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活祖宗(195)
萧长平自己默默低着头。
皇帝突然道:“平西王。”
“皇上。”萧长平上前一步。
皇帝道:“在朕不在的时候,你将国事处理的很好,实在是我华国栋梁,你为朕出力,朕也感觉欣慰。”
萧长平道:“为皇上办事,是臣的荣幸。”
之后便是一些日常对话,说的客套一些,等这些个客套的话过去,皇帝话锋一转:“诸位爱卿可听说了,朕祭天的时候,遇刺的事情?”
皇帝这话一出,所有大臣蓦地重新跪下来,大喊:“臣惶恐。”
“惶恐啊,就是都听说了吧。”皇帝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没什么不对,甚至还带着三分笑意:“朕自问登基以来天灾连连,朕才打算祭天,只是没想到,这祭天途中,被人行刺,朕惶恐万分,诸位大臣可觉得朕这个皇帝,做的不称职吗?”
这话说的太重。
几乎所有人心里都是以咯噔。
萧长平心头也是一凛,他却兀自八风不动,让人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皇帝这话一出,半天没有人敢说话,即便平时最敢说的镇北王也没有吭一声。
终于在这种时候,萧长平突然开了口:“皇上登基以来,勤勤恳恳,事必躬亲,臣看在眼里,只是天灾不可控,往年也不是没有天灾,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皇帝的视线移到萧长平身上:“平西王是这么觉得的。”
萧长平道:“天灾不可控,但人祸却要除,皇上祭天遇刺,此事应该详查,此行刺之人赶在皇上祭天的时候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其心可诛,请皇上下旨严查,绝不可放过,并且,查出真凶,或是背后指使之人,定要重罚,决不能姑息。”
皇帝深深看了萧长平一眼:“平西王宽慰朕心,其他人有什么想说的?”
而后一群大臣都纷纷道:“臣以为,平西王说的甚是有理,这行刺之人心肠歹毒,还请皇上严查。”
皇帝突然又道:“那谁能担此重任,为朕查出这行刺之人是否还有其他同伙?”
这事儿是个烫手山芋,这会儿压根没人敢接,所有人都看着萧长平。
便是萧长陵也在这时候眼神有些意味不明的看了萧长平一眼。
他是真没想到萧长平会在这时候站出来,但是想想萧长平素日对皇上的忠心,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所有人看着萧长平,萧长平没去看别人,他自个儿抬起头来:“臣弟愿意担当此重任,定为皇上查出这事情真相来。”
皇帝面上这才露出一丝满意:“那此事就交给平西王了。”
这早朝合该这样结束,奈何早朝之后,平西王就被皇上喊到了御书房。
皇帝当面便是一句:“朕听闻你这些日子多了个习惯,早朝之后要回府陪王君用早膳?朕今日这样喊你留下说话,王君等不到你一起用早膳,岂不是会发脾气?”
萧长平并不避讳,面上露出一丝无奈:“他发脾气,自然也是冲着臣弟发,皇上可不要笑话臣弟。”
这话说的,倒真像是自家兄弟之间的谈话,突然亲近了不少。
皇帝眸色微微变化,他看着萧长平:“罢了,你的家事,总归朕不多说,不过,还是早些替朕添个小侄子,这事儿,太君在朕面前都提过。”
萧长平却突然抿了抿嘴唇:“只怕是,有些难。”
皇上问:“怎么?”
萧长平突然将沈北被人所害,不能生育的事情说了出来。
皇帝一听,面上大惊:“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那……”
萧长平道:“王君是皇上赐婚,但老实说,皇上也知道,臣弟先前并不喜爱他,只是与他深交之后,才发现此人甚是合臣弟的心意,臣弟不喜欢那些个弯弯绕绕的,对这情事也只是觉得简单就好,有了王君,便也不想其他,只是眼下王君这样,臣弟痛心不已,所以短时间内,并不打算在府上添人,还望皇上体谅。”
皇帝听着顿了顿:“你倒是心里真有他,此事可与太君说过?”
萧长平道:“与太君也提过了,太君自然还是希望我有子嗣,只是,眼下毕竟臣弟还年轻,总归是,等过两年,王君自个儿知道这事儿避不过去了,心里好过些,能容得下旁人了,再考虑这添侍君的事儿吧。”
皇帝听了点点头,萧长平反倒主动提起:“臣弟听闻皇上遇刺,心急万分,总归皇上没事就好。”
皇帝却在这时候冷笑一声:“赶在祭天的时候行刺,长平,你说,这朝中是谁这么不乐意朕坐稳这个皇位?”
萧长平心中一凛:“臣弟不敢妄加猜测,只是,此事臣弟会尽力去查。”
皇帝道:“今日留下你本也没有什么大事,朕知道你办事儿向来有分寸,这回在朝中褒奖过你了,这赏嘛,就不当众赏你了,私下赏一些,你爱重王君,那人毕竟是太君送的,害了王君,虽然你也处置了,总归也得补偿王君,你领赏吧。”
萧长平道:“多谢皇上。”
之后兄弟二人谈了一些,萧长平便离开了。
等着萧长平走了,皇帝接过王总管手中的一盏茶,他突然问:“你觉得这行刺之事,是谁做的?”
王总管有些惶恐似得:“老奴不敢说。”
皇帝的笑,冷的令人胆寒:“长平的那位王君,先前看着,倒是个厉害的主儿,如今看来,倒真是厉害,将他迷得竟连子嗣大事也不顾及,但是,你觉得是真的王君将他迷成这样,还是他,为了降低朕对他的猜疑所以故意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这话说到这份上了,王总管便是想装傻都不能了:“听着京城的传言,王爷与王君的感情,倒像是真的。”
皇帝道:“你看着,平西王这样在政事上出类拔萃的,真会迷一个人,迷成这样?即便没有子嗣?他也要独宠王君?这独宠,到底是真的,还是为了迷惑朕?让朕觉得他没有子嗣,就没有威胁?”
王总管道:“老奴不敢说。”
皇帝笑了笑,不去为难这会儿满头大汗的王总管了:“且看他,能查出什么来吧。”
萧长平从皇宫回去,径直回了王府,今日让皇帝留了这一遭,回王府的时候晚了,倒是在出宫的时候遇上了萧长策。
萧长平看着他就是在等他:“怎么?”
萧长策道:“这些日子与王兄相处的时间少,如今王兄接了这么个棘手的旨意,总归做兄弟的,也要陪着一些,即便是到时候查不出什么,我也好在旁边替王兄说上两句话呀。”
萧长平听着愣是笑了:“那可真是多谢你关心了,既然你这么说,一会儿跟着我办事儿吧,我看你近日来倒是很闲。”
萧长策刮了刮鼻子。
跟着萧长平回了王府。
萧长策倒是有段时间没有到王府了,看着南院多了一批护卫,他挑眉。
只听得萧长平走进屋子之后见着沈北说了一句:“怎么不在床上多等我一会儿?”
“……”萧长策平白心惊肉跳了一下,他在外头听着那些个传言只觉得不可思议,萧长平什么心性,他最知道不过了,若说萧长平沉迷美色?他是不相信的。
只是他这不相信,被萧长平这一句话打破。
他对沈北的认知,多次停留在那一双好看的手上头。
如今再去看人,只见萧长平三两步走到沈北面前,十分自然的接过沈北手中的那碗,用勺子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
沈北愣是没吃,反倒是看向萧长策。
萧长策莫名觉得今日实在不该来的。
萧长平道:“吃你的,一会儿我与长策便要走。”
沈北下巴一抬:“那王爷还喂我吃?”
萧长平道:“我喜欢这样喂你。”
沈北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添了这个毛病,也就是这几天吧,就前几天突然,萧长平心血来潮,就喜欢给他喂饭了,伺候的比竹柳还殷勤,连吃早饭都喂上了,好像他生活不能自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