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佞臣(ABO)(138)
可是,谁叫蓝樟长了一张那样的脸蛋呢?万太后永远不能对那张脸生气,她为了让那张脸露出一些温柔来,大概用了一年时间打开蓝樟的心防。可她并非抱着别样的心思,她只是想要再看一次姐姐的温柔笑容罢了,可是蓝樟却误会了。
后来万太后察觉不对,想要离开,然而苗寨女子就是这般敢爱敢恨的真性情,蓝樟将她截住,当夜便把她办了。
彼时蓝樟只知道这个赖在她们寨子不走的病人是来自长安的贵人,却不知道这是当朝的太后,否则,事情可能便不是这般走向了。
蓝樟这人,从她会对卫初宴妥协便能看出来了,她有时候是很怂的。
她们那么多族人呢,她不能叫族人们承受兵祸。
蓝樟是苗医,自然有些寻常人及不上的手段。先前蓝樟是有妻主的,万太后也曾有过“夫郞”,两人皆是被标记过的,若按常理,蓝樟是不能给万太后快乐的,换其他人也不行。可是蓝樟偏偏就做到了,这件事情,万太后在一开始的暴怒过后,也觉匪夷所思。
太后自觉自己对蓝樟并无过多僭越举动,她只是盯着人家看多了、又想看人笑,于是想法子和她发展了一段情谊罢了,怎料蓝樟是个这么孟浪的人,万太后看起来妖媚,然而她也只有过赵钰一个男人,蓝樟这样对她,且是顶着与她姐姐一般无二的脸蛋,她一时不能接受,但蓝樟救过她的命、又像她姐姐,她对其下不了手,便招来手下,连夜离开了苗寨。
蓝樟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她原先总是对万太后很凶,后来她将人家给......了,人家因此跑了,她便也离开了苗寨,一心一意地追起万太后来。
从这一点来看,她的徒弟蓝侗儿,许是随了她的性子也说不定。
蓝樟一个苗医,且是千山十八寨都尊敬的苗医,手上最拿得出的本事便是医术与蛊术,其他的,她是不会的。她不会武艺,只是因为时常要在山中行医采药的关系,身体要比旁人好上许多,力气也大些,但是这一点点的气力,在万太后身边的高手面前,真如弹棉花一般。
然而蓝樟却总有办法在重重高手的掩护下寻到万太后的所在,甚至她还经常药倒万太后身边的护卫,然而她吃了不会武功的亏,每次也只能对付明面上跟着的那些人,可是暗地里,太后身边还能少了人吗?
因此最后她也没能再近过太后的身。
原本让太后的那些护卫来看,这么一个缠人的苗女,若非她是太后的救命恩人,这样一次次地冲撞太后,早已是个死罪了。但太后虽然好像也厌烦她,却不让他们伤到她,于是呢,大约有整整半年的时间,就一直是万太后躲,蓝樟追,这样从一个地方追到另一个地方,整个南疆,都快被两人逛遍了。
而当万太后以为她和蓝樟会一直这般下去时,蓝樟忽然不见了,且一下子便消失了很久。万太后怅然若失的,她已然习惯了和蓝樟斗智斗勇了,如今她一下子不见,让万太后失落之余,还有一些担心。
她于是又遣人去寻蓝樟,却得知那时苗寨传了一种疫病,许多人都传染了,蓝樟便回寨子去救人了。
所幸那疫病是常见的一种,苗寨对之很有经验,又有蓝樟这种德高望重的医者坐镇,几个月之后,疫病被控制起来,再几个月,苗寨又是那幅歌声侬侬、欣欣向荣的景象了。
蓝樟事情一了,便要再去寻万太后,这一次,却不待她走出大山,便被终于寻来的万太后抓住了。
她们就这样,遮遮掩掩地在一起了。
那之后不久,蓝侗儿在榆林娶了万清鸢的消息传来,此后,侗儿又带着清鸢回苗寨成了一回亲,蓝樟于是觉得她的徒儿与她一样有眼光,看其的目光温柔了些。
徒儿成婚之后,蓝樟也想和万太后大办一场,然而万太后阻止了她,并且告诉了她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几乎吓傻了蓝樟。
后来她就愈发的小心了,有时在万太后看来,都跟做贼一般。其实那时太后身边皆是亲信,况且如今是赵寂做皇帝,万太后是不怎么担心的,但她看着蓝樟这样,觉得可爱,就也一直坏心眼地没同她说明白。
可怜蓝樟,做贼做了一年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
第二更在十点半左右吧。
第一百七十一章 标记的方法
此次回长安, 太后原本是不打算带蓝樟同去的。在南疆, 她可以当自己是一个普通人, 然而回到了长安, 她就是这大齐的太后,太后回宫,带着“新欢”,纵然赵寂不会有什么不满, 但她这做母后的,难道不要顾及一下陛下的颜面吗?
况且太后知道,此去是为了帮助寂儿应付诸侯王,到时, 长安定是一滩浑水, 蓝樟去, 她也是不放心的。
因此万太后只是悄悄地命人收拾好,打算先离开,再差人送信给蓝樟。怎料蓝樟当初追她的那半年已养成了一点风吹草动都放在眼中的习惯, 如今她这样一布置, 蓝樟便发现了, 怎样也不放她一人走, 甚至还为此给她连下了几天的药。
万太后被她“锁”在寨子里,故意吓她:“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我现下要回长安去,你若跟去,被人发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的苗寨还要不要了?”
彼时蓝樟正在屋中配药,听了这话,顿时一僵,犹犹豫豫地,看了眼外边的苗寨。
万太后遂心软了:“你便好生呆在这里,我此去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一年之后,怎样都回来了。你就当我去游玩了,左右你这寨子也离不开你那么久,你在这里等我吧。”
她向这淳朴又率真的苗女保证,她定然会回来的。
然而苗女见多了汉家的负心人,苗寨有一种蛊,便是因为汉家人骗苗人太多次,而由苗医研制出来的“同心蛊”。不过蓝樟自然不会在万小小身上用蛊,她不要这样的虚假爱情。她后来还是答应了不跟去,但也只是因为看出来万小小的确不想要她跟着,可是万小小一走,蓝樟便把苗寨事务分派给了几个徒弟,自己收拾了行囊,远远地缀在了万太后的队伍后头。
蓝樟先前与万太后的护卫们交过手,知道他们一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她因此不敢跟的太紧,只是那么远远地跟着,好在她对找万小小有她自己的一套,否则好多次都要跟丢了。
这样一路跟到了长安,蓝樟才终于被护卫发现,太后那时真是又惊又奇,她是知道蓝樟的,这人看起来成熟冷静,可是从未出过南疆,又最怕跟官家打交道。没想到,蓝樟真的能跟来。
她把蓝樟骂了一顿,然而心中终究是高兴的,此后她便让蓝樟作为她在南疆寻到的医者,光明正大地进了队伍,但是还是并未将人带到皇宫,而是想办法让她在城中安置了下来。
赵寂不知道母后只是去治了个病,便不算是她一人的了,她对太后的归来表现得很是高兴,接连开了几场大宴,宴请群臣,与臣同乐,为了庆祝太后的病好。
此后的几日,赵寂日日缠在母后身边,很是濡慕,这甚至令卫初宴都吃味起来。
太后许久未见到女儿,不是不想的。如今她回来,怎么看,也都觉女儿还是儿时那个躲在她羽翼下的小姑娘,对于赵寂的一些黏人的要求,她都答应了,母慈女孝的,却令卫初宴很是眼红。
赵寂都这般大了,还总这样缠着太后,甚至连饭都不与她吃了,甚至晚间也总是回来的很晚!
卫初宴后来终于逮住一颗心都暂时给了久别的母后的帝王,好好地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那之后几日,眼光极毒的太后见到卫大人,都有些似笑非笑的。
而赵寂也渐渐地从一开始的兴奋中回过神来,也带着卫初宴和母后吃了几次“家宴”,在母后面前,赵寂不怎么掩饰,她和卫初宴之间的甜腻,却看的万太后一阵失落。
女儿长大了,有了喜欢的人了,翅膀也硬了,果真也不再需要她了。
这样胡乱想了几日,万太后又想到那只追到长安来的蓝鸟,心情便又好了。
左右她已放下了朝堂上的事情,寂儿这些年辛苦,能够快乐一些便好了,卫初宴能为她分担辛苦,又能让她快乐,太后想,这便很好了。
而又过了几日,赵寂与太后叙话时,提起先前她和卫初宴成亲时,太后嘱咐她要记得吃药的事情,显得有话要说。
万太后看出女儿的心事,遂问她:“难不成,你不想要再喝药了吗?”
赵寂抱着她的胳膊,很是亲昵:“药还是要喝的,我不能这么早便怀孕了,可是,母后,我想要被卫初宴标记。”
太后十分意外:“你该知道,标记之后,你便不会有信息素泄露了。那样的话,你要怎样伪装成乾阳君呢?”
赵寂从一开始伪装成乾阳君,便是太后的授意。为了让女儿伪装的天衣无缝,太后在此间花费了无数心血,其中有一项,便是那能将坤阴君信息素伪装成乾阳君信息素的药,这药赵寂是一直要喝着的。
甚至有时候,卫初宴和赵寂在一起时,也会短暂地被骗过去,因为觉得那是乾阳君的信息素而显得极具攻击性。
但是大多数时候,卫初宴还是分的清的。因她是个独一无二的绝品乾阳君,感官皆很敏锐,赵寂能骗得过别人,却难以骗过她,况且她太熟悉赵寂的味道了,简直是像刻在了骨血里,又加上赵寂动情时的味道是无法伪装的,她一般是不会闻错的。
但是除了卫初宴之外,其他人都被骗过了。所以此时,万太后听到女儿有这般荒唐的想法,不由严厉地出言制止。
这不是咬一口的事情,这关系到赵寂的帝位,关系到她们的生死,也关系到齐国是否会动荡。
这真的不是简简单单的、咬一口的事情。
听到母后的呵斥,赵寂忧愁更甚,她问母后:“母后,你这些年在南疆,可有听说过有能让被标记的坤阴君伪装成乾阳君的药?”
万太后听出赵寂的希冀,却也只能摇头:“虽然南疆那边将我治好了,但是你也不要将其看做是无所不能的。你可知道,我先前是中了毒,而南疆人尤擅蛊术,也会解毒,算是术业有专攻,这才将我治好来的。至于其他方面,苗医却不见得要比咱们倾一国之力所寻到的那些医中圣手好。”
赵寂十分沮丧:“便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既然有能将坤阴君伪装成坤阴君的方法,那么,也许也真的有能让我被卫初宴标记的方法呢。”
万太后身为坤阴君,自然知道根植于她们血脉之中的渴望。她并未想太多,只当是寂儿年纪到了,故而愈发难以抵挡那种渴望了,却不知道赵寂真正想要被标记的原因。
赵寂也是个坚毅的人。也许她这一世算不得如何坚强,然而寻回了上一世的记忆后,那个能自己从榆林走到长安的小孩子,难道不是这天底下最为坚毅的一类人吗?因此,那种对于被标记的渴望,她虽然的确是有,但是,正如卫初宴能够抵挡住标记她的欲望,她也能够忍住这种渴望——如果这真的只是单纯的渴望的话。
可是这不是啊。
这是她的惶恐,是她不能抹去的阴影,是她二十年的后悔,是她深埋在心中的执念。
她多么希望被卫初宴标记啊。
万太后继续劝:“的确是没办法的,至少我从未听过有这样的方法。能将坤阴君伪装成乾阳君已是逆天而为,这也要有坤阴君的信息素来改变才行,可是你一旦被标记,便算是卫初宴的人了,自然不会再散发出再让别人闻到的信息素,这样,你还拿什么来伪装呢?”
太后的这番话,无异于一盆冬日里当头浇下的冰水,浇的人透心凉。赵寂坐在椅上,神色灰败下来,半天没有说话。
她何尝不知道是这样的道理呢,可是母后没回来时,她总也抱有希望,南疆,那是连母后中的奇毒都能治好的地方,也许也能解决她的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