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想泡我的甲方(80)
“靳哥,你……不会真想绑了我去吧?”对靳如嗔来说兄弟情谊和金龟婿钱景,孰轻孰重,凌泠不觉得自己会赢。
“你说呢?”靳如嗔语坐到凌泠边上,语重心长地说:“你逃不掉的,我来带你走,总比他派别的人来动手的好。”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感谢靳如嗔这么坦白,说的都是实话。
于是凌泠想了想,说:“我会亲自跟颂恩说,你婚礼那天我一定到场,这样,既能保证你的婚礼如期进行,也能打消他的疑虑。”
第72章 有些坏胚怎么这么会
颂恩收到凌泠的消息后,只简短地回复了一个字:“好。”
反复轰炸的短信就此消停,这天凌泠在办公室什么事情都没做进去,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连锁反应”。
当一个人有了软肋,就会被人拿捏。
但凌泠觉得也并不后悔,成年人会为自己的选择承担代价,他可以选择对沈鸣玉坐视不理,可以选择不要那条至关重要的内幕消息,可是他要了,就得付出代价。
这天他准点下班,倒是刚刚回归工作的沈鸣玉在加班,凌泠回家遛完狗后去月明集团看他,沈鸣玉的助理小潮见到他兴奋地叫了声“凌哥”,然后告诉他所有高层从下午到现在一直都在开会,于是凌泠便就在沈鸣玉的办公室等他。
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原本他没想过会真的跟沈鸣玉成为这种关系,原本计划是帮完他,等他彻底从案子中脱身,他的心意便已完成,从此拍拍衣袖,会片叶不沾身地从沈鸣玉身边消失,他继续当他的大少爷,凌泠继续熬他的社畜。
喜欢一个人是不计后果的,凌泠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喜欢这个人。
可是反过来,因为沈鸣玉,因为他的莽和执拗,现在面对颂恩这个大麻烦,凌泠其实心里并没有多畏惧,好像潜意识里相信无论怎么样,沈鸣玉会护着他。
他知道这想法有些单纯,是情窦初开的人才会对恋人有的无条件的信任,但凌泠没法克制自己不这么想,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动心是什么滋味,愿意去铤而走险。
等到十点多,会议室的门才打开,里头的人开了八九个小时的会,出来时脸上却不见倦色,尤其沈鸣玉,双眼冒光,一副可以连轴转个把月都不会累的样子。
凌泠走到会议室门外,跟沈鸣玉和他两个哥哥打招呼,沈鸣玉喜形于色:“你来接我下班?”
过过来来都是公司的员工,凌泠不好意思地小声“嗯”了句,又让他别那么大声,沈鸣玉于是凑近了黏黏糊糊地说:“原来有人接下班的感觉这么好啊。”
这话是连着他自己一起夸进去了,沈鸣玉这段日子来接凌泠下班的次数可不少,凌泠故意淡淡地说:“还行吧,我觉得一般。”
沈鸣玉听出味儿来了,不满地“啧”了一声,然后秒服软:“以后还是我接你下班,不用你跑。”
两人在公司走廊咬着耳朵说话,沈惟安都看不下去了,低声问岳嘉明:“他俩之前不是说还没开始呢吗?这算怎么回事?”
岳嘉明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笑着解释:“这应该就是开始了。”
“噢……”沈惟安看着自家这弯得不能再弯的傻弟弟,五大三粗又一副耙耳朵的样子,叹了口气:“挺好,挺好。”
他咳嗽了声,说:“小凌,正好你来了,咱们一起去吃个宵夜吧,今儿也是大日子,都没顾得上好好庆祝下。”
沈鸣玉积极响应:“走,我跟我哥请吃满庭芳!”
一开口就是最贵的酒楼,今天他们兄弟俩的户头才双双解冻,房跟车也都回来了,可得好好回馈下养了他俩这么久的“饲主”。
订了间带露台的包间,这个点城市最喧嚣的时刻已经过去,露台可以远眺登虹市最宽阔的自然湖景归云湖,等上菜的时候几个人就在露台坐着喝茶聊天。
沈惟安突然问沈鸣玉:“小玉,家里房子已经解封了,芳姨今天也搬了回去,说收拾得差不多了,我跟你岳哥这几天就准备搬回去,你什么打算?是一起搬还是跟你对象住一块?”
“对象”两个字一出,两个当事人截然不同的反应,沈鸣玉虎躯一震,哎哟我这木头傻哥哥这回倒是反应快啊,而凌泠却在一边瞬间涨红了脸,沈鸣玉跟他腻歪是一回事,但沈惟安毕竟算是长辈,此时这么云淡风轻地说出来,活像凌泠已经见了家长并得到认可一般,羞大发了。
沈鸣玉拱拱凌泠的肩:“咱们……回家住好不好?那儿地方大,瓦哥能撒得开。”
倒是挺会找借口,凌泠想,早前沈鸣玉还没出来的时候,沈惟安和岳嘉明也邀约过他一起去住,说自家人一起互相有个照应,凌泠之前还有理由拒绝,现在看着沈鸣玉期待的眼神,他不知怎么也觉得,一家团聚真是最好的事情。
一家,也包括他自己。
于是他点了点头,沈鸣玉看没费什么劲儿就说服了他,兴奋得大叫一声。
说是风就来雨,几个人商量了下,正好今天开了一天的会,集团初步的工作也都安排了下去,明天能空一天出来,干脆定了明天一起搬家。
这时沈惟安突然有些伤感,跟其他人说:“等家搬好,我就要先撤了,集团有嘉明,家里有凌泠,我挺放心的,小玉,你哥是天底下最自私的人,为了自己的小日子,把弟弟推出来当顶梁柱,还把好兄弟也拉下水,你以后可以不记得你哥,但一定要记得你岳哥和凌泠,要对他们好,知道吗?”
沈鸣玉知道沈惟安这就要走,下午在公司的会议上他也说了这件事,只是现在跟自己人再说起,就有了几分“托孤”的意味,沈鸣玉顿时心里有几分难受,但又知道他哥不能再拖下去了,再不走那边的家就散了。
凌泠下意识看向岳嘉明,只见他神色平静,眉目温和。岳嘉明淡淡地喝着茶,对这一天早有准备,甚至因为突然杀出的垄断案,沈惟安的离开延迟了许久,岳嘉明跟他再次同住一个屋檐下,短暂地重温了学生时代的日子,没什么不满足的。
从未期待过要得到的东西,也就谈不上失去,他是这么认为,更何况,成年人的世界,近在咫尺却又并没有真正的交集,未尝不是一种折磨,彻底的分开,也好。
晚上回到家,瓦哥原本已经熟睡,一听到动静,又精神抖擞地在笼子里蹦跶,凌泠把它放出来玩一会,摸着它的头说:“要回你的豪宅了,开心不?有大花园可以撒欢,再也不用睡笼子了,开心不?”
瓦哥倒没反应,沈鸣玉在边上不要脸地凑过来,从背后环住凌泠的腰,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开心。”
凌泠没好气地戳了戳他脑门:“果然还是嫌弃我这儿寒碜,一能回去住豪宅就迫不及待要飞走了。”
沈鸣玉粗声粗气地解释:“别诬赖你老公,好不容易轮到我养你了,还不赶紧给咱家改善下条件?我吃什么住什么我才不在乎,但老婆儿子不能受委屈。”
这话越说越没谱,凌泠听得浑身尴尬,用力推开他:“起开起开,别妨碍我收拾东西。”
沈鸣玉却抓住他的手:“这些事不急。”
凌泠没好气地看着他:“到底是谁急着搬家?”
沈鸣玉一把将人按在床上,自己翻了个身压在上面俯身看着:“有些事更急。”
凌泠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男朋友男朋友地挂在嘴上也个把月了吧,叶公的真龙就从来没出现过,凌泠无数次在夜里睁着眼睛暗想,那么可怕的尺寸,怕不是个样子货吧?
中看不中用,绣花枕头,外强中干……所有糟心的词凌泠全想过,想完了却还是认命,又觉得沈鸣玉有暗疾却又拼命假装坚强的样子好可怜,算了,他不在乎那玩意儿能不能用,也不会嫌弃这个样子货的。
但这晚,从沈鸣玉吻他的第一秒开始,所有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都碎在了半空。
沈鸣玉像解除了封印的某种凶兽,再无半分顾虑,情YU搅动口舌长驱直入,有些坏胚天生就在情事上无师自通,沈鸣玉自诩是靠身体驱动直觉的人,在这件事上尤其如此,他用身体感知对方,敏感地捕捉到凌泠每一次喘息和微小动作里的寓意,是舒服,还是太舒服,还是受不了但还是想要,他为这种反应而愈加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