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活祖宗(283)
毕竟,这王君生死不离,多感人的事儿啊?
一时间,京中先前在私底下骂过沈北的一个个都哑巴了似得,先前骂的多凶,这会儿夸得就有多厉害。
所谓万事就凭一张嘴。
这风向转的实在太快,而此刻,除了沈北这一件事情为人津津乐道之外,还有一件事情就不那么有趣了。
边关这么一来,那些来京的使臣一个个就成了百姓眼中的眼中钉了,先前还想着看热闹,当时抱着看好戏似得想看看那位西疆少君最后花落谁家的,这会儿一个个愤怒的很,西疆师团住的那驿站门口更是每天都有好事的百姓走过都要吐口唾沫。
若不是驿站外头有护卫挡着,他们能冲进去将人要捆起来游街示众。
而皇帝在决定出征之后,便以不斩来使的旨意,命西疆使团快速离京,当然,这个离京,得在华国将士的看守下进行。
跟着萧长平出征的队伍,一路回边关。
就在闹闹腾腾中,萧长平再次出征。
沈北身为他的王君,却在当天,没能来送他。
这天,沈北黑着一张脸躺在床上半天,差点儿没忍住骂娘,等萧长平出了京,宫中的传召便过来了。
以萧长平出征,王君一个人在王府无趣为由,召沈北进宫,也赐下大量赏赐,一入宫,便是君后面前好一番好话。
君后看着沈北那坐着的姿势,他也是过来人了,哪儿有不懂沈北这别扭的姿势是怎么回事儿。
但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来人,给王君上个软垫。”
沈北眼下需要的却不是软垫,他就直说了:“君后,我身体不适,想回去休息。”
君后没想到沈北居然明目张胆的敢说身体不适。
这种床事造成的腰腿酸痛,是个人都不好意思提,他倒真不害臊?
他不知道,这话便是亲自问出来,对沈北来说也就是一个回答。
害臊?害臊值几个钱?他就是腰酸腿痛,眼下在这儿坐着不舒服,他何必装着伺候人呢?
他都这么开口了,君后自然不好留人,于是便让他走了。
沈北入宫之后,被安排在一个不算偏僻的宫殿,专人伺候,贴身的就留了一个竹柳,吃食住宿无可挑剔,沈北就这么安安分分住下来了。
刚开始两天,君后每天都会派人过来请他过去,仿佛是怕冷落了他一般,沈北连着推辞的两天,大概是君后也知道沈北这人就是这脾气,后来,便不派人来请了。
沈北就跟个不受宠但是身份高的妃子似得,好吃好喝,但是不用侍寝。
就这么过了七天,沈北这日又看完一份飞鸽传书,将传书烧了之后,他出了殿门。
竹柳问:“主子要出去?”
“走动走动,上回就没有走遍御花园,索性入宫了,就看一看吧。”
竹柳自然没有二话,跟着沈北一道过去。
御花园的花卉繁多,不同时节也有不同种类,又有专人伺候着,一年四季,都是郁郁葱葱,尤其眼下开了春,实在是美不胜收。
沈北看繁花似锦一片,但他没有太多兴致,走了一会儿,走累了,找了个亭子坐下休息一会儿。
可巧,正坐下休息,远处,皇帝与另外一个,大抵是贵君吧,缓缓在御花园中走过来,按规矩,沈北自然得向皇帝行礼。
皇帝身边那位贵君看着沈北,自然知道他的身份,这位大抵平日里十分受宠,在皇帝面前说话并不忌惮什么,见了沈北道:“这位便是传闻中的平西王君,正儿八经这样面对面的,还是头一回呢,果真是长得国色天香。”
皇帝听着不知怎么,有些笑意。
那贵君自然十分察言观色,见皇帝面上带着点儿笑意,心说这平西王受皇帝疼爱,爱屋及乌,连这位平西王君,也得了皇上一份尊重。
沈北却知道皇帝在笑什么,他道:“宫中美人众多,怎么也轮不到我来担这个国色天香的名,这位贵君也不知道是哪个宫里的,实在是位美人。”
贵君自己没觉得有什么,沈北这话听着稀松平常的很。
但皇帝嘴角的笑意却是一下子没了。
惹得贵君莫名其妙。
沈北却心知肚明,皇帝方才笑,是笑他上辈子一个男人,这辈子成了哥儿,给人压就算了,还要被人说国色天香,这笑,本就带着一分嘲讽。
至于方才为什么不笑了嘛,同理,任何男人在被别的男人夸奖自己的人的时候,都会感觉到一种挑衅。
沈北自然是在挑衅皇帝。
皇帝淡淡道:“好了,都坐吧。”
这便是没有让沈北走的意思。
沈北便就在方才那位置上坐下了。
那贵君虽然不知道其中到底怎么回事儿,但是一瞬间,这皇帝与沈北之间气氛诡谲,他却是看在眼里,一时间便打定主意,不敢乱说什么,于是,没了他开口,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
最后竟然还是皇帝开了口:“长平已经到了边关,可有给你来信?”
沈北道:“没有,家书这种东西,若是被有心人截了,只怕是一桩坏事,因此他走之前,便说不会写家书。”
皇帝听着,看了沈北一眼,见他眉目淡然的样子,想着先前沈北在太君房中与自己对峙的模样,他有些不懂:“你当真,喜欢他吗?”
第277章 坏消息
皇帝这话一出,旁边那位贵君一瞬间傻了一下,这有些话能问,有些话,便是皇帝,那也是个男人,这样问出口,实在是……
这贵君一瞬间眼神都不敢飘,只恨不得自己没有来今日这一趟,总觉得皇帝与平西王君之间气氛怪异的很。
他这心思有些发散,甚至想着皇帝不会在从前与这位平西王君有什么旧情吧?
可不是说平西王君与平西王的婚事还是皇上亲自赐婚的吗?要是这平西王君从前与皇上有旧,那不应该直接接进宫来?眼下这样,算是怎么回事儿?
只听得沈北缓缓答:“我从未在他面前说过喜欢他。”
这话一出,这贵君心里头就越发感觉古怪了。
平西王与王君感情好的,这整个京城都知道,更不用说,这回平西王君千里奔赴,只为边关寻回平西王,可以说,这平西王君都成了所有男人眼里,那夫郎的典范了。
结果沈北这么来了一句。
皇帝竟是笑了:“你从未说过喜欢他?”
沈北没有再回答。
皇帝却嗤笑一声:“长平,从不求这些吗?”
沈北淡淡道:“这与皇上,又有什么关系?这是我与萧长平的事情。”
“你莫非忘了,朕还是皇帝。”皇帝沉声道。
沈北道:“我没忘,我若忘了,方才你喊我坐下,我便直接走了。”
意思是,你喊我坐下,我就坐下,我就够给你面子的了。
旁边的贵君已经被二人的对话弄的有点儿麻了,甚至心里害怕起来,他是不是,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气氛好转一些,先前的话题,仿佛过去了。
皇帝仿佛半点儿不介意沈北说的这大逆不道的话,又道:“朕不过是有些好奇,长平的性子,朕虽不能说了解长平十分,但他那脾性,能喜爱一个人如斯,更甚至,两回都栽在同一个人手里,实在是,让人有些好奇。”
“皇上今日是寻我做情感咨询吗?”沈北已然有些不耐烦了:“后宫贵君这么多,皇上身边便有一个,你不如直接问他,对皇上是如何喜爱的,何必来过问我与萧长平的感情之事?”
皇帝嗤笑一声:“朕不必问也知道他们会答什么,自然是说对朕痴心一片,必定两不相负。”
他这话一说,旁边那贵君更是背上都要出汗了。
“朕问了,也得不到朕想要的答案,而你,似乎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朕。”
沈北看着皇帝:“你心头还对这种事情有执着?”
皇帝一顿,他心头执着不执着,他心里头自然有数,但沈北这话说的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是陈述句。
皇帝眉头微微皱起:“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