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白莲种植手册(119)
成岩落荒而逃,差点把手机都丢在桌上忘了拿。
门关上之后,卓闻像是没事人一样,他笑眯眯地看着许涵昌:“许哥,你先回屋吧,我来洗碗。”
许涵昌看了看室友的房间,忍气吞声地说:“你跟我进来。”
卓闻脸上始终带着笑意,跟着许涵昌进了他的卧室。
许涵昌这间房是次卧,价格便宜一点,但空间比另一个卧室小很多。
两个大男人站在屋里,更显得格外拥挤。
“你什么意思?”许涵昌转过身来,抱着双臂质问道。
卓闻毫不客气地把手搭在许涵昌唯一的椅子上,把它转了一圈。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屋里的摆设和快要发怒的许涵昌:“我觉得说得很明白了,许哥。”
说完,他强硬地按住许涵昌的肩膀,压着他亲了过去。
许涵昌脑子嗡地一声,慌乱之下后退两步,腿弯却正好磕在床沿上,往后倒去。
卓闻本就有意把他往下压,这么一来更是毫不客气,把许涵昌重重地放倒在床上,自己的身体也跟着附了上去。
他自从那天来找许涵昌开始,已经几天没有按医嘱服药。
问题不大,只是有点失眠和头疼而已。
卓闻的眼睛并未闭上,他一边在无力招架的许涵昌身上发泄自己的怒气,一边脑海里还重演着许涵昌刚才和成岩的对话,两人熟悉的口吻和交谈燃烧着他已经成了死灰的理智。
对不起,许哥。卓闻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按住许涵昌。
他像一个捕猎者一样强势,却只是轻轻亲着他的嘴唇。
“嘶。”卓闻忽然被咬了一口,舌头痛得半边都发麻,他反射性地抬起头,两人的唇齿终于分离。
随即,一记重重的拳头落在了卓闻的脸上。
卓闻身材高大,从小练武,他被打了只是偏了偏头,用舌尖从里面顶了顶失去知觉的侧腮,尝到了血腥味。
“要不要再打几拳,许哥?”疼痛延迟了两秒钟,终于抵达他的大脑。卓闻还是笑眯眯的,他得了甜头,脑子被嫉妒和冲动煎烤得无比炙热,根本不在乎许涵昌的态度,“我错了,是我没忍住。你再打几下出出气,别跟我一般见识,嗯?”
第111章 许哥,他勾引我!
许涵昌挣扎起来。他虽然力气不如卓闻大,但总归也是个个头不矮的大老爷们,但是对上卓闻却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这样被人压在床上的姿势难堪至极,许涵昌把手从卓闻的胳膊上挪开,准备再给他一拳。
但是,他看着卓闻那样悲凉的眼神和迅速肿起来的嘴角,手悬在半空,好久都没能打下去。
这样僵持无济于事,他最终虚脱无力,将手垂了下来。
卓闻眼圈红着,但是却没有眼泪流出来。他把泪水和悲伤都蓄积在身体深处,离许涵昌远远的。
“许哥。”卓闻看着许涵昌冷淡的脸,痴痴地盯着他说,“许哥,你恨我也没关系,我不在乎,只要一个月,再给我一个机会。”
“你觉得我会信?卓闻,你以前骗过我一次,别觉得我这辈子就都是傻子,任你胡蒙。”许涵昌气笑了,“得寸进尺,这就是你的缓兵之计,谁知道一个月以后你又会耍什么卑鄙手段。”
卓闻难过地说:“你就是这么看我吗,许哥,我发誓,如果一个月以后我还缠着你,那就让我......”
他想赌咒发誓,却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可以拿来说嘴的。
对他来说,最大的惩罚也不过现在这样。
“就让我不得好死。”卓闻只能胡乱发了个誓,双手紧紧抱住许涵昌,轻描淡写地说,“你相信我,许哥,就一个月,你忍忍吧。”
许涵昌后来回想起来,那时候卓闻的不对劲简直就已经摆在了明面上。
是他没有注意,即使注意,也不会在乎。
他后来学医学心理学,重症临终患者的心理状态会分为五个时期。
否认期,愤怒期,协议期,忧郁期,接受期。
许涵昌不知道抑郁症的患者,心路历程是否符合这个规律。
但他曾经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卓闻光着脚,一步步在刀尖上,也算是趟了全程。
而他隔岸观火,尚冷嘲热讽。
卓闻心知肚明,但并不在乎。
他已经站在在最后一段路上,已经放下了所有的恩怨和脸面。
对于这个并未善待过他的世界,他想再自私一点,讨一点甜。
然后心甘情愿地献上自己最后的价值。
“许哥,你要去洗澡吗?”卓闻看时间已经不早了,问许涵昌。
许涵昌极尽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也懒得解释自己早晨洗过澡,他摆脱卓闻,拉过床上唯一一床被子,灯都没关就睡了。
卓闻静静地坐在床边,忽然伸出手戳了戳那一团被子:“许哥,我冷。”
许涵昌头埋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卓闻把灯关了,骤然陷入黑暗让他什么都看不清楚,眼前一阵阵发晕。
这是他吃得那些药物非常轻微的副作用。
缓过一阵后,卓闻借着窗子透过来的微弱灯光摸索到床边,静静地爬上床,躺在许涵昌旁边。
“许哥,我冷。”卓闻重复了一遍,从背后抱住他。
许涵昌心里又气又憋屈,但这并不耽误他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他才不管卓闻冷不冷,自己倒是半夜被热醒了,迷迷糊糊间蹬开被子,又觉得有什么人帮自己细心盖上。
卓闻是真的不要脸。
许涵昌看着已经跟了自己上了一上午课,最后跟到食堂里来,若无其事倒贴着等自己刷卡给他打饭的卓闻在心里暗骂。
大学生交集不多,到现在许涵昌也只和几个人比较熟。但临床医学小班授课,许涵昌他们班只有三十几个人,卓闻的出现无疑是非常能够引起骚动的。
“许涵昌,这你朋友啊?”第一节 课的时候坐在第一排,频频回头看卓闻的团支书笑着问,“要转到我们班来了?”
卓闻轻轻扶了一下眼镜,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许涵昌只能顺势解释:“嗯,是我高中同学,他想转专业。”
团支书打扮漂亮,人也开朗,看着低眉顺眼但浑身都在散发魅力的卓闻,再看看班里天真又自信的男生们,顿时生出一股辅助他转入本班的责任感。
“是吗,那太好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可以给你讲讲。”团支书笑着问,顺势坐在了两人前排。
卓闻看了她一眼:“谢谢,不用了。”
许涵昌连忙打圆场:“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啊,切莫劝人向恶。”
团支书倒是不在意卓闻的冷淡,洒脱一笑,跟许涵昌打趣了两句,落落大方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就这样,卓闻赖在许涵昌身边,听了一上午生化,许涵昌课间去趟厕所他都要跟着。
图书楼的厕所修得非常豪华干净,比学生宿舍看上去好一万倍。
“你他妈别跟着我行不行。”许涵昌走进厕所门口之后,回过头凶卓闻,“变态吗你,我要上厕所!滚一边去。”
“上啊,许哥。”卓闻轻轻笑了笑,看四下无人,一把把许涵昌推进后面的隔间。他在狭小空间里和许涵昌胸膛相贴,压低声音,“怎么,我看着,你上不出来?”
许涵昌没想到他能在学校里干出这种事儿,怕惊动别人无法收场只能忍辱负重,他咬牙切齿:“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卓闻悻悻地放弃了把搭在许涵昌腰上的手再往下发展的念头,他叹了口气,把许涵昌的头轻轻抱住,嘴唇贴了上去。
在隔着一道门随时可能有人来往的厕所隔间里跟卓闻接吻简直是这世界上让许涵昌觉得最恶心的事,他重重地咬了卓闻的嘴唇,听到他闷哼一声。
“疼啊,许哥。”卓闻看着许涵昌像在看什么恶心东西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惶恐又害怕地舔了舔嘴唇上的血丝,“好疼啊。”
许涵昌看着他这个装可怜的样子,简直都要气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