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佞臣(ABO)(82)
离的近了,她又吸了一口那香气,脑子顿时一阵昏沉,看向卫初宴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茫然。
卫初宴的眼神比她更茫然。
强捱了这么久,她已处在崩溃的边缘,神志被热潮吞噬着,赵寂到了她面前,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而是完全凭着本能将这个坤阴君搂在了怀中。
有些想咬,她看了看“猎物”的颈口,眼中忽地闪过一些挣扎,赵寂。
这个人有些像赵寂。又是幻象吧?从方才陷入热潮起,她眼前就不知浮现过多少个赵寂了。
她不能对不起赵寂。
痛苦叹息一声,已经被折磨的快要崩溃的这个女人,不知道自哪里生出一股力量,又硬生生地将到口的猎物推了出去。
“卫初宴。”
赵寂忽然被卫初宴抱住,又忽然被卫初宴推开,手掌被雪地突刺的石子刮蹭了下,一阵火辣辣的疼,她不知道卫初宴怎么忽然变成了这样,但是她也知道卫初宴恐怕很痛苦。
她的声音现在还是脆生生的,再长几年会像浸透了酒液,变得十足娇媚,卫初宴听她唤她,浑身一颤,勉强睁开眼睛去看她、伸出手掌去触碰她,终于确定了这是赵寂,是真的那个赵寂。
“你......快走!不要在我面前,我的发情期到了。”
自牙缝中挤出几句话,卫初宴艰难与药性抗争着,她知道自己很快便要控制不住自己了,赵寂此时出现在这里绝不是一件好事。
赵寂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她从没看过发情期的人,不知道他们会这样痛苦,她不知道,如果单单只是发情期的话,即便不用抑制剂,卫初宴也可以凭借自己的强大意志捱过去,可这个发情期太不寻常了,这是和药物交汇作用的发情期,带给人的痛苦比之往常双倍都不止。
“你怎么会忽然发情的?你还好吗?你是不是很疼啊?”
赵寂急的要哭出来,卫初宴让她走,可是看着这样的卫初宴她怎么走的了?她只是多待了一会儿,卫初宴便再次迷失在热潮中,一把捞过了她,身形也是纤纤的,却能很好地把她圈在怀里,低头在她脸上啄吻。
她抱着赵寂,满足而又总也不够似地亲她,有时会使坏地舔过她的唇舌,而赵寂呢?赵寂被卫初宴亲懵了。
算上小时候、算上从相遇到现在,她在卫初宴这里获得的吻也没有方才的短短一瞬间来的多,卫初宴这个女人通常很克制,因为觉得她年纪小——明明卫初宴自己也不算大——所以卫初宴就连亲吻,也只肯浅浅沾一下。
可即便是那样,也足够令赵寂满心清甜像是尝到了最好吃的糖果一般了。
她从来不知道,卫初宴的吻也可以是这么灼热的。
她的唇瓣不似平常冰凉,她的眼神不似平常冷清,她的手是热的,她的情绪如同蔓延开来的大火,她圈着赵寂,赵寂觉得自己被裹紧了火焰中,那火焰并不会灼伤人,在这寒冷的冬日,只会让她感到温暖。
感到无一处不熨帖。
她生涩地迎合着卫初宴,在女人的亲吻落下时会微抬下巴,追逐着那两瓣柔软的唇,卫初宴的气息包裹着她,她有些迷糊,迷迷糊糊中,她想,这就是发情期么?若是发情期都是这样的,那么卫初宴的发情期提前了,其实也很好。
这样的念头持续了一瞬,脖颈那里忽地传来一阵凉意,卫初宴的手按在了那里,不耐地撕开了略厚的冬季袍服,低头在她锁骨间逡巡,循着那抹鲜红桃花印,反反复复地舔舐轻咬。
绝品的信息素不断地覆盖在能够被标记的那地方,一股难以言喻的战栗感袭击了赵寂,她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害怕,她想起来了,这是标记,标记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你先,你先不要这样。”
抱着卫初宴的脑袋,赵寂微微将她往外推,卫初宴此刻哪里是她能推开的,仍然还是固执地咬住了她的印记,略微一用力,咬破了。
预料之中的标记却迟迟未来。
赵寂此时已恢复了镇定,是了,她还未成年,卫初宴标记不了她。卫初宴也发现了这件事,从轻微的厮磨中得到抚慰,她那颗不甚清明的脑袋中闪回了无数画面,有些是前世,有些是今生的,这些东西刺激着她的精神,令她终于又找回了一些清醒。
发现自己方才对赵寂做了些什么,她的神色有些窘迫,有些狼狈地,她放开赵寂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乌黑发丝蓬松垂落在腰间,脸蛋是通红的,眼儿是湿润的能滴水的,赵寂被她忽然流露的魅意所迷惑,前襟还敞开着,一时也不觉得冷。
心神微敛,卫初宴的眼神定在了方才被她扯开的那个地方,赵寂见她盯着看,也不去遮一遮,这令卫初宴脸上红色更深了一层:“我是,我实是被下药了。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急促说出一句话,卫初宴又有些痛苦。
赵寂明白过来,她跟着九姐去过春楼,知道有这种药,只是不知道为何卫初宴会在皇宫中被下药。
她想要上前搀扶卫初宴,却被卫初宴一个眼神止住了:“你离我越近,我身上的药性便越强。”
赵寂见她难受至此,心中又气又疼:“是谁给你下的药?我去把他抓回来,将解药抢过来!”
卫初宴眼中的光亮了又熄,她强撑着往里边走:“不能去找他。你去找些抑制发情期的药来罢,别的……我忍一忍便好了。”
赵寂站着她身后望着她纤瘦的背影,有些不确定道:“那种药可以吗你都难受成这样了!”
卫初宴脚步一顿,回头盯着她看,她控制不住信息素,赵寂觉得像是被一头大型的猛兽盯上了,有些止不住的战栗。卫初宴不知道她的感受,忽然勾唇一笑:“你想让我去找其他人么”
赵寂被踩着了小尾巴,立刻炸毛道:“不行,你不准去找其他人!”
看着她这幅可爱模样,卫初宴虽然还难受着,但眼中笑意又加深了。她扶住门框,温柔看向赵寂:“所以你快去为我找药罢。我不会找其他人的,我等你。”说罢,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变得深沉:“我一直相信一件事情,人是与野兽有别的。即便有时候乾阳君的这种本能就和野兽一样,但那是因为他们不愿去克制,或是觉得自己不能克制。”
她冷冷一笑,露出一个勾魂夺魄的笑容:“我不一样,我想试一试。”
第一百零五章 喂她
赵寂看着她的这个笑容, 什么也没说, 又匆匆跑了出去。她在宫中有些暗桩, 方才过来时用不着他们, 此刻却很能应急,找了一个人命他送药过来,赵寂又跑回了林泉宫。这时卫初宴已不在庭院了,她循着味道找进去, 卫初宴的物什散落了一地——长长的袍服、暗紫腰带、磨的十分光滑的桃花发簪、腰间常佩的尉官印信......
她越过这些东西走进去,见卫初宴正半裹着被子靠在床头,女人眼眸微阖,脸上、颈侧汗津津的, 应当是知道她过来了, 忽然睁开眸子看向她。
那是一双浸满了情.欲的眼, 雾气氤氲、潮汐阵阵。赵寂看着她,不自觉地向前,卫初宴却因她的靠近而往床后缩了缩, 一点被子自瘦削肩头滑落, 赵寂能看出来, 女人只穿了白色的中衣。
赵寂想到, 卫初宴脱衣是因为很热吧?先前她抱着自己的时候,就像个火炉一般。
可既然热,又为何盖被呢?
“你莫要,莫要过来。”
眼梢完全烧红来,卫初宴略微羞窘地喊住了她, 沙哑极了的声音一朝放出,靡靡然如同轻羽,十足性感,一下下骚刮着赵寂的心。
赵寂不是长大后的赵寂,她未尝过情.欲的滋味,卫初宴的声音能叫她发痒,她却不知痒从何来,她听话地站住,告诉卫初宴药要再等一会儿,又关心问了问卫初宴的情况。
赵寂的视线之中,那床锦被如水波一般浮动着,偶尔有一点涟漪,卫初宴裹在被子里,睫毛微微颤动,眼神也很是轻飘,她压抑着,沙哑说道:“还行。你莫要过来,就乖乖在那里坐着。否则我闻到你的味道,会忍不住的。”话落,她再次闭上眼睛,黑暗中,几声几不可闻的喘息。
赵寂便摸索着多点了几盏灯,她的手艺“粗糙”,有些灯油落在了地上,她没有去管。弄好以后,她坐在桌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眼巴巴地看着卫初宴,偶尔又警惕看一看殿外,像是护食的小狗。她不知,来抢她的卫初宴小那些人已然被骗走了。
见卫初宴这么痛苦,她很是发愁。她原先是怕的,可是此刻她又恨不得让自己的发情期提前,这样,卫初宴是不是就不必忍的这么辛苦了?
庭院之中只有风雪,殿内几点灯光朦胧暧昧,安静的环境里,赵寂偶尔能听到卫初宴压抑的喘息,有时还能听到一两声低吟,这些声音听的她的心都揪了起来。卫初宴是多么能忍的一个人啊,从前遇上刺客时胳膊脱臼也不哼一声,在旱地时脚底下全是水泡、还要背着她走也从未喊过一声痛,此刻若不是实在受不住,她又怎么会倾泻出这样的声音?
某一刻,卫初宴轻轻叫了一声,裹在被子里的身躯也渐渐地化作了平躺的姿势,赵寂怕她有事,一下子便窜到了她床前,见她身子止不住地颤动着,无助如河中漂浮的花灯,连脸侧的发丝都湿透了,整个人漂亮的惊人,却又脆弱的惊人。
赵寂不知所措地去摸她额头,立时被烫的缩回了手,又见她脸颊红的像开的最盛的桃花一般,担心她烧坏掉,又想掀开被子为她通风去热。
“不要。”
她的手刚一碰到锦被,便被慌张睁开双眼的卫初宴喊住了,她焦急极了,跟卫初宴解释道:“你烧成这样,不应当再缩在被子里,不若我帮你把被子掀开,再去开会儿窗,让你吹些冷风?”
卫初宴深深吸了口气:“不必,一热一冷的容易着凉。况且我现在.......不方便。”
她垂下头,不肯与赵寂那双清澈懵懂的眼睛对视。
赵寂紧抿双唇,还想要劝说一番,这时赵寂原先吩咐了事情的那暗哨提着一个食盒进来了,赵寂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接过了食盒,给了暗哨赏赐,命他到外边守着,自己则坐回到卫初宴床前,拿出药碗试了试温度。
外边冰天雪地的,那暗哨小心翼翼拎着汤药走了一路,并未将其洒落出来,只是不可避免地变温了,这对于卫初宴来说也正好。
“药来了,先喝药,喝了便不会那么难受了。”
赵寂吹了吹那汤药,生涩地安慰着卫初宴。她自然是不懂如何安慰人的,也不太会伺候人,但是对着卫初宴,她好像总能拿出自己为数不多的耐心,先前写情书时也是这样,磕磕绊绊、写了又删,好在她机灵聪慧,多试几次,总能很好地把内心所想表达出来。
卫初宴自己靠坐在了床头,见她这么一副“温柔”样子,心头微动,思及自己此时的境况,生平第一次舍了脸皮,同赵寂道:“你喂我罢。”
赵寂大为惊讶,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脱口而出一句:“你说什么?”
卫初宴耳根通红,轻声重复道:“不若你喂我罢。我,我没有力气。”
赵寂这次确定了,她灿烂一笑:“好呀,我喂你。”
她仔仔细细地试好温度,一勺又一勺地将药汤喂到卫初宴嘴里,如此喝了小半碗,感觉到身体里的燥意再次消退了些许,卫初宴显得也放松了一些。
“你喂的这样慢,是不舍得太快喂完么?”
赵寂冷不丁被她戳中了心思,却坚决不肯承认:“明明是这药汤太热,我吹冷来要,要花些时间。”
卫初宴喝着越发冰凉的汤药,笑道:“若是再吹一吹恐怕我就有冰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