。”
沈北打开看了一遍,便收起来。
浮玉看着沈北:“郎君怕是想王君了,所以写封信过来问好呢。”
沈北点点头:“确实如此,东哥儿的身子也大好了,这几日我忙得也挺久的,你收拾收拾东西,回将军府住两日吧。”
浮玉一听就喜了:“这是大好事儿啊,奴才去准备点儿礼物,到时候带过去。”
说起礼物,沈北倒想起一个事儿来:“先前订的那个腰坠,是不是送来了?”
“是啊。”浮玉就知道沈北要问这事儿:“早几日就送来了,奴才保存好了,王君现在要瞧一瞧吗?”
沈北道:“一会儿你去找竹柳要先前放在腰坠里做香囊的药方子,配了之后拿过来吧。”
浮玉听着颔首:“是,奴才这就去办。”
再次准备去将军府,与上回团圆宴不同,这次是沈北一个人打算去,规模当然没有之前的大,但是也是王君回府探亲,该有的规矩还是有的,随行人员,伺候的人,需要用的东西,以及准备好的礼物,一应俱全。
萧长平回府的时候,看着浮玉在忙东忙西,回头看了一眼红卯,红卯道:“是王君打算回将军府住两日。”
萧长平那脚步愣是一顿,这半个月来,沈北似乎比他还忙,每日不是在看些什么,就是写些什么,萧长平不问,只让浮玉将人顾好了,按时提醒沈北休息,免得身体吃不消。
这会儿沈北倒是在休息,见萧长平进来,他正去找旁边一个盒子。
萧长平还没说话,沈北便拿了个盒子出来。
这盒子的样子,他先前看见过,之前沈北给沈郎君准备腰坠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