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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笋年光(110)

作者:夏小正 时间:2022-12-31 10:35 标签:校园 直掰弯

  林爱贞的眼睛登时亮起来,常年霸着年级第一的名字她当然熟悉,笑着说,“姚郡啊!”
  姚郡居然显出些腼腆无措,低着头不太敢看人,“阿姨好。”
  林爱贞特别热情,问她中午了有没有吃饭,非要给她摊个饼吃,姚郡推脱无能,只好接过。祝余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姚郡垂着眼摇头,“很好吃。”
  祝余一直帮她把东西送上公交,她隔着窗户又跟祝余说了“谢谢”。
  鹿鸣期末考结束,梁阁也正好去g市一中参加今年的NOI。
  午后到的g市,报道注册分配宿舍,一群人闹闹哄哄,因为又分到女生宿舍,去年据说也是住的女宿,仿佛成了个传统。
  使这波热闹更上一层楼的是迟来的陶颍——他的发型,他原本是个普通的男生头,他长得虎头大眼,看着也精神,集训那些天没理发,回来又窝在家自主刷题,头发野草似的疯长,却又长而有型,主要在发尾齐整,冷不丁见着镜子的自己,越看越觉得有点艺术气息,沾沾自喜也舍不得剃了。
  今天也没跟着大部队一块报到,结果一来就被围上了,摸着他脑袋大肆嘲笑,又土又蠢,被他恼羞成怒一把搡开,只有梁阁自持地站在人群外没掺和,十分出淤泥而不染。
  陶颍毅然决然朝他奔赴过去,双眼晶亮,说才不管这些没档次的闲杂人等,你觉得怎么样?
  “好像一个……”梁阁低下眼看他,“安全帽。”
  祝余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听到那边吵吵囔囔,梁阁说,“哦,有个在大叫的安全帽。”
  背景音立刻又出现了声嘶力竭的一声哭喊“你再说安全帽!”
  祝余跟着笑起来。
  g市非常热,去吃晚饭前梁阁冲了个澡,到食堂时孟访正好吃完和同寝的几个人一块儿出来,互相打了招呼,梁阁和一气之下又去剃成刺头的陶颍还有张梦冬一起吃饭。
  张梦冬就是梁阁高一寒假参加某个集训的室友,讼言的,还是那么矮矮瘦瘦,戴个圆框眼镜,因为性格软糯,一群信竞生们都亲切地叫他“冬冬”。
  g市一中的菜色很一般,青菜太老,肉菜无味,好在梁阁不太挑。他想了想,拿出手机来给饭菜拍了张照,给祝余发过去。
  祝余立刻就回了,“好吃吗?”
  梁阁右手拿筷子,左手拿手机回了个粉兔子摇头的表情包。
  又聊了几句,梁阁放下手机准备继续吃饭,就对上陶颍和张梦冬的目光。陶颍警觉而狐疑地看着他,“吃饭前还拍照,不是吧少爷,你什么时候这么热爱生活了?”
  因为梁阁吃穿用度都很阔绰,对人也大方,时常一群信竞生偷跑出去搓一顿,他会顺手结账,他们于是嬉皮笑脸地起哄说他是“地主家的少爷”。
  陶颍又琢磨,“上一个吃食堂还拍照的还是明哥,他那是搞对象了,少爷,你这……不会也找少奶奶了吧?”
  梁阁夹了根上海青嚼着,没说话,换言之,没否认。
  陶颍和张梦冬对视一眼,心下各自惊奇。
  真谈了!陶颍回忆梁阁的各个社交软件动态,当然也很少有动态,好像上条还是拍的家里的狗,一条古牧,被人吃力地抱着,文案就俩字“胖子”。
  谈得这么不声不响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无,陶颍暗忖,梁阁也确实不是那种谈个恋爱要昭告天下的人。
  本届NOI将近700名竞赛生,为期一周,竞赛只两天,一试在第三天,二试在第五天。
  g市太热了,g市一中安排的行程又过于离谱,40度的天坐大巴去博物馆听城市近代史。回程时,他们那辆车空调坏了,一群人闷在大巴里,像个充满汽油味的烤箱,心口发堵,梁阁回来就有点头晕,宿舍里其他人在疯狂吹空调。
  第二天NOI一试,考完教练上前问梁阁竞赛体验,“怎么样?”
  梁阁嘴唇抿得发白,“去医院。”
  到了医院就开始解暑,然后就开始反复地高烧发热,一晚上量了三次体温全在39.5以上,再活的脑子都要被烧坏了。
  钟教练心疼又头疼,梁阁笔试满分,就算中暑也ak了一试,聪明有天赋到这个程度,满心盼着他争光,这么关键的档口,CCF(中国计算机协会)和g市一中他妈的安排的什么几把东西啊?!
  人都急上火了,医院住了一晚上,还在反复高烧,明天就是第二个竞赛日了。
  门突然被敲了两下,有人推门进来,是个男孩子,脸上汗还没熄,乌黑的额发湿成几绺,热得脸颊红扑扑的,背着个书包,风尘仆仆的样子。
  “你是?”
  男孩子一直到进门都神色凝重,听到出声才注意到他,恭谨地低了下头,“老师好,我是梁阁的同学。”
  “你从A市来的?”
  男孩子压着点声音,不卑不亢的,腼腆地笑了一下,“不是,我正好在g市考试,顺便来看他。”
  钟教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们交谈声响不大,梁阁却还是醒了,朦朦胧胧掀开眼皮,瞥见床前的人,瞳光一下清明了。
  钟教练适时地出去了,梁阁垂在被子上的右手弯了弯,祝余连忙上前握住了他,“难受吗?”
  “嗯。”梁阁痛苦地抬起左手,曲肘遮在眼前,嗓音有高烧的哑,“不是在参加论坛?”
  这是文学社的福利和传统,社长高二暑假可以和辜剑去S市参加文学论坛,就设在S大,有许多作家,包括某个祝余喜欢的新锐作家,主攻悬疑,笔名叫叶蔽。
  祝余之前和叶连召提过暑假可能会去S市,没想到他真记得。S大是祝成礼的母校,也是叶连召的母校,叶连召百忙之中居然还特意带他参观了一趟,在七月烈日还未升起的清早,实在称得上有心。
  祝余盛情难却,本着一个准高三生的心境,祝余打破沉默时问他,他们那时候的高考难吗?
  叶连召倒是直言不讳,带着些许嘲弄,“我不是考进来的。”他说,他那时候连资治通鉴这四字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你爸可看不上我了。”
  那时的祝成礼穷得要死,又偏偏傲得要死,得亏顶了张白生俊俏的脸,再土气都天真。
  祝余适时地捧场笑一笑,心里却漠然又鄙夷地思量,不是考进来的,靠关系吗?
  从孟访朋友圈得知梁阁高烧进医院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了,他刚和叶连召吃完饭,前一晚梁阁就和他说有点不舒服,今早他微信上问梁阁好些没有,梁阁也发的是个粉兔子摇头。
  可能忧心作祟,他有些火急火燎,冒昧地私信问了孟访。孟访也不知道太多,他们一队人一窝蜂涌医院去,又被教练轰回来,孟访告诉他,“没事的应该,明天还有一天,梁神应该能好。”
  结果第二天依旧,祝余心里那股焦躁立刻更上一层,急得口干舌燥。他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就是想去g市,一定要去。
  是叶连召送他去机场的,祝余也不清楚他怎么那么闲。叶连召找来的时候他正在订票,火车太慢,高铁也要七八个小时,只剩飞机,上午三趟航班,九点半那趟已经错过了,另有两趟十一点的,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他跟叶连召说,带着些显而易见地急躁,他不待这了,他要走了,他要去g市。
  叶连召问他怎么了,他垂着眼,只说他好朋友生病了。
  叶连召没再多问,直接送他去了机场,快到机场时辜剑的电话打了过来,他看了眼叶连召,没接。到了机场,叶连召和司机一路送他值机,还非给他办了升舱,这种人情让祝余浑身不自在,只能不停说谢谢叔叔。叶连召说没事,以后我到了A市,你也招待我。
  进了候机厅才给辜剑打电话,说家里有事,要回去。他的无组织无纪律先斩后奏引得辜剑大声叱骂,一直骂到登机。
  直到飞机开始起飞,地面在失重中远去,祝余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去,他又不是医生,去了有什么用,可就是想去。
  祝余手心触到梁阁的额头,好热,他的心都跟着猛跳一下,没回答梁阁的问题,只注视着他低柔地温声说,“怎么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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