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想泡我的甲方(22)
沈鸣玉奇道:“为什么我十八九岁就不可以是童子身?”
凌泠被自己挖的坑尬住了,沈鸣玉嘿嘿笑了两声,而后猥琐地继续问道:“咱们凌老师看来经验很丰富啊?多少岁失身的?”
凌泠瞬间闹了个大脸红,想到大学女朋友分手的时候说他情窦未开,其实到现在都还没开,他觉得羞耻极了。
第20章 傻帅傻帅的
夜间的便利店很安静,店员放着轻柔的音乐,不适合高声喧哗。
沈鸣玉跟凌泠说话凑得很近,咬耳朵一般,凌泠心想你传授个市调经验,不至于搞得这么偷偷摸摸吧?
赶又不好赶,只能一直忍着右边耳朵的酥痒和越来越烫耳朵的温度。
沈鸣玉说:“我们一般做市调前会搭建一个数据模型,用得比较多也比较实用的叫U&A,中文叫消费者使用习惯和态度研究模型,从消费者对品牌知名度、品牌偏好、品牌期望和忠诚度四个维度去做统计和分析,这四个维度里每个又可以单独再细分……”
讲的话倒是很正经,就这个态度让人觉得很不正经,凌泠莫名有些心猿意马,待沈鸣玉讲完一段,得空把他推开说:“你这不是什么都知道么,干嘛不自己做?找你们要资料就什么都没有,这会教学倒是一套一套的。”
沈鸣玉笑着看了他一会,沉默地点了点头,说:“有的。”
嗯?凌泠转头看他。
“市调报告有的,明天我叫人发你。”沈鸣玉说:“不过不是集团的人做的,是我的人做的。”
“什么意思?”凌泠心想,什么叫你的人?
沈鸣玉换了个姿势,屁股下的凳子转了半圈,背靠着小吧台,手肘朝后撑着,叹了口气,神情还显出些落寞:“集团的人净是些老顽固,根本使唤不动,叫他们用新思维做个事情跟要他们命一样,还不如我另外找人做。”
“而且,我也不相信他们。”沈鸣玉看着凌泠:“赵韬你见过了,仗着自己父亲是股东,市场部给他管得乌烟瘴气,上梁不正下梁歪,当总监的自己偷奸耍滑,下面的人有样学样,每年拿着营销预算,一场像样的营销活动、品宣都做不出来,这样的部门做出来的市调数据和分析,我根本不敢相信。”
凌泠想了想,好像是这样,换他他也不信,“所以你找了什么人?”
沈鸣玉看他一眼,神情又回来点:“跟你一样,都是我的人。”
草,正经不过三句话,凌泠有些恼:“什么啊……”
沈鸣玉又凑近了,神神秘秘地说:“真的,都是我亲自挑的,另一个团队,不在集团上班。”
凌泠:……
脑子里突然想起年少继位的康熙大帝,偷偷养了一群陪他摔跤的近卫军,结果在扳倒鳌拜的时候派上了重要用场。
他看着沈鸣玉,有些话想问又不知道从何问起,更不知道合不合适,沈鸣玉盯着他看了会,隔得这么近,凌泠有种错觉,这人长而密的睫毛都快扫到他脸上了,好痒。
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沈鸣玉越靠越近,几乎贴着凌泠的耳朵说:“这是个秘密,我只告诉你,哦,我大哥也知道。”
凌泠觉得耳朵烫到不行,快熟了,话音一落赶紧跳开,绷着脸说:“秘密就秘密,告诉我干嘛,我可守不住什么秘密……”
沈鸣玉脸上带笑,就这么看着他,气定神闲又笃定地说:“不会的,你守得住。”
凌泠不说话了,也不看他,沈鸣玉正经了几分,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迟早有一天大家都会知道,时机未到而已,他们中每一个人都跟你一样,对我交待的事情比我自己还上心,我很庆幸能有这么好的一个团队,还有你。”
“那边团队的负责人叫岳嘉明,是我商学院的师哥,我大哥的同学,以后介绍你们认识,你们才是我真正的自己人。”
凌泠脸上和耳廓的灼烧感这才渐渐下去,他回复正常,把凳子拉开一点距离再坐下去,看着沈鸣玉深邃而闪光的眼睛说:“都说了,我只是雇佣军,可不是什么你团队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沈鸣玉最后那三个字“还有你”听起来就像告白情书,这人太会给人错觉了,然而此刻凌泠清楚地知道,这人说的是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是他可以相信的,全力以赴为他做事情的人,也包括自己。
以信任交换信任,如此而已。
凌泠认为自己配得上沈鸣玉的信任,虽然他的设计还没做出来,但是,这些日子沈鸣玉屡屡殷勤的表现,总免不了让他有些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还尚未想清,沈鸣玉已经自己揭晓了谜底。
原来如此,凌泠有些复杂地松了口气,挺好的。
沈鸣玉对“雇佣军”三个字不做评价,片刻后说:“嗯,你不是我团队的人,你是不一样的。”
又来了,凌泠想,但他迅速产生了免疫力,让人误会的暧昧话说来就来,这套在自己这儿已经行不通了。
他不想在这些字句上纠葛,看了看时间说:“差不多,我也该下班了。”
沈鸣玉跟他一起出便利店往地铁站走去,说:“今天陪你搭地铁。”
凌泠奇道:“你没开车?”
“没开,停你们公司了,从那到这儿开车得堵死我,还不如坐地铁快。”沈鸣玉说:“不过人真的超级多啊。”一边说还夸张地摸了摸胸口:“快把我胸肌都挤没了,感觉一路都在被人揩油。”
凌泠:……
不过,闹市区晚上的交通的确能堵掉半箱油,在心里吐槽完,凌泠跟着才慢半拍地想到,这人竟然宁愿挤晚高峰的地铁也要过来找他,到底是什么执念?
要是没有刚刚那一番“心腹”话,凌泠觉得自己又会离误会更近一步,但现在他只是笑了笑:“小沈总多体验生活的好,地铁上那些揩你油的人,说不定都是你的正宗客户,你就忍着吧。”
沈鸣玉笑了一通,说:“按你这个逻辑,为了卖产品,我倒是可以考虑出来卖卖肉体?”
凌泠也笑了,说:“你是不是没见识过国内最疯狂的微商团体?那些卖产品搞活动的现场,男老板和高层上线都是要来奉献自我的,被摸两下算什么,更没下限的都做得出来。”
沈鸣玉摇头:“还真没见识过。”他脑回路清奇,转头问凌泠:“你这个意思,是我这张脸和这身材还算不错,能拿得出手去卖?”
凌泠:……
真是一不留神就掉坑,又想起上回他说要当“花魁”,真觉得这人又好笑又烦人,凌泠没好气地怼回去道:“不是要当花魁么,那自然得要张好脸和好身体。“
沈鸣玉连连点头,嘿嘿一笑,顺手就趁着身高差揉了揉凌泠的头,凌泠一下没躲开,就势打了下沈鸣玉的手。
初夏的夜风微凉,一抹滑腻的触感滑过沈鸣玉的手背,他不由怔了怔,回过神,那纤细修长的指骨已经躲开了,他下意识勾了下手,没抓住。
现在已经过了九点,地铁上的人仍旧不少,他们没位子坐,只能拉着吊环挤在一起,从这里到凌泠家有六站路,快到公司那一站的时候,凌泠提醒沈鸣玉:“马上到了。”
沈鸣玉看了看站牌,说:“我记得你家在后面第三站。”
“是你到了,”凌泠说:“你车不停在我们公司吗?”
沈鸣玉挤着他:“谁说我要去拿车,我说的是送你回家。”
凌泠本以为他是顺路,结果还真要送到家门口,他真的很想说你不用对我这样,我也会认真做事情的,用不着这些心理“收买”。
认识得越久,他越觉得沈鸣玉身上的特质很矛盾,当你觉得他脑袋空空,风流纨绔的时候,他冷不丁露出点小城府和小心机,让你觉得他并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但正儿八经去把他当个成熟的管理者,又被他傻不愣登的做派搞得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