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醒来都为反派背了锅[综穿](35)
可气!可气啊!
但是他的目光落到他亲手打造的椅子之上,又看到镇纸压着的那些图纸,实在心痒难耐,眼睛已经直勾勾粘在桌上不放了。
他凑近了些,一狠心提气扑了上来,这么多图纸出来,这小狐狸想要的恐怕代价高高高,还是那种能叫他倾家荡产的高。不若趁机抢了空手套白狼不是更好。
姜晨唇角一翘,旁侧的白风登时一个激灵,暗暗为这老头子祈祷起来。嗯……这不算是对少主的背叛,她只是在想少主要怎生折腾死这不识好歹的老家伙……提前同情一下罢了。
“铿!”
他这一凑近,手中的铁爪蹭蹭蹭冒了出来,每挥舞一下,都带起一道劲风。
姜晨面色不变,坐在椅子上,只是偏身侧身避开了攻击。
他的铁手挥来的时候,姜晨内力一提,整个人连同身边的木桌瞬时撤后了好几尺,木桌摩擦着地面发出咯吱咯吱刺耳的声响。
两人不多时,就已经斗了数十个回合。
直到最后,那老头的铁爪要刺中他的胸膛时,姜晨面上的笑意却是渐深。
脖颈间的冰凉之感让他攻击的动作瞬间停滞下来。冷汗登时爬满了背脊,干巴巴对姜晨道,“你……”
姜晨端起未凉的茶碗抿了一口,转过头对着浑身僵硬不敢动弹的“十八号”相当君子风度的一笑,“新出的碧螺春,不如赏脸一尝?”
这边情景,他也不敢说个不字儿啊……
蛇信的吞吐之声近在耳边。
“十八号”手脚并同的坐在桌边,抱起桌上另一杯茶水,“咕嘟咕嘟”全喝了,十分狗腿地笑了下,“嘿嘿!少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晨相当满意他的识相,“既然已经达成一致,不如实诚一点。”
“十八号”:……
啊啊啊啊啊!老狐狸!总有一天要扳回这一局!
他愤愤拆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原来还是个胖胖圆圆十六七岁的小公子,此时也不刻意去装一个老人的粗哑声音了,“咋的?老狐狸又是拿图纸诱惑小爷,又是拿小破蛇威胁小爷,你想干嘛?”眼睛瞄到桌上的图纸,还是一阵激动。凑近了些,又凑近了些,然后发现,重点都被镇纸挡住了。
啊啊啊啊啊!可恶!
姜晨眸子一眯,三个字在唇间溢了出来,“老,狐,狸?”小破蛇?
“十八号”立刻乖觉的选择了规避危险,“不不不,别误会!是我,是我,还是我……”
姜晨哼了声,靠在椅子上,“听闻你是这临安城一霸?”
“十八号”抬头望了他一眼,有些懂了他的意图,又不太懂一个西域之人为何有此意图,他沉默着,脖子上的蛇登时扭动着身子,嘶嘶蛇信吞吐之声在耳边响起,他头点的就如捣蒜一般,立刻回道,“哦!禀少主,是的是的是的。没错没错没错,是一霸是一霸是一霸。”
于是脖子上的冰凉感又安静了些。
“十八号”在心里暗搓搓的扎小人中。
姜晨瞥了他一眼,“看样子,你很不满?”
他摇头如拨浪鼓,“不不不,少主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嘿嘿嘿!”笑的十分狗腿。
也十分让人不能信任。
姜晨:……
倒是奇了,这么个立场不坚定的,还能在这里混这么久。
“说,临安城的老大现在是谁?”姜晨捧着瓷杯,笑问他。
“是你,老大是你!”
“嗯……”姜晨点了点头,“希望你能一直这般识相。”
“吃了。”他随手扔给他一个褐色药丸。
“十八号”滞了一瞬,僵着脸问,“老大,不是,还要灌毒/药以表忠心吗?”
“你可以选择不吃。”
“真的?”“十八号”眼睛闪出灿烂的光,这么仁慈的老大吗?
姜晨再度点了点头,伸出手,银色的蛇如一道电光般飞快的离开“十八号”绕上他的手腕,“不过,这是解药。毒/药在刚才的碧螺春里。”
“十八号”迅速找了盂盆,要吐上一吐。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姜晨神色淡漠,幽幽又添了一句,忽而诧异道,“今日房中怎的添了薰香?”
白风会意道,“哦……回禀少主。这似乎不是薰香……奴婢一时大意,好像拿错了。”
姜晨挑了挑眉,“拿了何物?”
白风拧眉思索了会,“似乎是庄主大人很久以前惩治叛徒用的错骨毒……”
“十八号”:……
哇,心机男女!可恶!可恶啊!!!
打一个巴掌来一个甜枣,姜晨就权当那些图纸是他送给新任手下的见面礼了。
建康离临安府不远,与金宋交战之处距离恰好。无论是探听消息还是发展势力,都是合适的。
近来的临安府可谓是风起云涌,完颜洪烈都跑来打探南宋消息,草原上那华筝几人大约也该到了。京城已经不平静了,应该叫他们换个地方发展。
第37章 西域
春天,草长莺飞,花红柳绿的时光,却连着五六日的雷雨。这一场大雨过后,天光初开的时候,照在身上,一时让人猛然兴起一种舒缓轻松的感情。
当然,这些人里,并不包括姜晨。
他翻身进了马车。
白风白月几人随侍。
挑来车帘时,欧阳锋两步趴在车边,只是叮嘱但话里的萧杀之气让人心里一哆嗦,“克儿,此去一路顺风啊。回去之后,该杀就杀,不必留情。”
姜晨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算是应下,“是,叔叔。”
白风白月两人脸色都白了。
欧阳锋从怀中拿出一白色瓷瓶,笑道,“会用吗?”
姜晨看他神色,大约也明白其中装的东西了,他缓缓伸出手,接下毒药瓶,“是。”
“叔叔且留步。”他这么简简单单的回了一句,欧阳锋脚步一顿,“啊。好。”
“走。”
白雪白花齐声叱道,“驾!”
马车绝尘而去。
姜晨坐在车中,手中把玩着瓷瓶。白风不知他在想什么。
良久,她犹豫着开口,“少主……庄主给的是……”
车内外的四双耳朵都竖了起来。
姜晨手上的动作一顿,“毒药。”
白月看他回答的如此简短,立刻拦住了旁边又要发问的姐妹。他回答简短的时候,往往是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不该打扰他。
这是白月这几日相处总结的经验。
仅仅一条。因为他显露出来的脾气却也太平淡,让人捉不住他的忌讳。
这个脾气甚至比她未受伤之前更好更和善,但白月与他相处,反而更觉得紧张。
因为敏锐的觉得,他的不喜不悲,让人心沉,他的笑意,也让人头皮发麻。
马车在路上的泥泞中驶过。
从踏上了这辆马车开始,他似乎就安静了许多。半分也没有回家的喜悦之感。
也是,他此去也不是回家,而是去闯龙潭虎穴。
殊不知,无论哪里对于姜晨都是一样的,总有人想要他死。无论是在南宋临安还是西域白驼山。
既然避免不了,那就且走且看。
傍晚,到了个小小的村落。村口是一家小小的旅舍。
姜晨坐在一边喝茶,风花雪月四人站在旁边。
门口进来四个大汉,个个身高八尺,肌肉虬扎,生就一副威猛模样。
那四人很快寻了桌子坐下来,眸光扫过姜晨这一桌,相互对视了一眼。
姜晨垂眸,伸出手缓缓抚过了手腕上的蛇。
就听那几人高谈阔论,从金谈到宋,从西京谈到临安,从朝廷谈到江湖。
一人道,“听闻东邪疯了,他女儿死了……”
“还有还有……那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子郭靖,竟然与小东邪纠缠不清啊……”
“对了,听说西毒他侄儿前去提亲结果败在一个不知名的野小子手下……”
“你们的消息都过时了,就在前日,丐帮易主了!”
“欸?此话怎讲?”
“洪七公一直没出现,丐帮要交给一个姓杨的小子,结果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男一女搅了局……最后丐帮还传给这女人手里了!”
“唉,昔日听闻那桃花岛东邪之女败在洪七公门下,没成想如此早夭。否则该交给她才是,如今却叫个寂寂无名之辈夺了好处。”
那几人还待研究自己手里的消息。
“嗤……”一声轻微的笑声。
白风从他脸上看到一抹微笑,听他低低的声音,“……真是去到哪里,这两人都这样阴魂不散……”明明就是不咸不淡的语气,明明是暖如春风的微笑,可她莫名就感受到了他心中的不悦。
“臭小子,你说甚么!”那正谈论的兴高采烈的人被扫了兴致,望了望这边桌子,看到他的腿,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一个连腿都没有的臭残废,还好意思笑!”
就有人接口道,“恐怕这小残废这辈子都无法企及那样的高度,这会酸了……”那些人脸上挂着是轻蔑的笑意,“当真是泥沟里臭虫,连爬路都难,呸!”
“还装甚么高贵模样!”
那一桌人不约而同起身,围住了姜晨,笑的嚣张,“小残废!”
姜晨唇角翘了翘,转过脸来,温润如风,仿佛他的话里没有那样四起的杀机,“你最后还有一次开口的机会。”
那大汉摸了摸黑黝黝的脸颊边冒出来的黑色胡须,面上挂了几分猥琐,打量了姜晨一会,“哟,看样子小公子也是细皮嫩肉,不比怡红院那些姑娘差……不如……”
姜晨脸上的弧度变也未变,毫无预兆地抬手穿透他的胸膛,竟然如刀切豆腐一般,然后收回,半分血迹都未溅出。他的眼睛扫过脚下的尸首,毫无起伏的情绪,只是拿出一条手绢相当温柔的擦了擦指尖不多的血,“你的机会,用了。”
即使此时,他的脸上还挂着笑。众人毛骨悚然。
姜晨扭过头来,对这些人相当淡然,如吃饭喝水那般淡然,“那么,你们又想说什么?”
老板娘才反应过来,惊叫道,“啊啊啊啊啊!杀人了!杀人了!”
姜晨微微蹙眉,手腕一翻一道刀光闪出,那老板娘似乎是腿软了,瘫坐在地上,刚好避过了射出去的匕首,匕首插在她头顶的木板上,发出嗡嗡的声响。